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門
?地下之城。
深埋於地底，人力難以到達的地方，竟然有著這樣一座不可想象的地下城坐落於此。
震撼，驚嘆！
初夏看到地下城后，秀眉一蹙，「小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寶物我們要拿，命也一定要保，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寧明衝突。」
「是。」
初夏揮手，幾人踏著寧明走過的路向著地下城走去。
有嫣紅與林霜華在，峭壁陡崖根本不在話下。
寧明站在崩騰咆哮的地下暗河前，龐大的地下城隔河而對。
嫣紅看向身後不遠處，已經不再掩飾的初夏等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林霜華也是面色不善，對初夏等人的出現甚是反感。
「無妨，他們妨礙不了我們，」寧明喝了一口河水，隨後吐掉，「好重的屍氣。」
「屍氣？」
寧明點了點頭，看向龐大的地下城，「若我猜的不錯，這是一條殉葬河，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這條河裡死的人太多了，而且，」寧明頓了一下，雙眼直視河面，彷彿看到了漆黑難辨的河底，「堆積的屍體並非隨河而去，而是全部沉澱在了河底。」
嫣紅與林霜華都是面色一緊。
一條滿是死屍的死河！
「記住，這條河就是生死之界，一旦踏過，我們三人便不可輕易分開，」寧明看向嫣紅兩人，鄭重警告道，「若是分開，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不可相信你見到的任何人，就算是我們三人中的其他兩人，只要有半點懷疑，殺！」
嫣紅與林霜華點頭應道。
寧明看向初夏，「初夏，你還是來了。」
初夏一笑，毫不避諱的走到寧明跟前，「是啊，我來了，」看了一眼神色不善的嫣紅和林霜華一眼，並無半點忌憚，「我們偉大的寧明轉妖師，什麼時候淪為天界和妖族的走狗了。」
寧明面色平靜，不言不語。
嫣紅看向初夏，「你就是初夏，人間第一轉妖師。」
「是又如何。」
嫣紅搖了搖頭，「真是差勁，怪不得轉妖師始終不得興盛，第一？哈哈，」嫣紅嘲笑道，「我看是倒數第一吧。」
初夏面色陰沉，雙眼閃動惡狠之色，「不要忘了，這裡是人間，不是你天界，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天兵撒野。」
「找死！」嫣紅低吼，掌心間氣流混亂。
初夏一笑，讓開一步，一俊朗男子一步邁出與嫣紅對峙，掌心處火焰蒸騰，熱浪驚人。
嫣紅一驚，雙眸更寒。
「初夏，」寧明說道，「我剛才的話你等應該聽到了，不要在這裡給我惹麻煩。」
初夏看向寧明，擺了擺手，讓火焰男退下。
「各安天命吧，」寧明對林霜華點頭，林霜華帶著寧明飛躍死河，嫣紅看了初夏一眼，緊隨其後。
看到寧明三人離遠，初夏才小聲問道，「朱雀，如何？」
手持火焰的俊朗男子面色平靜，看向嫣紅，「沒有勝算，卻也並非不敵。」
初夏蹙眉，「一個小小天兵怎會有這樣高的功力？旁邊那隻小妖呢？」
「不相上下！」
初夏沉吟片刻，看著寧明三人背影走遠，才說道，「記住寧明的話，踏過死河，不得分開！」
「是。」眾人齊聲應道。
「飛鳥，帶我們過去。」
一白髮女子站出，揮手間狂風大作，捲起初夏等人，直接飛過奔騰死河。
寧明三人在一塊石碑前站定，巨大的石碑身高十丈，通身青色，其上密密麻麻刻滿小子。
「是妖文。」
林霜華看向石碑，「是戰國時代的妖文，傳到如今，雖然大部分文字得到保留，但是還是有一些文字流失了，先生，還要麻煩你了。」
寧明看了一眼石碑，「邊走邊說。」
嫣紅與林霜華緊跟。
「石碑乃是白起之妻陳相思所刻，記載的乃是這座地下城的始末。白起在得到奇異的天外飛石后，陳相思便知飛石之奇妙早晚有一日會被人所知，從而為白起招來禍端，陳相思曾經也勸過白起放棄奇石，可誰知當時的白起已經被奇石迷惑心智，怎會輕易放手。」
「陳相思無奈之後，從族中秘辛中得知了此地下洞窟所在方位，便在此修築地下城池，以作最後求生之所。不久，飛石之神妙被天神得知，殺上門來，陳相思與天神大戰，雖最終將天神殺死，可是，自己也已經是油盡燈枯，無力回天。」
「白起傷心欲絕，帶陳相思來到此處，親手將飛石放在了地宮深處，永遠封存，令其萬世不見天日。白起受命征戰，獨留陳相思一人在此，陳相思自知命不久矣，便留下碑文絕筆，一人獨葬地宮。」
