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渴望知識之人，失去……

「維斯，你說這樣真的好嗎？莫名其妙的把事給扯到他身上？」

藍發少女卸去了原本僵在臉上的冷漠表情，擔憂的看向維斯。

「他可是我選的，他可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呢。而且無論成敗與否，他都沒有虧的。」

「可能是我太異想天開了吧……怎麼可能構造一個以公平為主基調的世界，人類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藍發少女的神情漸漸暗淡了，她給她自己帶來了太多她不需要的東西了。在接受維斯的建議，了解人類后，她對這些不需要的東西的感受就變得愈發的深刻起來。

「你是平等，又不是完美，把事做到那麼全乾嘛？別給自己找不開心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決定自己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性別。我警告你，你要是起個什麼。李平等，王公平，公正.詹姆斯什麼的奇怪的東西的話我一定會跟你急的。」維斯打斷了藍發少女失去高光，在她看來這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鬱悶。正事還沒弄好呢，哪來的那麼多奇怪的事。

藍發少女沒有理會維斯的那後半句廢話，自顧自的看著自己披散至小腿的頭髮。那輕軟的淡藍色的頭髮讓她想到了一種三維的物質：水。

「水……水吶……很喜歡呢……」藍發少女輕聲呢喃著。然後便緩緩走向了這個被構造成房間的三維小世界的一面牆壁。她身後的物品和空間隨著她的步伐開始慢慢碎裂。維斯看到了她的動作，笑了起來，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一起向著牆壁走去。在她們穿過牆壁的那一瞬間，小世界徹底的消失了。

「想好了自己應該是什麼樣了嗎？名字想好了嗎？說說呀？」

「嗯，江浩渝。」

「男孩子呀，來來，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維斯.列爾薇林（welsear.reiarwieiringl），初次見面，多多關照喲。」

「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

蕭依在回到正常的世界后第一時間便去了最近的醫院。原因無他，對他這個中二少年來說，超能力什麼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好吧，根本不能等，口袋裡還有六百多，雖然蕭依並不清楚測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到底需不需要錢，需要多少錢。但按照他剛才向江浩渝說的設定，大規模普及的東西，一定貴不到哪去。至於為什麼知道要去醫院，路邊有工地的圍牆上有紅底紅字的「溫馨倡導」。

大概是因為普及化的時間的原因，蕭依在精神力科的那個超大的免費測試通道並沒有排多久的隊。這有效的緩解了蕭依心中的期待感，不過相應的，蕭依的心臟的跳動速度已經逐漸接近了他平時跑完兩百米短跑后的水平。

終於，測試室的房門打開了。屋內整齊的物品標識著上一位測試者並非初次測試，或精神力水平沒有達到一萬克爾。

「來，坐，往這邊。」醫生很熱情的讓蕭依坐在了屋內唯一的桌子邊，自己則是悠哉悠哉的坐到了另一半。

「第一次測這個嗎？嗯，看你這個年齡應該就是第一次測。叫什麼？」

「蕭依」

「身份證號？」

「……」

醫生依次將蕭依的信息錄入到了電腦當中。蕭依因為坐在屏幕的側面，顯示屏反光又嚴重，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東西。唯一比較清晰的就是錄入界面左上角的一個形似簡體中文中的「印」，由純粹的黑色和白色組成的logo。

在錄入完信息后，醫生從一旁的一個柜子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正方體。非要談材料的話，那個正方體看起來像是石質。

「把一隻手放上去，集中精神。有超能力也沒事，我的精神力有五萬克爾，你不會傷到我的，放心的集中精神，我沒叫你停時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別停。」醫生不緊不慢的說道，隨即將自己的凳子向後推了推。

蕭依按照醫生的要求，將手放在了那塊「石頭」上。在手觸碰到石頭時，「石頭」的上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數字：0。

「好，現在開始，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克爾尺上面。」醫生提醒道。

「哦，這個叫克爾尺。」蕭依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慢慢集中精神。

隨著蕭依精神的集中，石頭上的數字開始快速的增加起來。600，1200，2300，3900……

當數字到達4500時，醫生便把手伸向了鍵盤，但數字增加的速度卻並沒有降下來。相反，不減反增。

當數字超過5000時，醫生點了一下頭。在他的估計中，五千已經是很不保守的位置了。

但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想象的方式發展，克爾尺上方浮現的白色數字逐漸開始以十位為基礎增加。

6500，7920，9930……在這個數字突破一萬時，醫生猛地站起來按下了桌子上的一個白色的鈴鐺標識按鈕。拿起了牆上的線內電話。同時，一股像是波浪一樣的扭曲，從蕭依身上迸發。無事牆壁的阻隔向四周衝去。

