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一抹微光 第四十一章 解惑（三）

?不待古小石發問，老約翰又指著右側很長一排，類似於倉庫的建築說道：「剛才說過，這裡有足夠的糧食儲備，那邊就是庫房，真正的無菌空間，裡面的溫度和濕度都有利於食物的長期保存，而且學院每年都會更換，以保證其新鮮度。」

「這是要打仗了嗎？弄得像個巨型防空洞一樣，現在還會有戰爭嗎？再說瑞士是中立國家，已經快有二百年沒有經歷過戰爭了。」古小石好奇地問道。

「這叫做未雨綢繆，以防萬一，此處的防禦設施，就算真的爆發核戰爭，裡面的人也會毫髮無損，我告訴你，這裡的建築工藝水平很高，幾十枚導彈同時擊中這座山體，空間也不會坍塌。」

老約翰繼續向前走，古小石跟在他後面，東瞧瞧西看看，有很多儀器和設施都不認識，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走到中央區域時，老約翰突然問道：「你覺得如何？」

古小石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確實被徹徹底底地震撼了一把，只見老約翰面無表情，說道：「最精彩的部分，不是這裡，今天我就帶你去看看奧古斯都學院的核心區域。」

中央部分有一座正方形的建築，四面均開有一道大門，兩人接受過掃描后，老約翰又輸入了一道密碼，裡面的一道門打開，像是部電梯，古小石跟著進去，電梯啟動，向下降去。

「這裡有四部電梯，兩部用於載人，另外兩部是貨梯，你等著大開眼界吧！」

十秒鐘之後，電梯門開了，又是一片巨大的空間出現在古小石眼前，這裡的高度不如上面那層，但至少也有十來米，並不會感到壓抑。電梯所在的位置，仍舊是這片區域的中心，四面各有一根筆直的通道。

老約翰帶著古小石圍繞著電梯井轉了一圈，古小石看見四條通道的地面上都有一個很大的字母，各不相同，分別是A、B、C和D，於是問道：「這些字母是為了劃分區域嗎？」

老約翰點點頭，說道：「不錯，這裡被切割成四個區域，每個區域有各自的功用。比如A區，是進行生物類科學研究的，當然不是普通生物，普通的研究工作，是在地面上的科研大樓里，這裡是專門研究魔族的，不同種族的魔族，不同等級的魔族，我們都儘可能地找到它們的弱點。」說完指著另一邊的那個區域，又道：「這個相鄰的區域是B區，用於開發高科技裝備，包括武器和各種材料，你以後會見識到，我們在這方面，領先外界至少十年以上。那邊是C區，又叫做信息數據區，包括學院的半人工智慧電腦，就是發出合成音的，這是世界上唯一一台半人工智慧電腦，相當先進，而且安全係數極高，每年都會花費巨額資金來更新和維護，你以後可以和它對話，對了，它有個名字，叫做『莉亞』，校長弄的，設置成女性，這老混蛋！」

「……」副校長稱校長為老混蛋，要麼兩人是關係太近，要麼就是有矛盾，古小石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信息區下面還有個空間，是電腦的主機所在，並且安裝著兩台高功率的核能發電機，一台用於這裡上下兩層的能源供應，另一台則是供外面的一切設施使用，這兩台發電機和電腦主機，每年的維護更新費用，都是天文數字，但絕對值得。」

老約翰沒有介紹最後一個區域的功效，而是帶著古小石走了過去，邊走邊說：「我今天的話比一年還說得多，先回辦公室，喝口水再說。」

兩人來到一道門前，老約翰刷卡進入，比起校長的那間超豪華辦公室，這裡更像是狗窩，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不少東西，佔據了大部分空間，一張辦公桌，上面到處都是資料，兩台電腦，一張椅子，老約翰指著旁邊一個裝滿文件的紙箱，說道：「你就坐這上面吧，我這裡沒有凳子。」

老約翰從后側的一個柜子里，翻出一隻玻璃杯遞給古小石，指著對面的一台設備說道：「要喝水，自己去接。」

古小石接過杯子，走到那設備前，看起來應該是台自來水過濾器，一個玻璃的容器裡面裝滿水，下面是一個閥門，打開出水后，古小石接了滿滿一杯，仰頭一口喝完，只覺這水的味道有點奇怪，微微帶甜，可又不像是加了糖，入口清冽，甚是解渴，回味卻又滿口清香，於是又接了一杯，慢慢品嘗起來。

