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完美契合
東方白沉迷修鍊,沒了約束,整個人如同脫韁的野馬,心情大暢,每日摟著兩個胡姬,大塊喝酒,大碗吃肉,享受這難得的異域風情,身心好不快活。
我不禁想象,要是沒了東方白,沒了她的管束,老子楊連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要女人就有女人,想喝酒就喝酒,天王老子都管不著,那才叫男子漢大丈夫該過的生活,當然,這也就想象,不說東方白對我怎樣,當說他那位一直閉關修鍊的哥哥東方教主,就讓我打消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這天如往常一樣,我喝了點酒,正摟著兩個胡姬嬉鬧,沒想到東方白卻讓人來叫我過去,我一聽,直覺大為掃興,不過我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的來到了東方白的身邊。
就見東方白果然已經從修鍊狀態中走了出來,不過似乎是由於幾個日夜,廢寢忘食的修鍊,她的精神有些萎靡。
她見到我滿身酒氣,眉頭一皺,臉色似有不虞,只是她似乎想到什麼,面上閃過一絲氣苦神色,隨即拿出一張絲帕,溫柔的在我唇邊擦了擦。
我一看那絲帕上殷紅的胭脂,臉色不禁有些訕訕,又見她雖然氣苦,卻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於心不忍,在我看來,東方白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小女子,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她都會默默承受下來。
給我擦完胭脂后,東方白又拉著我坐下,拿出那一陽指的指法,一邊用書寫比劃,給我講解交談。
明白東方白所說后,我不禁又有些慚愧,原來東方白這些日子,廢寢忘食,苦練一陽指,卻是為了我。
按她所說,我那八脈神刀初成,破綻極大,遇上普通人自然無往不利,可一旦遇上高手,遲早吃虧,幸而得到這一陽指指法,這就是一大機遇。
按照東方白的意思,這一陽指指法,頗為玄妙,特別是第四品的凌空指法,不知為何,和我那氣勁外放的八脈神刀,居然十分契合,這凌空指法,好像專門為八脈神刀此類氣劍之術定製的一般,配合得天衣無縫。
我若是將一陽指修鍊到四品,再以此指法,施展八脈神刀,只如陰陽相調,水火互濟,必將更上一層樓,如此天下之大,能抵擋之人,不出五指之數。
我一聽,又是高興,又是愧疚,想到東方白這些日子,都是為了我,廢寢忘食,努力修鍊,而我自己,卻是背著他,在外面胡天胡地,著實不當人子。
當下懷著愧疚心情,我將兩個胡姬拋到了腦外,只專心致志,按照東方白給我講解的功法路線及技巧練習。
這一來果然有了奇效,也不知道東方白為什麼這麼厲害,聽他一介紹,我原來好多晦澀地方,豁然開朗,內力依心法路線展開運行,很快,我的指尖上,就已經有了一絲絲縹緲的指勁匯聚。
我心頭一喜,更加刻苦用心,連續三天三夜,我終於將這指法修鍊入門,到了一陽指入門的九品階段。
我真是大喜過望,越發辛苦練習,可接下來,雖然有了東方白的講解,可這一陽指的修鍊卻是緩慢下來,連續四五天,也不見突破跡象,我不由十分氣惱。
東方白見了,卻安慰我說,這一陽指乃是天下罕有的絕世神功,修鍊之時,非但需要心性悟性,還得循序漸進,悟性高者修習,第九品需兩年,第八品則加倍,如此愈發困難,要修鍊到四品,需要更長時間。
而我雖然得到她的指點,突飛猛進,那是因為我本身武功不錯,這才能輕鬆入門,而接下來,則就是水磨工夫,以我的情況,不停修鍊,大概需要幾個月時間,才能到第八品,再往後,到達第四品,大概就要修鍊十幾年時間了。
我一聽十幾年時間,瞬間泄了氣,要讓我不吃不喝,廢寢忘食的修鍊十幾年,那還不如殺了我實在。
