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只願山河清明百姓安居

「皇上……」衛凌風驚訝，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請求梁帝，收復河山之後能寬恕衛家全族，結果梁帝現在直接封他為候，還授予了他這麼高的權力！

首輔兼大將軍，手握兵權，那真就是大梁朝第一權臣，無人可及！

「凌風，你快起來接旨。」

見衛凌風一直跪著，站在他身後的周天逸忍不住提醒他。

衛凌風頓時醒悟，忙磕頭謝恩，然後站起身。

梁帝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站著的侍從從內室拿出尚方寶劍，梁帝拿著尚方寶劍，從雕花梨木的凳子上站了起來，來到衛凌風跟前，親自把寶劍遞給衛凌風。

「衛愛卿，從現在開始，整個戰事由你全權負責！以此寶劍為證！」

衛凌風拿著尚方寶劍，心內一陣感動。

「臣謝皇上！」

不再多言，面對梁帝的這份信任，肩上的重擔雖有千斤重，但衛凌風心中澎湃，就算讓自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影，李園主，此次皇上能順利從宮裡解救出來，真是多虧了有你們！」離了房間之後，衛凌風與眾人來到另一處內室，商議眾事。

「世子爺，我本來就是你的暗衛。世子爺要影做什麼，影只會拿命去完成世子爺下達的命令。」影單膝跪了下來，對衛凌風說道。

「起來，這次任務的成功，你功不可沒！」衛凌風看著影說道。

影依言站了起身。

「如今戰事不可避免，我們人馬雖足，但將領卻少。影，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暗衛，我任命你為飛騎營副將，接受宋韌直接領導！」

影一驚，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衛凌風。

他們這些暗衛大多數是孤兒，屬於家生子，從小就被豢養在主人身邊，主人的命令就是他們的一切。

他們的命屬於主人，人生由主人決定。但如今衛凌風這麼說，顯然是給予了他自由！

這比完成任務以後獎賞他金銀珠寶，更令人撼動！

況且，衛凌風除了給予他自由之外，還賜予他官職和身份地位。

影不曉得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時之間，只顧看著衛凌風，滿臉驚訝。

「影，你還不謝恩？」宋韌在旁邊笑著說道。

對比剛剛衛凌風接受梁帝封侯的樣子，宋韌忍不住想到，這主僕兩人還真是一個樣！

影馬上反應了過來，再次單膝跪下，對衛凌風說道：「影謝世子爺！世子爺大恩，影此生難忘，必銜環相報！」

「報恩就不必了。」衛凌風搖搖頭，對影說：「你現在既已不是我的暗衛，那以後定然也不能喚影了，你這便給自己取個名字吧！」

「影懇請世子爺賜名！」影說道。

衛凌風沉吟片刻，說：「那以後你就叫，衛影。如何？」

衛影點點頭，再次叩謝衛凌風大恩。

宋韌走過來拍了拍影的肩膀，說：「從今以後你便跟著我。影副將！」

「宋將軍。」影對著宋韌報了抱拳，說：「以後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請宋將軍多多指點！」

「客氣！」

二人寒暄過後，眾人便來到京州布防圖前，正式開始議論正事。

「現在京州勢力主要由李森與衛國公把持。李森勢力範圍大，朝中人脈深厚，而衛國公手上則有充足的兵馬。」周天逸看了衛凌風一眼，說道。

衛凌風點點頭，衛家本身就是武將之後，甚得朝廷器重。再加上衛國公手中持有火雲令，衛家手中握有的籌碼，可謂與李森旗鼓相當。

兩位權臣爭奪天下，勢均力敵。如今他們雖然爭取到了西域各部族的支持，但支援的兵馬從邊疆到這裡，還需要很長一段時日。現在他們手上能用的兵馬由三部分組成，一是直接聽命於梁帝的幾大營，二是由周天逸、李生等江湖人士組成的幫派，三便是由原本駐守在華州、芸州借調過來的軍隊。

「論兵馬，李森最少，我們排中間，衛國公最多。」宋韌說。

「兵馬的事情不必太過擔心，西域部族支援大梁的軍隊已經出發。只要我們能撐到那一刻，京州遲早都會回到我們手中。怕就怕他們會先發制人，我們抵擋不住！」衛凌風說。

宋韌點點頭，贊同衛凌風這說法。

他們與李森、衛國公各有優勢，李森雖然兵最少，但勝在朝中根基深厚。他覬覦皇帝這個寶座已久，從很久之前便開始逐步謀划，不僅在朝中，連後宮都布滿了他的眼線，如皇後上官妍兒和迷惑君上的慎嬪。