「第三測試室，有人晉陞能力者。目前克爾尺的示數增加速度未減小！測試室的防護層和我的精神力完全無法阻止他的精神力波紋。」

「了解，現在聯繫能力者協會。若有變動或對方為特殊以及第五類能力，迅速離開，請現在疏散精神力科科樓普通人。」

在他們布置一項有一項的準備時，蕭依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扇江浩渝那一巴掌時的狀態。可能是因為冷靜，這一次，他對那種狀態的感受比之前清晰很多。這種一瞬間無數的信息湧入腦海感覺，讓蕭依有了一種全知全能的快感。

蕭依感覺很好，但那個醫生的體驗就比較驚悚了。原因無他，克爾尺上的數字已經迅速的超過了十萬，但上升的勢頭卻一點都沒減小，反而由以十為單位提升變為了由百為單位提升。這對蕭依來說是好事，但對醫生來說就很恐怖了。萬一待會蕭依成功溝通了規則，這種量級的精神力在成為能力者時來個精神力暴動，不說別的人，反正這棟科樓里的人是必死的。精神力科科樓外面由能力者構築的屏障是百萬能級的，按照精神力暴動時精神力翻倍這一原理，只要蕭依的精神力超過五十萬，會死的人就會更多。

「恐怕要出事了，很有可能百萬克爾。」醫生拿起線內電話，向精神力科的總台彙報。

聽到這句話后，總台的人頓時就慌了。過百萬的精神力，這出了事他們也是白死。弄不好賠償還得他們家屬賠，到了最後最多也就是覺醒的人表示非常抱歉，這是不可抗力的意外，一路走好，你們是因工作而離開的，你們非常可敬，所以錢還是拿你們的棺材本賠吧。

此時，醫院中央的露天停車場上。一輛白色的商務車剛剛熄了火，幾名中年人和一名少年同時下車向精神力科科樓走去。少年淺藍色的頭髮在停車場的路燈下反射出一種奇異的藍光。

醫生已經離開了，測試室中能看到蕭依的只有在牆角的一個監控攝像頭。此時，在監控中，蕭依面前的白色數字赫然已經超過了七十萬，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如果現在人員還未被疏散的話，他們就會發現樓中質量較輕的物品已經懸浮了起來，且懸浮的物品數量正在不斷的增加。

樓外，擁擠的人群自覺的讓開了一條大約有五米寬的通道。雖然驚慌，但他們也知道他們不得不讓。

「不能超過百萬級，超過了會使普通人出現不可逆的問題？好的，了解了。」

藍發少年站在樓外的台階上，人群只在他和醫院的工作人員的交流中聽清了這一句話。

隨即，藍發少年消失在原地

「嗒——嗒——嗒——」安靜的測試室中突然響起了三聲敲門聲。但蕭依的精神力正在混亂狀態，並沒有注意到敲門聲，也並沒有思考有什麼人能在如此龐大的精神力的壓制下好整以暇的敲門。

門開了，門外的藍發少年不緊不慢的走進了房間。是的，不緊不慢，看著蕭依面前不斷增長的白色數字，頂著混亂且已經幾乎化為實質的乳白色精神力，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在看到蕭依后，江浩渝笑了笑。

「吶，蕭依呀，真巧。」

還是不緊不慢的動作，江浩渝緩緩的摸向了蕭依的頭。此時，白色的數字為999300。赫然已經接近了那數為百萬的臨界值。此時，若是換作別人，可能已經急的快要發瘋了。但江浩渝還是不緊不慢的。

999600，999700……

在數字變為999900時，江浩渝的手碰到了蕭依的頭。

無聲地，精神力科科樓中隨處可見的乳白色精神力在一瞬間盡皆消失。克爾尺上的數字也慢慢的飄落在克爾尺光滑的表面上，像是被篆刻在上面了似的。

蕭依此時還處於一種昏昏噩噩，半夢半醒的狀態。看見了在不久前剛見過的藍發后，便也沒有防備。順著江浩渝的動作被江浩渝扶著走到了停車場中的那輛白色商務車上。中途的過程他完全不記得，只是依稀的聽到了嘈雜的人聲。

過了十幾分鐘后，蕭依的神志恢復了清醒。在清醒后的第一時間，他便轉頭盯向了江浩渝。

盯著江浩渝，思考了幾秒鐘后；

「原來你是個泰國的……唔……」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浩渝捂住了嘴。

江浩渝的臉上掛著溫暖而又陽光的和善笑容：「初次見面，我是築夢者計劃的亞洲代表，江浩渝。歡迎加入築夢者計劃。」江浩渝用好聽綿軟的中性聲音向蕭依說道。

省市級別的學霸絕對不會是某些小說中那種「啊，你是系統~哇，我怎麼穿越了~咦，我要做到淡笑~」的那種智力有缺陷的憨憨，更不會是不懂變通的書獃子。看到江浩渝的行為後，蕭依立刻就猜到了很多東西。

