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小枉顧
任何生靈都是有承受的極限的,不管是誰遇到無法承受的事情,總會做出一些應激的反應,沒有誰能說的清楚其中的原因,告訴張海武所有真相,是咼沐的計劃,她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助張海武,能幫助張海武的就只有他自己,此刻的張海武解開了心結,現實中的張海武才有機會好起來,所以這件事情從開始的時候就一定要告訴張海武的。
中間咼沐有這樣的打算,又覺得張海武實在承受不住也就放棄了,沒有想到張海武自己問了出來,大概是這個計劃太過去刺激,超出了張海武的想象,張海武不知道怎麼辦,就坐在那裡,低著頭什麼都不說,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秀芝問小七是不是真的,小七點點頭,秀芝道:「所以我們都會死去,這是改變不了了,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的,你們也沒有辦法的話,我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你們不是神仙嗎?」
秀芝這話不是質疑,更像是在乞求,小七很害怕遇到這樣的事情,對小七來說始終都無法面對無辜的面孔,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很不公平的,很多不該發生的事情會發生,很多不該承受的痛苦也要承受,小七很清楚輪迴這回事,也很明白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即便這樣,小七的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的,特別是在這件事情上,這裡是張海武的記憶中不錯,這裡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們是改變不了的,這裡就是張海武的一個夢,夢醒了該怎麼樣就會怎麼樣。
只是張父她們卻又不一樣,本來她們是不清楚怎麼回事的,她們還能過幾天好日子,此刻什麼都知道了,心情自然不用說,這不是她們該有的,小七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腦海里忽然有個念頭,她們都說一切都是註定的,是無法改變的。
這裡的情況又不太一樣,此刻發生的事情,本來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存在了,一些事情也就會跟著改變,小七不知道什麼會受到影響,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單單是小七,秀芝沉思了一下看著小七問她是不是真的改變不了。
小七點點頭,還沒有進一步的解釋,秀芝就問如果改變不了的話,小七她們為什麼要來這裡,秀芝解釋了一下說她沒有質疑的意思,就只是一個問題,一個不清楚答案的問題,小七愣了一下,她們來這裡不是自己的選擇,說是被苟不痴吧逼迫的也是可以的。
事實上就是這樣,在和苟不痴這場對弈中,她們完全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苟不痴讓她們怎樣她們就要怎樣,苟不痴說他想玩一個遊戲,咼錦她們就不得不陪著苟不痴,這樣做是為了拖延時間,這樣做她們都知道很少能起到作用。
秀芝解釋了一下說小七她們的出現本來就和外面是不一樣的,也和張海武的記憶不一樣,這就是一種改變,很大的改變,這種改變會有什麼危險嗎,小七搖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
其實小七真正的想法是秀芝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僅僅就只是為了能有一個好結果,想要告訴小七她們其實是可以改變的,小七她們是可以幫忙的,小七是這樣想的,不要說秀芝是一個凡人,就是一個修道者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承受住的。
秀芝的話咼錦還是很在意,秀芝說的事情她們之前也就想過,她們確實不能做什麼,不是不能做,而是做了之後,不會有任何改變,這裡的世界和外面的是不一樣的。
咼錦看了一眼張海武,又看了看秀芝說她可以給她們一個不一樣的結果,那些妖怪出現了她們幫助她們趕走,只是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就不清楚了,秀芝問能有什麼後果,這是在幫助她們,是在做好事,沒有誰說過做好事還有什麼危險的。
咼錦沒有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和秀芝是說不明白的,說的多秀芝也就會錯的,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考慮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們的事情就只和她們自己有關係。
咼錦她們在張海武的夢中,這裡的世界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什麼時候消失要看張海武的記憶,能記憶到什麼程度就不好說了,想要進入一個人的夢中是很容易的,想要在夢裡做些什麼就有些困難了。
咼錦她們只所以能做這些,一來是因為張海武見過她們,她們本身的修為也非常高,當然最重要是此刻發生的事情是張海武想要看到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張海武都不會希望他的父母出任何問題,他的這個願望,促使文件她們能待在這裡,能做很多事情,也不是一直都能這樣。
現在沒有問題,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到最危險的時候,張海武的情緒還不是那樣的激動,這就是咼錦的顧慮,不管她們做什麼,能安全在這裡待的時間就只有妖怪出現之前,一旦妖怪出現了,張海武也就不會那樣安定了。
