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太后回朝
沈石榴是不知道杜軒墨是想如何應對,不過看杜軒墨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了。都說杜家能有今天這富貴是因為皇上寵愛,不過光有寵愛有什麼用,要是杜軒墨不多加防範,估計早就被弄成了馬蜂窩了。
唐家因為這件事情,全府上下都一片愁雲籠罩,唐安志在聽了唐夫人的話之後,雖說有些不信,但是事關唐家這麼多口人,也不得不謹慎,只是沒想到那小妾有私藏,竟是防都沒有防住。
唐夫人整日以淚洗面,對唐安志也是好頓數落:「自我嫁你以來,事事都考慮周全,整日殫精竭慮不說,娘家那邊也是卯足了勁兒,如今你倒好,被一個賤籍女子迷成這樣,現在竟是連兒女的前程都要斷送了!」
唐夫人當著下人的面就這樣說唐安志,唐安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也不知道怎麼,竟然會被一個小妾給迷得五迷三道的,如今被妻子這樣揶揄也是啞口無言。
門外進來一個婆子,是唐夫人從老家找來的人,那婆子手裡還端著個匣子,說道:「老爺,夫人,老奴找遍了那妾室的院子,找到了這東西,是催情迷情的藥粉!」
唐安志一聽,趕緊上前去看,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會什麼會中招了,拿起那匣子就摔到了地上。
唐夫人一看有這樣的見不得人的東西,再看唐安志,倒也不是那麼氣了,畢竟是被藥物迷惑了,也不能全然怪他了。
「如今卻是要怎麼才能平息了此事?豫侯那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皇上身體還在病中不方便,但凡皇上身體好點,這豫侯就要去了!」唐夫人說道,現在總得想辦法把事情壓下來的。
唐家愁雲暗淡,杜家這頭就派了人來送了書信,唐安志一看,這算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了,所以趕緊打開看看。
二月初九,皇上開放了寢殿,縱然再病著,這朝中的事情可還是要管的,再不管,估計又要有人效仿太子興風作浪了。
寢殿的空間有限,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杜軒墨看了一眼,就遞上了奏摺,之後就讓眾人先退出去,等皇上召見。
唐安志看了看杜軒墨,又看了看豫侯,這豫侯人到中年,看著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心卻是黑的。而杜軒墨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今日在宮中一見的時候,這豫侯對他卻是一臉的和氣。
那樂籍女子一死,豫侯就沒有出面過,本想著見面也是要掐,不過那日杜軒墨卻讓人送信說,讓他再見豫侯的時候只能表現出悲痛,好似死的真的是豫侯的親妹妹一般就行了。
沒過一會兒,皇上就挨個召見,唐安志因為沒有什麼緊急事務,也就沒有往上報,在外面等了一上午,最後卻得知豫侯那位娘舅調派去了刑部,還升了品級!
「恭喜了。」杜軒墨和豫侯說道,早前他和豫侯就通過話了,想要引薦豫侯那位娘舅,因為是升遷,豫侯自然是願意的,所以對唐家,也就不會撕破臉,他的庶妹死在唐家,就算是「病故」,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再把唐家開罪,留著總會有用處。
唐家的危機如此也就化解了,唐安志也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心裡對杜軒墨更是感激涕零。
孫天霸早前得了沈石榴的信兒,萬一杜軒墨這邊搞不定,那也讓他小心,如今倒是沒他什麼事兒了!
唐安志是去杜家好生感謝了一番的,杜軒墨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是一路跟著自己過來的,雖說近幾年有些犯糊塗,但是也不至於弄得太凄慘,只是接下來的路,唐安志越走也就越難了。
送走了唐安志,杜軒墨也仔細的琢磨,這豫侯來勢洶洶,這次雖說給了豫侯甜頭,表面上是交好,但是這豫侯絕對不想就這樣消停了。
年後,久不在京都城的太后回京了,太后是皇上生母,先帝的皇后在先帝去后沒多久也去了,原來的妃子就直接成了太后,不過因為身體不適,也不太過問皇上和後宮的事情,守了皇陵三年之後,就直接在別宮生活,這一呆就是十幾年。
這次皇上病倒,太子謀反,後宮混亂,太后也不得不回來主持大局了。
不過對杜軒墨來說,也並不算是好事,畢竟這太后可是豫侯的親姑媽!
沈石榴原以為這些風波都過去了,自己的日子能簡單很多,結果從譚山別院剛回來,宮裡就下了帖子,太后回朝,邀京都城內各家命婦去喝茶。
「倒了一個皇后,又來一個太后,這茶也不知道能不能喝!」沈石榴嘆氣,太后發帖子,誰敢不去?
