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道家出源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陳銳終於來到了函谷關風景旅遊區前。
函谷關,莊嚴巍峨,充滿著歷史的滄桑和凝重,在四大名關里憑藉其特有的道家文化而獨樹一幟。
古今海外,對函谷關的研究都是以道家出源而為重。相比於它的軍事作用,人們的記憶卻永遠銘刻在老子騎青牛出關西遊的那一刻,如今僅能從三千聖言的《德道經》中去追憶當時的風采。
現在的關樓,早已不是當初書中記載的八角木樓。陳銳略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可一陣強風吹來,樓角上懸挂著的銅鈴隨風而響。風吹鈴動,錚然有聲的絕佳體驗,讓陳銳倍感歡愉。
歷史浪潮的轟鳴,通過銅鈴的撞擊一次次衝擊著陳銳的心靈。這一刻,陳銳感慨萬分。在時間的沖刷下,曾經的輝煌早已風化蹤跡全無,只有這呼嘯的風聲和當年的鈴聲無甚差別吧。人生短短几十年春秋,在厚重久遠的磚石前不值一提。陳銳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涼之感,不是貪戀人間繁華,只是窮其一生的歲月又能在世間拾得幾片人生的殘頁呢。
周圍的一些遊客看著陳銳傻傻的站在關前出神,有人不禁笑出了聲。只是路人的聲音和動作全被陳銳給忽視了,不是陳銳故作清高,只是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無端刻意的嘲笑。
老子的思想與道家宗教思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不知他老人家是否真如道家所說,成聖成仙了。雖然陳銳知道老子的理論觀念和道教的大不相同,有些方面甚至相去甚遠。可他還是在心頭生出了這種現代人看來極為荒誕的聯想。
「這位帥哥,幫我拍張照行不行?」一男子的聲音打斷了陳銳的幻想。
聞聲看去,是個不修邊幅的光頭青年。上身一件陳舊額夾克衫,下身是一條破洞牛仔褲,滿臉的絡腮鬍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沒有刮過了。有股濃濃的風塵氣息從青年身上傳來,引起了陳銳的興趣。這種歷經風霜的氣息在現代社會可是很難見到的,陳銳僅在南海觀音的廟堂內見過一次,當時是一位赤足朝游的苦行僧人。
「奇怪,這青年雖然看起來稍有些邋遢,但絕不會是什麼苦修僧人啊,怎麼會如此呢?」陳銳看到青年拿在手中的時髦單反想到,心中竟然冒出想結識這位剛剛謀面的青年的想法。
陳銳點點頭,接過青年手中的相機。和青年的形象比,相機的保養卻異常的好,看來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端起相機,陳銳才知道青年的名字,相機的背面刻有朱文二字。
朱文站在關門前擺了幾個姿勢,陳銳全都一一收入相機內。隨後朱文招手示意拍攝結束,小步跑向朱文這邊。
「你好,我叫陳銳,不知可否做個朋友?」陳銳伸手問道。朱文一愣,通常別人看他這個樣子都避的遠遠的,生怕粘上自己,今天這種情況倒是從未見過。
略微遲疑了片刻,朱文才握住陳銳的右手:「幸會,我叫朱文。」
一番交談之下,兩人興趣相投,幾欲攜手同游在這函谷關內。根據朱文的解釋,他是一個喜歡四處窮游的沙發客,拿著自己最喜愛的單反相機四處拍攝美景,近日恰好游到河南靈寶境內,自然來到這天下聞名的函谷關了。
時至中午,兩人從老子著經的太初宮內歸來,準備去附近的飯店解決肚子的問題。
「唉,這函谷關的建築被後人給加固重修了,早已沒了當年的那種感覺。」朱文撫摸著手中的相機,有些惋惜的嘆道。「是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聽說山上到還有一處景色,那裡可從來沒被改動過,只可惜那裡不對外人開放,你我沒這個機會去一探究竟啊。」陳銳接話道,言語之中極盡惋惜。「是嗎?還有這種地方?」朱文一聽就來勁了。「你還是別報希望了,那裡真的不對外人開放,只有搞文物工作的人能進去。」陳銳提醒道。
陳銳的話並未讓朱文打消念頭,他起身坐到陳銳的身邊神秘道:「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每個風景區附近都有『黃牛』吧,他們知道怎麼進去的,我以前就試過好幾回,全都成功了。」「什麼?黃牛!」陳銳一陣驚呼,旁邊的人都齊齊望向兩人。陳銳乾咳一聲故作鎮定,然後小聲問道:「真的嗎?」朱文點點頭。朱文是這方面的老手了,陳銳自然相信他。「就依你所言。」陳銳喜道。
之後陳銳和朱文在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會兒就吃飽喝足了。
結賬之時,朱文在前台打聽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黃牛販子的消息。前台的人給了他們一個號碼,朱文拿起手機照著號碼撥了過去。
「請問你們有辦法去到那個不開放的景點那裡嗎?」朱文開門見山地問道。
「哦,你是說純陽宮啊,當然可以去,你幾個人?」黃牛問道。
「兩個。」朱文答道。
「人有點少,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人,你們願意和她一起拼隊嗎?」黃牛再次問道。
朱文看了看陳銳,陳銳點點頭表示可行。朱文才又答道:「可以,我們在XX飯店這裡等你,來了打我電話。」
二人在飯店內邊喝茶邊等待黃牛的到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黃牛才找到兩人。令兩人驚訝的是,黃牛所說的另一人居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和簡短的自我介紹后,四人準備朝純陽宮進發。
黃牛名叫王大利,個子不高背著一個破舊的背包,黑黑瘦瘦的,一看就是那種精於俗事的市儈之人。那個女孩叫林佳佳,是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長得不怎麼漂亮但是膚色很是白皙。陳銳怎麼看她都覺得她是那種不怎麼出門的乖寶寶好女兒,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這裡來的。
「可能是歷史系的學生吧。」陳銳胡亂的猜測一番。
跟隨王大利的腳步,幾人左轉右繞了好一陣子,才來到一處偏僻的去處。這裡是一座山的山腳,抬頭望去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純陽宮就在這山上面?」朱文疑惑的問道。黃牛王大利裝作沒聽到,自顧自的從背包里取出一條拇指粗細的尼龍繩。「你們就看著吧。」
王大利使勁將尼龍繩一拋,繩子在力道的驅使下,在空中打了個轉,隨後繩子一下緊緊扣在山壁上的某處。
「什麼情況這是?」陳銳問道,因為他沒看見光禿禿的石壁上有什麼地方可供繩子借力。王大利顯然是聽多了這種問題,懶得多做解釋:「你們順著繩子爬就行了,上去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山壁呈七十多度的坡,爬起來倒也不算費勁。陳銳自己倒還好說,學過武術,朱文常年窮游也鍛煉的一身肌肉,王大力是吃這碗飯的,更不許多想,可林佳佳爬坡的速度到另幾人小小的吃了一驚。林佳佳解釋為是在學校里的體育館學習過攀岩,這讓陳銳不禁對祖國的教育系統越來越全面感到高興。
攀上來后才知道,這裡是一處向下的山洞,洞內有接近兩米的高度,供人行走倒也方便。洞口則是朝天的,那尼龍繩就是鉤在這洞口內的一枚攀岩釘上,怪不得從山腳什麼都看不到。王大利說這個山洞裡面有一部向上的梯子,從那就可以登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