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特么賣了啊
?「師傅,你是不是又去偷看李寡婦洗澡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以佛祖的名義發誓!」
「師傅,你是不是又去偷吃叫花雞了?」
「唔,你這孩子,怎麼能叫偷呢?那叫借好不好?」
「……」
一所破廟內,二十來歲的小和尚看著正在抹嘴的老和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眸里,充滿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小和尚林夕嘆息一聲,滿臉無奈地說道:「師傅,我的這張老臉都快被你給丟凈了。」
自己的這個師傅,一點也不像個和尚,和尚的十誡,他一條都沒有遵守過。
「對了,我幫你找了一個活,你準備準備下山去吧。」老和尚從破廟佛像背後摸了一瓶酒出來,喝了一口以後對林夕說道。
林夕點點頭,表示同意。
自從他16歲以後,老和尚經常幫他找活計,不管是到殯儀館做法事,還是替大寺廟當槍手參加武術比賽,三百六十行,就沒不幹的。
這些年,要不是林夕到處接活,老和尚怕是連酒都買不起了,更別提吃肉了。
但氣人的是,林夕從來沒有拿到過報酬!
所有的活都是老和尚幫他找的,錢也是直接給了老和尚,林夕不是沒有找老和尚要過錢,但是老和尚立馬眉頭一擰,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還小,還不懂理財,我先幫你存著,等你長大了給你娶媳婦。」
林夕是雖然是和尚,但是代發修行,沒有法號,是可以結婚娶妻的,也就是所謂的俗家弟子。
每當這個時候,林夕無語凝噎,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想把自己面前的這個老和尚打一頓,但他也知道,就是十個自己綁一塊也不是老和尚的對手。
「這次又是去哪個地方做法事啊?」林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用一個小蛇皮袋裝好以後向師傅問道。
老和尚已經有點醉醺醺,搖搖晃晃地把自己的身子靠在破廟的佛像旁邊,然後吐字不清地說道:「這次不是做法事……」
「不是法事?那是什麼,幫小黑幫打架?」林夕疑惑地問道。
「也不是打架……」老和尚有點站不穩,搖搖擺擺地癱坐在地上。
林夕看著已經醉倒的師傅,有一種偷了錢就跑的衝動,不過他知道,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自己師傅的錢,這樣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呢!
扶起老和尚,林夕催動一道真氣,順著老和尚的經脈緩緩前行。
不一會兒,老和尚悠悠轉醒。
醒來的老和尚拾起酒瓶,仰頭一大口酒下肚,再次醉倒下去。
「我靠,師傅,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醒!」林夕在老和尚的耳邊無語叫道。
但老和尚已經醉倒,怎麼也叫不醒。
再次摧動真氣,林夕已經滿頭大汗了,老和尚不是普通人,自己的真氣想要在他的身體里前行,比在普通人的身體里前行要困難百倍。
「呃,該吃早飯了?」老和尚醒來,迷迷糊糊地說道。
林夕忍無可忍地往老和尚的光頭上拍了一巴掌,吼道:「師傅,你還沒告訴我這次任務是什麼呢?」
「任務,什麼任務?」老和尚暈暈乎乎地轉過頭來,剛好看見林夕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頓時縮了縮脖子,立馬改口道:「什麼任務來著?哦哦,是去做保鏢。」
林夕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點,問道:「時間,地點,要保護誰?」
老和尚摸了半天自己的光頭,一臉愁容。
林夕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傅,已經把這個任務的細節忘得一乾二淨了。
老和尚一拍自己的光頭,從懷裡摸了一張油膩膩的紙,遞給林夕說道:「都在這上面了,自己看。」
合著老和尚剛剛吃完叫花雞,用自己的任務單擦的嘴?
林夕一臉嫌棄的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中州,徐仁忠,後面跟著一串電話號碼。
中州?林夕沒想到這次要去的城市居然是號稱魔都的中州。
不過無所謂了。
知道人物地點和人物后,他朝著老和尚一伸手,張口吐出了一個讓老和尚無比恐懼的字眼:「錢!」
老和尚急忙捂住自己的褲\/襠,看著林夕說道:「我沒錢了。」
「錢!」
「我還有酒債沒還。」
「錢!」
「我還要準備一點養老錢呢。」
「錢!」
「……」
老和尚一臉肉痛,伸手進自己的褲襠,從褲襠里拿出了五張鄒巴巴的紅票子,依依不捨的遞給林夕。
林夕在接過錢的一瞬間,隱約看到老和尚死死的盯著這五張紅票子,眼睛里居然還有一絲濕潤。
林夕心裡不平衡了,自己拿到錢都沒有這麼激動,你憑什麼比我更難受?
隨後,林夕雙眼流出熱淚,將這五張紅票票緊緊的握在手中。
林夕也學著老和尚的樣子,將這五張紅票票放在自己褲襠裡面的口袋裡。
「師傅,徒兒去去就回。」林夕收起眼淚,開心的對老和尚說道。
「嗯,去去就回。」老和尚也跟著說道,他的一隻手正在褲襠口袋裡仔細數著剩餘的鈔票,一起一伏的,看起來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什麼,糾正林夕話里的錯誤:「不是去去就回,是沒完成任務就不能回。」
「啥子?」林夕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做保鏢這個任務怎麼完成?你告訴我是不是等僱主死了才叫任務完成?萬一僱主一直被別人威脅著,是不是就要一直執行下去?
「師傅,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僱主約定的時間有多長?」林夕表情嚴肅的問道。
老和尚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道:「好像是……二十年?」
「……」林夕目瞪口呆好半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師傅,我是不是被你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