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睡得這麼沒有防備
腦瓜疼!
蘇鈴語看著被她脫了上衣的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不適,嘴角發出了一聲『嘶』。
蘇鈴語硬著頭皮將房門反鎖,快速回到病床前,拿起溫熱的毛巾先是幫他擦了臉,然後緩緩向下擦拭他的脖頸、胸口、腹肌、人魚線……
蘇鈴語滾著喉吞著口水,卯足力氣將他扶起來,可才剛讓他坐直就敗給了體重的懸殊,眼見男人向後仰去,蘇鈴語連忙用力往回拉,結果不僅沒能穩住男人的身體,巨大的慣性反倒將她給帶倒了。
她的嬌小身材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個孩子,腳上的鞋也甩飛了,整個身體都被拖到了床上,以極其不雅的大字型趴在了他身上。
噗通噗通,強勁有力的心跳鼓動著她的耳膜,蘇鈴語蹭地坐起,突然間的貼近讓她無所適從,緩了口氣,她再度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暗暗告訴自己要秉承著一顆醫者心,不可以被他的身體誘惑。
為了避免二次摔倒,蘇鈴語乾脆跨座在他腿上,迎面抱緊他,讓他的頭搭在自己肩膀上,這才環抱著幫他擦拭後背。
簡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的上半身處理好,應該是更換了乾爽的衣服很舒服,男人緊鎖的眉頭逐漸舒緩,緊繃的嘴角也鬆弛下來。
蘇鈴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舒了口氣,可一看男人黏在腿上的褲子她就犯愁。
真的要擦嗎?就算他們曾經關係親密,然而這半年多他們可是連面都沒見過,甚至直到此刻還隔閡著無數的誤會沒有解除,突然間讓她擦拭私|密部位什麼的,這個等級實在令她難以接受。
醫者心!醫者心!
蘇鈴語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拿出一條絲巾蒙在眼睛上,摸索著將他的長褲扯掉,兩根手指捏住他的子彈褲腰,唰地一下褪到了腳踝。
這種感覺就跟幹壞事差不多,心跳紊亂、胸悶氣短,蘇鈴語快速拿起毛巾,拋物線一樣丟在了上面,然後敷衍著擦了幾下,短短几秒鐘而已,彷彿過了一萬年,做雲霄飛車都沒有這刺激,再持續下去,她的心都能從嘴裡蹦出去!
蘇鈴語滾了滾喉,兩根手指捻著毛巾一角,拎起后隨意丟到一旁,摸索著拿過事先放好的全新子彈褲,忙活了好半天才將他的雙腳套進去。
隨著她的雙手力道,子彈褲一點點的向上挪動,蘇鈴語耳朵嗡嗡作響,一跺腳,屏住呼吸忽地提了上去。
只覺得巨大的阻礙卡住了她的力道,伴隨著男人鼻息間的一聲哼吟,隨即她的手腕就被捏緊了,寂靜到只有心跳聲的病房裡傳來了男人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時間當即凝固了,即使蒙著雙眼蘇鈴語也能想象得出此刻不堪的畫面,她正如同變態似的抓著男人的子彈褲,褲腰正處在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而男人則是瞪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審視著她。
洛錦時是被痛醒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緩和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才倒映出眼前的場景。
漆黑的病房裡沒有開燈,不僅如此,窗帘還緊閉,就更顯昏暗了。他睜眼閉眼反覆了好幾次才適應,首先闖入眼帘的就是眼睛上蒙著一條紅色絲巾的女人,正站在床中間的位置,俯著身。
隨著感知一點點的蘇醒,洛錦時用力收攏手指,將她的手腕死死攥住,以免她再度跑掉,又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
只見女人像尊雕像一樣定在原地,嘴角動了動,卻沒回答他。
洛錦時蹙眉,一種異樣的感覺迫使他撐起身體朝腿上看去,僅一眼他就石化了,嘴角抽了抽,難怪他會被痛醒,這女人是想閹了他嗎?
蘇鈴語從驚嚇之中回了神,快速抽手,「既然醒了,那就自己穿!」
洛錦時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腕,「醒是醒了,可是,沒力,動不了。」說著他忽地躺回去,「我覺得做人善始善終是基本,你應該不會放著我這樣不管吧!」
蘇鈴語被他扯得踉蹌兩步,險些撲在他身上,幸好反應及時另一隻手撐在了……呃,怎麼好死不死的撐在了那個部位?
