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殺。」
大漢的手下也算勇猛,被人圍攻的情況下,依舊敢持刀衝上去。
但對方人數太多,結局早已註定。
很快就有幾個人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砰。」
大漢被一腳踹入燒烤店內,刑天抱著不惹事的心態和食客們安靜的站在角落中。有一些食客因為驚慌失措往燒烤店門口跑去,被黃毛手下砍倒。
大漢雙眼血紅怒吼道。
「狗蛋,你個幾把玩意,無關人等你都砍。」
狗蛋冷笑,根本不管腳下人的生死,讓手下快速進攻。
大漢的一個疤臉小弟,操起一把椅子,快速堵住門口,口裡急道。
「老大,你快走,我頂住。」
疤臉將門口堵住后,狗蛋的人進不去,開始瘋狂進攻疤臉。
「嘶。」
疤臉小弟被一刀砍在臉上,傷口鮮艷恐怖。
「嘶。」
第二刀被砍在手上,鮮血飛濺。
「嘶。」
第三刀被砍在背上...
「嘶。」
第四刀....
.....
第二十六刀。
疤臉此時已經變成血人,倒在門口。疤臉足足被砍二十六刀,但依舊堅挺在門口,將老大護在身後,手中死死抓住椅子,看向狗蛋嘴巴微動卻沒有聲音。
或許這就是義氣了。
一旁的大漢已經心理崩潰,緩緩跪下向黃毛求情,魒行大漢痛哭出聲。
多少人曾為了義氣墜入江湖,又有多少人曾在江湖灑熱血拋頭顱。
今夜的疤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江湖殘忍,冷酷無情。
刑天,微微一嘆,沒有出手。
並非是刑天絕情,只是他明白一個道理。江湖兒女江湖情,江湖恩怨江湖了,而江湖的恩怨是無止休的。
但刑天知道今夜狗蛋必須死。
「沒想到我刑虎幫今夜要幫滅人亡,我虎賁十幾年的基業算毀在你手中了。狗蛋今夜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想進青龍幫邀功,沒那麼容易。」
一旁的刑天微微一驚,看向虎賁。
虎賁眼神兇狠,雙眼血紅,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恨不得將狗蛋吃掉。
虎賁已經接受生死,反而不再慌亂,看向倒下的兄弟,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狗蛋陰森森笑道。「想殺我?你如果要有這本事,現在都換我跪在這求你了。」
狗蛋揮手,手下們踩著疤臉的身體走進燒烤店。
一個精瘦的小個子,看準難得的機會狠狠向已經脫力的虎賁砍去,心中美滋滋想道。這一刀下去,怎樣都可以帶領十幾個手下了吧。
若被砍中,虎賁不死也要重傷。
「咔嚓。」
一聲骨折響起,小個子倒飛出去。
刑天出手。
三十秒后,除了狗蛋以外的所有青龍幫混混全部倒下。
狗蛋看著眼前不是人的男人,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小禁失調。
口中苦苦哀求。
「砰。」
刑天將狗蛋扔給虎賁,像扔一堆垃圾。
「隨你處置,但今夜他必須死,還有,那疤臉還有氣。」
刑天冷酷的聲音傳入虎賁耳中。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讚賞刑天的見義勇為,阻止了一場惡鬥。
「滴嗚。」
「滴嗚。」
「滴唔。」
警車與急救車的聲音響起。
虎賁許久后抬頭,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完全消失。
十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甚至內心。
虎賁是刑天在初中時的兄弟,曾經一起心懷夢想,為社會,為義氣,為兄弟。
但刑天不願再回到那個黑暗陰冷無情的江湖。他現在是一名保家衛國光榮退伍戰士。
.....
Z城,青秀山,地如其名青山秀水,景色秀麗,空氣清新自然。
在青秀山下,有一個幾十戶人的小村莊---青秀村。村中孩童奔跑,桃花盛開,農夫耕田,好一派田園風光。
刑天走在歸家的鄉間小道上,左看右看,尋找童年的回憶!
青秀村的變化很大,原來的崎嶇山路變成了暢通無阻的瀝青路,還在路邊密密麻麻豎起了電線杆,通向村子裡邊。曾經的青磚瓦房也都變成了小平樓。村中吵鬧,不時傳出一兩句高聲話語,招呼孩子吃飯回家的聲音。
刑天沉重的心情,第一次得到放鬆,無助的心再次得到溫暖,有了回家的感覺。
村子或許太久沒有外人到來,一些小孩屁顛屁顛的跟在刑天屁股後面。
好奇的小嘴嘰嘰喳喳和刑天聊天。
刑天開心微笑著回應孩子們的各種問題。
在鄉道上一位老奶奶肩挑一擔異常沉重的柴火,艱難的向村中走去……
刑天快速跟上,口中地道的方言脫口而出。
「六阿婆,讓我來吧。」
六阿婆轉頭看著刑天,只覺得的這孩子異常熟悉,卻一時認不出來。
刑天將柴火扛在肩上,開心道。
「六阿婆,我是邢鶴孫子---泥鰍喲。」
泥鰍是村裡人對刑天的別稱,因為刑天小時候太皮,到處亂竄,上蹦下跳就像泥鰍一樣。
「啊,泥鰍都這麼大啦,都長成小夥子嘍,六阿婆老的都沒認出來。」
六阿婆雙腳在原地跳跳,雙手快速拍拍刑天的身體以此表達內心的激動。
「哪裡喲,六阿婆還是那麼年輕。」
刑天像孩子一樣回道。雖經歷風雨,可刑天在這個村莊,面對這群孩子和老人卻出奇的心安。
「你啊,你還是那麼會講話,滑不溜鰍的。」
「只要六阿婆你開心就好。」刑天咧嘴一笑。
逗的六阿婆喜笑顏開。
「泥鰍喲,有女朋友沒有哦?沒有六阿婆介紹一個給你喲。」
六阿婆充滿喜愛的看著刑天,轉頭看看遠處一個環肥燕瘦,扎頭巾,卷褲腳的女人。
「啊...六阿婆,我有了,您放心喲。」
刑天看向那邊的女人。心中汗顏想道。六阿婆不愧是做媒人的,這麼快就盯上我了....。
刑天挑著柴火趕緊離開。
「哎,瓜娃子,你等等六阿婆喲……。」
「六阿婆我在家等你喲。」
刑天已經跑遠了。
......