我又一問東方白,才知道她自己,也才堪堪突破第八品的門檻,我見以東方白的聰明,也才剛剛到第八品,心頭稍微舒坦一些。
正這時,突然聽見外面一個人聲:「啟稟上使大人,標下馬德祿求見。」
我一聽是馬德祿,就喊了一聲「進來。」
馬德祿進來后,我問他:「馬千總,你的一陽指,修鍊到了第幾品了。」
馬德祿見我如此問,先是一愣,隨即神色一振,頗是自傲道:「啟明上使,標下從六歲開始修鍊此門指法,如今已有三十餘載,多年苦練,已經到達第五品,比起驚風祖師,只差一步之遙。」
三十幾年,才第五品?我剛剛喝得一口茶差點噴出,再看看馬德祿那一副仰頭挺胸,似乎頗為自得模樣,我不禁有些無語,不知道他驕傲個什麼勁。
「厲害厲害!」我心中腹誹,口中卻是口不應心的稱讚幾句,末了我又問「馬千總,你來找我,是因為何事,莫非光明頂總壇的密道,打開了。」
馬德祿聽我稱讚,先是一副驕傲模樣,後面聽我問起來意,立刻面色一苦,道:「大人,光明頂後山石質堅硬,標下怕破壞地道,又不敢用火藥炸開,只能一點一滴鑿穿,如今卻是好差許多呢。」
「哦,既然不是光明頂總壇密道一事,那你來找我是所為何事?」我又問。
馬德祿道:「大人,你前幾天,不是和標下所說,想要知道那位百年前失足落崖的朱莊主的事情嗎,小的這些天查閱族譜,再加上尋問莊子里的老僕以及四周的山民,終於發現一些眉目了。」
「什麼?你找到了!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我一聽大喜過望,趕忙追問。
馬德祿點點頭,馬上帶路出去,我則是興奮的一拉東方白,馬上更了出去,跟著馬德祿,繞過險峻的山路,東拐西拐,終於,在一處雲遮霧繞,高手如雲的巨大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馬德祿到了此地,一指那片雲霧繚繞的懸崖,對我說道:「大人,正是此地。」
我走到邊上,對著那懸崖看了一眼,只見懸崖下面一片雲氣蒙蒙,四周群山在白雲簇繞中露出角尖,山勢逼仄異常,其間更有根根崖石森列,長有丈許,根根朝上,這要是一個不留神,滑足下去,只怕登時要摔成肉泥。
我雖然自詡武功高強,可面對這種煙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也是感覺心驚膽戰,忍不住後退幾步,我臉色微微發白,問馬德祿道:「馬千總,你確定,這真是那人墜崖之地!」
馬德祿聞言,點點頭,道:「上使,千真萬確,不會有錯的,上使不信,可隨我來。」
說完,他帶我來到後方,剝開崖上的亂石雜草,很快就發現,那裡有一個長滿雜草的破敗墳堆,馬德祿指著斷裂的墓碑道:「上使,你看那墓碑上字跡。」
我依言一看,只見那墓碑上,依稀有幾個字,其中幾個勉強看得起,好像是「先父朱某齡」「女朱某真立」的字樣。
馬德祿這時解釋說:「上使,標下查閱族譜,得知那位朱姓莊主,名叫朱長齡,他的女兒,名叫朱九真,卻正和這墓碑上的字跡,而此地,就是那朱九真給那位朱莊主立的衣冠冢,只可惜那位朱九真小姐,不久也慘遭不幸,朱家一門,就此絕後。」
馬德祿還在那些絮絮叨叨,可我卻心思大震,朱長齡,朱九真都出來了,按照怪人故事所講,這裡的的確確,應該就是那朱長齡和魔教教主張無忌跳崖之地無疑。
只是看著那山風呼嘯,深不見底的懸崖,我心中委實發怵,我此刻的心情,真是五味雜陳,要知道,按照怪人所說,這懸崖下面的石洞內,可是埋藏有魔教教主留下的神功秘籍,修鍊之後,就可以金剛不壞,百毒不侵。
可我心中又有擔憂,萬一,萬一怪人這次,又在騙我呢,畢竟對於怪人的話,我從來都是半信半疑,這些年來,我多少次因為相信怪人的話,被坑了無數次。
特別這次,還是在這麼危險的懸崖峭壁之下,一個不小心,那就得粉身碎骨啊,別冒著九死一生下去,最後發現自己被騙,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