第210章:衛國公的野心
芝娘一直追著張行來到了後院,恰好就碰見了剛從許氏房間里出來的魏凝。
魏凝蹙著眉頭,看起來憂心忡忡。見到芝娘和張行,馬上上前問道:「看見我師兄了嗎?」
張行神色一怔,說道:「你沒看到他?他是往後院這個方向走的……應該是回房了。」
魏凝搖搖頭,說:「我剛剛去了他的房間,沒有見到人。」
「這就奇怪了。」張行說道。因為林敞生與時婉兒居住的房間是在後院,林敞生那時確實是往後院這方向走的,如果不在房間,院子里又沒人,那他會在哪兒呢?
剛剛自己往這邊走時,也並沒有看到他呀。
「衛夫人,我們也沒看到他。」芝娘上前,拉住魏凝的手,告訴了魏凝時婉兒離開的事情。
魏凝聽了十分震驚。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婉兒好好的為什麼要走?是與我師兄吵架了嗎?」魏凝問。
張行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畢竟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他雖猜得到具體原因,但也不想摻和其中。
「我不知道啊。」張行回答。
「你怎麼也不攔住她!」魏凝急了,對張行說道。
張行眨了眨眼,一臉無辜:「要走的人留不住……再說,這裡只是暫時落腳之地,她們能離開京州這個是非之地過安穩生活,為什麼要攔著她們呢?」
聽了張行的話,魏凝一怔。
「我是覺得她一個弱女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罷了……」魏凝嘆了口氣,搖搖頭。
她現在是心如亂麻。許氏的問題未解決,她一刻都分不開心去管別人的事。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吧,魏凝心裡想到。
芝娘看見魏凝臉色青白,臉色十分不好,不禁小心翼翼地挽住了魏凝的胳膊,對她說道:「衛夫人,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我扶你回房?」
「謝謝。」芝娘這麼一說,魏凝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腿居然也一直打抖不止,
見魏凝沒有拒絕,芝娘便攙著魏凝,緩慢的離開了後院。
張行看著她們二人遠去的背影,心裡不由的直犯嘀咕:「這個林敞生……他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衛凌風一早離開了魏凝,便直奔京州。
他頭上戴了頂草帽,來到京州的城牆外。今天正是趕集日,城牆外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衛凌風隱匿在人群里,看見前面的官兵正挨個一個一個的盤查。
人太多,而且,查的好像還挺嚴。
衛凌風蹙緊了眉頭,退出了排隊,來到了城牆下的一處轉角。
他抬頭向上望去,很好,這處上面似乎沒什麼駐守的士兵。衛凌風輕點足尖,沿著城牆,一路順風而上。
到了城牆上,他手指尖聚集起真氣,不動聲色就把城牆上站著閑聊的兩名官兵放倒了。
看著倒下的兩人,衛凌風扒下了其中一人的官服,穿在了身上,然後腳步順移,往京州城內衛家的方向直奔而去!
到了衛府後院,衛凌風足步輕點,躍上了後院的院牆,來到了衛國公的書房。
此時院內靜悄悄的,衛凌風站在書房門口,從外面到這裡,他居然一個丫鬟婆子都沒見到,不禁覺得奇怪。
「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還不快進來!」衛國公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衛凌風一怔,馬上推門而入。
「父親。」
走進書房,衛凌風看見衛國公面對他站著,書房外的陽光灑入房間內,照在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上。雖已到了知天命之年,但衛國公的英姿依舊不減。
只是在那裡站著,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衛凌風脫下身上穿的官服,看著面前的衛國公,不自然地喊了聲:「父親。」
衛國公點點頭,微微眯了眯眼。
眼前的兒子長身玉立,俊美的面容似乎跟以前一樣沒起絲毫變化。但習武之人向來是敏銳的。從衛凌風那看向自己,帶著凌厲而又寒冷的眼神中,衛國公感覺到了衛凌風與以前相比,還是有所不同。
「回來了?」
衛國公聲音平淡,他走到書房的一處,從紫檀木桌上拿起紫砂壺,給桌上的兩個白玉杯倒滿了茶水。
白玉杯上頓時瀰漫起了白氣,衛凌風看著父親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只覺得無比自然。彷彿他跟往常一樣,下朝回來,到父親書房裡商議朝事。
「坐。站著幹嘛?」衛國公說道,在桌邊坐了下來。