刑天看著眼前的破舊瓦房,心中傷感。
爺爺。
居然失蹤了。
那老頭子不會是被仇人追殺跑路了吧。
雖然很想念擔心爺爺,但刑天並沒有急著要去尋找爺爺。
因為刑天知道爺爺的身手,除非遇到必死的情況,否則沒人能留下他。
接下來的日子裡刑天收拾瓦房,整理房間,跑跑步,打打拳,偶爾和村裡小青年喝喝酒聊聊天,無聊時甚至用棒棒糖賄賂村裡孩子頭過來幫忙,幾天時間就把破舊瓦房煥然一新。
回來以後不斷有鄉里鄉親過來探望刑天,這讓刑天和村裡人有了更深的交流,對村子有了更強烈的歸屬感。
刑天坐在屋中,手裡拿著一本爺爺的日誌,此時刑天淚流滿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打開第一頁。
沒有具體的時間,地點只有一些隨筆記載。
今天刑天會走爬了...
刑天這孩子第一次開口,居然叫我爸爸...
刑天才五歲,居然在村裡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氣死我了,不過這才是我刑家的種嘛。
刑天上小學啦,他今天回家問我為什麼家裡來那麼多陌生人,這些可都是爺爺的手下啊....
刑天這孩子,夠烈,夠悍,居然敢打校長了,這行為不對,要批評...
這孩子居然輟學加入黑道,我的天啊,這怎麼那麼難管...
哼,敢欺負我孫子,等著被滅吧(那一年Z城最大的幫派,一夜間消失)
混了那麼幾年,也算磨練了一番,該送進軍營經歷血與火的洗禮了。可千萬別死啊,爺爺可不能保護你了……
刑天,別來找我......
很簡單的敘述,卻讓刑天回憶在過去中。爺爺居然真的在跑路?到底是什麼人要針對爺爺?還有爺爺那麼厲害,從來不告訴我,不讓我找他,是因為保護我嗎?我可曾是狼群特種部隊隊長刑天,不在是那個混黑被人砍的小混混了,爺爺你在哪呢?
刑天擦擦眼睛。
「原來爺爺在背後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媽了個巴子,要真有人針對爺爺,別讓老子知道是哪個混蛋,老子要乾的他從這個世間消失。」
「砰。」
刑天面前桌子四分五裂。
最終
刑天還是決定回到Z城,走之前給村裡捐了2萬元用於村子的建設,帶著身上僅剩的5000元出發Z城。
既然爺爺留下線索不讓去找他,肯定是有目的。而且刑天也相信老頭子的身手,也或許他在謀劃一件大事情,等哪天老頭子收到我退伍的消息,自然會來找我的……
刑天來到Z城打算開始新的生活。
涉黑刑天是不願再做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對於自己刑天還是很有信心的,認為找個工作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再說原狼群特種部隊隊長能被這些小事情難住嗎。不可能。
所以此時刑天自信的走入一家公司。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當面試官問刑天。
「你會什麼?」
刑天想了半天發現除了戰鬥,驚喜的明白他什麼都不會。
刑天失落的從公司出來后,滿懷期望繼續尋找下一個機會。
當刑天被無視被白眼,被懷疑的眼光掃視無數遍,聽出繭子的再聯繫你后。才終於明白工作有多難找,生活有多難混。心中不禁感慨道,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混黑。不受氣,還能欺負人,只要把命別在褲腰帶上,就有大把的錢,大把的妞,過上糜爛的生活。這社會有時候真他嘛操蛋。
大半個月後,刑天身上本就不多的錢全都用完了,鞋還磨爛了,而工作還沒有找到。
夜幕降臨,對於這個城市來說,一天奔忙的工作剛剛結束,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刑天流浪在寬闊的馬路邊上,身邊帶著個包裹,因為剛剛被房東趕出租房。刑天此時無助、迷茫、內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自信與尊嚴被一寸寸擊垮。
「咕嚕。」
「咕嚕。」
刑天因為沒錢,已經幾天沒吃過東西。
一輛腳蹬三輪車緩緩駛過,一首歌曲向刑天緩緩飄來。
「這城市那麼空,這回憶那麼凶,這街道車水馬龍,我能和誰相擁....」
「哎。」
刑天重重嘆氣。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以前在部隊大手大腳慣了,也不懂存幾個錢,出來才明白這幾把生活有多艱辛。
此時的刑天足足瘦了兩圈,鬍子拉碴顯得特別狼狽,再沒有那股子精氣神,這都是*蛋的生活逼的。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救命。」
刑天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