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團亂
?熙熙和婪夢在「熙熙不攘攘」一邊閑聊一邊等著蕭瓚,雲熙子和冰淇淋都不在,熙熙便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哥哥喝水,」她倒了杯水給婪夢,只見蹲坐在沙發上的婪夢直起上身,用虎爪接過杯子后便送到象鼻子下的嘴巴前。
「咕嚕咕嚕,」一杯水兩三下就被倒進了婪夢的嘴裡。「還要嗎?」熙熙發現婪夢好像很口渴。「再來一杯,謝謝。」婪夢把杯子遞給熙熙。
「哥哥呀,那個樹妖到底是什麼背景呀,它好像認識還蕭瓚。」熙熙一邊倒水一邊八卦著。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只是這算是天界某位大神的失敗之作,所以不便被太多人知道,畢竟大神也是愛面子的。」說完用爪子指了指上面。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熙熙神秘兮兮地問道。婪夢向窗外看了看,看到蕭瓚還沒來,便放心地對熙熙侃侃而談起來。
四大古神之戰後,其中某位大神便佔領了天界,並在天界種了棵神樹。這棵神樹原本長得好好的,也讓整個天界變得生機勃勃。可是因為某次大戰,神樹受到波及,傷及根部,眼看著就要枯萎了,大神為了不讓神樹枯萎,便用了些手段,將一些無法挽救的殘枝除去,只留下還有救的繼續灌輸靈力,後來神樹也就活過來了。但是那些被除去的殘枝分佈到了各地,有些徹底枯萎融進了大地,有些卻吸收天地精華,加上本身自帶那位大神的一些靈力,便精變成妖。雖是同一棵樹上的殘枝,有些成妖后依舊本本分分,但有些卻仗著自己的本事開始作妖,禍害人間。師大那棵古樹就是後者,當初通過自己的妖力控制周圍的草木給自己當小弟,自己佔山稱王,禍及周邊,害死了不少人。後來被那位大神知道了,他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的失算才造成的後果,所以就把它封印起來了,永不現世。誰知道這次師大擴建,打地基的時候不小心破壞了封印的某些部分,這才又讓它出來作妖害人。可是那位大神早已休眠了,眼睛一閉啥事兒不管,擦屁股的事就只有交給蕭瓚去做了。
「原來是這樣,都是大神惹的禍呀!」聽完古樹的來歷后,熙熙感嘆道,「那,它怎麼會認識蕭瓚呢?」熙熙對蕭瓚的身世十分好奇。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我家老大很注意個人的隱私,所以你對他的事還是不要抱有任何八卦的想法,免得惹他不高興把你給收了。」婪夢儘管八卦,但對自己老大的事情還是守口如瓶。
「好吧好吧,我可怕死你家老大了,」說完還用小短手緊緊環抱著身體抖了抖,「那個,你們是不是能幫冤魂伸冤呢?」
「怎麼了小妹妹,你有冤情?」婪夢疑惑地看著熙熙說道,「你看我三魂少了七魄,如果不是有很強的怨念,三魂早就跟著消失了,也不會附在了洋娃娃的體內。」
「也是,一般有怨念的靈魂才會附於他物之上,不甘心去投胎。你是怎麼回事呢?」婪夢繼續問,「我……我是被人殺死的……」熙熙茫然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開始回憶起往事,「不過我的爽靈受了損傷,很多事情記不清了,不然我也不會尋了二十年,還尋不到當初害我的人,也不清楚自己是因何事而慘死的。」
「沒想到在你樂觀的外表下,還經歷了這麼凄慘的往事,哥哥一定會讓老大幫你的,你別擔心。」說完婪夢便把熙熙擁在懷裡安慰道。
「這是上演悲情劇呢?」一陣冷漠又略帶嘲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蕭瓚雙手環胸,斜靠在門框上,挑著眉毛看向擁在一起的熙熙和婪夢。
「老大你回來啦!」婪夢看到蕭瓚,便飛奔過來,用他的象鼻子在蕭瓚腳邊聞了聞,又蹭了蹭蕭瓚的小腿。「再不回來,我擔心你倆會私奔。」蕭瓚瞟了一眼熙熙。
