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徹底死透了
「醫魂,快幫幫忙,有個小孩得了怪病,你幫忙給看看。」
蒙小濺意念興奮的說道。
醫魂一聽怪病,他似有些期待地出語:
「怪病?我最愛研究怪病了,快帶我去看看。」
醫魂沒有再提心道提升的事情。
心道不像修為,修為吸收的靈力還有處追蹤,可是心道卻不同,心道太過玄妙,虛無縹緲的只能靠自己去頓悟。
心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的就不再是心道了。
每個人的心道都不同,能說出來的永遠都是別人已經擁有的,去領悟別人的心道不如自己慢慢頓悟。
殘陽漸落,蒙小濺急切的轉身回了堂屋。
此時鐵球已經放下了碗筷,菜沒吃完,想必是他給他娘故意留的。
蒙小濺飛速地來到鐵球身邊,然後軟聲細語道:
「鐵球別害怕,讓姐姐給你把把脈,姐姐也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姐姐給你瞧瞧行嗎?」
鐵球還是有些緊張,不過他卻將手伸了出來。
蒙小濺左手搭上鐵球伸出的手腕,醫魂便在她腦海調侃道:
「你這撒謊的本事真是見長,我的本領怎麼就成你的醫術了。」
聽他調侃,蒙小濺下意識的迴音辯駁:
「我這是善意的謊言你懂不懂,難不成我給他說,我腦子裡住著一個會看病的綠色蟲子。」
蒙小濺的反駁將醫魂噎得夠嗆:
「什麼綠色蟲子,我只是靈魂化身成蝴蝶形狀罷了,窺魂才是真正的蟲子,我可不是。」
這信息值得品味,窺魂竟然是只蟲子。
看窺魂變得蝴蝶是只黑色的,難道他是只黑色的毛毛蟲蛻變的?
記得他當初自我介紹說是蠱蝶窺魂,蠱蝶?莫不是蠱蟲蛻變的蝴蝶,越想覺得越有可能。
這邪神收的屬下可真是稀奇古怪的。
鸞魂是鸞鳳這還挺拉風的,醫魂是什麼東西他自己也沒說,這窺魂是蟲子倒是出人意料。
那剩下的六魂又是什麼東西,醫魂不曾提過,也不知道他們還活著沒活著。
自從噬心鐲認主后,蒙小濺走神就成了生活習慣。
鐵球柔弱的聲音招回了蒙小濺的魂:
「姐姐,我的病怎麼樣?」
蒙小濺回神訕訕的答道:
「姐姐正在查,鐵球先別著急好嗎?」
「好。」鐵球弱弱回應。
此時蒙小濺已經收了要鬧之心,她在腦海里催促道:
「怎麼樣,到底是什麼怪病?」
醫魂聽了語氣有些凝重:
「他這不是病。」
蒙小濺一聽心裡一震,意念迅速追問:
「不是病,那是怎麼回事?」
醫魂似有些惆悵,他溫言出語道:
「手收回來吧,我給你慢慢解釋,不過你還是直接給大人說,這事太過離奇,別嚇到小孩。」
蒙小濺聽醫魂的口氣就知道事情怕是很麻煩,收回手先安撫了一下鐵球道:
「鐵球別擔心,我一會兒找你娘商量商量,你這病能治好,相信姐姐。」
「嗯,球兒相信姐姐。」
鐵球說完就沖著蒙小濺一笑。
鐵球因為太瘦笑起來很是嚇人,蒙小濺回以微笑,然後出聲喊鐵娘出來:
「鐵大姐,你出來一下,我知道你兒子得了什麼病,我想把情況給你先說說。」
鐵娘家的土屋本就不甚隔音,兩人剛才的談話她都聽見了,本以為蒙小濺是在哄孩子玩,可是沒想到她說得卻是真的。
鐵娘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她一把抓住蒙小濺的手顫抖道:
「蒙姑娘說得可是真的?你真的知道我兒子是什麼病?」
見她激動的模樣,蒙小濺緊緊回握她的雙手道:
「真的,不過你得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走、走,這就走,我馬上陪你走。」
鐵娘語氣說不盡地著急。
找遍了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此時聽到蒙小濺說知道病因,鐵娘的心臟都要跳了出來。
各種心酸交織,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殘陽已落,大地只剩殘暉。
蒙小濺和鐵娘坐在一處田埂之上,四周靜謐,殘陽剛落夜間的蛐蟲還未開始它們的奏樂。
蒙小濺在走路的途中已經聽了醫魂的敘述,聽后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鐵娘焦急得等待中,蒙小濺開口先提前安撫道:
