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 戰

?第四十四章夜戰

2018年11月11日星期日

「看樣子對方的指揮官是提前猜到了我們的行動啊，臨時對幾城的城防做了改變。既然他們能在布防上做準備，那麼想必對我們的主要行動目的也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吧。」安德烈控制自己冷靜下來之後，略作思考之後，嘴角的小鬍子一抖一抹笑容又浮上臉龐。

「安德烈閣下，您是說？」身邊的幾位指揮官似乎也明白了過來。

「哼，如果不是馬丁家族臨時撕毀協議，這場鬧劇般的戰爭早就該結束了。那還需要這般……但願這些臨時找來的人靠得住吧！」安德烈在提及馬丁家族的時候，一種又恨又怕的神色縈繞在他的眼中「通知其他集團軍的指揮官，作戰方案改變，啟動方案B。」

「好的，安德烈閣下。」

另一邊，隨著馬哈頓所屬的軍隊以巨大的代價不斷地突進，隨著部隊的縱進深度加大，一支支部隊漸漸地整合，很快的就瓦解掉了法則布置在各防線上的防禦。隨後兩軍的戰車部隊、機甲部隊以及各種智能自走機械，開始圍繞著法則幾城的各個衛星城池開始了爭奪戰。依託於各級衛星城池的城防武器和光幕，法則所屬的軍隊就要採取防禦策略。因為就雙方軍力來說，馬哈頓所屬的軍隊不論是數量還是裝備精良度幾乎都是法則的兩倍以上。正面戰場作戰，法則處於絕對的劣勢。

在法則發展自己的勢力的時候，一開始並未在武裝自己的力量上投入太多的資金。以至於在如今戰爭全面開始之後，才發現軍械生產水平已經在好些領域完全領先時代的法則所屬，居然還在使用舊式武器。而諷刺的是，這些舊式武器大多是還都是馬哈頓家族所生產的。相反的是，在一些戰場上，馬哈頓所屬的軍隊使用的卻是法則生產的先進武器。雖然在雙方撕破臉皮之前，隱隱覺得不對的法則也開始為自己這一方的軍隊生產武器，但是在速度上終究是沒來得及趕上這場突然爆發的戰爭。

馬哈頓畢竟是從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龐大家族，更是聯盟四大黨派之一的合約之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好些附屬家族都先後分裂出去。這些家族帶走了馬哈頓大量的資金和技術，甚至有一些做起了和老東家一樣的生意，成為了及馬哈頓之外其他幾大軍工廠。但是，相較於法則這個近十幾年才從九區冒起來的興新勢力，它依舊強大得可怕。

本來這一場戰爭雙方都不佔理，畢竟從明面上來說，聯盟政黨之下只有聯盟政府才有資格擁有軍隊。而且，所謂的雙方勢力範圍之內的所有城池，在聯盟法典的規定中也是只屬於聯盟政府管控的，幾時說輪到這些家族來說管控了。這樣的一場戰爭，站在聯盟法典的角度上來說，雙方都是屬於叛國行為。

然而，就是在著各種各樣不合理的奇怪現象下，雙方卻打得如火如荼。而聯盟方面，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九區的天宮之主呵斥警告過陳勝天之外，聯盟幾乎沒有做出過實質性的干涉。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大多數人才明白，這所謂的全世界唯一的聯盟王國早已經名存實亡。看似渾然一體的一個大王國，其實在某種角度上來說，根本就已經是一個諸國林立的戰國時代了。

從建國之初的四黨執政埋下了權力爭奪的隱患，隨後的聯盟政權家族化，經濟體家族化演變到後來的軍隊家族化。軍隊家族化從一開始半智能機械和武者力量到後來的全智能機械加機甲武者，演變到後來正規家族軍隊編製。武器水平也由最開始的光彈槍械水平，進入到了現在的戰車軍團以及各種戰略級武器。而從真正意義上來說，聯盟一體王國質變為聯盟戰國的轉折點，卻是第一個由家族全權管理的城池出現的時候。從此之後，一個擁有城池的家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已經完全的轉變成為一個國的存在。天空之城、地面城池和地下城劃分公民等級的現象也是在這一時期開始。在之後的很多年裡，家族的地位越發的得到鞏固，那些看似不符合聯盟法典的行為也漸漸地被看做理所應當。隨後家族的勢力越發的集中、越發的獨立，為了獲取更多『合理的』許可權，聯盟一次又一次的修改法典。