面前台階一千階，寧明一步一踏。
「可憐的一個女子，」林霜華一嘆，「一生為愛，最終卻獨身葬於這地下冰冷地宮。」
嫣紅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寧明看向前方未知，「照碑文上說，天外飛石應封存於地宮深處，而傳說中的人屠刀卻是后話了，並無記載。」
片刻，石階盡，高大的宮殿下卻是出現了兩門。
石門沉重，瑩白如玉，古老卻無半點破損，其上有著太多的風雷紋，還有太多的刻畫文字，大多已經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站在雙門前，寧明雙眼眯起，嘴角一揚，「有趣。」
雙門之上，血紅兩字。
一門生，一門死。
「生死門？」林霜華看向雙門，「看來必須做一個選擇了。」
嫣紅掌心氣流翻滾，「毀了便是。」
寧明一笑，「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地宮雖然形似地下城，但是卻與四周石壁緊密相連，就算是你等有飛天之力也不得進入，而這生死門便是唯一通道。昔日的陳相思何等之力，連天神都可誅殺，你認為他傾注心力的地下城，會讓人輕易的毀掉不成。」
嫣紅看向寧明，停手。
初夏幾人也來到了生死門前，看著面前的雙門一時犯難了。
生死雙門，卻不是簡單的謂之生死，而是真正的難辨生死。
「寧明，你選哪個？」初夏問道。
「與你相反的那一個。」
「你！」初夏怒視寧明，「好！好一個相反的那一個！好一個寧明！我選生門！」
寧明點了點頭，徑直走向死門。
初夏看了一眼寧明，冷哼一聲。
石門異常沉重，可是卻難不倒寧明這些人。
朱雀上前，雙臂用力，石門轟隆隆被推開，石門洞開，其內漆黑一片，一股通透之風吹來，狼眼急聲喊道，「小心！」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那是馬蹄踏地的聲音，就在狼眼急聲提醒時，初夏幾人便見到在石門后一隊騎兵手持長戟衝來。
狼眼的夜視，在加上阿秀的感應，讓初夏等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騎兵的急速奔來，沉重的馬蹄踏在堅硬的石板上，整齊劃一的步伐，殺氣騰騰的生鏽長戟，還有已經變成乾屍的人與馬匹。
「戰國士兵？」初夏不慌，「應是白起的軍隊。」
眨眼間，戰國騎兵早已來到身前，面對初夏等人，乾巴巴的嘴巴張開，發出惡鬼的怒吼與殺聲，手中長戟閃電般刺出，疾如雷電，力沉如山。
初夏面色一冷，「一個不留！」
當先一步衝出，一把抓住一桿長戟，大力奪在手中，橫掃之下便將兩騎兵頭顱砍掉，初夏手中一麻，「小心，身如堅石，兵器無鋒。」
就在初夏出手之際，身後的四人早已出手。
果然，就像初夏說的一樣，戰國騎兵雖然看上去古舊，但是卻身如堅石，若不是幾人並非普通人，恐怕真的難以對付。
長戟生鏽無鋒，但是在騎兵手中橫掃之下足可開碑裂石，無論是堅硬的石壁還是地面，在長戟下盡皆劃出了長長的裂痕。
這樣一隊戰國士兵，即使是面對真槍實彈的人族軍隊，足可橫掃！
阿秀抓住一士兵的手指，咔嚓一聲將其掰斷，「硬度極高，除非是高濃度炸彈，否則難以對其造成有效傷害。」
「速戰速決。」
就在初夏等人推開了生門，遇到戰國騎兵時，嫣紅也推開了死門。
死門洞開的瞬間，無數弩弦繃緊的聲音傳來，寧明急聲喊道，「趴下！」
霎時間，狂風暴雨！
密密麻麻的弩箭像黑雲，如蝗蟲般傾瀉而來，頃刻間便將寧明三人淹沒。
嫣紅雙眼一寒，墨發狂亂舞動，狀若瘋狂，瞬間，氣流翻滾，就像一面堅不可摧的天盾一般，令所有弩箭崩斷彈飛，「力道沉重，箭矢鋒利，不可小覷。」
林霜華伸手接下一根弩箭，皺了下眉頭，「每一支箭矢都可媲美專業狙擊穿甲彈。」
寧明躲在嫣紅身後，「這應該是機關邪術，不加破壞，便會沒完沒了。嫣紅，衝過去！小林子，前方應該有盾甲兵與槍兵，殺！」
嫣紅一把抱起寧明，一步邁出，擊碎萬千箭矢，衝進死門，林霜華靈巧轉身，一踏牆壁，衝進石門！
就在三人衝進死門后，洞開的死門轟的一聲關上！
初夏看了一眼死門的方向，衝來的騎兵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了，殺之不盡，毀之不滅，「我們走，衝進去！」
幾人迎向戰國騎兵，衝進生門。
轟隆一聲，生門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