「鐵球他不是得病了,我一會兒說出來你千萬別驚慌,我有治療的辦法,所以你一定要按著耐心聽完。」
鐵娘雙手緊握,她將她自己的指節都握得發白了。
醫魂說得時候蒙小濺心中都有些瘮涼瘮涼的,儘管如此,該說得還是要說:
「鐵球被東西附體了,他體內住著一群食肉蟻,食肉蟻又稱麻蟻。
它和普通的螞蟻不同,食肉麻蟻很小很小,大概只有最小的螞蟻一半那麼大。
它們以肉食為生,而且只吃活食,一般寄生在活物體內。
它們通過吸食活肉的養分繁殖生長,鐵球體內已經被這種麻蟻住滿了。」
不顧鐵娘驚悚的表情,蒙小濺繼續說道:
「麻蟻不動時便和血肉一般形態。
它們進食時也會吐出體內自主生成的麻毒,麻毒可以麻痹神經,因此讓寄生體感覺不到絲毫痛感。
它們就這樣潛伏在寄生體的血肉之中,直到寄生體沒有了養分供它們繼續繁殖,此時它們才會另尋宿體。
宿體沒有養分時,也是宿體死亡之時。」
鐵娘不敢相信世間還有這種詭異的東西。
這種麻蟻她聽都沒聽說過,可是那日益消瘦的兒子讓她明白,蒙小濺說得都是真的。
鐵娘臉色泛白,她突然跪倒在蒙小濺面前,聲如泣血道:
「蒙姑娘你救救我兒吧,他才六歲啊。
我這做娘的給不了他好的生活也就算了,如今還讓他得了這種詭異的病。
你救救他,只要能救他要了我的命都行啊~」
蒙小濺使勁去扶鐵娘,心裡被鐵娘說得直發酸。
這就是母愛,一點都不比父愛差,自己的母親沒死自己是不是也會受到這種關愛,不惜性命的關愛。
蒙小濺心中被鐵娘的舉動刺激的心裡發苦,一邊扶鐵娘她一邊回道:
「鐵大姐你起來吧,我都說了我有辦法治鐵球,只是方法有些特別,我害怕說了你會不舍。」
鐵娘在蒙小濺的巨力攙扶下站了起來,她嘴中不斷回復道:
「只要能救我兒,什麼方法都可以,我沒有什麼不舍的,哪怕是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眨眼,蒙姑娘你快說,快說吧。」
鐵娘越是急切蒙小濺反而越是冷靜,伸手幫鐵娘一邊順氣她一邊說道:
「你的命倒是不需要,只是讓你們母子分開一段時間,這樣你可願意?」
「分開么?」鐵娘臉上瞬間爬滿不舍。
丈夫不在身邊,孩子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分開這種事她從沒想過,可是孩子性命攸關,不捨得也要變為捨得。
蒙小濺見她一臉難割難捨,心知分開確實很難,畢竟她只剩孩子了,丈夫三年未歸,誰知道是不是已經戰死了。
心裡不忍他們母子分開,還是詳說后再看情況:
「也不是非得分開,只是我不會在此處久留。
他體內的麻蟻時日已久,想要去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如果你不願母子分開,就得放下家田隨我一起走。
我會帶著你兒子邊走邊治,你兒的病需要一處特殊的環境,在這個村子肯定不行。」
鐵娘聽完想都不想的出口回道:
「走,我跟你走,只要不讓我娘倆分開,去哪我都願意。」
鐵娘如此堅定,蒙小濺更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便出口回道: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再待三天,一切收拾妥當后就動身。
我們要去義莊或者墳地之類的地方,鐵球體內的麻蟻不能任其繼續繁衍了。
麻蟻不喜死物,所以要用死人的屍氣來壓制它們的繁衍。」
聽到義莊墳地鐵娘明顯有些不適應,不過為了兒子的命她也沒再多說。
兩人一起轉身向回走,蒙小濺可以夜視鐵娘卻不行。
不過好在一路平坦並未出現什麼其他狀況,一前一後,兩人一起奔家而去。
食肉麻蟻蒙小濺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醫魂卻給她解釋過了。
原來又是一種人造毒物,它和情魂出自一人之手,蒙小濺和醫魂都心生懷疑。
醫魂說那女屬下被邪神親手殺了,那都是十萬多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在這裡,在這個世界,好巧不巧的存在兩種她制出的毒物,她真的死了嗎?還是說她死後也重生穿越了?