張海武一旦爆發了,她們也就不得不出去了,這裡的整個世界都會消失,咼錦她們有這樣的能力不讓張海武傷害她們,這對張海武的打擊是致命的,她們不會那樣做,這件事情她們都清楚,當咼錦說了那樣的話之後,所有人都看著咼錦。
咼錦沒有解釋什麼,小七和咼沐也就明白了,秀芝聽了咼錦的話很是高興,走到張海武身邊問他聽到沒有,咼錦她們是能解決這裡的問題的,張海武抬頭看了看秀芝,微微笑了一下。
秀芝握著張海武的手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不管出了任何問題,我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秀芝說的是真心話,這就是他的想法,遺憾的是她說的和事情的結果並不是一樣的,秀芝包括張海武的父母都是要消失的,不管咼錦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這個結果咼沐並不是說的那麼明白,秀芝她們也想象不到,這就是咼沐的計劃,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咼沐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有用,在面對苟不痴的時候,她們什麼都做不到,這種做不到是本能的,不管她們多麼不情願都是這樣的結果。
有時候咼沐就在想,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和苟不痴直接動手就可以了,反正最後還是要打的,苟不痴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她們顧忌的太多,要是什麼都不顧忌了,說不定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這是咼沐的一個想法,也僅僅就只是一個想法,想法這東西就是這樣,能不能成為現實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不管怎麼樣都是要處理的,這件事情的源頭在張海武這裡,自然也應該由張海武一個人解決。
咼沐在等,等張海武開口,要是張海武不說話的話,那就由他來說,就是咼沐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張海武站了起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但是咼沐非常確定,張海武已經發生了改變,很大的改變,他身上的那種氣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好在這只是在張海武的夢裡,要是在現實中的話,咼沐一定會很懷疑,一個人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這樣的事情可能嗎,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張海武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問咼沐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咼沐點點頭。
張海武道:「這樣說的話我們都是沒有真實存在的,可是我記得我做過的所有事情,甚至見過的那些人也都是知道,我也做過夢,夢裡的情況應該不是這樣的吧!」張海武依然在笑,笑的還是很不自然。
咼沐道:「你能記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就是你的記憶,而且還是那種永遠都無法消除的記憶,什麼都記得清楚。」張海武苦笑一下問咼沐這樣說她們是不是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要是她們提前死的話會怎麼樣,咼沐說那就是一場噩夢。
咼沐不認為張海武會那樣做,張海武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心裡一旦有了牽挂,很多事情就做不出來了,張海武終於承受不住,蹲在地上抱著頭說那該怎麼辦,她們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她們就只是凡人,一個凡人能怎麼辦,一個凡人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發生在她們身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張海武說著哭著,最終仰頭大笑了幾聲,就此昏了過去,張父她們都很著急,問咼沐該怎麼辦,咼沐說張海武不會有任何事情,只要休息一下也就可以了,眾人把張海武抬到屋子裡,泰陽道人再次發作起來,他看著咼沐問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折磨張海武,張海武到底做錯了什麼。
咼沐無奈的笑了笑說張海武沒有做錯什麼,她們也沒有做錯什麼,有些事情不是只有自己做錯了才能去承受,有些事情必須要承受的,這就是她們的責任,也是她們的無奈,泰陽道人道:「你們的無奈,你們要是不管這些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明明是關乎於三界的安慰,為什麼要從我們身上去尋找,我們就是凡人,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顯得這樣重要了呢?」
泰陽道人說的是氣話,他是在為這抱不平,同時他說的也是一個問題,把一件天大的事情放到一個凡人的身上,似乎怎麼樣都說不過去,但這就是事實,最基本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