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囂張車手】
?暴躁老哥?
沈航崇想起來,之前手欠的暴躁老哥,這會兒正開著越野車,在麥田之上馳騁。
殷坤趕緊跑下去。
徐倩問道:「阿坤,你去幹什麼?」
「輕眉在那裡。」
徐倩臉色一淡,明白在殷坤的心裡,她終究無法成為那個唯一的女人,或許是她自作多情了。
沈航崇看著那飛馳的越野豪車,說道:「有錢真是任性啊。」原本整齊的麥田,在被越野車碾壓之後,倒立在田間的麥稈七零八落,露出深深地車轍來。轟鳴聲,讓不少在田間踱步的旅客紛紛避讓,朝麥田外面走去,對於這種沒有公德心的人,嗤之以鼻。
開著越野車的劉文道臉上表情狂熱,一副興奮地樣子,嚼著口香糖說道:「輕眉,我來了!」
獨自走在麥田上的衣輕眉也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聲,轉過身,凝望著那飛馳而來的越野車,目光之中劃過一絲厭惡,「為什麼,總是有人——那麼討厭呢?」
光馬的雙排氣管震動不斷,時不時噴發出火星來,就像是即將發射的火箭,在麥田上橫衝直撞。劉文道近乎癲狂地在衣輕眉身邊繞著圈,不得不說,這種頂級越野車的抓地能力和漂移能力實在是太完美了,即使車速如此之快,在這樣的麥田裡都能夠隨心所欲地轉向漂移。
沈航崇站在小平台上,看著那肆無忌憚的甲殼蟲,在那麥田之上狂奔。
那轟鳴聲,猶如遠方傳來的悶雷。
「衣輕眉在那裡。」沈航崇喃喃自語了一句。
「和我有關係嗎?」他又補充了一句。
他不是浪子黨,也不是護花使者,這種瘋子一般的求愛手法,沈航崇衝上前去,那就是螳臂當車的典型了。
風吹麥浪,本該順風一邊而倒的麥田,就像是被一架攪拌機牽引住了,居然在詭異地旋轉起來。沈航崇這邊看過去,是最明顯的,麥田裡就像是颳起了中心龍捲風一般,所有的麥浪,都在旋轉,跳躍。
「這車的馬力這麼猛的嗎?都能引起龍捲風了?」沈航崇驚訝地嘆道。那要是這車開到路上去,還不颳得人仰馬翻?不可能吧。
武市除了暑期有些颱風登陸,還從未刮過龍捲風,更別提這種奇葩的龍捲風了。
麥浪滾滾,沈航崇看著那有些詭異的麥田,忽然變得神情嚴肅起來。他涌動起伏的麥田,更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
轟——
作死飛奔的越野車,離衣輕眉越來越近,一圈接著一圈環繞著。
隨著車子過彎的角度越來越刁鑽,發動機內,氣缸噴射的火花也越來越劇烈,活塞在來回地做功加壓,那排氣管噴射出幽藍色的氣焰。
劉文道在這場癲狂地示愛中一臉振奮。他要給衣輕眉來一場最酷炫的賽車表演!
「讓這一切,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劉文道點燃打火機,順手從車窗扔了出去,火苗遇上了麥稈,瞬間燃起了詭異的熊熊烈火!
麥田之上起火了。
連片的火焰,一瞬間將麥田化作了火的海洋。
沈航崇瞳孔終於猛然一縮,他感受到手腕上纏繞的金絲顫動了一下。
是異火!
……
……
沈航崇背後汗毛豎起,一股熱風撲面而來,即便他站得如此遠,都能夠感覺到那恐怖的溫度。
徐倩獃滯地看著那熊熊的火焰,也是驚呆了!這……也太嚇人了吧?
「沈航崇,快點報火警。沈航崇?」
徐倩轉過頭看去,然而沈航崇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她趕緊拿起電話報火警,嘴裡喃喃道:「這個怕死的!」
衣輕眉看著四周燃起的怒焰,在這個封閉的火海當中,她顯得是那樣無助。劉文道的黑色越野車,就像是衝鋒戰神一般,在麥田裡馳騁著,「輕眉,上來。我帶你衝出去!」
衣輕眉聽著擴音喇叭中劉文道的喊話,依舊無動於衷,而是神情嚴肅地看著四周蔓延而來的火勢。
「輕眉!」
「輕眉!」
「該死的,快來救火啊!」
遠處傳來殷坤聲嘶力竭的呼救,然而被那轟鳴的光馬所蓋過,劉文道就像是瘋子一般,在火海里馳騁。這種頂級越野車,都是從戰車改造過來,本身的耐火性和高強度性能,就無懼這樣的火海,當然,這也是劉文道敢將汽油故意灑在麥田中,創造出這一場「惡人救美」的原因。
「輕眉,我喜歡你,來吧,讓我帶你衝出愛的海洋!」劉文道狂熱地踩著油門,一副捨我其誰的姿態。
衣輕眉看著那飛奔的越野車,車后的火浪猶如毒蛇一般,已經在衝撞著車尾,她站在原地,猶如一尊魅力的雕塑,眼裡看不到無助,然而是一絲憐憫。
「咎由自取。」
砰!
劉文道車廂內開著空調,起初是熱空調,然而開在火海之中時,轉到了冷氣檔,可是依舊無法抵禦那炎炎地高溫,他已經熱得滿頭大汗,看到衣輕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眉頭緊皺地拿起對講機,怒吼道:「衣輕眉,你究竟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火場之外,殷坤等人拿來了滅火器,在麥田四周撲救,「這個瘋子!」
「殷總,不頂事啊!這火滅不了!」
殷坤怒吼道:「滅不了也特么給我滅!」
徐倩也匆忙趕來,拎著水朝燃燒的麥田中倒去。
噗!
火光衝天,非但沒有被這水給澆滅,然而像是一鍋燒紅的鐵水飛濺出來,火星猶如當空炸開的煙花,嚇得眾人連忙四處躲閃。
「徐倩,你倒什麼呢!是油嗎?!你瘋了啊!」
徐倩愣了愣,看了眼水桶,摸了摸裡面殘餘的液體,說道:「是水啊。我還不至於連水和油都分不清!」
「該死的,這瘋子究竟在麥田上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撲不滅!」
收割了的麥田,原本沒有多少可燃物,可就是如此,這大火依舊熊熊燃起,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空氣中充斥著化學品的味道,殷坤已經脫了外面的西裝,穿著馬甲襯衫,猶豫不決地站在火場之外,「劉文道!輕眉有一絲一毫地損傷,我要你陪葬!」
一道身影從殷坤身邊飄過。
「當初廢他一隻手,這車也就不會開得這麼囂張了。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