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斷腿之恨

?胥茂臣走到樓梯轉角，又回過身來：「對了，小曼，一會兒叫台滴滴，跟我去4S店，給你配一台工作車。」

「啊，還給配車？」

「你有車嗎？」胥茂臣反問，婁小曼搖頭，倒是很喜歡車，一直想買來著，不過沒捨得。

胥茂臣點點頭，上樓去了。

婁小曼很興奮，但還是先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這才上樓，洗手，用手機軟體叫來一台滴滴，胥茂臣已經在院子里等著她了，滴滴過來，胥茂臣讓司機把後備箱打開，想把三大袋子錢裝進車廂里，但車後備箱里有東西，只能裝兩袋，剩下一袋，只好和胥茂臣一起進後座。

買車用現金才顯得瀟洒嘛，再說胥茂臣的錢癮已經過了，300萬現金留在家裡，不方便，也不安全。

「老闆，你想買什麼車？」婁小曼已經改口叫他老闆了。

「對車這方面，我不太懂，你想買什麼？主要是給你開。」胥茂臣坐在後座，掏出了紅塔山。

「哎哎，先生，車裡禁止吸煙的。」滴滴司機制止，這是他自己的車，當然愛惜。

胥茂臣撇嘴，拉開錢袋，拿出一沓，隨手扔進司機懷裡：「把你滴滴關了吧，我包你車一天，一萬，夠不夠？」

「夠了，夠了！」滴滴司機欣喜若狂，他跑滴滴一個月也不可能賺這麼多錢！

「那我能在車裡抽煙不？」胥茂臣問。

滴滴司機趕緊掏出打火機，扭著身子，為胥茂臣點煙：「老闆，您隨便抽……呃，紅塔山，您怎麼抽這個？要不嘗嘗我的吧！」

「我剛學抽煙的時候就抽這個，習慣了。」胥茂臣淡淡地說，其實是因為這煙便宜，在7、8塊錢的煙里，紅塔山算是性價比很高的煙種。

「老闆您這是不忘初心啊！真值得敬佩！」滴滴司機拍完馬屁，默默將自己平時裝逼用的軟中華塞回了口袋，假裝逼遇見真裝逼，往往就是這個下場。

「買什麼車，想好了嗎？」胥茂臣又問婁小曼。

「這卡羅拉就挺好的啊，省心。」婁小曼說，這台滴滴就是卡羅拉。

胥茂臣皺眉：「小曼啊，你覺得以我的身價，坐卡羅拉……合適嗎？」

「哎呀，對不起老闆，」小曼道歉，「我忘了這茬了，還以為只是給我買一台呢。」

「即便是給你買，也不可能買卡羅拉啊，再說，又不是買一台，」胥茂臣指向別墅一層，「那幾個車庫，可都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用浪費了，嗯……裝滿吧。」

「裝、裝滿？！」婁小曼瞪大眼睛，雙拼的別墅，一共四個車庫，「一下子買四台嗎？」

胥茂臣抽了口煙：「嗯，汽車不限購吧？」

「倒是不限購，四台，要買什麼呢……」婁小曼不禁陷入沉思。

胥茂臣見小曼沒了主意，便轉向滴滴司機：「小老弟，西城最好的4S店有哪些？」

「呃，賓士、寶馬、奧迪，對了，還有路虎。」司機道。

西城是三線城市，像勞斯萊斯、賓利等超豪華轎車，並沒有4S店設駐，想買它們只能去省城。

「這不正好四個嘛，」胥茂臣笑道，「一樣來一台好了，挨個逛，出發！」

先到賓士店，滴滴司機拎著三個錢袋子進店，砸在地板上，累的氣喘吁吁。

「你們這兒，哪台車最貴？」胥茂臣直接叉腰問。

半小時后，交易完成，婁小曼把200萬的賓士S500開回別墅，又去寶馬店和胥茂臣匯合，等她過來，交易也完成了，寶馬740Li，其實胥茂臣對這車不太滿意，因為這台並不是頂配，才110萬，頂配沒有現車，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從德國運過來。

「湊合吧，300多馬力也夠用了。」婁小曼趕緊「勸說」這個財大器粗的老闆。

有了兩台頂級轎車，滴滴司機建議胥茂臣再買的話，考慮一下SUV或者跑車，胥茂臣覺得有道理，不過四家店都沒有跑車現車，於是胥茂臣又買了一台奧迪Q7和一台路虎攬勝，都是SUV，也就是吉普車。

豪車手續辦的快（有VIP通道），不到中午12點，四台車都已掛上牌照，進了胥茂臣的別墅車庫。

胥茂臣捧著一杯路虎店送的星巴克咖啡，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欣賞著自己花了600多萬購置的新車，心裡產生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嗯，又完成600萬。這台上班，這台郊遊，這台買菜，這台……車振吧，哈哈，有錢可真特么爽。」胥茂臣跟個傻子似的開始自言自語。

別墅，豪車，他曾無數次幻想過這場景，沒想到今天真的實現了。

「老闆，你的電話！」婁小曼從別墅里出來，小心翼翼地捧著胥茂臣的三星破手機。

胥茂臣接過一看，是球隊的劉經理。

足球在西城很盛行，群眾基礎好，還有一支職業足球俱樂部，叫光明隊，踢華夏乙級聯賽，實力尚可。

除此之外，還有本地區的業餘聯賽，20多支球隊參加，胥茂臣球踢得好，在其中一支球隊效力，不過球隊的成績很渣，一直在中下游徘徊，因為足球是團隊運動，胥茂臣個人技術再牛逼，也帶不動其他十個豬隊友。