醫魂已經肯定了自己的重生是噬心所為,至於穿越他卻說不是噬心乾的,他說噬心沒有撕裂空間助人穿越的能力,除非是邪神在世。
穿越依舊是個未解的謎團。
那死了十萬多年的女屬下之物都會出現,那麼同樣死了的邪神之物是不是也會不斷出現?就像自己現在戴的噬心鐲。
兩人之物散落大地,就像噬心鐲一樣,只是不知被誰所驅使著?
蒙小濺本來清晰的思路又被這些無厘頭的事情困擾住了,邪神真的死了嗎?若是沒死自己這穿越是不是他所為呢?
再者自己拿著他的鐲子他會不會來找自己,會不會殺掉自己這個使用過他鐲子的人?
蒙小濺只覺得心中好煩,她希望邪神是徹底死透了,這樣他也就不用自己嚇唬自己了。
至於鐵球體內的麻蟻,除了屍氣壓制外,還得配合修仙之法強健筋骨。
畢竟整個肉體已經沒有多少機能了,沒有靈力的滋養他一樣活不了。
現在想想那女屬下也確實該死,這種惡毒的東西她也能製作出來,這種人真是不配活著。
一路上蒙小濺的腦子都處於混亂狀態,她腦海中還殘留著孤忘塵告誡的話語,他說修仙之法萬不可對外人提起。
可是此時她卻要違背孤忘塵的告誡了。
鐵球必須修仙,不修仙就得死。
告誡終究敵不過她的那抹心軟。
鐵球將會是她教導的第二個修仙者。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
回到土屋蒙小濺就疲憊的先歇下了,這幾天的種種事件就她希望能隨著虛夢一起消散掉。
……
日夜交替,萬物循環。
一夜地睡眠讓人精神倍感舒爽。
起床漱口洗臉,一切的不如意就隨著漱口水一起吐掉吧。
面對蓬勃朝陽,蒙小濺心緒舒暢。
整天恍惚地飄著怎麼都不如清醒地站著。
腳踏大地心中才安穩,難得的停歇就要好好的遊玩遊玩,等心中徹底踏實再行上路,馳張有度才是生活本質。
一番筋骨的舒展過後,蒙小濺轉身對門口坐著的鐵球說道:
「怎麼沒看見你娘?」
六歲的孩子被食肉麻蟻折磨的不成人樣,看著他陽光下的蠟黃枯臉蒙小濺更覺可憐。
他乾枯的嘴唇抽動,虛弱的話語吐出:
「我娘去鎮上了,她說去將存票換了,然後置辦東西準備啟程。」
蒙小濺一聽便知鐵娘救兒心切,心想剛好趁她不在能給鐵球說說修鍊的事情。
不怪她太過小心,有些東西能藏著就得掖著,萬一暴露說不好會惹來便是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