「你怎麼說話呢?我和婪夢哥哥是好朋友!」熙熙捏著小拳頭沖蕭瓚嚷嚷道。
「送你,」說完也不看熙熙,便將古樹掛飾扔給了婪夢,「你又把人家做成了掛飾,不過這個樹枝還挺好看的,藍綠藍綠的,色調還蠻特別。」婪夢直起身子,用雙爪捧著掛飾左右看。
「熙熙你要不要?送你,」婪夢將掛飾拋給了熙熙,「真好看,這是什麼呀?」熙熙接過掛飾端詳了一番。
「還不是那棵古樹,老大收了它,把它的精魂變成了這個掛飾,我們老大有把妖孽變成掛飾的愛好。」婪夢得意地說,「呀,這麼噁心的玩意兒我才不要,還你!」說完就把掛飾又扔給了婪夢,然後將雙手在衣服上使勁擦拭。「嘿嘿,它已經沒有危害了,」見熙熙不要,婪夢便把樹枝掛飾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你是沒看見它是怎麼對待劉潔的,把我噁心死了,我從沒見過那麼噁心的妖怪。」熙熙厭惡地說道,「咦,你脖子上還有其他掛飾,有蛇、有花、還有青面怪獸……都是你們收的妖嗎?」
「嗯啊,你喜歡哪個,我送你。」說著便把脖子上的各種掛飾取下來給熙熙炫耀。
面對這倆的幼稚行徑,蕭瓚無語地別過頭望向窗外。夜晚依舊漆黑,不過沒了妖氣后,星星和月亮便慢慢從雲層中露了出來。月光照在寂靜的街道上,反射出溫柔的光芒。
這時,一長發披肩的女孩,踏著月光而至,微風吹起她粉色的裙擺,露出她潔白光滑的小腿。蕭瓚順著裙擺往上看,看到了一張同樣白凈的臉龐,又圓又大的眼睛在月光下異常地明亮,小巧挺拔的鼻子下面是張抿得很緊的嘴唇,彷彿賭氣般,女孩時不時鼓著腮幫子,這是一張讓蕭瓚覺得順眼但又眼熟的臉。
這女孩就是雲熙子,本來興高采烈地和小籠包在機場等著飛機飛麗江的,誰知道小籠包的親爹又作妖了,小籠包的媽媽打電話給她哭訴她親爹作妖的事迹,小籠包沒辦法,只有退了機票回老家。小籠包都不去了,雲熙子也只有拖著行李回家。
按理說蕭瓚是見過雲熙子的,除了那晚面對面的交談外,他還在「熙熙不攘攘」附近暗中觀察過幾天,不過當時他的注意力都在熙熙身上,加上我們蕭大神只記得清楚妖魔鬼怪的長相,對人類的長相基本是臉盲的狀態。
就在蕭瓚失神的時候,熙熙和婪夢正在談論掛飾的時候,雲熙子便推開了店鋪的大門。
「這什麼情況?」拖著行李走到門口的雲熙子,看看之前出現過的黑衣男子,再看看正在一邊聊天一邊翻弄掛飾的熙熙和婪夢。黑衣男子到沒引起她太多的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另外兩個身上。她的洋娃娃什麼時候會說話了,還和一個奇怪的生物在那裡玩著一堆掛飾。熙熙的那張臉不再是洋娃娃的假臉了,而是一張生動的臉,五官會動,也有表情;而她旁邊的不明生物,似熊似象,又似豬。她放下行李箱,走過去戳了戳熙熙的酒窩,她發現熙熙的臉有彈性了,雖然依舊是膠皮材質,但不再是硬邦邦的了,戳起來軟軟的。然後她轉向婪夢,捏了捏他的象鼻子,「這豬鼻子怎麼這麼長,是不是變異了?」
「我不是豬,我是貘。」婪夢辯解道。「嗯,我應該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休息一會就好了。」說完便直挺挺地暈過去了。在雲熙子倒地間,蕭瓚一個健步把她摟在了懷裡。
「呀!她……她是不是嚇死了?」熙熙扔掉掛飾,甩著小短腿兒跑到雲熙子身邊,踮著腳尖試圖用小短手去試探她的呼吸。「她只是暈過去了,」蕭瓚拍開熙熙的小手,把雲熙子放到了沙發上。「那就好,她有心臟病,估計是心臟病發作了,我去給她找葯,」說完就跑到二樓翻箱倒櫃。
蕭瓚看著昏迷的雲熙子,才發現原來她是這家店鋪的店主,他倆還見過面,只是當時雲熙子整個人都很沖,還故意為難自己。現在看著她安靜地躺在自己身邊,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有一種恬靜美好的氣質,似乎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說老大,等會這姑娘醒了怎麼辦?是不是要我把她的記憶吃掉。」「等她醒來再說吧……」蕭瓚猶豫道,「額,可是她是凡人,剛剛都被嚇暈了,難保她以後不會出什麼狀況。」婪夢不明白老大在猶豫什麼,如果是以前遇到類似的情況,他會馬上讓他把對方的記憶和噩夢吃掉,以免生事。