而像法則這樣的勢力，在這個時代到更顯得有些異類。畢竟法則的前身，本只是一個在九區內只能算得上三流商業家族。家族控制下的也只有一座次級主城和幾座三級城池，在整個九區這樣的家族就有十幾個，比他們更強大的家族也有好幾個。但是，正是這樣一個三流的家族，在短短數年之間居然就整合了整個九區的所有家族。而像這樣的整合家族，本應該會出現的各種權利爭奪卻並未出現，新興的家族還一反常態的凝聚，直接一躍成為世界級的頂尖家族。隨後的幾年，這個家族轉型脫離家族的形式，以一個產業聯盟的方式構成了今天的法則。而家族的地位一路突飛猛進，憑藉著自己的智囊團隊和家族的產業以及權力，不斷地擴張以至於到威脅到了聯盟四黨中主司經濟生產的馬哈頓。

以江心主城為軸心的潞城、漣城、址城等次級主城在內的哈法戰區中，乘著夜色的陳一天裝備著法則研製的武者機甲，跟隨著這幾這一小隊的數名武者賓士在城與城之間的荒野上。因為光學迷彩系統的原因，雖然從各自的視野中他們並不能清晰的看見相距不遠的隊友，但是戰術目鏡上代表這隊友的藍點卻讓他們清晰地知道彼此的位置。

雖說在這七人小隊中，除了小隊長之外就一天一個人是皇級武者，其他的人都只有三階四階武者的實力，可眾人還是有意無意的將一天保護在團隊的最核心位置。而此時的陳一天在簡單的聽取總指揮室那邊易雲騰的戰況報告之後，一邊隨隊高速移動一邊冷靜地向易雲騰那邊下達一系列的後續命令。完成後續布置之後，他又連線自己的只會輔助團隊，口述了一些分析任務。最後才在目鏡模擬的腦波指揮平台上，對其他各城池調配給他的武者部隊進行調動。

而馬哈頓方面，除了第一波出擊的軍隊已經與法則軍隊短兵相接外，後續的作戰部隊也分成小股力量陸續的從各個方向進入戰區。這些小股部隊除了不斷增補到各個戰鬥點的馬哈頓軍隊中之外，還負責清洗大部隊碾壓之後的法則防禦陣地。徹底破壞還未完全毀滅的戰爭堡壘，同時摧毀這些陣地武器的地下調度工事。也就是通過超能量子爆彈將陣地的地下機械結構完全破壞，防止後續可能出現的防禦機械再次奪回這片陣地。

自然，還有一些部隊的任務是作為游弋部隊，清掃、預警對方戰前埋伏在野突擊部隊。同時，也為那在暗中轉移的秘密武器清掃道路，拔掉法則所布置在這片戰區中的眼線和即各種感測器。任何一個時代的戰爭，軍隊的視野和信息都是能決定成敗的因素。

在城防戰爭之中，兩軍對壘，武者軍團的作用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戰爭的主力軍是戰車和各種重型武器。但是戰場一旦轉移到雙方都可以自由移動的曠野、城區等地方之後，擁有極強機動性的武者、機甲乃至步兵在各種單兵武器的協助下，往往能取得比戰車更高的戰略價值。在陳一天部署的武者軍團陸續穿過雙方戰車交戰的火線之後，接連與馬哈頓所屬的游弋部隊遭遇。遭遇戰的結果自然沒有什麼意外，這些游弋部隊不管是在裝備精良度、部隊機動性、部隊間相互馳援速度以及最重要的作戰能力方面都遠遠不如法則的武者部隊，幾乎是在一接觸后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滅殺乾淨。

雙方的小股部隊一相遇就立見高下，法則的武者部隊甚至在殲滅一些游弋部隊之後，還進行能力範圍內的圍點打援，極大程度的消耗著馬哈頓的後續游弋部隊。在對方的游弋部隊迅速集結之前，僅僅遭遇戰就消耗掉了後續部隊四分之一的生力軍。同時，在武者部隊進行戰略撤退、轉移之前，又再一次的將己方眼線重新布置出去。

隨著武者部隊的反擊，法則軍隊主力方面也開始加大了全線反擊力度。

收縮的馬哈頓軍段很快地進行了游弋部隊的重組，擴編了每支游弋部隊的人數和戰車，縮小了部隊之間馳援距離改高空列陣前進。在武者部隊的壓力下，馬哈頓的游弋部隊開始反向搜索埋伏法則的武者部隊。

