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戲,演給誰看
?李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甘的問道:「杜曉死了關我什麼事?我根本沒有把你們的秘密對外說過!」
李樹明白,江近濤一定是把杜曉的死因算在了他的頭上。
而能同時讓他他和杜曉以及江近濤產生聯繫的事,在李樹記憶里只有這一件。
...
「你居然敢說你沒對外說?」江近濤一把抓緊了李樹的脖子,匕首對著他的胸口,讓李樹完全不敢反抗。
「你沒對外說,那庄醫生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江近濤質問道。
李樹微微張嘴,卻又啞口無言。
是啊,他雖然沒有宣揚出去,但確實告訴了庄小樓,這是不爭的事實,儘管庄小樓是他的心裡醫生。
「你知道杜曉是怎麼死的嗎?」江近濤輕聲問道。
李樹搖了搖頭,他腦子裡一片混亂,現在他只想著如何從江近濤手中活下去,哪裡還會去思考這些東西?
江近濤也不在意李樹的態度,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那天被你發現我倆的事情后,杜曉整個人就變了。」
「她開始變的焦慮,她擔心你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每次別人笑著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對方的眼神是那麼的怪異。」
「我安慰她沒事的,甚至我告訴她我已經和上面申請了離職,跳槽去其他公司,這樣我倆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可她完全聽不進去!她覺得自己成了異類,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於是,就這樣過了三天,當我再來到她家裡看望她的時候,發現她終於是頂不住自己心裡的壓力,自殺了。」
江近濤平淡的說道,但是李樹能夠感受的出他內心的那種近乎噴發的怒火。
「其實,我是相信你沒有對外宣揚的。」江近濤忽然又說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杜曉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你知道嗎?」
「所以,總得有人為她的死的付出代價才行。」
杜曉的死,怨不得任何人,但是江近濤一肚子的怒火,卻選擇了撒在李樹身上。
將李樹綁在了椅子上,江近濤用刀子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輕聲道:「看在你沒有大肆張揚的份上,我可以讓你選擇一個死法。說吧,你想怎麼死?」
李樹忽然意識到,自己簡直太蠢了。
他覺得杜曉的死不關自己的事,江近濤應該不至於對他下死手。
但是他卻低估了江近濤心中那無法壓抑的怒火。
在停車場,在剛進門,在被綁在椅子上之前,他錯過了所有的逃生機會。
昨晚的遭遇給了他一種錯覺,所以他選擇了不反抗。
現在,他真的沒了任何反抗的機會。
李樹絕望的閉上雙眼…
江近濤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他舉起手中匕首,對準了李樹的心臟,喃喃道:「曉曉,等送走了他,我就來陪你。」
...
「啪!」
突然,一聲槍聲響起,李樹猛然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庄醫生,張警官,快救救我!江近濤要殺我。」李樹朝著兩人求救道。
張羽笑了笑道:「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庄小樓沒有說話,反而是環視了一圈牆壁上的照片,輕聲道:「這照片上的人,就是杜曉嗎?」
「是。」江近濤捂著流血的右手腕,低聲道:「如果你們來晚點,過不了多久,李樹的照片也會像這樣掛在牆壁上。」
「可惜,我們來了,你沒有機會殺死李樹了。」庄小樓平淡的說道。
...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找到這裡。」江近濤著頭,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庄小樓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明明是我親口告訴李樹,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為何我和張羽又會出現在這裡?」
江近濤沒有出聲,選擇了默認。
「其實,昨晚那場戲演完后,我才確定,是你在跟蹤李樹了。」庄小樓微微笑道,「而恰巧昨天演的那一場戲,不僅僅幫李樹完成了治療,更加麻痹了你。」
「麻痹了我…」江近濤呆了呆,隨後冷笑道:「既然你當時已經知道真相,那為何不直接揭穿我,反而要多此一舉?」
庄小樓輕輕搖了搖頭,道:「揭穿你又能怎麼樣?跟蹤人犯法嗎?揭穿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反而不如裝作不知道,看看你到底會做什麼。就比如現在,在你犯下罪過之前制止你,不是更好么。」
江近濤聽完,露出了一絲苦笑。
庄小樓找上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然而事實卻是庄小樓找他是為了演一齣戲。
這時候,他意識到有了一個將自己從中「洗白」的機會,所以他主動配合庄小樓,參與了那場戲。
而第二天,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逃脫了嫌疑,於是便迫不及待的朝李樹下手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不知道在何時早就已經暴露了。
不僅僅是江近濤,連一旁剛剛被解救下來的李樹,都是聽的一陣膽寒。
他不能理解庄小樓的計劃,因為這個計劃,對他來說是那麼的瘋狂。
甚至就在剛才,如果庄小樓的計劃有所差錯,稍微來晚一步,他可能就真的死在了江近濤手中。
...
「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在跟蹤李樹的?」江近濤問道。
「其實,昨天在你告訴我,你已經準備跳槽了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是沒有對李樹興出報復之心的。因為當時,我從你表情里判斷出,你並沒有說謊,而是真的辭職了。所以,當時我才提出了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只是,演戲的你,依舊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昨天晚上,你是拿著真的刀子,在追李樹吧?」庄小樓緩緩說道。
江近濤愣了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因為李樹說他看到的是刀身反光明晃晃的,而你卻解釋說那是一張摺疊的錫箔紙。」
「其實你是多此一舉了。」庄小樓微微笑道:「如果在李樹家的時候,你直接把刀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的話,我反而不會起疑心。」
「你難道不覺得,哪怕即便是演戲,找一張錫箔紙來代替水果刀,都顯得太刻意了嗎?」
「你像是刻意在表明,你拿的是錫箔紙,而不是刀,不會真的對李樹造成危險。」
「我們都知道你是在演戲,沒人會覺得你會對李樹造成傷害,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
江近濤聽完,露出了頹廢的神色。
「其實,最讓我對你特別注意的最主要的一點,你知道是在哪嗎?」庄小樓反問道。
江近濤愣了愣,自己居然暴露的有這麼多地方嗎?
然而庄小樓下一句話,卻讓他幾乎吐血。
「我的診所門口,是裝有攝像頭的。」庄小樓微微笑道。
「李樹來我診所的那天,你從我診所門口假裝路過了三次,當時我並沒有特別在意,直到第二天我去見了你之後。」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見過你的。然而事實上,我們並不認識。」
「所以回到診所后,我調看了錄像,果然找到你。但無奈的是計劃已經告訴你了,所以只能先把這場戲給演了。」
江近濤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最開始的時候,就被庄小樓給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