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愛的標記
?一人一狗依舊這麼僵持不下,黑狗似乎越咬越帶勁,完全沒有任何要放開的意思。
「嗚……」伴隨著一聲嗚咽聲,黑狗啪地倒在了地上,驚起一陣灰塵,而蘇大東也趕緊爬到了車上並關上了車門,生怕這隻狗再咬到自己。
而黑狗旁邊,握著一根木棒的陳雲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剛才柳成溪和若夏去清洗傷口的時候,他給無憂和薛醫生都打了電話,之後就聽到了蘇大東的慘叫聲,出了大門一看,就看到了人和狗搏鬥的場面,他一想不好,那隻狗又咬了別人了。
於是他趕緊回到廠房裡拿了一根木棒,這根木棒是關海準備的,雖然收容所的狗都很聽話,用不著這個,但是這個也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他拿了木棒,趁著黑狗和蘇大東僵持的時候,迅速接近它,快准狠地打了上去,果然狗是最怕被擊打太陽穴的,這一棍子過來,就完全暈了。
「小夥子,你沒事吧!」陳雲恭看著蘇大東問道。
「沒事!」蘇大東此時身上的傷口已經回了過來,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之後,再也不想說任何話,至於謝謝二字,他更是沒有那個意思,此時他已經發動了車子,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了。
陳雲恭本來還怕他責怪是收容所沒看好收容所的狗,而害他被咬的,可是看他那模樣,應該不像是準備要找麻煩的。估摸著他也是疼得厲害,才會這個樣子,但是他也不計較,只是把黑狗拖到一旁,讓出了車道,本來他還想讓他去收容所里清洗一下,待會薛醫生就會過來,可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急著要走了。
就在這時,馬小蓉趁車還沒有開,開了車門跳了下來,她可不傻,剛才那樣子看著蘇大東被咬,按他的脾氣,跟他回去,還不得被打死啊,所以還是早點離開這個*的好。
蘇大東的臉慘白慘白的,他惡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實在懶得和她多說什麼,今天的帳改天和她算,還是先去處理傷口的好。
於是他忍著痛直接從兩人身邊把車開了出去,在不遠處掉頭后絕塵而去。
而馬小蓉也不顧陳雲恭那奇怪的眼神,踩著大紅色的高跟鞋「噠噠噠」的往主路走去,這段路沒有公交車和計程車過來,必須走出去才能坐到車。
陳雲恭也不管她了,直接抱著黑狗就往收容所里走去。
他剛把黑狗放進單獨的狗籠里,薛醫生就來了。
薛醫生之前就來收容所給流浪狗們做過身體檢查,跟若夏三人也算是熟人,看了柳成溪的傷口后,讓他們趕緊去醫院,由於柳成溪手受了傷,而若夏又不會開車,最後是薛醫生帶他們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生給清洗了傷口后,因為傷口有撕裂,縫了一百多針,還打了狂犬疫苗和抗狂犬病血清,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點了。
「溪溪,來換鞋!」一進門,若夏就把鞋提到柳成溪腳邊。
「謝謝!」柳成溪踩著鞋跟脫了鞋,剛準備彎腰脫襪子,若夏已握住了他的腳跟,準備幫他脫襪子。
「我自己來吧。」柳成溪輕輕喝住了她,雖然她幫他提鞋這件事他已經默許了,也習慣了,可是脫襪子還是不要了吧!
「醫生說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休息,不可以過度勞累也不可以劇烈運動!這段時間我要好好照顧你!」若夏抬頭看著柳成溪嚴肅的說到,那小臉綳得緊緊的,一副不容質疑的樣子。
「脫襪子怎麼也算劇烈運動?」柳成溪煞白的雙唇驚訝地吐出一串串疑惑,雖然他是感覺到有些虛弱,但是也還沒有弱到這種地步啊!
「脫襪子要彎腰,要動手,還有直起腰來,這樣還不算劇烈運動?」若夏嘟著小嘴看著柳成溪,一副我說是就是的表情。
柳成溪只好敗下陣來,乖乖地抬腿讓她幫他把襪子脫了。
之後若夏把柳成溪扶到沙發上坐著,自己跑到廚房內又是給柳成溪倒水,又是給他切水果的,生怕有一點怠慢了他。
「來,坐這裡!」柳成溪把正準備拿水果喂他的若夏拉到身邊坐著,看著她那有些紅腫的眼睛,頓時心疼了起來。
今天下午從收容所到醫院,她一直哭個不停,醫院的人一開始還以為她也被咬了呢!
