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無路可退
蕭清歌頓下身子,又一次屈辱感湧上心頭,自己一切災難的開始都是起於這間酒店,再次踏入這間酒店,是不是又一場災難的開始,毋庸置疑,是的。
莫風見她止步不前,停下腳步看向她,玩味的開口:「怎麼反悔了?還是覺得錢不夠。」
聽到聲音,蕭清歌的才思緒被拉回,抬眸看向莫風,忙搖了搖頭。
「那就好,走吧。」莫風笑著轉頭,還吹起額口哨。
蕭清歌丟了魂魄似的,跟著莫風的腳步上前,到了房間門口,寬敞的走廊上三三兩兩路過幾個人,皆是穿著緊身包臀短裙,邁著性感的步伐分別進了周圍幾個房間,她們莫不是和自己一樣……
「就是這間,今晚你就好好服侍他,雖然第一次做這行,該怎麼做我想也有人教過你了吧。」莫風推開房門,再一次交代到,目光緊緊盯著蕭清歌的眉眼。
該怎麼做還真沒有人教過,蕭清歌有些為難,跟一個大男人站在走廊上扯這些著實尷尬,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行,去吧。」
莫風目睹蕭清歌進了自己提前為夜凌辰準備好的房間,這次百分百確定,絕對沒有搞錯了,他才奸笑著離開。
蕭清歌一進來就關了燈,摸索著走到床沿坐下,面上表情平靜的等待著金主出現,還是那天那個酒店,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因為那天晚上,自己變得一無所有……還真是嘲諷。
夜凌辰喝的暈乎乎,離酒吧最近的就是這間酒店,一個人實在不想回到那個冷清的家了。
當初是和唐月晴一起裝修,一起添置傢具準備做他們婚房一個小別墅,現在對他來說,那已經不是個家,更是座墳墓,一進去就讓人感到窒息。
夜夜買醉,夜夜在酒店度過。
夜凌辰人靠在門上,在兜里找著房卡,聽著門外有了動靜,蕭清歌忙探頭看向聲音處,掌心都冒起了虛汗,漆黑的房間並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叮…」刷完房卡,夜凌辰轉動手把進了屋子,手臂在牆上摸索找尋開關。
房門被推開,借著走廊暗暗的燈光,蕭清歌看到一個男人進了屋子,想著在夜場找女人的應該都是四五十歲的油膩大叔吧。
這時燈被打開,強烈的燈光還有些刺眼,蕭清歌抬起手臂擋了擋光,才看向門口處的男人。
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
長相也算的上是極品,五官出眾立體,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雖然臉上下巴有少許鬍渣,看著也並不邋遢反倒添了一絲成熟男人的魅力,若不是此刻他是自己的金主,放在平常看到長的這麼妖孽的男人,蕭清歌也會犯犯花痴了。
關上了門,夜凌辰晃晃悠悠的往床頭走去,這才注意到床邊坐著個女人,眼前暈眩,兩個人影重合,看的並不真切。
夜凌辰驚訝,忙走近去看,真的是個女人,不用想這肯定又是莫風的主意,果然剛剛打電話給他就沒什麼好事。
正要開口打發蕭清歌走,夜凌辰看著眼前的臉晃了神兒,晴兒?是你嗎?
蕭清歌被莫風一眼選中,就是乍一眼看去,她的眉眼處真的很像唐月晴,夜凌辰既然忘不掉那個人,就找個人做個心理安慰也罷,莫風實在不忍夜凌辰就這麼頹廢下去。
被夜凌辰這麼一直盯著,蕭清歌很不自在,低下頭躲開他的注視。
夜凌辰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面容,加上酒精的力量,早就難以自持,眼神變得迷離,不自覺的靠近了她,手指撫上了她的面頰。
臉上突然傳來的異樣讓蕭清歌更加不自在,抬起頭看向這個男人雖然長的人神共憤,但畢竟是個陌生人,這麼親密的距離,讓她感到慌張。
抬起手想推開這個男人的手,猶豫幾分還是放了下去,心裡苦笑一番,自己不就是為了錢,來都來了,現在後悔豈不是太矯情了。
蕭清歌無力的閉上眼睛,夜凌辰冰冷寬厚的手心覆在自己臉上,讓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夜凌辰再也控制不住身體的叫囂:「晴兒…」
夜凌辰一聲低喃,蕭清歌並未聽清,粗重的呼吸打在她臉上,全身變得僵硬,伸手摸索到開關輕輕按下,屋子一片黑暗,猶如她暗下來的心一般。
一直到後半夜,身體疲倦到了極點,他才昏昏入睡,蕭清歌翻了個身就進入夢鄉。
清晨天微微亮起,光線透過窗帘縫隙照射到夜凌辰身上,臉上,他眉毛晃動兩下,扯開眼皮就醒了過來,看著冰冷的天花板,想到昨晚似乎做夢了,夢裡還看到了唐月晴,自己還跟她……
眼睛閉上,再次苦笑一陣,夜凌辰拉扯被子的時候,一向淺睡的蕭清歌也醒了,昨晚的記憶躥上心頭,這一步已經踏了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至少離弟弟的手術費近了一小步,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先生,您醒了。」蕭清歌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身,沙啞著嗓子開口。
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夜凌辰忙驚訝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旁邊。
晴兒?不,不是!