她像彈簧一樣瞬間後退,拚命的扯著床單擦拭掌心,那種令她心驚肉跳的溫度和觸感就跟轟炸機在她腦子裡飛過一樣,
洛錦時呃了一聲,那麼敏感的地方已經好久沒有被人碰過了,突然遭受她的襲擊,心裡有種被貓撓了一下的感覺,痒痒的,頃刻間滂湃的情緒就集中到了沒一點。
洛錦時喊叫不好,但卻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沒出息的任由某處茁壯,「你,故意的?撩我?」
「少、少耍無賴,誰撩你了,還不是你拉我,我才沒站穩的!」蘇鈴語嘴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的吼他。
洛錦時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頰,明明是他高燒不退,她的臉頰卻火燒雲一樣,令他忍不住撩撥,「痛死我了,肯定被你壓斷了,還不快點幫我檢查檢查!」
蘇鈴語嚇得連忙向後退,腦神經都要崩潰了,「洛錦時,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壓斷了也活該,誰讓你作死搞得高燒不退!」
洛錦時動作一頓,「什麼意思?你、不會是知道了吧?」
「知道了,高沐都跟我說了!」
我滴天啊,那麼蠢的事居然都讓她知道了,他的顏面……洛錦時當即沒了套路她的心情,強撐著不支的體力穿好褲子,扯著被子蓋好,「可以將絲巾拿下來了。」
蘇鈴語從縫隙偷瞄了一眼,確定他真的穿戴好才解開絲巾,扯過椅子坐到一旁,「說吧,李奎為什麼離開?」
為了看著她的雙眼回答,洛錦時咬牙硬撐著燒到發痛的身體,靠坐在床頭,「我給了他參加國際獵人特訓的好處,還有機票。」
完全是審問的架勢,即使聽了他的回答蘇鈴語也無法全然相信,「你沒用他的家人威脅?」
洛錦時楞了一下,反問,「李奎是這麼跟你說的?說我威脅他?」
見蘇鈴語點頭,洛錦時作勢就要扯手背上的點滴,一副要找李奎算賬的架勢,「臨走前居然給我挖坑,我這就派人把他逮回來對質!」
蘇鈴語雙手環胸冷眼看著,「行了,洛先生,別作妖了!」
洛錦時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煩躁的躺回病床,「總之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是不是?」
蘇鈴語看著捶胸頓足的男人,又覺得特別可憐,「話也不能這樣說,不過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僅憑你空口白牙我沒理由相信。」
洛錦時眼光一亮,「這麼說你還是願意相信我的?」
蘇鈴語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什麼時候學的順桿爬,給他點陽光馬上就燦爛起來了,「行了,病人就應該有個病人樣,閉眼睛睡覺,我會自己聯繫李奎問個清楚的。」
洛錦時舒了口氣,有種首戰告捷的感覺,緩緩閉上眼睛,雖然疲憊,但心頭興奮雀躍的感覺讓他睡不著,他側過身體,伸手摸索著抓住蘇鈴語的手,貼著臉邊,「你別走,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蘇鈴語用力抽手,也不清楚是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根本不想甩開,最後妥協的嘆了口氣,「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就算李奎不是被你逼走的,但他的離開也是你導致的!」
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回應,蘇鈴語搖了搖手臂,「喂,不是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嗎?說啊!」
依稀傳來打鼾的聲音,蘇鈴語哭笑不得的將頭抵在病床上,真是敗給這個男人了,自大獨斷腹黑,總是做出令她憤恨煩躁的事情,可她卻犯賤般的沒法放任他不管。
實在是太累了,短短兩天一波八折,蘇鈴語想要起身到沙發上睡一會兒,可她一動,睡夢中的洛錦時就收緊手臂,讓她寸步難移。
她憤然的看著男人,隔空揮了揮拳頭,最後泄氣的坐到椅子上,將就著將臉枕在床邊閉上了眼睛。
寂靜的病房,只有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手指動了動,捲起一縷頭髮繞在指尖,輕喚了一聲,「鈴語?」
又過了十多分鐘,他伸手戳了戳她那被擠變形的可愛臉頰,「喂,蘇鈴語?」
直到確定女孩真的睡著了,洛錦時霍地睜開晶亮的眼睛,唇角一咧露出邪氣的笑容,美人在側,就算是病入膏肓他的抑制力也絕對能支撐他保持清醒。
他坐起身,垂涎的看著她的睡顏,他們之間已經多久沒有這麼平和過了,自從陽城決然一別,屈指數來整整十個月,明明僅是彈指一揮間的歲月,卻讓他覺得漫長到彷彿一生都要被蹉跎了。
洛錦時輕手輕腳的下地,居高不下的體溫讓他眼前一黑,暈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他俯身卯足力氣,將她抱到了床上。
突然的動蕩令蘇鈴語不安的睜了下眼睛,但也僅是一瞬間她就閉上了,煩躁的嗯嗯兩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熟的更熟了。
洛錦時低笑一聲,睡得這麼沒有防備,他是不是應該趁機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