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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關押在大牢中的陸沅芷,此時已漸漸沒有了對生的渴求,活著對她來說除了痛苦,已沒有了任何意義。獄卒為了逼供,每天對她拷打辱罵,讓她痛不欲生。剛進大牢時,秦雄還以提審為由,姦汙了她幾次,最初她還反抗,但以她孱弱的身軀,根本反抗不了如狼似虎的秦雄的進攻。後來身體已被秦雄玷污后,她選擇了屈從,面對秦雄從了他就幫她脫罪的許諾,她卑微的對他敞開了身體,任由他去蹂躪。在死神和秦雄之間,她選擇了一直讓她噁心的秦雄。也是從那以後,一直在秦雄面前努力保存的尊嚴也被就被踐踏在了地下。在他每次獸性的發泄后,都會再對她的精神來一番羞辱。他讓她赤裸著身體在他面前裝狗,讓她學狗一樣舔他,還往已讓他發泄完了獸慾的她身上、臉上、嘴上塗抹各種污穢之物。但是得到了陸沅芷心甘情願付出的身體后,秦雄就轉臉就丟掉了只要順從他,就幫她脫罪的承諾,又緊緊的把她關押了起來,並且以防止串供為由,要求獄卒不許任何人前往探視。被羈押后變得蓬頭垢面,衣衫骯髒襤褸的陸沅芷已不再能引起秦雄的慾望,他想要的只是打碎她的傲慢,讓她把當初在他表面表現的傲慢踩在腳下,碾成碎片,然後在他面前卑微的臣服,以滿足他報復和催毀她后所產生的快感。如今陸沅芷已被他完全摧毀,在他面前已卑微如泥,再也提不起他想要毀滅美好的慾望。而陸沅芷在肉體和內心雙重的痛苦下,只想早些以死來尋求解脫,只要不再挨打,他們讓招的供就都招了吧,其實招供很簡單,連想都不用想,只要在他們寫好的供狀上籤個字畫個押。那麼簡單的一個舉動,就可以不再受凌辱,不再被打。那又何樂而不為呢?死是難免的,每個人都會有一死,何必為了在世上延續些地獄般的日子,就苦苦忍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

拿到了陸沅芷的招供后,秦雄對陸沅芷好了很多,已不再讓人打她,每天獄中的牢飯也都能給她及時供應。只是因為怕她向外界透露獄中的情況,所以還是要求獄卒不許人對她探視。為了怕夜長夢多,秦雄只盼著刑部能儘早把陸沅芷的死刑判決批複下來,早早斬了她,那樣就不用再擔心她向外界透露在獄中的事情,也免了再被翻案的後患。

刑部受外界輿論的壓力,很快就把陸沅芷的死刑批複了下來。在等死的日子中,沒有了外界的打擾,陸沅芷的心沉靜了下來,讓她有時間細細的思考她短短的人生。特別是她一生中曾用盡全心愛過的三個男人——杜宇飛、方群玉、朱萬寶。對他們,她都曾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可是杜宇飛耽於種種的顧慮,總是躲避她的一腔柔情。而方群玉曾經那樣愛她、珍惜她,和他在皇都共度的那段日子,是她今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但再美好的過去,也禁不起現實中一次次的冷落和傷害,面對無法彌補的裂痕,最終只落得勞燕分飛。最悲哀的就是和朱萬寶了,他們曾彼此那麼傾心,也曾經有過令人陶醉的甜蜜,可卻因身份上無可逾越的鴻溝,他們的感情只能遊走在法律和道德之外,以致於任何一個小小的波折,都可能腰斬了他們甜蜜的感情。因為一個誤會,她不得不把他拱手讓給了曾經的侍女。又因另一個誤會,他就和她反目成仇,親手把她送上了法庭,送進了大獄!她恨他嗎?不,她對他更多的是理解。她知道朱萬寶比她失去的更多,她理解他痛徹心扉的失去。雖然對朱萬寶沒有恨,但她心裡卻有無法抹去的對秦雄和對殺死小紅的兇手的恨,也有對那些歪曲事實的洶洶輿論的恨。真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顛倒是非的流言真的可以置人於死地。她在眾人的口水之下,就這樣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殺人兇手。當所有的愛和繁華都已如塵埃般落地,只有恨卻長留在心中揮之不去。她恨秦雄的卑鄙,趁她身陷囹圄時,不只是踐踏了她的身體,更踐踏了她的尊嚴和靈魂。她恨殺死小紅又嫁禍到她身上的兇手,讓她身陷囹圄,從而遭受到身心兩方面的凌辱。她恨不論是非的洶洶的輿情左右了司法的公正。她甚至盼望早些行刑,因為那將是她此生唯一一次能面對大眾的機會,她要利用這次機會,當著用口水促成她冤案的大眾,對蒼天傾訴出她似海深的冤情!

