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黎明(三)
程飛爬上大廈頂端，從懷裡摸出一個儀器，居然是肖霍洛夫那個用於探測超人位置的探測器，肖霍洛夫作夢也沒想到，昨天程飛擊倒人狼的一瞬間只是從他身邊掠過去，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儀器偷來了。
「一百五十米！」程飛從空中飛過，接近金輝大廈時，探測儀顯示這個範圍內有三個信號。趙智飛快在超機上操作，「確認位置，沒錯，是雷魄風魂和白恐。大廈周圍布滿了眼線，很難進入。」
「走下水道。」遊戲中心的龍俊聽到他們的對話告訴程飛，「他們布置人手時用的是07年的街區圖，大廈下有條廢棄長達十年的舊水道，他們不知道。只是那裡的水可很糟糕。」
不等他說完，程飛已躍下高樓，踢開井蓋鑽進去，奔走不久就看到一條堵死的廢棄管道，他運動超人力量砸開牆壁，一股濃烈的腐臭撲面而來。
「直走，140米。」趙智的電腦上一個亮點在閃爍，那是程飛的位置，這不是超人探測議，是程飛帶在身上普通的追蹤器，從這裡就能看到程飛的動向，他指示程飛：「再前進30米就到達偽裝車附近，距離25米。對方可能有熱能探測器，注意隱蔽。」
擂台上，張國虎與卓宇的較量已經開始了，卓宇低聲問：「沒忘記吧。」
「放心，練了幾十遍了。」張國虎拔劍刺出，當！兩人雙劍相抵，快疾無倫地打鬥起來。
雖然張國虎在玩家中名聲不響，但他能與千面俠搭夥，所有人都相信他肯定有不俗的身手，他與卓宇的決鬥沒讓人失望，一柄紅劍打出漫天華彩，兩人斗得激烈無比。
「千面俠的手下怎麼個個都這麼強？」林永剛看著他們的對決不禁心驚肉跳，張國虎是以快招與卓宇對攻，要知道快本是卓宇的強項，可張國虎似乎比他還要快，兩人劍身總是差之厘毫時閃避過去，連X先生也不得不承認，在同樣的情況下，他的超級士兵不可能打出比張國虎更精更妙的劍招。雙方都以強招進攻，又互相以巧妙招式化解，看起來勢均力敵，打了很久還是無傷，一陣陣酷炫的招式搏得滿堂喝彩，觀眾都覺得不愧是高手決賽，果然好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五分鐘后，X先生終於看出不對頭，「不好，他們在唱雙簧！」
精明的X先生這回可說犯了個低級錯誤，這麼久才看出兩人在作戲。以張國虎的戰力在卓宇手下一招都支撐不了，兩人事先排練好一套動作，作為資深的遊戲好手，卓宇當然知道怎麼打是最漂亮的，兩人就同武術對打表演一樣，徒具聲勢，看似激烈無比，其實只是照本宣科，真正的對打根本不可能這麼流暢。他們的表演為程飛拖延了寶貴的五分鐘。
吡！九層的監視系統報警，熱能探測器顯示地底出現熱源，林永剛飛速切換到監控畫面，「他從下水道進來了。」突然目標開始分散，出現多個熱源，林永剛下令：「第一隊進入下水道二號位置。」
行動部隊火速趕往下水道，但是他們只看到每個管道里有燃燒的火球。他們回應林永剛：「對方使用熱能彈，試圖撓亂我們。」
「封鎖每個管道路口，他不可能這麼快上來。」林永剛發出指示，一小隊分散人員在每個管道口試圖攔截。
「一號位置沒人。」
「二號沒人。」
「三號沒人。」
「四號沒人。」守四號的隊員剛說沒人，程飛從洞底飛身撲下，一肘將他擊暈，取下他的通話器爬上通到地面的頂蓋。守頂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腳被他扯住拉了進來，程飛奪了他的槍頂住他的額頭把通話器放在他嘴邊低聲說：「想活命照我說的做。」
對方不敢違抗，老老實實照他的向總部傳話：「指揮中心，發現可疑人物向二號位置去了。」
林永剛急問：「二號位置報告情況。」但只聽到一聲慘叫。X先生說：「普通人哪能對付他。」他通知最近的雷魄風魂：「馬上趕往二號位。」雷魄風魂馬上離開車輛跳進下水道，但來到二號位置時發現特工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裡拿的本該是頂蓋人的通話器。
「他換了二號和頂蓋位的通話器。」雷魄馬上報告。
X先生面色一變：「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醒悟得太遲了，程飛已從頂蓋處一躍而出，飛速奔到車輛邊扳開車門，把裡面的歐陽儀琳抱出來，「果然在這。」程飛真擔心自己判斷失誤，現在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他抱著歐陽儀琳飛縱到旁邊一幢大樓上，「趙智，歐陽儀琳得手了，讓卓宇下線。」
趙智向卓宇打出勝利的手勢，卓宇立即停止操作，飛身向外衝去。他一停，張國虎瞬間將他擊斃。觀眾們大嘩，卓宇最後幾下動作很巧妙，看似在防禦，出現一個短暫漏洞，張國虎一記暴烈斬將他擊倒。這也是兩人精心設計好的動作，幾乎沒人看出破綻。
「張國虎，靠你一人支撐大局了。」
張國虎本來還在擔心，這時掌聲響起來，他從視頻上看到對他歡呼的人群，大出風頭，擔憂一下被衝散了，嘿嘿，卓宇都敗在自己手上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立即擺出不可一世雄視四方的樣子。
意想不到的是他這模樣還真把其他人給唬住了，卓宇前兩天在台上的表現眾人有目共睹，剛才兩人的對打也著實精彩，雖有有高手覺得不大對頭，但凱撒夫人或鈴木英都想不到這居然是一出雙簧，還以為張國虎真的功夫了得。
「下一個是誰？」張國虎在台上攤開雙手，日本和美國兩隊的成員都互相對視，期望對方先上場，因為剛才張國虎和卓宇的打鬥他們都沒看太懂，看起來兩人是以普通劍招對打，雖然很快很巧，也說不上高明，可前天千面俠和卓宇的表現太震撼了，他們以為這是什麼大巧不工的新路數，都猶豫著想對方先試探。
這一猶豫，程飛已迎來了一輛汽車，龍俊向他打個手勢，他把歐陽儀琳放進車內，「城北十里，卓宇在等。」龍俊驅車風馳電策而去，程飛轉身向金輝大廈撲去。
「真是八十老娘倒綳了孩兒手。」X先生下令：「雷魄風魂向指揮中心靠攏。」
咣當，雷魄風魂沖開井蓋，向大廈九層飛去，在大樓另一側，是同樣飛升上來的程飛。但他沒有在九層停留，身體一縱又向天台衝去，剛好從窗口掠過，眼尖的林永剛看到了，「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