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蕭瓚的身世

第十九章:蕭瓚的身世

?薇姐見鬼的事情終於解決了,蕭瓚對著地上的眼鏡碎片吹了一口氣后,鏡片就復原了,並禮貌地將復原后的眼鏡遞還給了薇姐。

「現在不會再見到鬼了吧?」薇姐接過眼鏡戴上后,往病房裡看了一圈,已經看不到林芳了。

「婪夢,你去醫院晃一圈,看看有沒有陰司的人,如果有就帶過來,不要忘記設結界。」蕭瓚本想自己帶林芳去投胎的,但又想到薇姐說的那棟樓里的古怪,便打算帶雲熙子去看看,順便約個會。而且在夜晚的醫院,肯定能碰到陰司的人,不如就讓他們行個方便。

「原來你們平時走在路上是設了結界的,怪不得婪夢哥哥敢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熙熙搓著小短手,笑嘻嘻地看著婪夢,「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找吧,我也想大搖大擺地在醫院晃蕩。」

「額,老大,可以嗎?」婪夢看著蕭瓚問道。

「去吧,不過在陰司官的面前穩重一點,不要亂說話。」蕭瓚交代道。

趁著婪夢和熙熙去找陰司官,蕭瓚問了一下林芳關於那棟樓的限制。

「那棟樓的限制好像只針對我,其他的遊魂可以自由出入。」林芳說道。

「阻擋的是透明隔離還是其他東西?」蕭瓚問道。

「是一道光,每次我想出去,不管是走正門還是穿牆,總會有一道光將我攔回來,是一道很刺眼的光,每次和那道光接觸后,我的魂魄就會變弱。」林芳回想道。

蕭瓚想了想,如果是透明隔離,那說明對方的道法還比較高。只是將魂魄打散的光阻,並沒什麼技術含量,可能只是把林芳的生辰和死忌的時間寫到了符上,針對林芳做了一個魂飛魄散陣,把她困在了樓里。這種陣法雖然技術含量不高,但非常陰毒,多半有很重的私人恩怨。

「你生前是不是和人結過怨?」蕭瓚問林芳。

「我……」林芳扭扭捏捏地說出來了和那個經理之前的事。

「你知道嗎?林芳當小三被正室逼來上吊的事。」聽到林芳的話,雲熙子悄悄在薇姐耳朵旁嘀咕道。

於是,薇姐也將林芳的事情悄悄給雲熙子咬了耳朵。

「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潑婦乾的!她一定心虛了,怕林芳變成冤魂報復她。」雲熙子對著蕭瓚和林芳說道。

「我……我不知道她這麼恨我。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我都死了……」林芳委屈地說。

「她不是恨你,是怕你,雖然這件事從道德上來說你有過失,可最大的錯誤是她的男人,而她居然連你的魂魄都不放過,還想困你一輩子。」雲熙子氣憤地說道,「林芳一會就去投胎了,那個陣你打算怎麼弄?破不破已經沒有沒關係了,但是那對男女的做法,讓我覺得很噁心!」

