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本宮有個辦法
劉二月極為恭敬的沖她福福身子,低聲道:「主子,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呂國使臣帶來了。」
原來是她吩咐人抓走了玉靜,楚屏重重的吸了口氣。
沈韻真終於轉過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楚屏,過了好一陣,她才開口:「看著倒像是一表人才。」
楚屏微微垂下眼瞼,看著倒像是一表人才,這麼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可她這話也沒有下文,是褒是貶也只能是千人千面。
楚屏抿抿嘴唇,開口問道:「如果本使沒有猜錯,你就是大齊的宸妃娘娘?」
沈韻真淡然笑笑:「外使大人好眼力。」
沈韻真沖劉二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內衛放開楚屏。內衛們立刻退到涼亭以外,看不到的地方。
楚屏轉動眼珠,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暗自琢磨她在打什麼算盤。
沈韻真微微一抬手:「外使大人請坐吧。」
楚屏猶豫了半天,終究沒有坐下,只對沈韻真道:「宸妃娘娘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沈韻真點一點頭:「外使大人快言快語,那本宮也就開門見山了。」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一根朱漆柱子旁邊,極目遠眺。
「本宮只知道外使大人乃是呂國楚氏大族,還未請教高堂是哪一位?」
楚屏一頭霧水,眼前的女人是大齊后妃,他是呂國使臣,哪有見面先問家世的道理?雖然疑惑,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外臣乃是襄公之後,到了家父這一輩,蒙皇上后恩,忝列朝堂,可也不過是傳承祖宗的爵位罷了。」
沈韻真笑了笑:「這麼說,本宮該尊稱外使大人一聲『小公爺』了?」
楚屏道聲豈敢,又默然垂目。
「那家中可還椿萱並茂?」她又問。
楚屏皺皺眉,答道:「夢祖宗庇佑,父母具在,身體康健。」
「哦,」沈韻真看了劉二月一眼,又問楚屏:「那外使大人家中可曾給外使定過什麼門當戶對的親事嗎?」
楚屏抬起頭,這才明白她並非是單純的刨根問底。他決然搖一搖頭,說沒有。
他說著單膝跪地,沖沈韻真供一拱手,誠懇的說道:「宸妃娘娘明鑒,外臣之前的確做過一件糊塗事,為此也是悔恨不已的,就是因為這樣,外臣才格外想要補償玉靜。外臣對玉靜是真心實意的,除了她,外臣這一生都不會再娶第二個人,求娘娘成全。」
沈韻真望著楚屏,他滿臉都是年輕人固有的堅定和血氣方剛,彷彿他們的愛情可以衝破世俗的偏見,彷彿他們是一對兒自由的比翼鳥,這世上沒有任何囚籠能鎖住他們。
「你是真的想娶玉靜?」沈韻真緩緩的問道。
「是,」楚屏說著微微平復激動的心情,對沈韻真再次拱手道:「請宸妃娘娘做主。」
他倒像是真情流露,彷彿這一生一世的幸福都系在沈韻真的一念之間。
沈韻真同劉二月雙雙一對視,劉二月便道:「外使大人,你已經害過她一次了,誰又敢擔保你會不會來第二次。」
楚屏猛然抬起頭,急迫的對沈韻真說道:「宸妃娘娘,外臣的一番話全都發自肺腑,沒有半句虛言,請宸妃娘娘成全外臣的一片誠心。」
沈韻真這才又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對楚屏說道:「玉靜在家中雖然不得寵愛,可畢竟是徐家的二小姐,徐將軍是大齊的赫赫名將,呂國跟大齊又處在交戰狀態,保不齊有朝一日皇上會調遣徐將軍奔赴前線。到了那個時候,玉靜豈不要兩頭為難?」
楚屏一下愣住了,宸妃的一番話無疑戳中了他的死穴。
你說你不會再次傷害徐玉靜,可你又用什麼來擔保呢?一個是呂國貴族,一個是大齊千金。現在又趕上兩國開戰,無論誰輸誰贏,對於玉靜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如果玉靜跟他在一起,怕也只有以淚洗面,終日痛苦了。如果是那樣,他又何嘗不是再次傷害了玉靜呢?
見楚屏愣愣的,沈韻真不免搖頭:「看來外使大人沒有考慮清楚啊。」
楚屏單膝跪著,直到膝蓋軟骨跪的生疼,刺痛感一股一股的湧上來,他才微微挪動了一下。
是啊,不能靠著一股熱情來迎娶玉靜,事情果真發展到了那個時候,他又該如何面對她呢?
父母雙親不同意,他還可以為了玉靜跟他們抗衡,可若是牽動了朝廷的利益,讓人當做話柄來製造輿論,他又該如何抗衡呢?
沈韻真垂下眼瞼,不由得輕嘆一聲。
楚屏沉思良久,問沈韻真道:「宸妃娘娘可有什麼良策嗎?」
沈韻真望向他:「本宮的良策你願意聽嗎?」
楚屏點一點頭:「外臣洗耳恭聽。」
「那好,」沈韻真凝著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呂國使臣,又是呂國回族,你的父母親族在朝野上下都佔有一席之地。如果你們願意為兩國的和平說幾句話,那本宮也有理由勸說我皇上認玉靜做妹妹,把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你。」
和平?楚屏吞了吞唾沫:「難道大齊也期待和平嗎?」
沈韻真笑道:「外使這話就奇怪了,哪有一國不喜歡和平呢?」
她說著,又補充道:「論打仗,我大齊兵精糧足,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能和平,又為什麼要打仗呢?戰爭不會帶來富裕,只會打的兩敗俱傷,越來越窮,這對於兩國百姓來說都不是好事。外使大人,你說是也不是呢?」
這話一下說到楚屏的心坎兒里去了,其實臨來之前,小皇帝跟他曾徹夜長談,說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可是……」楚屏又猶豫起來。
「本宮也聽說過,你呂國的太后是部落王的親眷,這些年那些游牧部落又被我大齊打的節節敗退。因為太後手中握有權杖,心中又憎惡大齊,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迫你們呂國皇帝同大齊開戰。」
沈韻真的話刺痛了楚屏的心,一個國家的權力並不歸皇帝所有,這說出去也挺諷刺的。
沈韻真也不在揭他們的瘡疤,只淡然扶扶鬢角,輕聲細語道:「本宮倒是又個辦法,不知外使大人和呂國皇上想不想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