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顧清鈞，你簡直不可理喻

顧書瑤提著保溫桶的手頓了一下，牙齒不自覺地咬合在一起，白皙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用力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的怒氣將保溫桶放在柜子上，緩緩扭過身雙手環抱著雙臂，頗有一個勝利者該有的姿態。

顧清鈞冷哼著搖搖頭，目光只是一掃就從顧書瑤的身上移開。

即便她的臉因為生病而蒼白，整人都透著病後的虛弱和無力，可依舊掩蓋不住她本身的高傲和骨子裡對顧書瑤的不屑。

顧書瑤的手掌不自覺攥緊，她恨透了顧清鈞如此的模樣，不過一個私生女，在她面前有什麼好高傲的。

「鞋穿著舒服不舒服，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子涵選擇和我在一起，那是因為他覺得穿著你這隻破鞋不舒服。」

顧書瑤著重「破鞋」兩個字，眼中是滿滿的諷刺，還有得意和張揚。

顧清鈞在外的名聲確實不好聽，她是私生女，母親曾經是夜場的女子。

同賀子涵在一起這五年，為了呈新，顧清鈞沒少拋頭露面，更是讓人覺得她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

只有顧清鈞自己知道，她該堅守的底線在哪裡。

顧清鈞也不惱，依舊含著笑：「那你覺得，他穿著你合適了？」

忽然顧清鈞面色沉下來，她寒氣四散的模樣，讓顧書瑤不由地抖了抖身子。

顧清鈞大聲道：「我告訴你，是我顧清鈞不要他賀子涵，不是他不要我，是我覺得他這鞋不合適扔了，而你卻撿著當寶貝。」

顧書瑤整張臉都泛著青，她本來是來看顧清鈞的笑話，卻沒有想到被顧清鈞狠狠地嘲諷。

「顧清鈞！」凌厲且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在顧清鈞的身後響起。

顧書瑤立刻眼中含淚，委屈地撲進了賀子涵的懷裡，哽咽著道：「子涵，是我不小心惹了清鈞生氣，我本來就是想要給她送點吃點，是我不好。」

顧清鈞冷笑著，她反正已經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也不怕再惡毒一些。

她轉過身冷眼看著賀子涵，那是一張冷漠到極致的臉龐。

她用力扯動著嘴角，眼中強忍著的淚水。

她此時的模樣讓賀子涵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震，像是心中什麼東西突然被抽離了一般，讓他的呼吸都一窒。

顧書瑤抬眸看到賀子涵看著顧清鈞時微微攏起的眉心，還有眼底暗藏的愧疚，她心中的妒意更深。

她哭得更凶了：「子涵，你真的不要怪妹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賀子涵頓時收回目光，伸手輕輕拍著顧書瑤的身體，眼中心疼之色更深。

「我知道。」

如刀刺穿顧清鈞的胸膛一般，心口泛著痛，可她嘴角依舊掛著冷笑著，而且笑容越笑越冷。

她走到桌子旁，將顧書瑤拿來的保溫桶用力扔在賀子涵與顧書瑤的面前。

隨著重重的一聲響，保溫桶的蓋子在撞擊地面以後迅速被打開，還冒著熱氣的粥濺了滿地，同時也濺到了顧書瑤的腿上。

「子涵，疼，好疼。」顧書瑤一瞬間擰緊了眉頭。

賀子涵急切的將顧書瑤抱起來，關切地說道：「我馬上帶你離開。」

他抬眸凝視著顧清鈞，眼眸中的寒氣如冬日冷冽的寒風一般，顧清鈞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卻還是有絲絲縷縷地痛楚從四面八方湧來。

「顧清鈞，你簡直不可理喻！」

賀子涵的眼眸中再次盛滿了失望，冷漠，更多的是決絕，顧清鈞知道，那是離開的決絕。

自從賀子涵在訂婚宴上抱著顧書瑤離開那一刻，顧清鈞就早已下定了離開賀子涵的決心。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她離開的更決絕罷了。

顧清鈞絲毫不在意，雙手環保在胸前懶懶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懷裡的人有多麼惡毒，我真想知道，那時候的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