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邊恐懼
「或許還真是這樣。」雖與張偉的年齡相差了一個層次,但黑暗的經歷讓黑澤的話語感覺上並沒有多少稚氣。
「這也太他媽神奇了吧...海..賊王...」
他也算是他們那個群體里少有的會看這些的人了。
張偉嘴上這麼說著,但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驚訝,還是因為有了對方的全部記憶后他有了那麼一點自己就是那個世界的人了的這麼一種感覺。
並且他獲得的這些記憶中有些地方還與動漫里有些地方有點不一樣,比如黑澤的家鄉愛爾馬魯就要比想著中的要大很多,這又讓他想起了另一部叫命運石之門的動漫,『世界線的自我完善?』,除這些之外他甚至有了想要流淚的衝動,是為面前這人所受的非人遭遇。
「為什麼你的世界會有一部以我的世界為背景的相關漫畫?」
雖然雙方都獲得了對方的所有記憶,但主導權仍然是原來的一方,所以在擁有大量而又相對全面的知識下張偉幾乎是本能地以自己世界為真實世界,然後判定對方的世界為動漫海賊王世界。
黑澤這邊雖然在知識量與世界觀上與張偉沒法比,但這些並不影響他認定自己的世界同樣是真實的世界,因為他真實地度過了16年,因為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不知道什麼四皇、什麼七武海、什麼草帽海賊團等等,除了近兩個月來的非凡經歷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一個很懵懂的小孩子,他的海賊父親也是這樣希望的,希望他別碰關於海賊的一切。
如果他是這個世界比較高層的人物或者哪怕只是經常看印有世界大事件的報紙就可能會懷疑自己世界的真實性了,因為現實中的海賊王漫畫目前已經更新到打四皇了,而海賊王世界里的現實時間是路飛他們才離開阿拉巴斯坦兩個月左右。
黑澤說完就是一聲訕笑然後眼睛掃了掃這空間的四周接著又道:「不過按照你們那邊的某些理論也或許不是。總之...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確實,不重要了。我感覺到你正在慢慢的消散,那什麼來著?應該可以叫做靈魂吧!」
他們倆都無法表達這種感覺,這種要消失的感覺可能就像一些老人在臨死前的某種預感吧!聽說很多動物也有這種預感,比如貓和大象。
「管它叫什麼,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是我消失而不是你?」
兩人都感知到留下來的人將會重新回到黑澤的體內復活。
張偉一臉苦笑「呃...這個..我想除了神以外最頂尖的物理學家可能也解釋得通吧!」
黑澤面無表情地垂下了頭,「是嗎..那.好吧!不管怎樣..那麼..就這樣吧!既然你我記憶已相通那我就不在拜託你什麼了。」
張偉沒有回他,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雙方又沉默了十來秒后黑澤像是明白了什麼:「我要是沒死,一定要到那個日本去把那個叫尾田榮一郎的小...」
「砰!」
黑澤話沒說完就一聲脆響炸裂開來化為了無數光點。
張偉望著這神奇的消亡一幕,他沒有了之前種種神奇現象的驚訝或驚喜,他也沒有去聯想黑澤最後到底要說什麼,是小日本還是小姨子或者其他什麼,甚至是去拿刀架著尾田更新都不為過。
現在他心中產生的是比當時在水中快要溺死時還要更加強烈的死亡恐懼,甚至還有被操縱的強烈不適感。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是比當初出身社會時的渺小感強烈無數倍的渺小,這是超越了現有宇宙的未知的渺小感。
由黑澤的死亡引發出的死亡恐懼感、跨宇宙級渺小恐懼感、未知恐懼感、被操縱的恐懼感等負面情緒環繞著他周身,如果他擁有肉身的話肯定全身已經浸濕並癱軟下來。
接著發獃的張偉也在一瞬間消失在了這奇怪的空間里。
在沒什麼野獸的小樹林中,夜鳴的鳥兒在歡快的呼應著,那河溝的整體流淌聲中卻偶有異聲,那是夏爾已經變得若有若無的划水聲。
突然他旁邊的波浪水面好像略有凸起,猶如升騰之勢,下一秒張偉一頭躍出了水面...不對他現在應該叫希斯·黑澤了,黑澤出了水就是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他不僅在喘氣雙手還在邊拍打頭部邊扯著自己的頭髮,漸漸緩過氣后還發出不算太大的哼哼聲,這是一種強烈的忍痛聲。
記憶是人腦對經驗過事物的識記、保持、再現或再認,它是進行思維、想象等高級心理活動的基礎。
也就是說黑澤這幅身體的大腦里目前只儲存著原主人的記憶,如果是原主人的靈魂回來那就是肉體與靈魂的完美融合。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個怪胎,靈魂與大腦中的記憶不同步,從他清醒過來那一刻開始靈魂就開始了無休止地刺激大腦,造成劇烈頭痛,為的就是使靈魂中的大量地球記憶在作為肉體的大腦中生成。
由於擁有在現代互聯網信息大爆炸衝擊下形成的海量記憶,至少相比於這世界的普通人是海量,這種工作量想要一步到位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由神或某種超級科技使其像那些裡面的主角那樣直接設定為靈魂和身體的瞬間完美契合,這就是完美的魂穿。
雖然原地球記憶還沒有轉移到大腦中來,但黑澤同樣可以直接透過靈魂訪問這些記憶,從水底游上來就是直接從靈魂中獲取了游泳的技能,只不過這種訪問會導致頭痛加倍。
如果要再形象一點的形容的話,那就好比一個人魂穿到了一個戰鬥機駕駛員的身上並且正在開飛機,雖然他有大量問題和很多除了開飛機以外的知識湧現,但他此時只能先高度集中精神開好飛機,要想瞎想其他的事情也可以,但那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過了三四秒功夫黑澤的掙扎漸漸平穩下來,此時危險的狀況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沒有在護住頭而是朝夏爾那邊定了定神。
由於剛才兩人胡亂的搗鼓再結合水流的一些影響此時他兩已經相隔差不多有兩米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