「喂，老劉。」

「茂臣，今晚有比賽，可別忘了啊，對手翔宇地產。」

「翔宇？」胥茂臣皺眉，「是不是上次踢斷我腿的那幫混蛋？」

「對，就是他們！」老劉也氣憤地說。

西城的業餘聯賽，組織鬆散，不需要球員註冊，可以隨便招人進隊來踢。

翔宇地產隊，顧名思義，老闆是搞房地產的，不差錢，經常出高價雇光明隊的職業球員幫他們踢，雖然國足水平不高，但職業球員和業餘球員的差距，還是有著雲泥之別，這支混編隊伍，經常打得其他業餘球隊找不到北。

上半年，胥茂臣所在的隊就遇見了翔宇，上半場胥茂臣進了兩個球，領先對手，不過下半場，對方換上了三名職業球員，單論足球技術，胥茂臣科班出身，其實並不差，就是身材單薄一點，腳活兒很好，搞得那三個職業球員很狼狽，氣急敗壞之下，他們背後下黑腳，兇狠放鏟，將胥茂臣的左腿脛骨給踢斷了。

翔宇隊仗著老闆後台硬，楞說他們沒犯規，是胥茂臣自己體質差，動作變形才斷腿的，胥茂臣沒權沒勢，惹不起他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胥茂臣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對方連看都沒來看過他一眼，更別說是賠醫藥費了。

也是因為這個事情，胥茂臣原本託人找的月薪5000的工作泡湯了，出院后，只能去青少年宮當輔導員，帶小朋友們踢踢足球，混口飯吃。

所以一提起翔宇隊，胥茂臣就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干他們！幾點，老劉？」胥茂臣憤然道。

「晚上七點，工大西體育場，茂臣，你一定得來啊，好歹進一兩個球，要不然咱們肯定輸的更慘！」

「輸？」胥茂臣輕笑，「今晚如果他們能贏，我管他們叫爸爸！」

「……茂臣，你喝大了吧？」老劉詫異道，這牛逼吹的，簡直震天響。

胥茂臣笑而不語，掛了電話。

「媽，飯做好了沒有？」胥茂臣扯著嗓子朝別墅里喊，按照當地習俗，今天搬新家，得女主人主廚燒飯，叫做「燎鍋底兒」，所以，億萬富婆媽媽還得親自下廚做頓飯才行，小曼在一邊打下手幫忙。

「哎，老闆，還沒呢！」小曼拎著一根大蔥跑了出來。

「你跟我去一趟萬達，回來再吃！」

小曼疑惑地問：「老闆，啥事兒這麼著急呀，飯就快做好了。」

「買點裝備，卡帶了嗎？」胥茂臣問，他又給小曼開了一張銀行卡，裡面存了100萬，作為日常開支的花費，那張7000萬的銀行卡被胥茂臣藏起來了，金額太大，總掏出來使用的話，容易丟。

「在身上呢，老闆，開哪台車？」小曼笑問，從口袋裡掏出四把鑰匙。

「路虎吧。」

小曼進車庫，開出路虎，胥茂臣上車，找到一位朋友的微信，發了條語音過去。

「坤哥，幹啥呢？」

坤哥叫於坤，是和胥茂臣一起踢球的發小，兩人當年是中華路小學的足球雙子星，跟《足球小將》里的大空翼和岬太郎差不多。

12歲那年，中超球探發現了這兩個天才少年，想招他們進足球學校進行系統培養，於坤去了，胥茂臣沒去，因為念足校的費用很貴，一年十萬塊，胥茂臣家裡窮，根本負擔不起這個費用，那個球探挺惋惜的，因為這兩個少年當中，胥茂臣是更厲害的那一個。

於坤在足校進修五年，天賦不錯，又肯吃苦，學到了不少真本事，順利進入職業隊，一開始踢甲級聯賽，幾年前，他跟著球隊一起升入中超，雖然踢的是後衛，卻也混得風生水起，年薪百萬，還被國家隊徵召過兩回，已經算是球星級別的了，可謂名利雙收。

很快，於坤回復語音。

「哎媽呀，臣哥，你咋這麼有空找我呢？」

兩人有微信，但交流得很少，主要是胥茂臣不好意思跟人家大球星聯繫，自己什麼身份不清楚么？而且，於坤家在省城，成名后，把父母也接了過去，說起來，兩個發小已經好幾年沒見面了——在電視上看見的不算。

「坤哥，中超踢完了，現在是休賽期吧？」胥茂臣問。

「對啊，找我有啥事兒？」

胥茂臣嫌微信語音費事，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坤哥，你今晚有空嗎，找幾個你們隊里的兄弟，來西城幫我踢一場球。」

「去西城幫你踢球？」於坤聽了胥茂臣的話，倍感驚訝。

於坤他們可是職業球員，極少會在業餘球場踢比賽，因為和非專業的人踢球，他們不懂收力，其實更容易受傷，在正式比賽里受傷有保險，野球場可沒有，萬一弄傷了自己，職業生涯可就毀了！

照理說，胥茂臣也是搞足球的，肯定懂這個道理，又怎麼會提這麼荒唐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