夜凌辰眼睛瞥向蕭清歌,一眼看去還以為昨晚不是夢境,眼前人真的是唐月晴,不過仔細一看又像也不像。
蕭清歌眼看著男人表情從震驚興奮再到失落,皺著眉頭不解。
「先生,天亮了我就先離開了,昨晚的錢莫先生已經付給我了。」蕭清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等等。」
夜凌辰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蕭清歌疑惑的轉頭看向他,夜凌辰又尷尬的鬆開自己的手,又是莫風!
他還真是喜歡擅作主張,每天想著法往自己這送女人,夜凌辰不禁想到那天晚上,和他纏
綿一夜的女人……
「先生?」蕭清歌不解到。
夜凌辰聽到蕭清歌的喚聲,才發現自己思緒飄遠了,忙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她。
蕭清歌皺著眉頭的神情都和唐月晴一模一樣,夜凌辰不禁有些看痴了。
心裡有個想法冒了出來,既然留不住唐月晴,就把眼前這個和她長的相像的女人留在身邊,不都是為了錢嘛。
對啊,就是為了錢,明明知道唐月晴因為金錢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們要相守一生的愛情,可他還是無法忘懷。
夜凌辰永遠忘不了自己最後乞求唐月晴留下樣子,是那麼的卑微,下著大雨,衣裳淋的濕透,她還是果斷上了那個男人的勞斯萊斯,只留給他冰冷陌生,甚至還有一絲厭惡的眼神,車子開遠,他還是站在原地久久不曾離開,大雨磅礴滴打在他身上,疼的卻是心。
至少在父母去世以後,唐月晴是夜凌辰心底唯一的希望和陽光,溫暖著他,她現在離開了,他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
夜凌辰心裡冷笑,輕聲開口:「留在我身邊,一年時間,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聽到男人的話蕭清歌更加鬱悶,這是要包養自己的節奏?
昨夜的費用是兩萬,離弟弟手術費還差的遠,後期康復等等要的更多,如果每天找人那也得籌很長時間才夠,而且保不準下次不是個油膩大叔或者變態,與其這樣倒不如跟著這個男人。
已經墮落了,至少不用墮落的那麼徹底,不是么?
蕭清歌在心底盤算衡量著,夜凌辰還以為她不願,出來賣的還自恃清高,夜凌辰心底譏諷起來。
「好,我願意。」蕭清歌沉默良久才開口到,眼珠子轉動一會,又說到:「我要五十萬。」
她不貪心,只要了弟弟治病的錢,用一年的自由換回弟弟的健康,這比買賣也值了。
「50萬?」夜凌辰驚訝,就區區50萬?還是說她心裡還盤算著什麼?
「對。」50萬,50萬換一年的自由,自己是多麼的廉價啊,蕭清歌心裡苦笑起來。
無所畏了,她在自己面前也玩不了什麼把戲,留著她,也不過是因為那張臉罷了,夜凌辰想著,從桌子上拿過筆,簽下一張50萬的支票遞給蕭清歌。
「謝謝。」蕭清歌小心翼翼捧著支票,看著上面的金額數字,她開心激動,將支票貼向心口,弟弟終於有救了。
這看在夜凌辰眼裡,不過又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罷了,冷哼一聲,開口道:「稍後我會準備一份協議你在上面簽個字,一年時間,你就待在我身邊。」
契約?被包養的情人?
「好。」蕭清歌將支票緊緊攥在手心,嘴裡只吐出一個字。
夜凌辰收起目光沒再理她,起身就去了洗手間洗漱。
蕭清歌也從床上下來,蹲下身子,在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將支票折好,小心踹在兜里裝好,連澡都沒洗就逃離了酒店。
等到夜凌辰洗漱完,裹著浴巾出來時,蕭清歌已不見蹤影,毛巾擦拭著頭髮,瞥見床頭放著一張紙條:先生,我有點事要去處理,先走了,晚上九點準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