「葯來啦!」熙熙從二樓直接閃到雲熙子旁邊,用小短手將葯喂進雲熙子的口中,等她轉身找水杯的時候,只見蕭瓚已經將雲熙子的頭輕輕抬起,然後把水杯送到她的嘴邊,讓清水緩緩地進入她的口腔。
「額!」熙熙被蕭瓚這一系列溫柔的舉動給驚到了,她從沒見過蕭瓚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我說哥哥,你家老大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他不會是被我們家雲熙子的美貌所折服了吧?」熙熙雞賊的說道,說完還不忘用手肘捅了捅婪夢。
「怎麼可能?我家老大活了幾千年,不要說美人,就連美妖都見過無數,還有那些漂亮的女神仙,追他的妖和仙,都已經從天界排到了地府,可他從沒對誰動過心。我家老大一心都撲在事業上,對女色不感興趣。估計是看這姑娘被嚇暈了,可憐她吧。」婪夢才不信自己的老大會動春心。
蕭瓚聽著兩人的討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而是靜靜地看著雲熙子,等待她的蘇醒。
「嗯……」服過葯后,雲熙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她看著眼前的面孔越來越清晰,才發現是那名黑衣男子。
「你又來買玩偶呀,不過熙熙還是不能賣給你,我這裡有幾個韓國古董膠皮娃娃,比熙熙更可愛,你看看喜不喜歡。」說完便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蕭瓚,彷彿已經不記得剛剛暈倒前的事情。
「什麼情況?老大你什麼時候要買玩偶了?」婪夢插嘴道,「你閉嘴!」熙熙趕緊捂住了婪夢的嘴巴,把他拖到了一邊。
雲熙子看了看蕭瓚,見他仍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然後扭頭看向熙熙和婪夢那邊:「熙熙,你給我過來!」
聽到雲熙子叫自己,熙熙鬆開了婪夢,搓著小手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你是何方妖怪,怎麼跑到了我的洋娃娃身體里?」雲熙子故作嚴厲地說道。
「我……我不是妖怪,我一直都在這個洋娃娃的身體里,從你把洋娃娃買回來的時候就在了,我的三魂附著在洋娃娃體內都二十年了。」熙熙急忙解釋道。
「那你是洋娃娃修鍊成的精還是什麼?」雲熙子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準確,「我以前是人,被人殺死後,七魄散了,只剩下三魂還沒消失,因為我怨念太重,三魂久久無法散去,但是卻越來越弱,我想知道自己為何被殺,不想就這麼魂飛魄散,所以便附在了旁邊的洋娃娃身上。」熙熙向雲熙子解釋道。
聽了熙熙的話,雲熙子安靜了一會,然後她轉向蕭瓚,「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記得當時你執意要買走她。」
「她只是一縷殘靈,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枉死於他人之手,七魄消失了,無法正常投胎,緊接著三魂也會慢慢消失,但因為死得不甘心,心有怨念,三魂便久久無法散去,並附著在了洋娃娃身體里。由於有了靈魂,洋娃娃也變成了一個新的物種,經過吸收天地的精華,她也有了靈性和一定的法力。」說完便看了雲熙子一眼,看著她沒有露出害怕或驚恐的表情,便繼續說道:「當初我在追查一件屍變的案件時候,正好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那裡,而她出現過的地方便出了命案,我便以為是她在作妖害人,便想收了她,誰知道,」說完他瞪了熙熙一眼,便冷哼道:「哼!誰知道這個小東西還有點本事,好幾次從我手上逃走。」