「這種亂七八糟的陣法還是毀掉為好。」蕭瓚安撫地拍了拍雲熙子的背,「不過我可以給設陣法的人一點教訓。」

「可是設陣法的又不是那對男女,他們肯定是找人弄的。」雲熙子捏了捏拳頭。

「沒關係,我自有辦法。」蕭瓚握住了雲熙子緊握拳頭的那隻手。

「老大,陰司官請到了。」婪夢和熙熙帶著兩個穿著黑色燕尾服,頭戴高禮帽,面容慘白的男人走進了病房。

「蕭大神,哪位需要帶去投胎?」陰司官看到蕭瓚后便主動打招呼,看起來很尊重他。

蕭瓚將林芳帶了過去,並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陰司官便帶著林芳走了。

「哎,又要找個好人家,好的投胎名額都被蕭大神佔了。」離開后,其中一個陰司官抱怨道。

「沒辦法,誰叫他以前掌管冥河呢,連當時的閻王都要矮他幾分,現在人家已經是大神級別的了,看似和閻王同級,但論輩分,閻王還是要叫他一聲叔。」另一個陰司官說道。

林芳跟在兩個陰司官的身後,默默地聽著他們聊天,不敢開腔。

「婪夢和小東西,你們今晚在這裡陪陪薇姐,我和熙子去那棟樓看看。」蕭瓚說道。

「額,老大,我什麼時候變成看護了?」婪夢一臉懵逼地看著蕭瓚。

「雖然薇姐的眼鏡正常了,但是之前招了一些遊魂過來,怕它們趁機會上薇姐的身,你們倆在這看著,如果有遊魂過來試圖傷害薇姐,你們來處理。」其實蕭瓚只是找了個借口,想和雲熙子單獨相處,因為他發現到哪兒都有婪夢和熙熙這兩隻瓦數不小的電燈泡。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守護薇姐的任務就交給我們吧,薇姐你放心,有我和哥哥在,不會讓遊魂接近你的。」熙熙摟過婪夢向薇姐說道,其實熙熙心裡清楚,蕭瓚只是找個借口把他倆支開,好和雲熙子單獨約會。

「那謝謝你們了。」薇姐扶了扶眼鏡說道,其實她的眼鏡正常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眾人都在討論著什麼。

「走吧。」蕭瓚輕撫雲熙子的背,將她帶出病房。

想和雲熙子多呆一會,蕭瓚便和雲熙子走著過去,反正薇姐的公司離醫院也不遠。

「你說在路上,我會看到鬼魂那些嗎?」雲熙子牽著蕭瓚的手,望向蕭瓚。

「恩,你會不會害怕?」蕭瓚低頭回望雲熙子。

「不知道,如果他們長得不可怕我就不會害怕,如果他們長得像林曉慧屍變后的樣子,我可能會害怕。不過如果害怕,我就摟緊你好了。」說到最後一句,雲熙子直接挽住了蕭瓚的胳膊。

兩人就在喧囂已過後的街道慢慢前行,而周圍的遊魂看到雲熙子后,都想靠近,但是再看到雲熙子身旁的蕭瓚后,又嚇得來躲得遠遠的。

「應該就是這條斑馬線,薇姐說她就是在這裡碰到一群老在斑馬線上徘徊的遊魂的。」雲熙子向四周看了看,「咦,怎麼不見了。」

「有我在,那些鬼魂妖魔都會躲得遠遠的。」蕭瓚得意的說。

「那我這個天眼不是白開了,反正你在身邊,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雲熙子撒嬌道。

「有我保護你,難道不好?」蕭瓚將身體靠近,摟住了雲熙子,低頭在她耳邊說道。

「你對我這麼好,我前世不會是你老婆或者女兒吧?」雲熙子搬出了熙熙那套話。

「那你希望是我老婆還是女兒?」蕭瓚咬了一口雲熙子的耳垂。

「不要,都不要,我希望你喜歡我只是因為是我,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雲熙子躲過蕭瓚的啃咬,向前面跑去。

