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故事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管生活在哪裡,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種,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只要你還活著,所要面對的就是這樣,這樣的事情是適應在所有情景之中,不管是咼錦還是其他人。
臘月二十一,今天陽光依久好的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再次睡到日上三竿,這次很是有情可願,兩天來的晝夜不分,疲憊徹底攻佔了我的身體,酸痛從各個層面蜂擁而來,兵不血刃我繳械投降。這讓我不由自主的邪惡的想到:很多幸福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本來是想在我這溫暖的兩米見方的香塌上,再努力做上個春秋大夢,以此來虛度這無聊的一天,無奈母親的命令下來,讓我馬上起現在就起。對於眼錢這個雙鬢已經范白的女人我言聽計從。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我欠她的永遠還不完。
雖然不是很積極,我還是麻利的穿好衣服。其實懶床的境界要在大學里才能表現的淋漓盡致,大三下半學期,我們寢室的幾個姐妹再也沒有人逃課了,千萬別誤會像我們這樣成分很純的頑固份子,是不可能突然之間改邪歸正的。
之所以如此是歸功於我們的輔導員,她曾怒氣沖沖的通告我們全班,如果誰再干逃課不發畢業證,面對如此一更年期的老女人**裸的威脅,我們竟溫順的如同一隻綿羊對她言聽計從,誰也不敢去惹一個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的神經敏感著。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輔導員,我們班所有人都逃過課,很多更是面臨被退學的危險,輔導員這是恨鐵不成剛。她這樣做只是在挽救我們這些已經到懸崖邊上的失足小青年,可謂是用心良苦。在如此環境之下我們陷入一個矛盾,一方面是不得不起,一方面是還想再睡。
特別是冬天,每天早上我們都要於另一個自己進行殊死搏鬥,等到我們奄奄一息殘勝時,離上課就只還有十分鐘了,於是我們匆匆忙忙穿衣洗淑,之後變跌跌撞撞得往教室里跑,很多時候我們都伴隨著十秒的上課鈴聲氣喘吁吁的入座,看著老師那無可奈何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又逃過一劫。
這種特性在我開店的第一天就銷聲匿跡,就像從來都沒有過一樣,這讓我唏噓不少。我們家離店大概有五里路,我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匆匆吃幾口飯便推出我的小羊馬不停蹄的出發,每天我都凍的不知道手在哪裡。
特別是下雪天,那叫一個冷,走到店裡時我已經渾身冰涼,除了嘴裡還有口熱氣能證明我是活的,其他的所有地方全沒有知覺,我曾不只一次懷念起大學生活,那日子真是幸福到死啊!中午堂弟領著小媳婦上我們家來玩,也許是還不熟悉的緣故,弟妹害羞不已。
看著她們幸福的模樣,這兩個年輕人已經不單單是個孩子了,她們已經為人婦為人婦,從此就要肩負起一種不曾有過的責任。我很喜歡教堂式的婚禮,當牧師問道無論他富有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你都願意陪伴他左右嗎?
這不是問題不是誓言更不是承諾,這是愛,是世間最偉大的東西,縱然它有很多種歸根到底都回到了親情上面,佛語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那要多大的緣分才能成為一家人呢?責任無處不在。
從我們懂事的那天起我們就要承擔各種各樣的責任,我曾經很天真的認為賣東西只是一個賣的過程,一旦貨到付款雙方就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了。這種想法我讓我摔了很大一個跟頭。
先前進的一批貨質量有些問題,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就上架了,而且賣的還很快,這讓我暗自歡喜了一把,想好日子就要來了,可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們又都把貨退了回來,雖然我都給她們退錢還說了很多的道歉話,可她們每個臉上都寫滿了不高興,這對我店的名義帶來了重創。雖然最後別人也給我退了貨返了錢,表面上我沒有任何損失。
可是我知道這次是內上,而且十分致命。名譽這東西對於一個店的未來自然是至關重要,而且名譽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像是一個參天大廈想要高你必須日積月累往上添磚加瓦,反過來講如果要想毀了它,只需要一塊磚頭的事。
此事一出我的店雪上加霜,本來就少的可憐的人漸漸有絕跡的趨勢。開始我很鬱悶,覺得這些顧客太咄咄逼人,一點小錯就致我於死地,再說我都補救了。對此我還怨天尤人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想想本應如此,就算把木板上的釘弄下來,孔隙卻依久。