衛凌風沉默地走了過去,在衛國公的對面坐下。
衛國公把白玉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喝茶。
衛凌風卻沒有拿起杯子。
「父親,您是早就猜到我回來了?」衛凌風開口問道。
從府外到這裡,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見到。彷彿是刻意為等他而準備著。
「你在來的路上,不是已經給我遞了信兒嗎?」衛國公端起白玉杯喝了一口茶。
「是遞了信兒,但是我可沒說我今天會來。」衛凌風笑了笑,心裡一陣寒冷。
從他遠赴邊疆開始,他與衛國公的音訊就從沒斷過。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衛國公傳來的音訊越來越少。以至於到後來,因為朝堂信息、情報掌握不足,他在邊疆吃了好幾次暗虧。
衛國公這邊,一直都是他掌握京州動向的重要來源。
他也曾經懷疑過,但是他不敢深究。或者說,在刻意迴避。
在衛凌風的印象里,衛國公一直是個嚴肅、不苟言笑的父親。他是大梁的名將,為大梁立下了無數赫赫戰功。他深沉如海,受朝廷敬重,受百姓愛戴,衛凌風心裡也一直視他為榜樣。
只是,每回想起他想要除掉衛凌宇時的情景,衛凌風還是會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
就算衛凌宇罪行累累,但到底也是他的親生兒子。那時衛國公做這個決定,彷彿都沒經過絲毫的考慮,更因為嬋氏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而對嬋氏痛下殺手。
衛凌風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女人,一輩子低眉順眼,忍氣吞聲,勤勤懇懇侍奉了十幾年,卻得不到自己枕邊人的一絲憐憫。再想起衛凌宇那冰冷決絕的眼神,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也許比起自己,衛凌宇才是最像父親的那個人。
「你是衛家的人,是衛國公府的世子。這裡是你的家,家門永遠都是為你敞開。」衛國公說。
「是么?」衛凌風直盯著眼前的父親,開口問道:「那兒子今天回來,跟父親要一件東西,父親是給還是不給?」
「什麼東西?」衛國公笑了笑。
「火雲令。」衛凌風說道,「懇請父親能賜予。」
「你要它做什麼?」衛國公聽了衛凌風這話,臉色並沒有起什麼變化,反而是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衛凌風緊緊地盯著衛國公這一系列慢條斯理的動作,眼睛里壓抑著的情緒在不斷翻湧。
火雲令是衛家的傳家之寶。大梁朝開國時,衛家立下汗馬功勞。大梁開國皇帝於是賜予衛家火雲令。該令能號令大梁部分兵馬,為己所用,相當於自己擁有一支軍隊。
「如今京州是什麼情況,我想父親比我更清楚。」衛凌風說。
「我們如今還不有所行動,繼續這樣內耗下去,那整個天下將會大亂!」
「你知道火雲令是什麼嗎?」衛國公放下茶杯,看著衛凌風問道。
衛凌風點點頭:「幼年時,父親便與我說過。我們衛家有守護大梁的職責,若非到了不得已,我們是絕對不能妄動火雲令。」
「可大梁現在已經氣數耗盡。凌風,我們耗其所有去挽救一個快要覆沒的王朝,不值!與其這樣,倒不如……」衛國公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衛凌風看著父親盯著他黑幽幽的瞳孔,心裡的寒氣漸漸往上冒。
果然……
他不是沒有察覺出,只是他一直都刻意的去迴避自己心底一直以來的那份懷疑。
「父親,你……」衛凌風的聲音有些顫抖,上一世,父親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何這一世,會變成這樣?
「凌風。你可是我惟一的繼承人。我們父子齊心,這江山,以後還不是屬於衛家,屬於你的?」
「父親可有想過此舉的後果嗎?」衛凌風平穩了下心緒,搖搖頭,說道:「我們衛家自被賜予火雲令那一天,就在大梁朝開國皇帝面前立下重誓。世世代代守護大梁,若有違背,殃及子孫。」衛凌風說到這裡,便站起身,走到一邊,對著衛國公跪了下去。
「父親,兒子懇請您收回這份心思。老天爺在天上看著呢,為了您,也為了衛家,更為了曾經對我們衛家委以重任的皇上!」
衛國公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心內情緒翻湧。
「誓言什麼的,做不得數的。凌風,人要信的是自己。」衛國公緩緩站起身。
「自古以來,向來都是能力者居上。輔佐一個昏庸的皇帝,就是對不起天下百姓。」衛國公說。
「皇上……並不是如我們看到這樣的。」衛凌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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