「你不要對今天的事情耿耿於懷了好嗎?今天下午你做得很好,而我也沒事不是嗎?」柳成溪溫柔的安慰著她,接著抬起縫了針的手臂給她看,微笑著說到「你看,這裡雖然縫了針,但是也挺好看啊,你就把它當做是我們之間的……標記,以後看到這裡,你就要想起這是這個男人救我的時候留下的,所以如果有的時候我惹你生氣了,你看到這個標記就要馬上原諒我,雖然我覺得我應該不會惹你生氣。」
「嗯。」若夏笑著點了點頭,她今天真的嚇到了,她怕他萬一有什麼閃失,那讓她怎麼辦。
「不知道這裡會不會留疤?」若夏皺著眉頭看著那如蜈蚣一般的傷痕。
「應該不會吧!現在醫療技術很發達的!」柳成溪輕鬆的回答,雖然這麼大的傷痕,留疤也很正常,但是他一個大男人,有疤也無所謂。
「我希望留一個疤!」若夏看著男人,調皮地說到。
「為什麼?」柳成溪奇怪地問道,這傢伙剛才明明還一臉的鬱悶,怎麼突然一下就活躍起來了。
「受到你的啟發,我希望這裡有個疤,以後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女人打你的主意,我就把這個疤亮給她看,告訴她,這是我們愛的標記,誰也別想搶走你,除非哪天這個疤消失了,不然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若夏喜笑顏開地說著,眼裡竟多出了很多得意與自豪。
「額,好吧!不過你可以放心,你男朋友可是異性絕緣體,即使女人沒長眼,也不會看上我的,哈哈!」男人笑著伸出右手摸了摸女人的腦袋,這傢伙真是太可愛了,除了她,他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那可不一定!」若夏瞪著水汪汪又有些泛紅的眼睛看著柳成溪,並嘟起了可愛的香唇。
你倒是絕緣體了,可是有的女人還是要往你身上撲啊,比如你的那個發小,林嫣然。
「什麼意思?」男人看著女人輕輕問道,他可是問心無愧的,不管她在不在身邊,他可是連看都沒看過別的女人一眼啊。
「沒什麼!」若夏笑著回答,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林嫣然抱他的時候,她還是一隻狗呢!說多了可是要穿幫了,呵呵!
「叮叮……」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誰會來啊!」柳成溪拿起茶几上的手機一看,都快11點了。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若夏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她也不知道是誰。
柳成溪平時很少有朋友來訪,她住進來這麼久,也就見林嫣然和明南來過一次,難道是誰知道溪溪受傷了,來看他的?
若夏邊想邊走到了門邊,她沒有從貓眼往外看的習慣,到了門邊就直接打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了無憂那種英俊帥氣的臉龐,只是他的臉色不太好,眼力全是焦急,若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攬到了懷裡。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里居然夾雜著些許顫音,顯然他確實很不平靜。
本來還在B國的他突然接到陳雲恭的電話,說是收容所下午出事了,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幾個月前若夏受傷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以後絕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害。今天一聽到收容所有事,他瞬間就沒法淡定了,把手頭的事情跟樂陽交代了一下,就坐了最早的飛機回來,還好兩國挨著,航班也比較多,也就幾個小時他就回來了。
下了飛機他就一直打她的電話,可是她一直沒接,雖然陳雲恭跟他說若夏沒受傷,就只是柳成溪受了傷,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只有親眼看到她好好的,他才放心。
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女人沒事,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我沒事!你不是在B國還要待幾天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若夏感覺到了無憂微微顫抖的身體,輕輕伸手撫住了他的後背。
這個男人太善良,總是為大家的事情操碎了心。
「那邊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而且有樂陽盯著,不會有問題的。我聽說收容所出事了,就趕回來了,都怪我沒有把事情解決好,不然也不會把你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男人感受到女人輕微的回應,心裡突然暖暖的,臉上也附上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沒事,只是柳成溪為了救我受了傷!」若夏輕輕地回應。
就在這時,若夏身後響起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無憂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不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