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簽訂合約

小名？

衛凌風想了想，這倒是可以。

只是，要取個什麼小名好呢？

「要不，就叫福哥兒吧！」魏凝說。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福哥兒，從出生開始就陪著她經歷這麼多的風浪，願他今後也能這樣，福氣滿身。

「那就叫福哥兒。」衛凌風笑著點點頭，拉起魏凝的手，把魏凝摟到身側，輕輕地親了親魏凝的額頭。

魏凝沒想到衛凌風居然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心內歡喜。

兒子有小名了，魏凝看著福哥兒熟睡的臉龐，忍不住輕聲喚道：「福哥兒，福哥兒。」

第二天一早，客棧房間內，眾人齊聚一堂。

「凌風，你的身體還好吧？」梁帝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問道。

衛凌風向著梁帝報了抱拳，回道：「回皇上，無大礙。」

「那就好。」梁帝點點頭，對著下面說道：「帶上來吧！」

房間門開了，一名侍從壓著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口中含著爛布，身子被麻繩捆著，見到衛凌風，臉上閃過一絲仇恨。

「跪下！」

那侍從對著那人喝了一聲，在他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那人受了劇痛，馬上便跪趴下了。

衛凌風皺著眉頭，只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凌風，這姦細我已經找出來了，你昨日在戰場上遭暗算，原來是他搗的鬼！」梁帝對衛凌風說道。

衛凌風謝過梁帝，低頭端詳了那人半刻，腦海中終於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趙順？」衛凌風嘴裡吐出了這個名字。

那人趴在地上，不再掙扎了，聽到衛凌風喊他，冷冷地笑了笑。

侍從上前，拽下了塞在他口中的破布。

「難為衛將軍還記得我。」趙順看著衛凌風，眼神像條毒蛇，纏繞在衛凌風身上。

衛凌風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

昨日掉進衛凌宇為他準備的土坑之後，衛凌風那時便想到軍中肯定是出現了姦細。只是沒料到，這人居然還是個老熟人！

趙順……衛凌風在腦海里細細搜索著，這人之前曾經被自己抓捕過，後來把該拷問的都拷問出來了，於是便沒再去管過他了。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說，你怎會出現在此？」衛凌風皺著眉頭問道。

「哼。」趙順冷冷地笑了聲，把頭一偏，表示不願回答衛凌風的話。

「主子，讓我來說吧。」奇見此，上前一步說道。

衛凌風點點頭。得到衛凌風的首肯，奇於是把來龍去脈細細地說來。

「這趙順，本來一直關押在牢房裡。那回牢房失火，他得了機會便逃了出來。沒想到居然一直沒離開京州。這回趁著內亂，居然混進了我們的軍營中。他聯繫上了李森那邊的人，想要對付我們。李森探到了我們所在的具體位置，猜到了我們遲早都會發起進攻，於是提前布置了那個陷阱，再讓衛凌宇引誘主子入陷阱之中！」

「李森是得逞了，不過，幸好我們主子福氣大，沒被那群宵小取走性命！」奇看著趙順，恨恨地說道。

「可是，藍焉犧牲了……」衛凌風低聲說道。

奇一怔，看著衛凌風，怔怔地說道：「主子……」

「罷了，不說了。」衛凌風擺了擺手，看著趙順，這人，早些年先是綁架了他與魏凝，如今又來算計他，實在是個禍害！

早知如此，那時抓到他時，就應該立馬處置了他！也都怪自己大意！

衛凌風嘆了口氣，走到梁帝面前，抱拳說道：「陛下，這人早些年曾挾持過我和我夫人，后重新落入微臣手中，微臣一時大意，沒拘住他讓他跑了。現在他重新出來作妖，差點壞了大事。幸而陛下敏銳，察覺到了此事異常，派出探子暗暗尋查，才揪出了這個禍害！臣現在懇求陛下，把此人交予臣處置！」

「准！」

梁帝一揮手，表示同意了。

衛凌風對著梁帝一拜身，嘴裡說道：「謝陛下！」

說完后，衛凌風轉身，看著躺在地上滿臉布滿陰森笑意的趙順，說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來人，把他壓下去，就地處置了！」

聽到了衛凌風這話，趙順頓時面如死灰。

兩名侍從走了上來，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架著他出去了。

處置完了趙順，接下來，便是要商議更重要的事了。

房間內再次沉默下來。衛凌風猶豫半晌，還是不得不開口，硬著頭皮對梁帝說道：「皇上，昨日戰場上，家父還是執迷不悟，臣……」

衛國公一直都是衛凌風心上的一根刺，昨日衛國公態度堅決，把衛凌風最後一絲希望都泯滅了。面對梁帝，衛凌風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愛卿，此事，我已經有了對策。」梁帝打斷了衛凌風的話。

