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生魔骨

健武心知抗拒不得，任他按住腦袋，問道：「老頭兒，說了這麼久，你到底叫什麼？」

白髮老者閉上雙目，以念力飛速閱讀阿健記憶，隨口答道：「老夫罪孽深重…有心在這『太虛幻境』坐牢贖罪，只盼望能早些洗清前世罪孽，你姑且叫我『罪魁』吧！」

健武一愕：「罪魁？罪魁禍首？從沒聽說過！」

罪魁怒道：「這是我後來才改的名字，要是講出老夫以前的大名，保管把你嚇個屁滾尿流！」

健武不通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是什麼修羅邪神、炎魔帝君也嚇不倒我，你比他們還厲害？」

罪魁嘿嘿道：「老夫自然不比他們厲害，尤其是修羅邪神…他那七式『修羅刀術』使出，震驚寰宇所向無敵，變態得離譜，三界之內誰能相抗？」他生性狂傲，而語言中提及邪神，竟是一副甘拜下風的態度。

健武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吹什麼牛皮？」

罪魁面上閃過森然之色，冷笑道：「但老夫卻絕對比他們更可怕，更狠惡…只因為老夫從前殺人如麻，幾乎已到天誅地滅的程度。若單論殺人的數量，世間絕無任何一人能夠與老夫相提並論。」

健武暗吃一驚，隱約感覺到罪魁並沒說謊，瞧著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瞬間只覺眼前這老頭似乎比地獄惡魔更加恐怖百倍，身子本能的顫抖，禁不住連打冷戰。

健武忍不住道：「你…殺過多少人？」

罪魁眼內厲芒閃動，哈哈狂笑：「老夫當年手段殘忍，殺人為樂，死在我手上的人，最少也有…」他說到此處打住，神色古怪，半晌面上現出強烈悔意。

呆了兩秒，啪啪朝自己面上連煽耳光，怒罵道：「該死，該死！居然還自覺得意！這樣的混賬心態，怎可能洗清罪孽？！」

罪魁出手奇重，幾下就打得自己鼻青臉腫，頭腦呼呼散發白煙，顯見悔怒之極。

健武瞧得不忍，忙道：「住手！你現在是元神狀態，再打就要灰飛煙滅啦！」

罪魁情緒激動，繼續自毆不休，嚎叫道：「管他娘的，老夫不是好人，打散算了！」他猛朝自己頭腦拍擊，只轟得煙霧不斷從七竅散出，身外那元神紅光也越見消弱。

健武心道：「這樣打法，是鐵人也完蛋了，非得阻止他不可！」心念一轉，厲喝道：「蠢材，你轟散了自己還如何贖罪？用屁來贖啊！？你分明是在逃避！你口口聲聲說著贖罪，莫非只是亂放狗屁？」

罪魁愕然，恍然醒悟，停手驚呼：「是呀，打散了不就全完了？」

他冷汗狂流，呼呼喘息，忙盤腿而坐，默運功法。

過不多時，被他轟散的白煙又再緩緩飄來，聚回身體。他身外的元神血光終於慢慢恢復原樣。

罪魁感覺漸好，喘氣道：「好險…如果把元神血光打散了，就演算法力再高也救不回來！」

他定了定神，朝健武道：「小鬼頭，你良心大大的不錯，算是可造之才！」

健武笑道：「可造什麼？不過怕你轟爆了腦袋，死得難看罷了，才不是想救你呢！」

罪魁怒道：「好個小鬼頭，這幾百年來除了個別狠角色，從來沒人敢對老夫這般無禮！」說完又吹鬍子瞪眼，頗見惱怒。

阿健卻不在乎：「你剛才突然出現嚇我一跳，同樣無禮之至，我和你非親非故，幹嘛要對你客氣？」

罪魁一怔，哈哈樂道：「說得也是！」

「你這小子十分特別，體內居然存在著『魔』與『道』這兩種絕不相容的力量。」罪魁再細細瞧他數眼，忽神秘兮兮道，「喂，說正經的，你想不想成為一名『魔道雙修』的絕世強者！？」

健武一驚，脫口道：「『魔道雙修』這…可能嗎？魔與道本是水火不容，這世上有誰能同時修鍊兩種互斥的力量？」

罪魁微笑道：「『魔道雙修』極有難度，相當具備挑戰性，卻不是不可能。古往今來最少也有近十人擁有這份驚世能耐。其中修羅邪神更是『魔神雙修』，擁有魔與神的兩種極能，最後功法大成魔神同體，三界之中無論正邪，任何力量也能為之所用，威力源源不絕…他既然能辦得到，你又為何不能？」

健武嘟囔道：「拿邪神和我相比，你還真是瞧得起我！」轉念心忖：「我和武師叔以前總想如何才能將魔氣壓制驅除，專修道法，卻從沒想過魔道雙修，合二為一…若真能辦到，是不是就能救回武師叔和綾兒呢？」

他思量一番，暗覺興奮，大叫道：「你能幫我完成魔道雙修？」

罪魁不答，含笑道：「剛才摸下腦袋，老夫已清楚你的風光過去。那明鏡世尊眼光還是有的，你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天生道骨』，絕對適合道法修行，因此才能在十歲前就修成道家黃級內丹，而且更已達至初階第九段境界，距離中階只差半步！」

「連我當年黃級初階的段數也知道，看來什麼也瞞不過他！」健武心下佩服，皺眉道，「可是…既然天生道骨，為什麼卻會受體內魔氣影響，以至於我修為飛速倒退？」

罪魁神秘一笑：「那是因為…你不僅是天生道骨，同樣也是萬中無一的天生魔骨！」

「天生魔骨？！」健武面色一變，腦筋急轉，隨即驚呼道，「那可不可以解釋為…我已經具備魔道雙修的資格？」

罪魁見健武眼中光芒大盛，顯然鬥志激增，不覺很是滿意，大笑道：「資格自然是有的…哈哈，你今後大可分別修鍊魔骨與道骨兩股力量，初時進展或者會慢些，但當達至魔道合一之時，魔珠與內丹融合互補，威力就將百倍增長，直至無窮無盡！」頓了一頓，嘿嘿笑道：「若到那時，別說救回你師叔和小師妹，就算你要破碎乾坤、逆轉時空，也是易如反掌！」

健武聽得呆住，半天方才問道：「只是…這要如何才能辦到？現在的我別說是魔骨之力，就算是普通的道法也施展不出！」

罪魁瞪眼道：「老夫出手幫你，有何為難？只要你願磕頭拜師，一切都不是問題！」

健武奇道：「你不是有事求我嗎，為什麼反要幫我那麼多？」

罪魁眼中閃過狡黠之色，笑道：「我要你幫忙之事絕不簡單，所以務必要先給足你小子好處，教你今後拒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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