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 （死神·食屍）
朽木白哉看著牢內的一群人，面容冰冷。
他們隊長正在開會，被死神結界的靈力衝擊引到白塔，而後又發現懺罪宮內的異狀，沒想到趕過來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就是闖進來的旅禍吧？雖然人數不少，不過也剛好被我一網打盡！」更木劍八手搭在斬魂刀上，眼裡的戰意強烈而刺眼，配著左眼的疤，猙獰可怖。
日番谷東獅郎不得不上前一步，攔住馬上要衝上前的更木劍八「別衝動！」
「讓開！」
趴在更木劍八肩頭的草鹿八千流拉住他的耳朵，笑眯眯地說：「阿劍先不要急嘛，我好像聞到金平糖的味道了。」
停下動作的更木劍八，聞言翻個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白哉冷冷地穿過人群看向露琪亞，從她驚恐的面容上掃過，嚴肅地說：「露琪亞，你太讓朽木家失望了。」
不論怎麼說，這些旅禍闖進來的原因，歸根到底都是因為露琪亞。這期間死神界的動亂不說全部歸於她，也可以說半數由她而起。身為朽木家的負責人，白哉更脫不掉干係。
果然，聽到白哉的話，露琪亞的臉色更加蒼白。連剛要邁出去的腳步，也縮回去退了幾步。
一護急忙擋在她身前，神色中帶著十足的怒氣「你憑什麼這麼說露琪亞！作為哥哥沒有保護好她，還要判她死刑！冷血冷情，你根本不懂什麼是親情！」
聽到這話的死神們都是一愣，他們趕緊看了看白哉的表情，生怕白哉一怒之下將這些旅禍全部碎屍。
「咳咳……」浮竹十四郎拿開捂住嘴巴的手，目光平穩地看向一護，語氣輕弱卻意味深長「擅闖瀞靈庭，意圖攜走罪犯，不管你是不是死神，都應該遵守這裡的規則。」
「難道規則就是任由露琪亞被處死嗎？！」石田雨龍聽不下去，不禁站出來「怪不得整個瀞靈庭都是冰冷的，因為你們的血都是淬過毒，冰凍在寒冬里的！根本不講情面！」
卯之花烈還似往日一般溫柔，她望向人群中身穿死霸裝的山田花太郎「就算是情面也要在合理的情況下來講，雙方都衝動了事根本不解決任何問題。」
「可露琪亞同學並沒有犯什麼大錯！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她！她只是沒辦法才會那麼做的！」織姬雙手握拳，眼中還閃爍著淚光，很替露琪亞委屈。
無視圍在一團的眾人，白哉眸底一片凍結，他冷漠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阿散井戀次，上前一步去抓露琪亞的手臂。
早已被說的內心亂成漿糊，露琪亞根本反應不及，在她馬上被抓的瞬間，一護擋在前面「想要帶走她，除非殺了我！」
「沒錯！即使是死神隊長，也別想輕易讓我們低頭！」石田雨龍站在一護旁邊，同樣擋住露琪亞。
後面的織姬、茶渡等人也都一一擋在前面，形成人牆。
場面一瞬間冷下來，雙方對峙不讓，似乎空氣都被凝固起來。
和山田花太郎站在一起的伊澤，輕輕笑起來「喂，你怎麼不去幫忙？」
還沒從現場壓抑的氣氛中掙脫出來，山田花太郎渾身都在顫抖，他勉強咽口口水「我……我不能，雖然露琪亞小姐的遭遇很令人痛心，但是白哉大人說過，維持瀞靈庭的秩序，不能憑私心武斷。」
「嘖嘖，說的真好聽。」伊澤雙手插兜，靠在牆角邊，意味深長地瞥了眼面色蒼白的花太郎，熟稔的開著玩笑「說來說去，只不過是不想在偶像面前露出自己真實的內心。小白兔啊，你還是那麼膽小，這麼多年也沒改變。」
處於恍惚狀態的花太郎根本沒在意伊澤的話，他只是憑藉本能辯解「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但白哉大人不會出錯的，那麼多年他都很痛苦了，如果我們再去給他添麻煩，真是太不應該。我能做的，只能……只能是默默支持。」
「痛苦么？呵，」伊澤直起身子，嘴角挑起抹譏諷「不是說不會在意么？從出生就做好的準備，現在後悔又怎麼可能來得及，真是讓人為難啊。」
抬腳向人群邁步的伊澤，停頓后回頭看著呆愣地花太郎，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說他心裡到底什麼最重要？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是不是太過計較？」
「啊？」
看到花太郎順著臉頰流下的汗珠，伊澤笑出聲「算了，這麼多年還在意這個，我也是太無聊。」
冬獅郎看著面無表情的白哉，又打量了對面一護等人蓄意待戰的態度，他知道在場的隊長大半都是看熱鬧，讓他們幫忙都會越來越亂，只能抽出斬魂刀，打算先將對面的一干人等抓住再說。
還未等他行動，一個清亮的聲音傳過來「現在不是兩相對望的時候吧，比起朽木露琪亞有沒有被接走，更重要的難道不是一直破壞瀞靈庭結界的詭異力量么？」
