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師娘？
老爺子一聲斷喝，余錢下意識服從，只覺得頭頂一股冰水般的細流，順著脊椎骨一路向下。余錢不知道有一種功夫叫做醍醐灌頂術，功夫高深的崔老，用醍醐灌頂術把自己一輩子修鍊的內力，全都灌注到余錢體內……
隨著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頭頂灌輸而下，只一瞬間就感覺腦子裡面清涼不少，隨著那股寒氣的注入，腦子裡越來越清明。余錢感覺自己聽力在增強，確切的說是五感都在增強，之前感覺夜晚靜的可怕，現在居然聽到某個角落裡老鼠撕咬聲。
鼻子可以嗅到廚房那邊各種味道，只是比之前強大了太多的嗅覺，居然可以嗅到老人身上的體臭，太神奇了！更奇怪的是，腦子彷彿被打開一扇窗，記憶力極速飆升。像是一本書打開在眼前，原本以為早就淡忘的，一點一滴呈現在他眼前。
第一次見到宋妍珠的畫面是那麼的清晰，第一次和女孩近距離接觸，第一次為她改寫歌詞！隨著那股寒氣的灌注，他的記憶力持續飆升到極致。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並不是外來的，而是全都銘刻一樣記在最深處，他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彷彿連幼兒時代的記憶都有。
記憶中閃過早已淡忘的畫面，閃過父母親的畫面，他忽然淚流滿面！也不知道崔爺爺對自己做了什麼，可是嗅覺和聽力的提升，讓余錢隱約猜到了什麼。
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力灌輸么？此前只在金大俠的作品和網路小說中看到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房東爺爺會這麼神奇的功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爺爺的手頹然落下：「呼！累死我了！」
噗通！余錢毫不猶豫跪下，給崔爺爺重重磕三個響頭：「謝爺爺成全！」
「嘿嘿！還叫我爺爺么？該叫我師父了！」
師父？老爺子正式收自己為徒？當年公園有很多人上趕著求崔爺爺收徒，老爺子卻從來不肯，余錢再度磕頭：「師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崔爺爺哈哈大笑三聲，突然劇烈咳嗽，余錢跪趴向前輕輕拍打老人後背。他不懂自己具體收穫了什麼，但是老人賜予的恩情不敢或忘，大男孩對老人的感激無以復加！
半晌，老人的咳嗽終於停下來：「老夫大號崔嵬，如果記得我今日醍醐灌頂傳功之德，將來有時間找上你的師兄王哲，要把本門功法傳承下去！」
這是交代後事嗎？余錢猶豫一下：「師父的話弟子記下了，師父福壽延年一定能長命百歲！」
只聽崔老嘆口氣幽幽道：「人生終了一堆灰，奔波此身又為誰？可笑世人勘不破，紅塵富貴夢一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夢歧姐你在哪……」
隨著最後一聲輕呼，老人向後就倒，余錢趕緊扶住：「師父！爺爺！崔爺爺！師父！」
窗外已經大亮了，王哲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他懷中抱著崔老已經冰冷的屍體，半晌終於掏出手機：「您好我報警……」
剛剛放下電話，外面噗通一聲輕響，什麼人？是害死老爺子的兇手嗎？余錢輕輕放下老人，隨手在牆邊撈起一把鐮刀，一個箭步躥出去！
嘩啦！一個窈窕的背影居然在開大門，女人？害死師父的居然是女人？余錢怒不可遏：「你這兇手，還我師父命來……額！怎麼是你？」
當那個美好的身影轉過身來，余錢目瞪口呆，眼前的女孩居然是華小瑛，那個自己在酒吧警告過的年輕女孩，市醫院的實習醫生華小瑛！
大女孩也愣住了，看著余錢手中的鐮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你怎麼在這裡？」
「啊？血債血償？」
大門外站著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老人看著大門上血腥的四個大字，整個人都呆住了。華小瑛一步撲上去扶住老太太：「太奶奶您怎麼了？」
老太太晃兩晃旋即站穩，抬頭看向拎著鐮刀的余錢，兩行清淚順著蒼老的面頰滑落：「你師父死了？」
「是！嘶！」眼前一老一小陷入不像是壞人，余錢純粹是外貌協會的，一向是看臉說話，「您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師父？」
呼！老太太長噓一口氣慘笑道：「小崔！我還是來晚了，難道你我真的是被上蒼嫉妒的戀人嗎？帶我去看看！」
師父的戀人？自己此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呀，不會是來騙遺產的吧？這個念頭迅速被余錢自己掐死，就憑華小瑛姣好的容貌，就絕對不是那種認錢做爺爺的。
他上前伸手去扶老太太，沒想到華小瑛一瞪眼惡狠狠道：「滾遠點！」
嘖！我招誰惹誰了？眼前的華小瑛和昨晚的像是換了一個人，昨天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塵，今兒一身緊袖束身練功服，像是行走江湖的女俠。
更像是在練武場上表演的功夫高手，進屋看見炕上的崔嵬，老太太老淚縱橫上前，伸手輕撫老人已經冰冷的屍體！
沒想到遲到一步陰陽相隔，老人的悲傷難以遏制：「嘿！三仙殿居然能找到這裡來，六十多年還有人記得崔嵬，小崔你也值得驕傲了！小瑛跪下，這是你的太爺爺！」
三仙殿？什麼東西？是害死師父的混蛋嗎？華小瑛也抽抽搭搭哭起來，只是讓她為素未謀面的太爺爺哭喪，真的有點勉強。
倒是余錢，比小丫頭先一步跪在地上，砰砰砰磕頭：「師父您走好！師娘您節哀順變！」
啐！啪！身邊華小瑛輕啐一口，一巴掌打在余錢肩膀上：「叫什麼呢？師父師娘也是你亂叫的？」
怎麼就亂叫了？余錢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崔爺爺是我房東也是我師父，從08年傳授我五禽戲，不久前用醍醐灌頂術為我築基修鍊，正式收我為徒弟，為什麼不能叫師父？」
醍醐灌頂術？築基修鍊？華小瑛嗤之以鼻冷哼一聲：「你當是玄幻小說呢？還醍醐灌頂術、築基修鍊……」
「閉嘴！」老太太輕叱一聲，摸著崔老的乾癟的面頰輕聲道，「你太爺爺的確是用了醍醐灌頂術，才油盡燈枯而死的，你看小傢伙臉色不正常的嫣紅，心跳異乎尋常的快，渾身似乎有發泄不完的精力，正是接受醍醐灌頂術的徵兆。」
油盡燈枯而死？余錢驚呆了，原來師父是為自己而死！華小瑛殺人一樣的眼神看向余錢：「是他害死的太爺爺？你這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