那一眼瞪得熙熙毛毛的,她立馬辯解道:「我也是追著線索去的,誰知道你跑來收我的三魂,害我線索又斷了,我都找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有眉目,都怪你……」然後聲音越來越小。
「難怪你進來就要買她,你是一路追著她過來的吧?」雲熙子望向蕭瓚。「恩,不過我不會再管她了,只要她不作妖,」蕭瓚瞟了一眼熙熙后,繼續說道:「你還能接受這些事嗎?如果接受不了,我讓婪夢把你的記憶吃掉,等你醒來,就會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是那時,小東西也不能留在這裡了,因為她做事太魯莽了,遲早還是會被你發現。」
「喲,老大,你以前要消除一個人的記憶,根本無需和對方商量好嗎?」婪夢在心裡嘀咕道。
「你還想留在這裡嗎?」雲熙子望著熙熙,「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到這時,熙熙才發現自己不想離開了,但又不知道雲熙子的想法。
「你不是要去找害你的人嗎?」雲熙子溫柔地看著熙熙,「我已經有眉目了,那人也在這個城市,我想很快就會找到他了。不過……如果你不想我留下來,我離開便是,反正這些年我也一直居無定所。」說完便低下了頭,絞著短手指,不敢看雲熙子。
「那就留下來吧,你一個洋娃娃,在城市裡躥來躥去的,遲早會被人發現。而且,我也可以陪你去找那個害你的人,畢竟我行動起來比你方便一些。」知道熙熙枉死的事情后,雲熙子便非常同情她,也想自己出一份力。
「真的!那……那我就不走了,我雖然是洋娃娃,但是我也是有法力的,我速度很快,連蕭瓚都追不上不,以後跑腿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做。還有,我力氣很大,家裡的傢具我都試過,沒有我搬不動的。」熙熙興奮地說道,完全忽略了蕭瓚釋放出的冷冽眼神以及雲熙子驚得合不攏的嘴。
「額,那你要怎麼養活自己?我的意思是你用不用吃飯那些,還是靠吸一口仙氣而活?」雲熙子不知道以後怎麼來供養這個附著人類靈魂的洋娃娃。
「我只有三魂沒有七魄,所以我本身只是精神的存在,不會像其他妖一樣,還要進食。我靠吸收天地精華來提升自己,每晚月亮出現的時候,就是我打坐養息的時候。」雲熙熙手舞足蹈地說。
「那意思是每晚抱你到屋頂晒晒月亮,你就吃飽了?」雲熙子總結道。「額,可以那麼理解,不過我的嗅覺很靈,喜歡聞香噴噴的東西,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多買點香噴噴的東西回來,嘻嘻。」熙熙已經對以後的新生活有了美好的嚮往。
蕭瓚聽完便翻了個白眼,「好了,這裡沒我什麼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如果作妖害人,我還是會收了你。」蕭瓚對熙熙說道。
「我發誓,我心地善良,除了手刃仇人,絕不傷害其他無辜。」熙熙用小短手比了個發誓的動作。
「走吧,婪夢。」說完看了雲熙子一眼,便離開了,「我說老大,就這麼走啦?」婪夢總覺得還有事情沒做。
「怎麼?你還想在這裡留宿?」蕭瓚瞟了他一眼。「不是不是,怎麼可能,嘿嘿,熙熙妹子,那我走啦,有機會再見,還有雲熙子女士,今晚讓您受驚了,我感到很抱歉。」婪夢說完便直起身子,向雲熙子鞠了個躬,然後扭著肥屁股追著蕭瓚就離開了。
只留下一臉輕鬆的熙熙,和還有些懵逼的雲熙子……
