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能讓他愛上的人,註定不幸。
巴依家,慕顏的房間里。慕顏還迷糊的睡著,手卻一直摸索著尋找什麼。直到確認床上除了他再沒有別的人,慕顏驚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大床,慕顏呆了一下。
季語呢?難道他回自己的房間了?慕顏伸了個懶腰,起身去季語的房間里找他,卻沒有看到季語。
慕顏想,他會不會在廚房?可是在看到廚房也是空蕩蕩時,慕顏慌了,他把李陽和路安叫醒。他們在知道季語不見了之後,首先安慰慕顏,再把慕顏和季語的房間翻了個遍,找到一張字條,上面寫到:若要季語安全,到後山來。沒有名字,這是誰留下的?
慕顏看完,就要衝去後山,李陽及時拉住了他。
「先等一下……」
「等什麼等,季語他可能已經出事了啊?」慕顏第一次如此失態,沖著李陽大吼。
是誰?我這次出來只有師傅和李陽他們三個。是誰在針對他們,有什麼目的?難道是……本家?
路安看了慕顏一眼,沉了沉眼眸。
「你先冷靜一下,按照字條上隱藏的信息來看,季語暫時沒有危險。」
須臾,路安拍了拍慕顏的肩頭,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季語,但是,你要先冷靜下來,見到季語的時候才不會亂了陣腳。不然,你如此慌亂,季語只會更危險。」
慕顏沉默,咬了咬牙停下來。季語……你不能出事,不能!
我該怎麼辦?
李陽見慕顏冷靜下來,也沒有在意他剛才的失態。說道:「後山,莫莫在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莫莫……」
他的話沒有說完。
是啊,後山是莫莫的地盤。可是莫莫還沒醒。
「不管了,季語在那個人手上。後山,無論如何都要去的。」龍潭虎穴,也不過如此。
李陽看了路安一眼,點了點頭。慕顏沉默的跟著李陽他們,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
「走吧。」拿好自己的東西,路安看了看周圍,說道。率先走了出去。
幾人一路朝著後山走去。
後山,茅屋旁。黑衣斗篷人悠閑的看向遠方,在他的不遠處,一個身著黑白格子襯衫的男生昏倒趴在桌子上。臉被手遮住,看不清他的容顏,不過從身形可以判斷出他的容貌不算差。
「你們來了。」不繼續藏了嗎?
黑衣斗篷人收回遠眺的目光,斂了斂眼神,用男女莫測的聲音輕聲道。
咔嚓!
腳步踩在枯枝上發出的聲音暴露了幾人的位置,他們從隱藏的地方出來。
慕顏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兒,雙目含火,幾乎要將黑衣斗篷人灼燒焚毀。路安和李陽也是握緊了手,面色陰沉。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誤以為你看上我了呢。」黑衣斗篷人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刺激的慕顏怒火更甚。
路安拉住慕顏,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問:「你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還是你夠冷靜,但還不夠聰明。」黑衣斗篷人看了路安一眼,說道。
「那聰明的你就告訴我,把我們引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哈。」這是激將法,但黑衣斗篷人偏偏就受用了。
「當然是交換了。」
「交換?!」
幾人驚詫的看著黑衣斗篷人。
「是的,用你的命換他的命。」黑衣斗篷人欣賞著他們驚詫的表情,指了指路安,再指了指趴在桌子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季語,輕笑道。
「這……」
幾人面面相覷。慕顏更是皺緊了眉頭。
用路安去換季語,這是他們誰也沒想到的。看了眼黑衣斗篷人,幾人陷入掙扎。
不可以!
他是誰?他和路安有仇?一定要是路安?別人不可以嗎?又或者這是一個局?!
「你到底是誰?誰派來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到這,慕顏糾結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眼神冷漠的盯著黑衣斗篷人。
「我?」
黑衣斗篷人一愣,忽而吃吃笑了起來。「為什麼要告訴你呢?給我個理由。」
「理由?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黑衣斗篷人嘴角微微上揚,淡笑道。
「哼,理由就是……」慕顏正準備說出理由,路安卻打斷了他的話。「等等。」
「好,我跟你走。」
路安看向黑衣斗篷人,說道。
「那你就自封靈力,再過來吧。」黑衣斗篷人道。
「好。」路安答道。
路安正要自封靈力,李陽和慕顏卻拉住了他,出聲:「路安……」
路安沖他們搖了搖頭:「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李陽和慕顏沉默一會兒,皆放開了手。路安封住了自身靈力,走到黑衣斗篷人身邊,道:「可以把季語放了吧?」
「當然,我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黑衣斗篷人帶著路安離去,男女莫辨的聲音遙遙傳來。
「他一刻鐘之後就會蘇醒。」
這個「他」說的是季語。
李陽和慕顏看著黑衣斗篷人帶著路安離去,默然片刻。然後帶著季語回到巴依家,等著路安回來。
村外山坡上。
路安看著黑衣斗篷人,說道:「廢了那麼大的勁把我和他們分開,有什麼事就說吧。」
「你倒是聰明,哎不對,我已經誇過你了呢。」
黑衣斗篷人輕笑,忽而沉默,望著遠方,開始發起呆來。半晌,才道:「我只是想問你是否還記得胡九?」
「胡九?」路安疑惑。
他從未聽過一個叫胡九的人!
「啊!我又忘了,你已經不記得他了呢。」黑衣斗篷人輕拍了一下腦袋,說道。
「你再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沒聽懂?」
黑衣斗篷人說的話拆開來每一個字他都懂,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沒聽懂就對了,反正你以後也會知道的。」黑衣斗篷人道。「先睡一覺吧,放心,保證你一刻鐘之內就會醒來。」
說著,就一個手刀劈在路安后脖子上,把他給劈暈了。
「哎,等等……」
路安話還沒說完就暈了,暈得特別乾脆利落,啪一聲倒地不動了。
黑衣斗篷人蹲在路安邊上,掏出一根粗大的針管,照著路安白皙的手臂一紮,就抽了一針管血,然後收針走人。
「希望可以堅持到他到來吧,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而已。」
村子里,巴依家。
「怎麼還沒回來?」李陽不停地轉圈,著急的說道。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不……不會的,他可是路安啊,有誰能夠傷得到他!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對不起……」
季語已經醒了,站在旁邊,低著頭不住地自責道。
「季語,不是因為你,都是我沒用,才會變成這樣的。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用,什麼都坐不了。」慕顏心疼的摸摸季語的頭,頹廢地道。
「好了,別再這樣了,不是你們的錯。那個人早就盯上路安了,這是早有預謀的,怪我們太沒有警覺性了,才會讓那個人有機可乘。」李陽停止轉圈,嘆了一口氣說道。
路安,你是用這件事來給我們做教材的嗎?為此不惜搭上自己,你可真是好樣的!
不得不說,李小哥你想多了。
「我們繼續等吧,路安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會知道路安沒事?」
「那個人的力量很強,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殺我們易如反掌。沒有動手,是因為他不想鬧出人命,被人注意到,所以,路安不會有事的。」
「那好,我們繼續等吧。」
《山海經·大荒西經》:「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負子,有兩黃獸守之。有水曰寒暑之水。水西有濕山,水東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