如今，經過多番周轉和籌謀，梁帝已經被他們救出，暫時落腳在這裡，這中間的曲折一言難盡，但所幸有驚無險。只是梁帝到底身體虧空已久，坐鎮主帥已是不可能，所以梁帝才會把這個重託全權交付給了衛凌風。

「影，你還是得先說說，你自潛入宮中到救出皇上，宮裡的大致情形！」衛凌風對影說道。

當初派影想盡辦法潛入宮中，初衷是為了保護梁帝。可後面的局勢愈來愈控制不住。梁帝是斷然不能再待在宮中，於是衛凌風與林敞生才設計，藉由李生的幫助，讓影從宮裡把梁帝救出。

只是那之後，整座皇宮就猶如鐵桶一般，連只鳥兒都飛不進去。對於宮裡的情報，衛凌風幾乎是一點都無法掌握，只能被動的一直被局勢牽著鼻子走。

影點了點頭，說：「我奉世子爺的命令，潛入宮內保護皇上，一直暗中隨侍在皇上身邊。皇上雖然表面上不理朝政，但實際是迫不得已。眾所周知，皇上與他的寵妃慎嬪早在狩獵時就已經殞命，雖得林大夫與夫人用秘法救活。但這秘法也是有副作用的，不僅需要用丹藥續命，全身經脈骨骼還會其痛無比！為了大梁安穩，皇上一直沒敢宣示，只是一直靠吸食大煙來緩解不適。慎嬪本來也是李森豢養的死士之一，她擅長幻術，善於迷惑人的心智。慎嬪自小就被送進宮，跟在皇後身邊，替李森監視皇后。」

「皇上早就知曉她是李森的人，將她調至身邊后，皇上表面上寵愛她，實際暗地裡百般折磨她。慎嬪扛不住皇上的嚴刑逼供，把自己所能知道的都吐盡了，皇上才饒她一命，當作寵妃留在身邊。只是李森一直不知道，慎嬪提供給他皇上的信息，其實都是皇上想讓他知曉的。」

「咱們這位皇上啊，不簡單。」李生說道，「昏庸無道只是表象，實則心機深沉。即便老謀深算如李森，也未能從他手裡討到半分好處！」

「畢竟是九五之尊，能坐這位置的人，都不簡單！」衛凌風說道。

「正是如此。」影繼續說道：「在沒有取得梁帝信任之前，我也幾乎都相信我所看到的是真的。後來我借著一次機會，向皇上表明了一切。皇上當即把我留在了身邊，只是囑咐我不可過多的傳遞宮中消息出去！」

「當時你傳信給我，叫我別回京州，也是皇上的意思？」衛凌風問。

「正是。」影說道。

「皇上雖然沒徹底被李森控制，但也一時想不出辦法逃出李森的掌控。世子爺一直都是大梁朝難見的將才，皇上當時是想留著世子爺，不想讓世子爺冒然涉險！」

衛凌風點點頭，心中不由得湧起了一股暖意。

都說能人善妒。在衛家犯下如此大錯以後，梁帝仍然願意給衛家一個機會，還如此重用自己，不得不說，這份胸襟，實乃少見。

「李園長，你們這次傾力相助，衛某感激不盡。大梁與衛家都會記著你們的這份恩情！」衛凌風轉身對李生說道。

李生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道：「記不記得，我們都不在意。在下只求衛世子待一切了結之後，能把青木交給我處置。」

「好。」衛凌風應道。

在沒有與李生正式碰面之前，衛凌風對於能不能說動李生支持他們收復河山，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李生多次相助他們於水火之中。又有林敞生在中間極力引薦，於是這些日子，衛凌風找到時機進京與李生相見，並達成了一致。

李生的條件很簡單，他想要親自處理青木此人。

青木是李森的軍師和心腹，一直隱匿在暗處。據李生吐露，此人手中握有清木梨花派的另一半劍譜。

「此劍譜乃是派中至寶。師尊兩人反目后，便各持一半。這本劍譜只有合二為一，才能發揮出它高深的武學奧義。若只修鍊其中半本，便會走火入魔。」

「這半本劍譜是斷不能留在青木手中。只是他一直有李森庇佑，我拿他毫無辦法。如今正好有此機會，讓我剷除門派餘孽！」

「清木梨花派曾經是皇室的死敵，李園主能不計前嫌，助我大梁，實乃英雄氣魄！」衛凌風對著李生抱了抱拳。

李生笑了笑，說：「恩怨都是前塵往事，前人種下的苦果，沒理由要我們後人去承受。」

「我只願山河清明，百姓安居！」李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