「嗯，我叫蕭依。小鳥依人的依。」蕭依在說話的同時看見坐在副駕駛位的中年人和江浩渝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車也微微晃了一下，顯然是駕駛員手抖了。

「嗯，我代表築夢者計劃行動部的全體成員歡迎你，蕭依先生。

相信你也非常好奇，為什麼接你的是一個你完全沒聽說過的組織而非能力者協會。我可以告訴你，能力者協會沒有管一個精神力超過五十萬克爾的大能力者的權力。」江浩渝頓了一下，看著蕭依想要開口詢問，便搶先開口阻止了他。

「你現在應該是想問我，我們築夢者計劃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是什麼計劃一類的吧？

別急，我盡量長話短說。不過說來話長，築夢者計劃的核心內容只有一點，連接並與其他世界進行交流。

我們發現，經常有很多人會莫名其妙的想出一個非常完整，幾乎自洽的世界體系。和非常複雜並帶有完整世界觀的設想。這些人用自己的方法將這些東西搬入到現實中，如小說，影視，動漫，遊戲等，從而一舉成名。

問題來了，他們怎麼在一瞬間想到這些，或者在一瞬間想到一個構想，然後又慢慢補全的呢？又或者是如何讓自己長世界構想出來的東西幾乎自洽的呢？這原本只是世界能力者協會的一個小課題，無關緊要的那種。但我們卻從中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一種來自於世界外的信息，會在人們精神力出現波動時映射到人的腦海中。

這逐漸成為了一個大的課題，後來，在一系列的實驗后，我們確定了其他世界的存在。築夢者計劃由之成立。

築夢者計劃會在每個大洲尋找一個綜合實力最強的能力者作為自己大洲的代表。例如我就是現在的亞洲代表，不要問我一個亞洲代表哪來的閑工夫說到就到來聽一個小醫院的要求管你的事。這不是主題。

築夢者計劃原本只是一個科研計劃機構，發展能力者只是次要的。但是在2000年時，當代歐洲代表，發明出了前往其他世界的方法，於是，築夢者計劃行動部成立。行動部迅速壟斷了穿越其他世界的方法，並且派遣能力者進行穿越事務。被戲稱為計劃內部人員，而現在的普通科研人員則是在研究一些其他的課題。說是築夢者計劃成員，但任務內容卻與築夢者計劃的核心無關。行動部的科研人員才是研究穿越世界的。

你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個體精神力為千萬能級的人，你的戰鬥作用和決策作用都非常大。精神力越強計算力越強可不是說著玩的。所以我特地來將你吸納入組織。」江浩渝一口氣把要說的重要內容全部說完后，開始翻起了商務車的小冰箱。不過因為系了安全帶的原因，翻不到冰箱中位置靠的東西。

一邊翻著一邊還和斷斷續續的和蕭依說著：「我暫時封禁了你的大部分精神力，所以你的身體還沒有被精神力改造。第一次測試精神力實際上是一個覺醒控制精神力的過程，那家醫院的準備並沒有多足，雖然說足了對於……哈，我的牛奶呢？對於你的這種問題也沒什麼用的……哈，是不是維斯這個缺德的傢伙把牛奶拿走了？好勒啊……你的能力是覺醒不出來了……不過其他的世界中應該還有方法……我給你一道法則伴生於你做補償吧……椰汁也沒了耶……」江浩渝短短續續的說出了蕭依最關心的事情。蕭依全程未提「補償」和「為什麼」兩詞，他很清楚，江浩渝會告訴他。在聽到能力覺醒不了時，他就猜到了江浩渝會給他補償這一點。他的自信來自於他的推測，他認為，江浩渝所接受的第一份人類的知識或者是第一份全面的人類知識是來自於他的，第二份來自於維斯。而人們總是非常重視所謂的「第一印象」。他的知識就是江浩渝的「第一印象」。在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後，蕭依一定會在能做到的範圍內給予他對不起的那個人高於其損失的補償。甚至是盡己所能給予其自己能給的最好的補償。他相信，江浩渝有很大的可能也會給予他能給予的最高的補償。而江浩渝，翻手即可壓制世界意識，這種大能盡己所能給予的補償一定會高於自己的損失。

「規則嘛……我挺喜歡風那種快速的，自由的感覺的。」

蕭依沒有主要到，在江浩渝說出「法則」二字后，前排的兩名中年人就已經變得僵硬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人為的控制了似的。而江浩渝的眼中又在同一時間閃爍起了淡淡的藍光。

「那就速度吧，速度存在的那一條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