堂弟在我家玩了下午才離去,我們在一起說了很多話,堂弟很成熟,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當我還理直氣壯的以為理所當然的時候,他卻隨便一句話堵的我啞口無言,要是在半年錢我一定會對他反駁,就算不能使他信服我也會堅持己見,還會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他一下。
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對的,至少照我這樣做最合乎情理,難道人類不應該懂人事,不應該有別於其他物種嗎?半年前我絕對是這樣一種思想,十幾年的教育讓認為自己應如此,十幾年的學生生涯讓我覺得世界應如此。
現在卻沒有半點勇氣,理論上說兩個月的時間應該不算太長,可它的作用大的超乎我的想像:兩個月幾乎顛覆了我所有的理念。很多時候我都會突然迷茫,我在學校到底得到了什麼,為何我的心會陣痛,我的腦子會疑惑到旋暈…
每當堂弟談論到打工臉上總會閃現些許哀傷,弟妹是這樣,就連所謂有好工作的哥嫂也是這樣。堂弟說工作時你就是個機器,剛開始老闆這樣看你,等過段時候你也會這樣看自己,一天十幾個小時重複做一套動作,他們在這機械的擺動中失去青春以及所有和青春有關的東西。
我們還都活著,這很慶幸,我們還都承受著不一樣的痛苦,這也很慶幸。上學時每當有同學不高興時我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以一個知心姐姐的身份安慰他們,曾經我覺的自己很厲害,給他們闡述厲害關係,告訴他們完全沒有悲傷的必要,我所說的道理我認為自己都懂,每個都信以為真。
後來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恨,喜怒哀樂人之常情,我有什麼本事剝奪生命本該有的東西,事實上我所做的惡還不止如此,我所謂的安慰不過是強制的在傷口上撒把鹽,有沒有消毒的作用不決定,疼痛是肯定的…
我的後遺症還在肆機而動,它已經融入我的血液,對此我無能為力。我不是個堅強的人,我的懦弱深入到骨髓,同時我還是一個虛榮的人,兩者相容,我就用另一種態度去掩飾:樂觀。
認識我的人都會覺得像我這種沒心沒肺的姑娘,一定也是天生的積極派,其實他們被我騙了,不怪他們,是生活給了我提供了充分條件,讓我的表演足以以假亂真,時間一長我自己也很恍惚,認為自己很堅強,同時我也知道我這種堅強遇上一點事就會原形畢露一敗塗地。
這種結果在兩個月里若隱若現,只所以還能繼續只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要麼死要麼重生機會,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但它一定會來。還是懦弱我不敢想像那時的情景,這又是一個證明。
我們總能輕易的看出別人的癥結,卻永遠找不出自己的毛病,準確的說是不敢承認吧了。這就像學校對於學生的關係,學校就是一個你可把它罵的豬狗不如而不允許別人說半句的地方,人人如此,生生如此,至於理由,就不知該從何說起了,也許這就是本性使然。
送走堂弟后我的癥狀再次全面辦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機器,腦子如同漿糊,眼睛沒有半絲外露的精光,從哪裡看都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它毫無徵兆的發生,就像靈魂瞬間被人抽走了一樣,等到腦子稍微清明一些,就開始快速的閃出很多沒有規律的花面。
我本能的覺的自己有病了,病根應該在心裡,因為現在它又開始陣痛。在外小店開始的半個月里,這種情況發生了三次,每一次都撕心裂肺,甚至讓我產生了活著真痛苦的想法,每次的結果就是痛痛快快的流些淚,疏通心裡的淤積,然後恢復,此招百試百靈。
第三次之後偶爾還會發生這種情況,心裡依舊很堵,只是不再流淚。這讓我明白任何東西哪怕是悲傷時間一長也同樣會適應。與人打交道是門學問,而且作用非同一般,如果能精通此道,那成就必將名揚當世,那怕習得一二,也足以左右逢源平步青雲。
人是一種複雜的集合體,既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又容易受外界的影響,這就很難辦。做生意就是於人打交道,我功力不足卻正中槍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如果不能堅持我還能幹什麼。人無遠慮比有近憂,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許是要嗎長痛,要嗎短痛。
「人啊!」我嘆到,沖耳都是凄涼的腔調。當感覺到有人動自己被子的時候我正在做夢,這個夢足以讓我心超速三倍以上:夢中的我正在一個堆滿金子的空間,滿眼的黃光閃動,磚頭那麼大的金錠子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我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本能的伸出雙手去抓,臉都能笑出花來,就在我剛要抓到的時候,背後突起一陣怪風,那金子便漸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