「喂，這裡沒你什麼事，趕緊離開！」一護看伊澤走進眾人視線內，生怕他被自己連累，連忙讓他走。
渾身綁著繃帶的奇怪造型果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市丸銀興味盎然地打量著伊澤「你又是怎麼進來的？跟這幫旅禍是一夥的？」狐狸眼眯起來，看似笑意滿滿卻給人陰森危險的感覺。他細細觀察兩人，搖搖頭「不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又有什麼目的？」
「看來護衛隊真是該好好回爐重造了，什麼時候阿貓阿狗都能闖入瀞靈庭了？」涅繭利陰陽怪氣地譏諷，陰森森地對伊澤笑道「不完美的，不聽話的都該銷毀，我不介意花時間再行□□。」
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臉色難看，周身的殺氣更是止不住地向外溢。
目露凶光的更木劍八，壞心眼地哼笑：「朽木隊長的妹妹真是不能小覷，只是被關就有這麼多人來營救，堂堂瀞靈庭在旅禍眼裡是有多不堪一擊？」
露琪亞的臉又白上一分。
趁著他們一人一句，來回爭辯。伊澤終於有了機會，能夠光明正大地端量白哉。
多少年不見，白哉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不知道心裡，還會不會偶爾回想起他這個叛逆任性的弟弟。
經歷這麼多次輪迴，伊澤發現自己的心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堅硬。他還是會在意，也會在即將相認的時候，有些許莫名的不安。
難道，再一次回來，真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內心么？
抬頭看去，發現死神眾隊長大部分都在盯著他，他氣定神閑地建議：「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聊，這裡不會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小子，你還想離開這裡真是做夢！痛快說出你的目的，我們盡量給你安排個好的牢房，哈哈哈。」
伊澤並不介意對方的挑釁，他靜靜地站在房中間。
「砰砰！」
「轟！」
瀞靈庭上空的結界再一次強烈地震動，連帶著他們所在的地方都猛烈地開始搖晃。天花板更是不可思議地裂開幾道細小的縫隙，靠近露琪亞的窗戶「噗啪！」一聲，完全爆裂開來。
「你們看，我並不是借口逃脫，只是好心提醒。」伊澤心情不錯地看著眾死神臉上的錯愕，看出他們質疑的目光，聳聳肩「不過你們放心，我可沒本事弄出這麼大的動亂。實際上，這次來就是跟你們商談如何應對這次異變。順便，」他緩緩將目光落在露琪亞身上，神色輕鬆「做個交易。」
雖然拿下伊澤對於死神隊長們很容易，但眼下的情況不容他們多久猶豫。
瀞靈庭的平衡力量被打破，是朽木露琪亞還沒到人界就開始的。從冬獅郎到現在派出的偵查隊，都帶回了很多詳細資料。不可能是眼前這個沒有靈力的少年所為。
持續不斷的結界崩潰下，眾人轉移到會議室，包括伊澤提議帶上的露琪亞。
「說吧，最好別讓我們察覺到，你在欺騙！」京樂春水滿臉嚴肅盯著伊澤。
絲毫不畏懼那麼多雙審視的眼睛，伊澤端起面前的熱茶，享受地眯起眼睛。
市丸銀也端起茶杯，嬉笑著「你不怕裡面下藥嗎？」
「我更喜歡櫻花的。」伊澤沒理會市丸銀，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大概知道導致平衡被破壞的東西，也能幫你們向另一方搭上線。後續的協商你們可以自己擬定，我不會多參合。」
「大概？」京樂春水有些不滿意伊澤糊弄般的口氣，從一開始他也沒太相信少年真能提供給他們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你知道的這些，我們也都清楚。如果沒有別的有效手段，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
「急什麼。」伊澤輕勾起了嘴角，慢條斯理地說「維持瀞靈庭平衡的力量具體的原理，我們都知道。但人界的死亡人數加劇，慘死的怨氣增多，虛也會變多。而死神這邊不作出相應的措施，就會讓虛的力量大大增強，導致結界崩潰。」
「現在你們只有兩條路，一加派人界巡邏引虛的死神人手，不過誰也不知道每天會形成多少虛，這種填補漏洞的辦法，想必你們已經試過，而且根本沒什麼效果。二弄清楚是什麼讓虛的數量激增，想辦法從根源控制住。」
「而我，碰巧知道那個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