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他只是個孩子啊

1月份到3月份是美國許多高中冬季學期，各大州籃球聯賽也在這段時間內舉行，如果無法取得好成績，那自然有很多球員會在4月份夏季學期時轉學。

有人轉學就需要招人，到時候又需要額外的經費和精力，理查德自然不樂意見到那樣的場景，最好無事發生，他才能高枕無憂。

李哲本以為自己是來撿便宜，坐享初級版保羅喬治，只要儘力拿到更多勝利場次，然後轉身走人，用這份履歷尋找更好的機會，哪想居然有這麼一個要求？

事情一下子變得擰巴起來。

現在他需要在學校要求、球員心情和自己的期望之間尋找平衡，否則就理查德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很可能一個月時間都難以維持，到時候不僅實習證明泡湯，連名聲都會變臭，萬一影響後面的計劃，那就虧大了。

如果那10萬美元尚未到賬，他會立馬起身走人，可錢已經花出去，不能打水漂，接下來要做的是迎難而上，用盡一切辦法解決達到目標。

短暫的十秒鐘，他將這一切想得清清楚楚。

「沒問題，我完全可以做到。」

「好，我很欣賞你的自信。」理查德面露微笑，但情緒中摻雜著輕視，「這裡有一份湯姆教練留下的教學日記，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李哲接過筆記本放到背包中，理查德又說道：「學校有為你安排宿舍，當然你也可以住在外面。現在球員們還在訓練館，如果你想，可以先讓布瑞德帶你過去看看。」

「ok，那我先告辭了。」李哲起身離開。

「我好像還沒告訴你誰是布瑞德…」理查德扶了扶眼鏡，面露輕笑，在他看來，這個小夥子真的是人傻錢多，還如此急躁，肯定無法搞定那群壞小子。

「我已經知道了。」李哲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對著坐在沙發發獃的黑人大叔說道：「布瑞德，麻煩你給我帶一下路，我要去球館看孩子們訓練。」

布瑞德聞言站起來，明顯有些訝異，「你咋知道我叫…」

「你的紋身。」

「只是幾個字母而已，萬一是其他含義呢？」

「是的，但另外幾個拉丁字母的意思『做一個耐心的人』，我想很少有人會把告誡別人的話紋在自己身上，你說呢？」

「你還懂拉丁文？」

「一點點而已。」

兩人邊走邊聊，讓追出來看戲的理查德和另外幾個人目瞪口呆。

…

在前往籃球訓練館的路上，李哲了解到，布瑞德是球隊後勤工作人員，負責管理球員們所有非籃球事務，隨便問到一個球員，他都能說出那個球員的家庭背景、學習狀況，連那個球員最近是否換女朋友都非常清楚。

李哲也簡單地向布瑞德介紹自己，方便做開場介紹。

約莫五分鐘，兩人抵達目的地。

李哲目光快速掃遍整個球館，一共十三個球員，有四五個人擠在一起聊天，其他人都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但他記憶中的保羅喬治最早也是2010年的那個步行者新秀，現在看一圈下來，愣是沒認出來是那一位。

「夥計們！」布瑞德一聲吶喊吸引到所有人注意力，「大家先停一下。」

「布瑞德，更衣室的沐浴露用完了，唐尼打飛機遇到麻煩了。」

「布瑞德，你能幫我給數學老師請個假嗎？我大姨媽來了。」

「那個英國妞什麼時候變成你大姨媽了？」

面對這群小孩兒的玩鬧，布瑞德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大家先靜一靜，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替補教練，來自UCLA的傑米李，他非常熟悉UCLA籃球隊各種戰術，他將在來未來一個月執教所有6場比賽，現在請向他表示你們的歡迎。」

按照常理，此處應有掌聲，可這群小孩兒連抬手的意思都沒有，還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彷彿想要把李哲看穿。

「嘿，你哪裡人？」一個胖子率先發問。

「我來自華國。」

李哲微笑回答，話音剛落，瞬間響起一片鬨笑。

「shit，一個華國人教我們打籃球？」

「你先表演一段功夫吧，如果表演的好看，我們就服你。」

「你能睜開眼睛和我們說話嗎？」

前面兩句李哲並為放在心上，但最後這一句充滿種族歧視的話，他不能忍。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斯內克，怎麼？」

「斯內克，我現在以球隊主教練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從此刻開始被禁賽和禁止參加訓練，你需要馬上離開這個球館。」

鬨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球員加上布瑞德，全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盯著李哲。

「你他么說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過是個代理教練而已。」斯內克走到李哲面前，用馬景濤式表演法則怒吼，「我是隊長，這裡是我的地盤！！！」

李哲輕笑，「這裡不屬於任何人，如果你繼續逗留，我要叫保安了。」

「Fu.ckoff，我要讓你知道這裡為什麼是我的地盤！」

斯內克突然側身，一記勢大力沉的擺拳，夾帶著球鞋摩擦地板的銳利聲音，直飛李哲頭部，好幾個球員選擇閉上眼睛，他們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場景，斯內克193CM的個子，體重90KG，全力揮出一拳，有可能會打死人。

可下一秒，李哲側身一閃，順勢抓住斯內克右手往後一拉，再往上一抬，直接將整條胳膊反向擰起來，然後往牆邊急推，將斯內克頂在牆上。

斯內克難以發力，稍微掙扎又吃痛，急的大喊大叫，但其他人都懵逼了。

「我早上制服了一個比更高更壯更兇殘的人，從警察局出來不到12個小時，你應該感謝我，讓你學會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尊重他人！」

布瑞德第一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趕緊上前拉架。

李哲順勢甩開斯內克，但並未大意，依然緊緊盯著對方。

果不其然，斯內克仍未死心，轉身又是一記直拳。

李哲稍稍後退，等到直拳力盡，馬上搭手往後一拉。

砰的一聲，斯內克摔了一個狗吃屎。

如果說之前球員們會覺得打教練夠勇猛，那現在只有鄙視了。

人家都讓著你了，還不識好歹。

斯尼克爬起來，眼見無人為他出頭，羞憤難耐地離開球館。

李哲扭了扭脖子和手腕，笑著說道：「我的功夫表演怎麼樣？好看嗎？」

無人回答，之前吐槽那句話的球員，完全不敢抬頭。

「現在，華國人要教你們打籃球了，我將把我在UCLA學到的所有籃球知識，一條接一條的教給你們，希望你們都能學會。」

「從現在開始，每個人輪流進行10次三分和中投，五人一組，兩邊半場同時進行，我需要了解你們的投籃水平。」

話音落下，球員們自覺地一字排開，那個最先發問的胖子，第一個走到底角，默默地從隊友手中接過籃球，對準籃圈開始投三分。

布瑞德走到李哲身邊，微微搖頭。

「你是不是太狠了，斯內克只是個孩子啊。」

「我的經驗告訴我，重病需要下猛葯。對了，這裡面那一個是保羅–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