「味道還不錯吧？這是我女兒自己研發的，複合礦物質凈水設備，不是外面賣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凈水裝置，是真正的礦泉水，我拿去檢驗過，裡面的礦物質配比相當合理，而且水的品質高得出奇，口感也很好，要不是幹了獵魔人這行，我都勸她去從商了。」

「您還有女兒？」古小石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老頭兒，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白大褂到處都是污漬，和屏幕里那些科學家的形象相去甚遠，純粹一個老不修，聽他說還有個女兒，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提起女兒，老約翰臉上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不是親生女兒，是養女，她也是個獵魔人，就在奧古斯都學院工作。對了，這會兒幾點了，是不是已經到午餐時間了？」

古小石兩肩一聳，說道：「我沒表，也沒手機，看不到時間。」

老約翰搖搖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說道：「差不多了，今天中午，你就在我這兒吃吧，別去餐廳了，還有話對你講，我打個電話讓她送點吃的來。」說完，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接通后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古小石完全聽不懂，絕不是英語，老約翰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說道：「我說的是法語，平時和我女兒說話都用法語，她算是法國人。」

古小石沒有追問什麼，人家是哪國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準備離開了。

只聽老約翰又說道：「我帶你看了這些，你有什麼想法？或者說，給你留下了什麼印象？」

古小石回想了一下，說道：「弄成這樣，要花很多很多錢吧？學院哪來這麼多錢？」

「沒錯，是花了很多錢，不過，錢，奧古斯都學院從來不缺，缺的是人！」

「不缺錢缺人？有錢還怕沒人嗎？」古小石懵了，這完全與自己的認知相悖，現今社會上，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只能用「搶」字來形容，甚至是不擇手段。

「笨蛋，你以為呢？難道你認為獵魔人就這麼好找？這樣吧，我先給你說說學院的事。」

「剛才提到過，奧古斯都學院是在很久之前，由聖輝議會裡排名前十的勢力共同出資設立的，這排名前十的勢力，自學院設立之日，每年都以各種方式向學院提供一筆經費，具體的途徑我就不仔細說了，你只需要知道，這是一筆巨額的款項，或許在各個時期，貨幣的價值不同，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每年的經費都是個巨大數字，例如上億。」

「巨大的數字……上億，難怪學院這麼有錢。」古小石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他吃驚不小，所見所聞告訴他，這裡花費絕對不小，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多，誠如老約翰所說，確實是天文數字，這個數字離古小石太遠太遠，根本未曾想到過。

「嗯，每個勢力支付的經費都上億，再加上學院自己的一些產業，大致每年有過億歐元的收入，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錢花出去，當然不是亂花，部分資金投入到研發上，剩餘的用於學院平時的開銷。」

「天啦，那些獵魔人勢力，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古小石覺得不可思議，這該是多大一筆錢啊？

「任何勢力，只要能傳承幾千年，想不富都難，這些獵魔勢力所擁有的財富，是你難以想象的，自學院成立以來，就從未在金錢上遇到過困難，我還認為他們給少了，應該每年再多一倍的。」老約翰似有些不滿。

「……」古小石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會兒，才又問道：「無償的？」

「算不上無償，也有代價的。奧古斯都學院在成立之初就有一條準則，也是通過聖輝議會認可的，大家一致簽字同意，並且一直傳承至今，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學院必須遊離於任何獵魔人勢力之外，學院所屬，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參與到任何勢力之間的事務中去。時代在變遷，排名前十的勢力，也不會永遠都是那十個，也會有起有落，但無論是哪個勢力頂了上去，都會履行這個條約，並按時按量向學院支付這筆費用，十大勢力支付的金額同等，不存在誰多誰少，這是為了保證公平，從學院的角度出發，這十大勢力是平等的，他們不能干涉學院的事情，除了每年一次的例會，只能在重大事件上，才會召開會議，遇到重大抉擇，投票決定。相對應的，這十大出資的勢力，擁有在學院同意后，優先選用畢業生的權利，這也是學院唯一的義務。」

「哦！」古小石明白了，這種方式非常合理，在他們那個時代，人類文明遠比現在落後，卻能想得如此深遠，古人的智慧確實值得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