蕭瓚追了上去,和雲熙子嬉嬉鬧鬧地來到了那棟大樓前。如果婪夢和熙熙看到蕭瓚現在這副沉浸在戀愛中的幸福模樣,一定會跌掉下巴。

「就是這裡了。」雲熙子指著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對蕭瓚說道。

於是,蕭瓚就牽著雲熙子的手在大樓前徘徊,直到他走動大樓前的一棵槐樹前。

蕭瓚從風衣兜里拿出了一串嘴巴銜著尾巴的剪紙小狗,對著剪紙小狗低吟了幾句咒語,剪紙小狗便活了過來,分散開來,跳到槐樹下,在泥土上刨了起來。

「好可愛呀,這是什麼?」雲熙子看到拚命刨土的剪紙小狗,覺得很新鮮。

「也算是一種符,可以做點類似狗會做的事情,比如找東西之類的。」蕭瓚解釋道。

刨了一會,其中一隻小狗拖出來一個黃色的小袋子,袋子上印滿了紅色的經文。它將袋子銜到了蕭瓚手掌上,然後搖頭晃腦,似在邀功。

蕭瓚輕撫了一下它的腦袋,說道:「幹得不錯,都收工吧。」說完,那些小狗又嘴巴銜著尾巴變成了一串,跑回了蕭瓚的風衣口袋裡。

「這是什麼?」雲熙子看著蕭瓚手上的袋子說道。

「專門針對林芳的魂飛魄散符。」蕭瓚將一個寫滿數字的符拿了出來,上面寫的就是林芳的生辰和死忌的時間。

「就這麼個符便把林芳的魂魄困住了?」雲熙子有點不敢相信。

「沒那麼簡單,這是個符被下了血咒,困住林芳的人將自己的血滴到了上面,並且以自己的陽壽為代價,這樣才能讓魂飛魄散符起作用。」蕭瓚已經嗅到了符上那二人滴下的血的味道。

「什麼魂飛魄散符,我看叫損人不利己符才對。既困住了林芳,又折了自己的壽命。」雲熙子很無語,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寧可自己少活幾年也不讓林芳投胎的想法。

「世間鬼怪雖多,但遠不及人類複雜。」蕭瓚見多了妖魔鬼怪,反而覺得人性更複雜,因為很多妖魔鬼怪都是因為人性的陰暗面才滋生出來的。

「你打算怎麼弄?雖然林芳已經投胎了,但不教訓一下那對男女,我總覺得心裡不舒坦。」雲熙子說道。

「你希望我怎麼教訓?是再讓他們少幾年壽命,還是嚇嚇他們,再弄進精神病院,還是怎的?」蕭瓚寵溺地看著雲熙子。

「他們已經折壽了,就讓他們倒霉半年吧,反正他們也困住了林芳半年。」雲熙子心性還是挺善良的,就算教訓人,也有底線。

「那我招個瘟神住他們家半年吧。」

「額,還可以招瘟神?」

「是呀,瘟神本來就是個閑職,平時無聊得要死,現在給他找個活干,他高興還來不及。」

於是,蕭瓚便招來瘟神,住進了那對夫妻家。自此以後的半年內,那對夫妻不是睡覺壓垮床,就是馬桶堵塞,「黃金」流了滿屋,或者網銀被盜,裡面的錢全部被轉進了一家孤兒院……

「你好像什麼都會,就像多啦A夢一樣。」雲熙子挽著蕭瓚的胳膊,往回走。

「多啦A夢,那隻沒耳朵的藍貓?」蕭瓚滿臉驚悚,不知道自己哪裡像那隻貓。

「嗯啊,你和他一樣,都有一個裝滿寶貝的口袋,而且有求必應。」雲熙子沒注意到蕭瓚那不自然的神情。

「呵呵,好吧。」你開心就好,蕭瓚心裡想著。

「那個李美人好像認識你,可是你卻裝作不認識她,怎麼回事?」雲熙子趁著氣氛好,加上身旁又沒有電燈泡,就想八卦一點蕭瓚的事情。

「恩,我們確實見過,但不熟,我曾經是漢武帝手下的一名將軍,不過我現在的身份很複雜,怕說出來嚇到你。」蕭瓚並不想那麼快讓雲熙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想一點一點地告訴她,讓她慢慢接受,畢竟她心臟不好。

「額,能有多可怕?」雲熙子表示不信。

蕭瓚停下腳步,看著雲熙子,並抬手撫過她的頭髮。「我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不是一個明確的物種。我的身體和部分靈魂是那位大將軍的,但另外兩部分靈魂分別是一個上神的三分之一的魂魄和另外一個上神的全部魂魄。所以,我很複雜。」

「那……為什麼你白天不能出現呢?就是因為複雜的身份?」雲熙子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也不完全是,當年我做了一些壞事,讓生靈遭受塗炭,女媧派手下的門人將我捉住,並讓我和他們一起清修,以除去我身上的罪惡。女媧補天後,為防止人類再次遭受生靈塗炭,便將我的魂魄和那個大將軍融在一起,並授予我法力,讓我幫她斬妖除魔,維繫人間平衡。可能是當年作惡太多,受到了天譴,每當日出后,太陽落山前的一段時間裡,也就是白晝里,我又會變成從前的模樣,全身充滿屍氣,並且會向外擴散,誰靠近我誰就會變成殭屍,所以那時,我只能把自己關在一個地下室的房間里,等日落後,屍氣才會消散。」說完,蕭瓚看著雲熙子,生怕她不能接受。

