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屠刀
?屠鹿的離開，讓寧明暗鬆了一口氣。
嫣紅看向寧明，面無表情，「你應該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一個麻煩。」
林霜華凝視寧明，無言卻是壓力倍增。
寧明無奈一笑，「是我主動惹上的嘛，是你們找上門來的好不好。」
嫣紅雙眼一眯，向前一步，直視寧明，似要將其壓垮。
林霜華嘴角卻是一動，手指中的羽毛輕輕轉動。
寧明知道如果不再說一些的話，不要說外面的大妖與天界之人不會罷休，面前的嫣紅與林霜華都足夠將他撕了。
寧明定了定神，「你們可聽說過人屠？」
「人屠？白起？」嫣紅秀眉一鄒。
林霜華手中的羽毛一頓，收了起來。
「是，也不是，」寧明坐下喝了一口涼透的茶水，「我所說的人屠的確與白起有關，卻不是白起。」
「那是什麼？」林霜華問道。
「當年白起一生征戰，殺人無數，尤其是最後坑殺趙軍四十萬，的確當得起人屠之號。」寧明頓了一下，「可是，我所說的人屠卻不是白起本人，而是其鑄造的一柄人屠刀。」
「人屠刀？」嫣紅秀眉依然一鄒。
「從未聽說過。」林霜華表示懷疑。
「別說你沒有聽過，就算是一些大妖與天界之人都未嘗聽過，」寧明說道，「白起雖為人族，但是在妖界和天界中也是享受赫赫威名，這點不需我多說吧。」
「的確，」林霜華點頭，「殺神白起，殺人無數，身邊冤魂厲鬼日夜相伴，就算是妖族都不敢輕易招惹。」
嫣紅舒展了秀眉，「殺神白起，號稱人屠，在天界的確有所耳聞。」
寧明一笑，「當年白起的確殺人無數，但是他為何要殺這麼多的人卻鮮有人知。」
「你知道？」嫣紅奇道。
寧明又是一笑，「在下不才，還的確知道。」
林霜華看向寧明，「應該是跟人屠刀有關了。」
寧明點頭，「的確，當年白起之所以殺人無數，其實目的便是為了利用百萬兵魂鑄造人屠刀，唉，可惜，」寧明嘆了口氣，「人屠刀還未鑄成，白起就已經喪命了。」
「他為何要鑄這柄人屠刀？」
寧明看向嫣紅與林霜華，輕聲出口，「殺神滅妖。」
嫣紅與林霜華一怔，隨後齊聲道：「不可能！」
嫣紅一頓，被林霜華搶了話頭，「天界之神，人間之妖，乃是吸收天地靈氣長存天地，而能夠傷害到神與妖的奇物，在很久以前，就被神與妖抹滅於這片天地間，白起想要鑄造一柄殺神滅妖的屠刀，根本就不可能。」
嫣紅難得的與林霜華觀點一致，「而且就算是白起氣運驚天，偶然得到了倖存於世的奇物，他一介凡人也沒有力量和方法鑄成這樣一柄人屠刀。」
寧明看向兩人，輕輕帶笑，「如果他得到了一角天鬼飛仙圖呢。」
嫣紅與林霜華一怔，許久無言。
天鬼飛仙圖的一角！
這件東西的確有著太大的力量，足夠讓嫣紅和林霜華無法否定寧明的話，天鬼飛仙圖到底是何神物，當世鮮有人知，不要說他們兩個，就算是一些大妖和天界大神，恐怕也是在剛才從寧明口中得知。
天鬼飛仙圖到底有何神妙，無人知曉。
說到此，寧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們不是想要找天鬼飛仙圖嘛，這便是線索，」說罷，轉身，擺手，「不送，記得給我把門帶上。」
寧明的意思很明確，我已經把線索告訴你們了。
你們兩個也該滾蛋了。
「哈哈，」林霜華一笑，「先生，你不會以為隨便說一件難辨真假的東西，就想要打發我們吧。」
嫣紅雖未言，但是看其神情也是這般意思。
寧明放鬆的躺在自己專屬的搖椅上，擺了個十分舒服的姿勢，「想要辨別真假，根本無需我多說，我相信，剛才離開的屠鹿前輩一定還在此地，你不相信，自可詢問。」
林霜華一驚。
嫣紅也是秀眉一皺。
「哼！」一聲冷哼傳來，古靈齋中，屠鹿無聲無息出現，看向寧明，面色不善。
寧明早就料到屠鹿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去而復返乃是必然，而且對自己道出其行蹤，定不會和顏悅色，所以，對其不善神色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突然，寧明的面色一變，搖晃的搖椅也停了下來，因為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正架在其脖子上，寧明不動，眼角餘光看去，只能看到一白玉青蔥的纖纖玉手。
寧明堆起笑容，嬉皮笑臉，「不知是哪位天女姐姐降臨。」
對方不言，長劍不動。
屠鹿不言，神色緊張。
看到屠鹿的緊張神色，寧明心中一寒，暗道，這下玩大了，能令屠鹿這樣的大妖都緊張的角色，定不是天界一般角色。
寧明此刻真正體會到了，不作不會死這句話的精髓。
沒事裝啥叉啊，這下耍脫了吧。
寧明嘗試慢慢站起，幸好對方並沒有打算阻止，寧明想要看一眼長劍的主人，可是透過長劍散發的寒氣還是讓寧明打消了這個念頭，「天女姐姐你可要拿穩，一不小心我的腦袋可不保了。」
依然無言，長劍很穩。
