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瀟湘夜雨
?蕭雨拉著樓雲的手說:「小雲剛才聽鷹眼老七的兒子的話,他們像是糾結了許多人前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經剛才一戰,茶攤上的客人和老闆都因為害怕四散而逃,現在只剩下了一名書生打扮的人坐在那裡飲茶。從一開始蕭雨便在注意著這個人,這個人雖然是一副窮酸書生的扮相,面色中卻閃爍出幾分邪魅,尤其是看蕭雨的眼神更是如同饑渴數日的惡狼一般。
書生喝著茶對蕭雨說:「美人就此離去,豈不大煞風景?」
蕭雨將樓雲護在身後,一隻手抽出了玉笛說:「剛剛就覺得你不對勁,尤其是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很讓人噁心。」
書生搖搖頭說:「詩經有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是窈窕淑女君子自當好逑。多看兩眼又有何不可?」
蕭雨輕蔑一笑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假!不過你可不能算是君子。」
書生也笑了:「昔日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我雖不是君子,但能博美人一笑,也是值得的。」
蕭雨指著他生氣的說:「你!」
書生笑道:「美人就是美人,生氣的樣子也是那麼漂亮。」
蕭雨正要出手,但見書生從書簍中拿出書後蕭雨便鎮住了,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書生。
蕭雨看他的打扮,聯想到他剛才輕浮的言語猛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由得臉色一沉。
蕭雨試探的問道:「你是採花賊,紙探花鳳棲梧?」
鳳棲梧冷笑道:「不才正是小生,不過採花歸採花,小生還是喜歡紙探花這個名號。」
蕭雨怒視著他說道:「想不到你這個淫賊也來了。」
鳳棲梧道:「不錯,小生此次前來可是專門為了姑娘你啊。」
蕭雨:「為我?你難道不是和他們一起來尋仇的?」
鳳棲梧哈哈大笑道:「尋仇?我與秋莊主可謂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來尋仇一說?我此行前來可是為了姑娘你,姑娘你可是令我朝思暮想魂牽夢縈啊。」
蕭雨的眼中射出寒光冷聲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鳳棲梧依然從容鎮定說道:「不錯,我確實不是姑娘的對手,今日若能一親姑娘芳澤死又何妨?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時鳳棲梧臉色一變說道:「不過姑娘你現在恐怕不是我的對手。」
蕭雨問道:「為什麼?」
鳳棲梧自信的說:「姑娘若是獨身一人,小生自然不是姑娘的對手,也自然不會輕易的去招惹姑娘,畢竟姑娘身邊的那兩位都不是善茬。不過現在那對黑白無常都不在姑娘身邊,而且姑娘身邊還有個負累,畢竟我可不是韋四那種好漢君子。單憑這兩點我這小鬼今天也可以鬧一鬧姑娘的閻羅殿。」
蕭雨心想:「他說的沒錯,若是我自己勉強和他一戰,雖無必勝的把握但全身而退並非難事。如今莫大哥和阿飛都不在身邊,雖然小雲的有秋莊主的功力和孔雀翎但是他還不會運用,如果他使什麼陰招,或者又有敵人前來那麼小雲就危險了。不能和他硬碰硬,先離開這裡等在路上找機會在收拾他。」
蕭雨用手挽住樓雲施展輕功快速離開,蕭雨用傳音入密對樓雲說:「小雲你抓緊我,這個淫賊很厲害,帶著你姐姐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你手上的孔雀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以免被那藏在暗處的人知曉。姐姐的腰間有棉球你拿兩個堵住耳朵,一會姐姐怕傷到你。」
樓雲很聽話的從蕭雨的腰間掏出棉球堵住了耳朵。
這時後方傳來了鳳棲梧的歌聲:「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聽到他的歌聲蕭雨噁心的瞪了後方一眼,她見鳳棲梧背著書簍唱著歌追了上來。但是鳳棲梧好像並不是很著急,他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是他顯得很悠然自得。樣子就像是一隻正在驅趕羊群的野狼。
蕭雨加快了腳步,鳳棲梧也加快了腳步。鳳棲梧接著唱到:「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鞦韆。伸手摸姐肩膀兒,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大腿兒,好相冬瓜白絲絲,伸手摸姐白膝灣,好相犁牛挽泥塵。伸手摸姐小腿兒,勿得撥來勿得開,伸手摸姐小足兒,小足細細上兄肩。」
蕭雨聽到他的淫詞淫語心中更是厭惡,心想:「不行我這樣帶著小雲走不掉,如果不趁現在把他除去等我功力耗盡就真要任他宰割了。」
蕭雨用傳音入密對樓雲說:「小雲,現在姐姐要和他交手顧不了你,你先躲到一旁。姐姐教你粗淺的飛躍之術,你是個聰明孩子身上又有秋莊主的內力想必學起來不難。你聽好雙足用力,兩膝微屈,氣提丹田,凝於心胸,身似騰雲,肋骨放鬆。記住不要說話一說話便會泄了真氣。」
樓雲對蕭雨說:「那蕭姐姐你自己小心。」
蕭雨點點頭。
蕭雨放開樓雲,樓雲按照蕭雨所說果然頓時身輕如燕,雖然有些不得其法,但是數步之後逐漸掌握。蕭雨看到樓雲略顯笨拙的樣子不覺莞爾一笑。
蕭雨拿起玉笛吹奏起來,吹奏的曲調凄哀悠揚,正是名曲《瀟湘夜雨》,隨著音調的傳播,音波波及到的樹葉也跟著沙沙作響。鳳棲梧聽到後腳步頓時慢了下來,他的嘴角和左耳上已經溢出了鮮血,他急忙運功抵抗。一會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什麼塞進了耳朵里。
這時他不再緩慢的跟著,他從書簍中掏出一捆紙,他捻出三張朝蕭雨擲去,紙片如飛刀一般朝蕭雨飛來,蕭雨凌空一躍躲過了他的暗器。三張白紙釘在了結實的樹榦上。
蕭雨心想:「想不到此人的內力如此深厚,竟然已經達到了信手摺葉,飛花傷人的境界。」
這時十幾張白紙又如驟雨般朝蕭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