「太后多年不在京都城,但是能坐到太后的位置,該也不是一般人,進宮之後少說多看吧。」杜軒墨說道,對太后實在也不太知道根底,他也要找人去別宮打聽一下太后的秉性才好。
穿上誥命的衣服,沈石榴就入了宮了,她很少來宮中,主要這邊的是非太多了。
這次進宮,自己成了紅人,太子被廢,徐家那邊莫名被退婚,為了安撫,皇上也許了徐家,徐家的女兒定然要做太子妃。杜家如今就剩最小的兒子沒有定親,有些妃子也看到太子的下場,有人逆流而上,也有人急流勇退,娘家沒有什麼勢力,想要自己的兒子做太子也是太難。皇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凡是和杜家有所聯姻,鐵定是無緣皇位,所以對皇位不太熱衷的妃子,只求穩妥,覺得只要和杜家聯姻,以後兒子就算當不了皇上,也總能安穩度日,不至於被兄弟手足迫害。
沈石榴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一入宮見誰也就是笑,客套寒暄有,再多就一個字不說了。
太后如今住在喜福宮,眾人也都往喜福宮靠攏,有幾個命婦她也認識,其中還遇到了寶慶王妃,大趙氏和小趙氏。
兩家見面,分外眼紅,沈石榴心裡也清楚,寶親王府和杜家不算親近,又因著梁家之間的事兒弄得有些不愉快,現在太后回朝,這兩位王妃估計也是要和太后親近的。
「各位夫人也不要緊張,我久違回朝,你們各家的丈夫子侄為朝效力,我也理應和各位夫人喝喝茶的。」太后一臉的笑意,看著很是慈祥,雖說是太后,但是看起來年歲也不算大,臉上保養的很好,看著很是年輕。
沈石榴記得杜軒墨的話,她也看過宮斗劇,雖說當今皇上的後宮還算太平,沒有那麼黑,但是當初皇位呼聲最高的可是三皇子,能在那樣的環境下讓自己的日子當上皇帝,除了先帝的意思,也少不得這位生母的功勞。
命婦們都是謝恩,沈石榴也謝恩,不過因為她的誥命品級較高,距離太后也近,在人家跟前兒也就多了些關注。
「杜相的夫人是……?」太后問了一句,沈石榴就起身行禮,說道:「妾身沈氏見過太后。」
太後點頭,說道:「杜夫人也不用多禮,先坐吧。」
沈石榴謝恩,坐回去,就聽太后說道:「杜相如今辛苦,皇帝身體不適,很多事情也是杜大人經手,我捉摸著一個人經手也是頗多勞累,杜相的辛苦哀家也是看到的。」
「不敢居功,大人也經常說,當初若不是皇恩浩蕩,自己也沒有機會為國效力,如今能為皇上分憂,乃是他為臣的本分,杜家上下也不敢忘了皇恩。」沈石榴挑好聽的說,自己要多謙恭有多謙恭,就怕這太后覺得杜家居功自傲,留下口舌把柄,這太后可是豫侯的親姑媽,向著誰自然不用多說。
太後點頭,眉梢稍動,然後就看向了寶親王妃,說道:「你們二人也辛苦了,許久沒見,你們兩個照顧王爺也是有功勞的。」
寶親王是皇上親弟,太后親兒子,見了媳婦也是要說上幾句的,然後問道:「丹陽的婚事定到了何時啊?」
大趙氏身為丹陽縣主的生母,回道:「回母后話,婚期定在六月。」
太後點頭,說道:「光定了婚期也還是不夠,明日就讓皇上下聖旨賜婚,咱家的女兒也能嫁得風光些。」
大趙氏一聽,趕緊謝恩:「謝母后恩。」
太后笑著看了沈石榴一眼,沈石榴也淡笑著,標準的假笑。不過心中對這位太后也是有所了解了,雖然不在京都城久住,但是對這京城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而且明顯對兩家的事情是知道的,如今要皇上賜婚,那就是撐面子的事兒,相對的,也是在敲打杜家,對杜家是有所不滿的。
沈石榴琢磨,寶親王府和豫侯府,估計已經暗中勾搭在一塊了,對杜軒墨應該是有所制衡,不過她也不擔心,杜軒墨說過,皇上是希望朝堂有所制衡,就算豫侯和寶親王起來了,頂多也就是持平,超過是不太可能的,畢竟皇上也不遠看著一家獨大,所以杜軒墨一提把豫侯那位娘舅陞官調去刑部,皇上也痛快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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