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5 父親住院

沿著小路回到家，老遠就看到門口有個身影，有火星子忽閃忽閃，嚇得陳瑤往我懷裡直鑽。走進一看，居然是杜磊。我吃驚地道：「你怎麼來了？」

杜磊滿臉愁容，看看陳瑤再看看我焦急地道：「打你手機關機，給陳老師打沒人接，所以我就跑過來了。」

我的手機昨天落在學校，早上去的時候已經沒電了，覺得反正也沒人打，乾脆沒有理會。陳瑤趕忙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道：「不好意思啊，上課手機調成靜音，沒聽到。」

看著他的眼神不對勁，我心裡一緊，似乎預感到出什麼事了，若不然，他也不至於大老遠從雲陽跑過來。道：「發生事情了？」

杜磊眼神閃爍，陳瑤似乎明白了，連忙道：「我先進去了。」

等陳瑤進去后，杜磊將我拉到一邊道：「徐哥，我和你說件事，千萬要沉住氣啊，你先答應我。」

聽到此，我更加覺得情況不妙，點點頭道：「你說吧。」

「你爸，你爸他……」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揪住他瞪大眼睛道：「我爸怎麼了？」

杜磊避開眼神低聲道：「你爸住院了。」

我腦袋嗡地一聲，一個趔趄差點倒地。盡量剋制情緒道：「好好的怎麼住院了，到底怎麼了？」

杜磊沒有繼續往下說，道：「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我愣怔片刻，瘋一般地衝進了家裡，進了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蹬蹬蹬跑下樓。陳瑤看到我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什麼，攔住我提心弔膽問道：「你怎麼了？」

我心煩意亂地道：「本來打算過兩天再走的，但家裡發生了點意外，今晚就走了。沒有給你送生日禮物，隨後補上，先走了。」

陳瑤追了出來，還來不及說話，我拉著杜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攔了輛計程車，準備去機場，杜磊攔著道：「杭州沒有直飛雲陽的，還得去上海轉機，再說現在也沒航班了。來的路上我已經幫你買了高鐵票，帶著身份證吧。」

「嗯。」

「那就好，去高鐵站。」

路上，我的手攥得緊緊的，轉向杜磊道：「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杜磊閃爍其詞道：「我不知該怎麼和你說，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我的火氣騰地躥了上來，揪住他的領口瞪著血紅的眼道：「你他媽的到底說不說？」

在我的威逼之下，杜磊終於說出了真相，道：「昨晚你家失火了。」

「什麼？我家失火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這都是葉雯雯告訴我的。她不知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最開始還有人接，後來乾脆關機了。實在沒辦法了，今天下午才給我打的電話。幸虧你告訴我陳瑤的電話和地址，若不然都不知該怎麼聯繫你。」

我懵了，徹底懵了，沉默了良久道：「我爸很嚴重嗎？」

「我也不知道，還沒去醫院。接到雯雯的電話就趕緊往杭州趕，在她家門口等了差不多2個多小時。不過聽雯雯說，傷得不嚴重。」

我鬆了口氣，催促道：「快把你的手機給我。」

我哆嗦著手撥通葉雯雯的手機，對方聽到是我的聲音，氣急敗壞道：「徐朗，你幹什麼啊，打你手機也不接，難道也要像喬菲一樣玩消失嗎？」

「別廢話，快告訴我我爸的情況。」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啊？傷得這麼嚴重？」

葉雯雯沉默片刻道：「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快點的，第五人民醫院。」

從杭州到雲陽要坐三個半小時高鐵，回到雲陽已是凌晨兩點，我馬不停蹄趕到醫院，進了樓道就看到妹妹徐晴和葉雯雯坐在那裡哭泣，我雙腿一軟，手中的包落到地上，頭瞬間天旋地轉，直接躺在地上。

徐晴看到了我，立馬起身衝上來扶著我道：「哥，你沒事吧？」

我渾身軟的站不起來，臉色煞白，呆若木雞道：「爸……他……」

徐晴趕忙寬慰道：「爸沒事。」

我強忍著站起來，拖著身體喃喃道：「他在哪，我要去看他。」

葉雯雯上前眼神凌亂道：「徐朗，你千萬要沉住氣，徐叔他真的沒事。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不能進去探望。」

我的眼淚瞬間流淌下來，半天道：「這還是沒事嗎，都他媽的進重症監護室了，這叫沒事？」

「徐朗！你冷靜點！」

「我他媽的怎麼冷靜，我都失去媽了，再讓我失去爸？如果他有半點意外，我……」

「啪！」

葉雯雯往我臉上甩了一巴掌，瞪大眼睛看著我道：「現在清醒了嗎？」

我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候，馮雪琴穿著白大褂走了出來，摘掉口罩一臉疲憊對旁邊的醫生道：「一定要24小時不間斷監測，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如果明天還醒不過來，立即轉院。」

醫生點頭哈腰道：「明白，馮市長。我已經向省醫院申請了，明天他們就派專家下來組織會診。」

馮雪琴停止腳步，蠕動嘴唇道：「盧院長，我雖然離開第五醫院了，但我還分管著衛生，你必須慎重對待這個病人，要是有半點閃失，我撤了你的職！」

院長不停地點頭，附和道：「請馮市長放心，我一定會盡心儘力的。」

「好！咱倆共事多年，你是腦科的專家，我對這方面不是太專，還懇請您一定要想辦法讓他醒過來，好嗎，就算我求你了。」

院長趕忙道：「馮市長，您千萬別這樣說，就是您不來，我也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必須要開顱嗎？」

院長蹙眉道：「病人已經昏迷了20個小時了，從腦ct看，暫時沒有出現出血情況，可以排除腦血管破裂，不過不排除腦幹受到損傷。目前我們幾個醫生會診后，一直認為是腦震蕩，病人只是深度昏迷，並無大礙。如果昏迷超過了72小時，那就必須得做開顱手術了。所以，在這個期間，您還是耐心等待吧，請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