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帝王也是人
?按照規定,臨幸這件事,女官要記錄(是滴,記錄的是女官,不是太監。),明天一大早被臨幸的要謝恩。
女官表示這怎麼記?難道這次值班要看著王上睡一夜,看著隨寶林瞪著眼睛瞪一夜?哎,這個班的差事辦得虧了。平時值夜班都是做完了記錄下,然後做的人睡著了,記得人也可以爬一邊打瞌睡。早知道今天是這樣,白天就好好休息養精神了。
就這樣一個人睡得很香,一個人睡不著覺,一個人不敢睡覺,一直到了天亮。
昭王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朦朦朧睜開眼。隨寶林已經穿好衣服在收拾打扮,隨寶林見到昭王醒了,放著散著的頭髮沒紮起來,連忙過來:「王上醒了?」
昭王記得是第一次臨幸她,怎麼步履輕快不像初經人事的樣子?這遲疑,就把怒氣給漏了出來。
看著丈夫一臉怒氣,隨寶林嚇得又哆嗦了。難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這個時候昭王才想起來昨夜什麼都沒做:「別害怕,過來坐。」伸出手拍拍床榻。
隨寶林想了想,沒敢坐下,只是往前面走了幾步,跪在了踏腳板上。
「別怕,上來坐。踏腳板涼,別跪壞了膝蓋。」
「奴,奴……」
「沒事,上來,快上來。」
又閉了眼睛鎮定了一下,才起身,坐了床沿一點點。
「你是……」
聽到君王問話,忙回答家門,卻忘了跪下行禮,意識到自己忘了禮節,想趕緊補上,卻又不知道為何站不起來。
「好了,扶我起來,幫我把衣服換上。」
「?」王上居然沒說朕?不過王上自稱什麼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就默默地替他換好了衣服。
替他梳頭,替他帶好簪子。忙活了大半天,自己的頭髮還沒紮起來,可是看樣子君王就要出去了。
「你慢慢忙你的。我在外邊等你。」說著就出去了,只聽外面說道,「幫她一把。」
然後就進來倆宮女幫她趕緊把頭髮弄好,穿好了衣服。趕緊出來謝恩。卻被昭王伸手制止了:「不必謝了。昨晚上……今晚你再來吧。林芳,賞她二十匹綢緞,做點新衣服吧。」然後解下自己的一個玉佩,親手交給她,「今天就在這裡吃住,我去忙點事。」
看著丈夫離開的背影,低頭看看親手交給自己的玉佩。看來,君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需要的是一個能在一起過日子的女人,而不是把他當做人種,當做生育王子的工具。
想到這裡,隨寶林覺得既然如此,有沒有懷上龍種,也許不是全部。
被昭王許留在寢宮住一日的,自從十年前王后薨,這是第一次。以前再服侍得讓昭王滿意,也沒有留白天也在這裡住一日的。林芳的花花腸子九曲十八彎,從來不會輕易表態。然而在寢宮當值的這些宮女太監們就不同了,他們心裡尋思,哪怕以後王上不滿意,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昨夜王上滿意,今夜還要臨幸的,今天白天好好伺候是應該的。
只要今天把隨娘娘伺候好了,容隨娘娘養足了精神,調整好了狀態,今晚才能更好的伺候好王上嘛。這樣隨娘娘得寵的可能性才會增加不是?只要隨娘娘一步登天了,自己今天做的就是雪中送炭不是?
於是乎把十八般武藝全拿出來,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都心理琢磨著好好服侍好隨娘娘。
有端茶倒水的,有擺好點心的,有通知御膳房準備早膳的,有削蘋果的,有剝桔子的,有跑去成衣局找新衣服的,有去巾帽局找首飾的,有去文寶局尋樂器的……一時間忙得精神抖擻,井然有序。
而作為寢宮總管大太監的韓高麗自然不會忘了最關鍵的——先視察下隨娘娘現在住得地方是否合乎「規則」,還有那二十匹絲綢隨娘娘雖然在王上走了以後要分賞大家十匹,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哪裡能要了這些絲綢?自然要用到關鍵的地方,打造出一個君王的寵妃那是要拿錢砸的。
準備好了怎麼包裝隨寶林,剩下的就是趕緊給隨寶林補課——王上喜歡什麼啊?不喜歡什麼啊?王上習慣什麼啊?不習慣什麼啊?等等禁忌要明白,種種喜好要知道。
總而言之今天這一天的功夫要把您隨寶林培養成能和王上聊到一起、想到一塊的人物。
隨寶林為人淡薄,也沒因為王上今天一大早的滿意就得意起來,而是虛心地向幾個了解王上的宮女太監請教。
既然她本人願意學,願意問。而寢宮的宮女太監願意教、願意說。一切還是了解得十分迅速。
個人習慣不能說改變,但至少那些地方要迎合的統統都有了。
晚上昭王一回來,發現自己的喜怒哀樂隨寶林都能對應上七八成。剩下的不是生疏導致的反應不過來,就是她本人性格習慣上確實有和自己不合的。
「他們都教你了?」
「臣妾不敢多想。只是,只是……」猜測揣摩帝王內心的罪名她又不是不知道,嚇得忙跪在地上請罪。
昭王有些掃興,但還是搖搖頭,伸手虛扶她:「沒有怪罪你。不要動不動就請罪。起來吧。」
她還是心思比較單純,也就尊王命站了起來,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坐下來。
「知道我的習慣,確實能更好的伺候我。不過有些嘛,你也不必事事都順著我,那樣就不像一家人了。你就把我當成和你家門當戶對的,像個平常人家的夫妻那樣,就挺好的。」
「嗯。」只輕聲做了一個回答,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不要總是動不動就跪地上請罪。」
心思單純的人,還真就能聽得進勸。和昭王一起用了晚膳,替昭王捶捶背,揉揉肩。今夜又是老老實實睡覺,什麼都沒做。
如此在寢宮又呆了一個白天,第三天夜裡。昭王才真正臨幸了隨才人(二十七世婦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