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虛偽面具
?「你敢?」靜安緊盯著安冉沉聲說道,她萬沒有想到安冉竟如此難對付。
安冉輕勾起嘴角一笑,握住靜安公主的手,「公主說得是,這事交給皇後娘娘恐怕不合適,畢竟這牽涉到世家,還是交由陛下較為妥當。」
靜安驕縱,無非就是仗著盛帝的寵愛,而且她自小便是由蕭奕的母妃李貴妃撫養,蕭奕隱忍至今,絕不可能因為一個靜安公主而影響到大業。
「安冉,你竟然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阿冉起來還未去向陛下、皇后請安,這會也該去了。」安冉捋捋華服,示意玉娘和星兒隨她出去。
「靜安,向安大小姐道歉!」蕭奕忽然出聲說道。
「三皇兄!」靜安一臉不服氣。
看著靜安公主沒有任何動作,安冉輕笑,「玉娘,星兒,隨我去給陛下請安。」
蕭奕望著靜安,眼神里儘是沉著。
靜安公主手握成拳,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沉聲喚道:「安冉,站住!」
安冉頓住腳步,翩然轉身,「靜安公主有何要事嗎?」
「對不起!」一句輕若蚊蠅的聲音響起。
「公主在和阿冉說話嗎?能否大聲一些?」
靜安公主憤然轉身,怒瞪著安冉,「你別得寸進尺!」
她是故意的!故意給她難堪,讓她當眾認錯。可她堂堂大盛公主,怎麼能如此卑躬屈膝地對她安冉?
「公主在說什麼,阿冉聽不懂。既然公主沒要事,阿冉先失陪了。」
安冉剛要跨步離去,安清便喚住了她,「阿冉,莫要任性,適可而止便好。」
適可而止?安清,你聯合蕭奕等人殺害我安家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適可而止?
「四哥,此事關乎阿冉的清白和禮義廉恥,如何適可而止?」安冉盯著安清,鳳眸里儘是寒意。
「這事都是一場誤會,現在不也沒事了嗎?阿冉便息事寧人吧。」
安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誤會?看樣子是阿冉理解錯了禮義廉恥這詞的釋義了。父親從小便教育阿冉,可以不知道四書五經,可絕不能不懂禮義廉恥。看樣子阿冉應該去向父親請教才是了。」
安清語塞,安冉這話的意思,擺明就是要去找安謹,以安謹寵愛安冉的程度,即便是安冉自己不追究這件事,安謹也絕不會罷休。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清急忙解釋。
「靜安,你還不道歉嗎?」一旁的蕭奕自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加重了語氣。
眼見靜安公主還放不下身段和驕傲,蕭奕上前一步,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靜安,如果你不想事情鬧大,馬上給安大小姐道歉,否則,若鬧到安謹和父皇那邊,就連母妃都保不了你。」
靜安聞言,臉上儘是恐慌,此時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不足為提,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安冉,聲音比之前加大幾倍,「安大小姐,對不起,是我沒管好底下的人,讓你受驚了!」
安冉緩緩扯開一抹笑容,看似滿意的笑容下,沒有能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只見安冉上前對靜安附耳說道:「公主,此事便算了。往後可別再替人做嫁衣而害了自己啊。」
靜安公主抬眸望住安冉,強忍羞辱難堪,甩袖便走了出去。
蕭奕俯眸看著地上的血跡,吩咐道:「四郎,你去找人來把這兒清理一下,然後另闢帳篷給阿冉。」安清領命便走了出去。
「這些阿冉心裡可舒坦了?」蕭奕看著安冉,語氣中帶著些許玩味。
「三皇子,阿冉對靜安公主不敬,你可會怪阿冉?」安冉含笑反問。
「靜安自小驕縱,鳳都城內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她,你可謂是第一人,阿冉是在勇氣可嘉。」蕭奕讚賞地看著安冉。
打趣過後,蕭奕一聲嘆息,「安冉可如往日一般,喚我蕭郎。」
安冉在心裡冷笑:蕭奕,我恨你入骨,你卻不知道,卻還當我是與你打情罵俏,簡直可笑至極。
安冉揮揮手,示意玉娘和星兒往旁邊退了退,她上前一步,低聲問道:「三皇子時至今日,還敢與我糾纏嗎?」
蕭奕臉上含笑我,唇畔劃過一抹苦笑,「我與阿冉,今生怕是分不開了。外面友人皆說,倘若我娶了你,家有悍妻,其他美人怕是不敢再跨入皇子府。今後日子可就苦了。可我偏就是心悅於你。」
「殿下說笑了,有鳳都第一美人傾心愛慕,還需其他美人嗎?」
「我就知道你是因為她而心惱於我,你那族姐確實獨秀於林,可我對她止乎於禮,我滿心都是阿冉,否則怎會自討苦吃糾纏於你。倘若我心悅你那族姐,直接請求父皇賜婚不是更好?」
「那是因為她出身華陰安家,而我出身鳳都安家!」
隱忍許久,壓抑在心間的話,終於按捺不住脫口而口,寬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安冉那雙犀利的鳳眸緊盯著蕭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三皇子,虛假的面具被撕開,是什麼感覺呢?」
「你、你到底是誰?」蕭奕的眸光漸漸凝結成冰。
安冉忍不住掩唇而笑,「剛剛三皇子還說心悅於我,此刻卻問我到底是誰,這話不是很可笑嗎?」
蕭奕冷笑,上前一步,逼近安冉,抬起她的下顎,冷聲說道:「你不是安冉,你與我所熟悉的安冉相差懸殊,說,你到底是誰?」
「在三皇子的認知里,安冉柔弱可欺,對你言聽計從。可此時的安冉,卻並非如此!三皇子,任人愚弄的滋味阿冉受夠了,殿下的那虛假溫柔還是留給我那華陰族姐吧,想必她定會感激涕零,至於我,皇子還是別招惹糾纏好,否則,等待皇子的怕是一場玉石俱焚的烈火!」
蕭奕眯起眸子,利眸緊緊鎖住安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一抹詭異的異樣感覺在他心底燃起。
安冉掙開他的禁錮,決絕地揚長而去,嘴裡念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