似乎是預料到了馬哈頓會有的反應，陳一天及時的改變作戰策略。利用臨時建立起來的視線系統，陳一天巧妙地避開了這些列陣的游弋部隊，反而進一步散編武者部隊，以更小的小隊向外延擴散將戰區的視野重新奪回。同時，也將馬哈頓所留下的視野感應器一律排除，在其前後部隊之間製造一個視野真空區。這一切的安排，像小隊的拆編都是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設計好的，所以這一戰術安排幾乎是在陳一天發出指令的同時就得以實施。

武者的長距離移動速度比不過戰車，但是裝備武者機甲之後短、中程移動的速度和靈活性卻是戰車編隊拍馬難及的。法則在極短時間內就奪回了戰區視野的控制，讓一大群武者部隊再次在馬哈頓的視野中消失。

馬哈頓迅速的通過戰車高空迂迴，進行地圖覆蓋式的火力壓制，想要對法則的武者軍團造成傷害同時通過各種功能性爆彈破壞法則新布置下的感應器。然而高密度的戰車編隊能覆蓋的火力範圍終究有限，這樣的火力壓制幾乎不能對極度分散的武者軍團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能夠清理的視野範圍也終究有限。

而馬哈頓的這一切的行動，彷彿都正中陳一天的下懷。新布置的視野重新被掃除的先後痕迹被法則的智腦一一錄入，數據在遠方九區中心智能團的配合下，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的實時戰場模型。

就在馬哈頓後續部隊又不斷趕到戰場，先後部隊交叉對整個戰場進行切割清掃的時候，一大群從夜空中趕來的超高空戰機的出現卻打亂了馬哈頓的戰略部署。在這個時代，戰車能進行海陸空宇全息作戰的時代，戰機這樣的裝備確實少有被軍隊考慮。畢竟這種設計要求輕便極速裝備主體，除了在攜帶物理功能炮彈方面有其獨特的優點之外。它不能攜帶大量重裝能量武器，靈活性差，也不能裝載光幕發生器等缺點，使得戰機在實用性上遠不及戰車。所以在這個時代，固然任然有一些特種戰鬥機，但是它們終究不是戰場的主力軍。

一輪戰機衝刺，一波超能光彈交換之後。半數的法則戰機編隊成功的衝進了馬哈頓的高空戰車編隊中，殉爆。雖然開著光幕的戰車大多數及時的避開了這一波法則的自殺性攻擊，但是整個戰車編隊火力、以及注意力都被上空的戰機吸引。來自地面隱藏域黑暗中的武者的超能狙擊戰陣的攻擊卻一時那一避開，於是轉瞬之間天空中大量的馬哈頓戰車大片大片的化作滿天的焰火。

一擊成功地面的武者部隊便迅速的化整為零，趁著戰車編隊的沒有重新編組，相互梯次火力掩護撤離原來的陣地。陳一天在指揮平台上為各個戰區的武者部隊標記了主腦計算出的火力盲區集合點，指引著武者部隊的撤離，同時為下一步的策略做準備。一部分的武者慢慢地脫離了主戰場，向著陳一天標定的幾個特殊點移動過去。

隨著戰爭的繼續進行，陳一天利用各種各樣的策略，配合各個據點的各種兵種不斷地消耗著馬哈頓的生力軍。隨著馬哈頓的機甲部隊和步兵部隊的跟進，武者部隊對戰車部隊的牽制力變弱，視野壓制策略也測地告破。

馬哈頓以一種幾乎瘋狂的戰損消耗著法則的武者部隊。在黎明的熹微照亮天際的時候，整個九區與六區交界的十數千里的邊界線幾乎都被戰火焚燒，千里焦土生機全無。

這場戰役仍在進行，漫天戰車穿梭光彈飛舞，千里焦土濃煙滾滾。無數的戰車殘骸、機甲殘骸和其他的殘骸灑滿戰場，濺起的碎石浮土掩埋一層又一層，之後又被新落下的殘骸重新炸飛。空氣中瀰漫著金屬和生物體燃燒汽化的蒸汽和塵埃，遮天蔽日。

潞城前線，兩輛巨大的運載戰車在大軍的掩護下不斷地向戰區推進。大部隊左側千米之外的天空中，一陣讓光線扭曲的高溫反應被探測器探測到的時候，一大片湛藍色的光影隨著漫天的超能光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