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沒有什麼(下)
吃完了一桌子食物的白澤終於是緩過勁兒來了,洛笙看著白盤上的油漬都被白澤用白饅頭給沾著吃了個乾淨,知道了白澤怕是在這裡受了很多苦。
這裡是以女為尊的國家,白澤這樣的男人來到這裡沒有術法能力,沒有金錢,能活著就實屬不易,挨餓是必然的,索性自己找到了他。
洛笙把雨兒和小風都打發了出去,她想單獨和白澤說會兒話,雖然這有一種把風和雨隔絕在外的感覺,讓他們覺得自己不信任自己,但是洛笙還是這樣做了。
「白澤,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風和雨沒有說什麼,都出去了,洛笙看白澤也吃飽了就切入了正題。
白澤聽洛笙這麼問,他苦著臉說道:「唉!我來這裡完全是個意外,我是被百鳴鳥和小寶兩個傢伙給坑了。」
「為什麼,說下去。」洛笙問道。
「你不知道,你養的那兩隻鳥兒自從你走後它們就沒消停過,每天都纏著我,讓我帶它們過來找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不願意讓它們受苦過來的,我就一直拖著,甚至找了我老爹過來幫我擋著,擋了十幾年,我也躲它們躲了十幾年,沒想到月前居然中了他么兩個人的計策,我被它們給堵到了半路上,它們就拜託我送它們來找你,可是我哪有什麼辦法,你來的時候是經過了閻王殿的,它們兩個是羽族空間的人,都不歸閻王爺管,我也沒辦法,可是它們纏的我沒辦法,尤其是你的那個小寶,他整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煩我,最後我只能答應。」
「我在古老的典籍中查到一條關於讓小寶和百鳴鳥穿越到你所在的世界,因為這是一條少有人嘗試的方法,所以在施展術法的時候出現了問題,我不小心畫錯了符文,穿越逆轉時空的時候我不僅送走了它們兩個還順帶捎上了我自己,我的一身修為在時空逆轉的時候也出了差錯被空間給吸收了,不過還好我的位置是對的,我至少把我們三個都送到了你這裡,只是我和小寶百鳴鳥失去了聯繫,我被逆轉了全身的力量,吸附了我全身的能力,估計小寶和百鳴鳥會更慘,話說,洛小丫頭,你有沒有見過它們兩個。」
「有,它們在我舉辦成人禮的時候出現了,我當時感覺到了身體里血脈的牽引,就不受控制的召喚了它們出來,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已經換了身體,可它們還是與我之前的契約相吻合。」這也是這些日子洛笙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白澤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看著洛笙解釋道:「因為你血液力量的特殊,你與它們兩個定的又是靈魂契約,我當時沒和你說明白也是擔心你放不下它們,靈魂契約就是只要你的靈魂還在它們就會一直和你捆綁在一起,哪怕是只有你們其中的任何一方死去,你們的靈魂契約才能解除。」
靠!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她會控制不住去把它們從逆轉的時空中拉出來,但是她的能力現在不強,一直被這個空間給壓制著,沒辦法立即幫它們兩個恢復意識,洛笙一直很擔心,但是這次白澤過來了,說不定他會有什麼好辦法。
白澤看洛笙在看自己,他自然是猜出了洛笙的想法,可惜他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他有辦法的話自己現在還會是這樣的倒霉樣子嗎?
白澤看著洛笙搖了搖頭。
洛笙也沒辦法了,小寶和百鳴鳥傷的一個已經被打回原型了,能不能恢復意識只有靠它們自己的生命力了,她只能輔助著給它們送點自己的血,除了這個她什麼也給不了它們了。
「那你突然被拽到了這裡,碧洛世家怎麼辦?」洛笙雖然知道碧洛玄月暫時沒辦法回去了,但是碧洛世家畢竟是碧洛玄月最看重的東西,她離開的時候說著不關心,但是不代表她不會惦記,這也是屬於碧洛玄月的,萬一有一天他回來了,她不希望這一塊兒出現問題。
白澤也知道洛笙是怎麼想的,他說道:「家裡面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老爹呢!這幾年我老爹一直和我打理著碧洛世家,還有影衛么,四大影衛一直誓死效忠,碧洛玄月走的時候更是剷除了陳淼一伙人,我接手的時候容易了很多,現在碧洛世家雖然趕不上家主在的那會兒,但是日子還過的去。」
「家主的事兒還沒著落嗎?」白澤說完突然的問話讓洛笙更不舒服了。
「沒有,我沒辦法找到枖殿下這個相關人。」洛笙發現自己真的是很無能,一事無成,她真的幫不了碧洛玄月,這是她心裡的有一次絕望。
白澤知道只要這件事一天不解決這都是洛小丫頭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扎在最深處,傷人,更傷己。
「既然我來了,洛小丫頭,我幫你,我會幫著你一起找到他的。」白澤看著洛笙絕望的臉,許下了諾言。
「你從那邊過來,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回來的,白澤你的身體都這樣了,還想著幫我,碧洛玄月和我真的是沒有白認識你一場。」洛笙看著白澤感激的說道。
白澤看著洛笙這麼苦情,哪裡有當年那個肆意妄為的模樣,當年的洛小丫頭可是誰的賬都不買的,眼神雖然是黑暗的,但是心還是陽光的,現在是目光與心都被折磨的傷痕纍纍,但是如果她知道了家主魂飛魄散的真像呢?她還能不能這樣活著,他不知道了。
這世界上的人有幾個人不是自私的,又有幾個人不會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把自己弄的面目全非,也只有這洛小丫頭是認準了一件事就義無反顧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她的這種固執他真的不知道是隨了誰!
在這人世間,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也沒有什麼是真正屬於一個人的,就像他這個知天曉地的上古神獸也算不到他有一天會讓自己的境遇變得如此凄慘狼狽,那麼讓他們甘願狼狽甘願卑躬屈漆的俯下身體接受這些的究竟是什麼呢?
白澤感覺自己知道,也感覺自己不知道,從未有過的迷茫籠罩在自己的頭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