「那個……是不是豬妖?」雲熙子瞅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問道,「噗!他叫婪夢,是個食夢貘,人家可是上古神獸,專吃別人噩夢的,不過蕭瓚點化了他,他現在連吃的記憶也吃。」熙熙向雲熙子解釋道。
「哦,我知道食夢貘,不過沒想到真有這種物種。那……那個蕭瓚是誰?感覺是個厲害的角色。」雲熙子對蕭瓚充滿了好奇。
「他是位來歷成謎的大神,不過他是所有妖魔鬼怪的剋星,職業收妖大師。之前我就聽說過他,但今晚我才見識到他的厲害,那棵老妖樹那麼厲害,在他面前只能瑟瑟發抖。」熙熙現在雖然還有點怕蕭瓚,但經過古樹的事後,她對蕭瓚的崇拜早已超過了畏懼。
「什麼妖樹?不會是師大那棵大樹吧?」雲熙子非常聰明,一點即通,「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一些事情?」雲熙子挑眉看著熙熙。
熙熙覺得沒必要再瞞著雲熙子了,便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簡直是顛覆我的三觀呀!」雲熙子驚嘆道,「雖然我知道大千世界,朗朗乾坤,超自然的現象並非沒有,但沒想到那些小說里寫的都是真的,而且現在我身邊就有一個。」聽完熙熙的講述,雲熙子突然覺得腦容量不夠了,她揉了揉太陽穴。
「那你的心臟還能承受嗎?也許以後你會遇到跟詭異的事情。」熙熙真擔心雲熙子再次暈倒。「已經暈過一次了,習慣就好,按理說對著你這個殘靈我應該感到害怕,但現在我的內心卻洶湧澎湃,興奮異常,甚至還有點想吃烤串兒。」雲熙子捧著胸口說道。
「額,你的畫風轉換得好快。」熙熙無語道。「我叫烤串兒吃了,你跟著問問香味吧。」說完雲熙子就點開了外賣APP。
鬧騰了一晚上后,雲熙子疲憊地睡去,熙熙用小短手撫摸著她的面龐,輕輕說道:「遇見你,真是我的幸運。」
雲熙子又做夢了:還是那樣的夜晚,還是「熙熙不攘攘」的屋頂,蕭瓚一身古風裝扮,手拿玉簫,輕輕吹奏著。一曲吹完,他回眸望向雲熙子,眼底無限柔情:「熙子,吹簫嗎?」
「吹,我吹!」雲熙子蹦到蕭瓚懷裡,接過了蕭瓚的玉簫……
同樣是屋頂,不過和「熙熙不攘攘」隔了十萬八千里。蕭瓚和婪夢躺在屋頂的一角曬著月光,婪夢為今晚錯失了一頓美餐而遺憾著,而蕭瓚則時而想著雲熙子安靜的睡顏,時而想著古樹說的那個人,思緒煩亂。無奈之下,他取下玉簫,拿在手上吹了起來。
「老大有心事呀,」婪夢看著吹簫的蕭瓚心裡嘀咕道。「對了,老大,我差點忘記啦!」說完婪夢便直起身子,用虎爪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說道:「熙熙說她要伸冤。」
「現在還不確定害她的是人是妖,如果是人為原因,那她就要找警察,找我們有什麼用?」蕭瓚冷冷地說,「也是……」婪夢用爪子撓了撓下巴。
「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事?」蕭瓚瞟了他一眼,「啊?什麼事?」婪夢轉過頭望向蕭瓚,一臉懵逼。
「你打算把那些掛飾都送給你的新朋友嗎?那可是我這幾年的心血。」蕭瓚的聲音越發的冷漠。蕭瓚收妖的方式有三種:看到合口味的,便吸來吃掉;看到品相好的,便化成本體的模樣做成掛飾;前兩者都不滿足的,就直接打散。當然,做掛飾這種方式也是這幾年才開始的,畢竟他也要緊跟時代的潮流,看到那些青年男女在脖子上、手機上、背包上掛著掛飾,覺得挺好玩的,他便也嘗試了一下,並且把做好的掛飾掛在婪夢的脖子上當裝飾,也提醒著自己,收了這麼些妖。這讓他單調的收妖事業多了一絲樂趣,所以他最近都樂此不疲的這麼做著。由於這種方式才開始沒幾年,所以做的掛飾並不多,結果經過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后,婪夢居然把他這幾年的心血忘在了「熙熙不攘攘」。
「額,老大,明晚我就去把它們拿回來。」婪夢搓著兩隻爪子說道。蕭瓚沒有理他,閉目打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