這樣無言的壓迫，讓寧明感到壓力倍增，不怕對方說話，或者擺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就怕這種既看不到半點表情，又聽不到隻言片語的未知。
既然如此，寧明雙眼一眯，以靜制動。
你即不言，我便不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大的古靈齋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站在寧明身後的人好似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儘管長劍寒光閃爍，但是卻不傷寧明半點。
寧明真的很想說話，可是卻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從何說起，甚至都不知道此種情況下是否應該說話。
時間好似凝固。
屠鹿依然緊張，卻不曾動過。
林霜華低著頭，不敢看向寧明這裡。
嫣紅始終看著寧明，或者說看著寧明身後的人，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崇拜和狂熱。
嗯？崇拜？狂熱？
寧明必須打破這種沉默的局面，沒有人的耐心是無限的，就算是神也一樣，一旦對方的耐心用盡，真的很難想象對方會做出什麼事情。
對方是沒有半點損失，自己可就一命嗚呼哀哉了。
拼了！賭一把！
寧明凝視嫣紅的雙眼，試圖從其中尋找到更多的東西，片刻后，當寧明覺得再也找不到更多時，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嘻嘻笑著，「如果我能猜出天女姐姐是誰，不知道能否把劍放下？」
對方依然無言，只是劍動了一下。
先是沉默極短時間，寧明語氣堅定，「可是九天玉女。」
嫣紅一驚，不敢置信看向寧明。
看到嫣紅的表情，寧明知道自己賭對了。
長劍慢慢的移開了，一聲好比黃鶯出谷的聲音傳來，「你如何猜到的？」
寧明深深呼吸，好似從鬼門關中走了一遭，「蒙的。」
一股大力傳來，寧明立刻摔了一個狗吃屎。
九天玉女絕對不像其名字上這樣委婉溫柔，而且恰恰相反，九天玉女乃是嗜殺好戰之人，無論是在天界還是妖界，亦或是如同寧明這樣的轉妖師中，九天玉女的殺戮之名都是如雷貫耳的。
九天玉女就好比人間白起人屠，有過之而無不及。
九天玉女可不管什麼天地規矩，只要令其不爽就殺人，殺妖，甚至殺神！
不過，九天玉女殺戮有一個規矩，不殺女人！
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妖，或者是女神，不殺！
也就是因為這樣，九天玉女在天界和人間中，有著幾乎所有雌性動物的支持和崇拜。
就算是一些女妖都在心中默默對其有狂熱之心。
不得不說，這樣一個好殺之人，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一個異數了。
九天玉女身穿勝雪玄衣，如瀑墨發，只是容顏被朦朧柔光遮住，看不到半點。
九天玉女看向寧明，話語冷淡，「你是如何得知人屠刀的？」
面對這個好殺的主，寧明可不敢在裝大了，不然一不小心就裝死了，「偶然看一壁書，得知。」
「能否找到人屠刀？」
寧明看著九天玉女手中的長劍，猶豫了片刻，「我需要時間和幫手。」
「嫣紅和這隻小妖可幫你，可足夠？」
嫣紅一陣激動，九天玉女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林霜華猛地抬頭，看向九天玉女，想要拒絕，卻沒有膽量。
「足夠。」
「好，時間我有的是，」九天玉女向外走去，「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
在路過屠鹿時，「屠鹿，我並不想以勢壓人，人屠刀與天鬼飛仙圖之爭，我與你妖族公平競爭，就看嫣紅和這隻小妖誰能夠得到，就算是誰的，可好？」
「如此最好。」
九天玉女走了。
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屠鹿走到林霜華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從今以後就靠你一個人了，公平競爭說的很清楚。」
林霜華重重的點了點頭，「請屠鹿長老放心，我定不辱命！」
「好，」屠鹿看了一眼寧明，轉身離開了古靈齋。
「你別妄想了，」嫣紅看向林霜華，「不管是人屠刀還是天鬼飛仙圖，我都要！」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了！」林霜華針鋒相對。
寧明看著劍拔弩張，彷彿下一刻就要干架的嫣紅和林霜華，大喊出聲，「我說，怎麼就沒有人問問我的意見和感受，我才是主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