衛凌風驚訝，抬頭看著梁帝。

梁帝示意旁邊的侍從上前，一名穿著深褐衣衫的侍從走到了梁帝與衛凌風跟前，手裡捧著一個暗紅色的龍騰雕花木匣。

梁帝讓侍從打開木匣，從裡面取出了一沓米白色的官紙

官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梁帝遞給衛凌風，衛凌風接過，看見上面寫的文字，大驚失色。

「陛下，您這是要……」衛凌風拿著紙的手微微顫抖。

梁帝點點頭，抬頭對著室內眾人朗聲說道：「如今戰亂迭起，朕實在不願天下生靈塗炭。為顧全大局，朕思來想去，與衛國公達成和解，簽訂這份合約。屆時，衛國公將會與我們聯手擊敗李森，還大梁一個安寧。」

梁帝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條件是，需得割讓大梁一半的國土予衛國公。」

「皇上，這，不可呀！」

梁帝話音剛落，宋韌站在衛凌風身後，忍不住出聲說道。

宋韌上前，對著梁帝一抱拳，說：「我們都是大梁將士，為大梁，保百姓太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皇上，您真的不用顧及我們……」

「朕也不是因為顧及你們。」梁帝打斷宋韌說的話，說道：「其實這些日子，朕思來想去，這真的不失為一個最穩妥的法子！」

「大梁在朕手上這些年，變成了這副模樣，朕心中，實在是覺得愧對天下百姓。若我們堅持開戰，一來傷及無辜百姓，二來我們未必有勝算，一旦戰敗，則後果將更加嚴重！」

梁帝說到這裡，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衛凌風，問道：「愛卿，你的想法如何呢？」

衛凌風緊抿著嘴唇，拿著那份合約雙手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這來的實在太過突然，他怎麼都想不到梁帝會做這種決定！

「臣，臣……」

聽見梁帝問他話，衛凌風不能不答，但一張口，才發現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梁帝的分析讓他無法反駁！

一旦開戰，勢必連累無辜百姓，這也是大家最不願意看到的。昨天那場「裝腔作勢」的進攻雖然沒讓他們損失一兵一卒，但他們已經暴露了太多！衛國公與李森究竟是合作還是對立，他們不敢下斷定，自然也無法制定後面的作戰方案，即便是援兵到了，也許那時的情勢也正如梁帝所說，他們是否有勝算，不能保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梁帝這個決定付出的代價雖然大，可到底還是能護住大梁的根基。

該死！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衛凌風心中惱恨，卻又無可奈何！

「一切單憑皇上作主，臣無異議。」思量半晌，衛凌風眼睛一閉，對著梁帝半跪下來說道。

「將軍！」

聽見衛凌風這麼說，宋韌不甘的在後面喊了句。

衛凌風背對著宋韌，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再說。

梁帝點點頭，對著室內眾人朗聲說道：「既是這樣，那此事我們就這麼辦！」

十年之後。

魏凝看著外面暗沉沉的天色，心裡不斷下沉。

她穿著金黃色的誥服，頭上繁重的頭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旁邊的衛凌風見她似乎十分緊張，於是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凝兒，沒事，不過就是和往常一樣，進一趟宮罷了。」

「可是這次，終究是不一樣了。」魏凝抬頭，看著衛凌風沉俊的側臉，身子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衛凌風皺眉，乾脆伸手直接把魏凝抱進了懷裡。

「放心，一切有我。」

「侯爺，到了。」車夫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衛凌風抱著魏凝，下了馬車。

「凌風，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魏凝有點害羞。都老夫老妻了，他們也算是宮裡的常客，可衛凌風還總是毫不掩飾在外人面前對她的寵溺。

衛凌風看了魏凝一眼，笑了笑，說道：「我抱著你，更快。」言罷，不再多說，抱著魏凝，健步如飛地走進了宮中。

「凌風，凌風！」魏凝不禁驚呼，急急地拽著衛凌風的衣襟。這衛凌風，簡直是胡鬧！

今天明顯是個特殊的日子，現在天還沒亮，宮裡就漸漸來了許多人，哪個不是朝中重臣，他就這麼抱著自己，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進入。這一路行來，已經引得許多人側目了。

「凌風，凌風！快點放我下來！」行至宮內長廊時，魏凝見四周沒人，提高了聲音對衛凌風喊道。

衛凌風腳步一頓，站住，把魏凝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