朱萬寶自從見到小紅的屍體后,對陸沅芷就只剩下了發自肺腑的恨。與小紅的點點滴滴常在不經意間就湧入他的心頭。是她的溫柔讓他漂泊已久的心找到了家的感覺。她偶爾的鬼靈精怪,讓他感覺到孩子般的童真和無憂無慮,如今這一切都被善妒的陸沅芷給毀了,他只希望能早日懲治了陸沅芷,好能替小紅和他們尚未出生的孩子討加公道。他看到過杜宇飛替陸沅芷寫的辯駁書,但他堅信他之所以會幫她寫辯駁書,是因為他沒見識過陸沅芷的狠毒,另外還因為他們相交多年,對彼此美好的印象蒙蔽了他的眼睛。

得知陸沅芷的死刑已被批複下來,不日就將行刑的消息后,他感覺如釋重負,陸沅芷的死刑終於可以告慰小紅的在天之靈。但對這個結果他高興嗎?他曾經那樣捫心自問過自己。在和靈魂的多次對話后,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心裡絕對沒有高興!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出現這樣的結局?他朱萬寶與世無爭,一直過著隨遇而安的淡泊生活,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唉,或許和陸沅芷的感情就是傷天害理,就是招致如此深重報應的最大原因!就因為這個舉動,付出了三條鮮活的生命作。如果當初和陸沅芷相識時,她不是有夫之婦,而是像香蕙一樣有著自由身份的少女,那該有多好!可是生活卻不能假設……在黯然無奈的思緒中,他對著天空為小紅燒了些紙錢,一邊燒紙一邊喃喃的告訴她,官府已為她報了仇,讓她在天之靈安息。

燒完紙朱萬寶就回到了房中,在滿是灰暗的情緒籠罩下,他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小紅的案子了解了,壓在他心上的負擔沒了,生活的意義似乎也沒有了。他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不覺迷迷糊糊的睡去。在睡夢中,他的魂魄飄飄悠悠,就來到了空谷觀。沿著方丈室門前窄窄的石徑,他就來到了方丈室中。小戲焦躁的獨坐在房中,他走過去叫她,她卻不答應,彷彿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這時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就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相貌齷蹉醜陋的男人,口中喊著陸真人,就直接撲向了小紅。他想去阻擋那個奔向小紅的人,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像虛空,根本什麼都擋不住。在驚慌中他猛然醒了過來。木然坐在那裡,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那個醜陋齷蹉的男人,看上去非常面熟,在哪裡見過他呢?朱萬寶苦苦思索,突然京兆府大堂上端坐的京兆尹秦雄,不就是長了那樣一張齷蹉醜陋的面孔嗎?那個跟在他身後像條搖尾巴的狗子的人是誰呢?不管是誰,從夢中的情景可以發現,小紅肯定是被那兩個男人害死。難道是自己冤屈了陸沅芷?夢中的事情可信嗎?是不是自己對陸沅芷還有感情,竟然在夢中幫她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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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飛鳥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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