「怎麼會這樣,你以前是殭屍嗎?」雲熙子問道。

「盤古曾經將身體分化成了四位大神:昊天、女媧、伏羲和犼,這四位大神就是洪荒時期的四大天神。」蕭瓚向雲熙子慢慢道來自己的身世。

天界大戰後,昊天擁有了天界,而犼卻遊戲人間。當看到黃帝和蚩尤大戰時,玩心大起,便跑去破壞,伺機禍害人間。女媧不忍人間遭受塗炭,便聯合伏羲一起消滅犼。

可是犼是盤古的頭骨所化,堅硬無比,不要說女媧和伏羲,連昊天也不能傷害犼一絲一毫。最後伏羲用八卦陣困住了犼,而女媧趁機將其靈魂分成三份封印。

然而他們卻小看了犼,犼的三份靈魂衝破了封印,並開始對他們進行報復。

他分別將魂魄附著在了女魃(黃帝的女兒)、后卿(詆的親弟弟)以及贏勾(看守冥海的天神)身上,將其三人變成了殭屍,並成為殭屍始祖。

女魃可以帶來旱災、后卿可以飛翔並且能詛咒讓人死而復生、贏勾可以釋放屍氣,他們的存在都給人類帶來了可怕的災難。

而除此之外,犼的肉身和從昊天那裡拿到的一根神樹樹枝結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新的品種——將臣,也是殭屍始祖之一,並且是四大殭屍始祖裡面最厲害的一位,他是吸食型殭屍,靠人的精血為生,並且其後代也延續了這種功能。

除了將臣以外,女魃和后卿都被滅掉了,而贏勾在被黃帝用軒轅劍殺死之後,肉身毀滅,而魂魄卻逃走了。

不過逃走的魂魄被女媧捉住,女媧將其封印起來,讓其與門人一起清修,以洗清自己的罪惡。

不久后,女媧便補天了,但門人依舊帶著贏勾的魂魄清修。直到那位將西漢的將軍被將臣之後咬傷后,發生屍變前,被女媧的門人救了下來,並將其肉身與贏勾的魂魄和三分之一犼的魂魄結合在了一起,誕生了蕭瓚。

擁有大將軍的強壯肉身和正義之氣,以及兩位上神的靈魂,蕭瓚變得亦正亦邪,儘管在夜晚可以控制住自己身上的屍氣,但是白天卻無能為力。

門人曾想過無數種方法,都無法控制住蕭瓚白天體內的屍氣。只有一位年長的長老曾說過,這世上,只有一人可以將蕭瓚體內的屍氣全部消除,這人和蕭瓚有著深厚的淵源,但具體是誰,需要蕭瓚自己找出來,畢竟那人早已輪迴了好幾世。

所以這些年,蕭瓚一邊修鍊,提高法力,一邊降妖除魔,順便尋找那位可以消除自己屍氣的人。

「那……有那人的下落嗎?」雲熙子儘管對蕭瓚的身世感到吃驚,但也接受,不管他曾經如何,至少現在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

「沒有,那位長老說她(他)曾經是我的一位家人,可是將軍也經歷過好幾世的輪迴,家人數都數不過來,所以查起來非常麻煩。」蕭瓚很無奈,長老丟下這句話后就休眠去了,至今未醒。

「那你平時住在哪兒呢?我想……你白天寂寞的時候我可以去看看你。」雲熙子摟住蕭瓚,把頭埋進他的胸口。

「在青城後山一個小道觀里,那是門人的一個落腳點,下次有機會我帶你過去,那裡環境很好。」看著雲熙子完全接受了他的身份,蕭瓚感到很欣慰,也很甜蜜。

「嗯……好的……」雲熙子說完便靠在蕭瓚懷裡睡著了。

折騰了兩個晚上,雲熙子確實也累到了。蕭瓚把雲熙子帶回了「熙熙不攘攘」,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輕吻了她的額頭。

「我希望能早點遇到那個可以消除我屍氣的人,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陽光下約會了。」

雲熙子嘴角彎了彎,似乎聽到了蕭瓚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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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不如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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