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早朝之上人心慌慌，不時有堂下大臣議論紛紛。一夜之間朝中重要臣子都收到了守邊將軍的相脅書信，信上有守邊將軍的親印，不由得他們不信。
顏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守邊遠在邊疆竟然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公主公然和朝廷對抗，這分明是藉此機會想要謀反啊。可是他又不得不顧及後果，守邊將軍實力現在已是無人能及，就連皇上都對他忌憚的很，這次他竟然出此一策恐怕是早有準備，因此他已有主意，挺身上前，說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說！」
「皇上，花纓公主挾助刺客逃走本是被奸人所利用，公主她生性單純重情重義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罪魁禍首應在刺客而不在公主，老臣這些天想了很多，花纓公主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請皇上開恩，收回成命，從輕處罰公主。」
「請皇上開恩，收回成命！」一時之間似乎所有的人都變得寬容了，變得大度了，變得有人情味了，竟跟著顏陌一呼百應。
朱棣此時倒是愣了，他心裡看不透這些人的想法，猜不透他們都在琢磨些什麼，昨天還勢必在花纓公主以死謝罪，今日卻一反常態為她求起情來，雖然他們在為花纓求請已經符了自己的願，但是他突然覺得憤怒，就好像一切生殺大權突然間不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控在了這些個個俯首稱臣之人手中一樣，他想了很多卻無力救她，而他們這些人一個理由就可以救她的命，他們究竟在想什麼，在玩弄什麼。
朱棣想不明白，他怔了一會，突然說道：「退朝！」
「梁雲，你說他們為什麼突然轉變，一夜之間朕好像都不認識他們了一樣。」朱棣雙手背後在花園中踱著步子。
「皇上，我看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否則以他們前些時日對皇上您的苦苦相逼的態度臣不相信他們今日早朝之上說的是真心話。」
「朕也覺得，你去探聽一下到底是什麼隱情，速速來報。」
「是，皇上。」
顏府。
「顏大人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守邊也太猖狂，大人有什麼打算？」刑部徐文達說道。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燕召遠昨日突然在京城現身，今日一早我們便收到守邊的信，你說這裡面有什麼關係？」
「大人的意思是~」
「沒錯，一定是守邊讓燕召遠偷偷回京后做的這一切，他的目的就是借公主事件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對他心有顧及，要是他真的有謀反之心，我們朝中大臣勢必大亂，那樣他更容易成功，不是嗎？所以我們就是順水推了這個舟，皇上對花纓公主有情，一定會放了她，但是如果我們把所有的罪都加在刺客和燕召遠的身上，一可以除去燕王府，二來除去了守邊的一條胳膊，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豈不快哉！」
「好主意，顏大人果然深思熟慮。」
「不過，那個刺客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抓住。」
顏陌冷冷一笑，「抓個刺客不容易，寫個供詞還不容易嗎？只要有人往那供詞上輕輕一按，我們不就大功告成了？」
徐文達頓時會意，連連點頭。
「你說什麼，他們一夜之間都收到守邊大將軍的相脅信？」
「是的，皇上，守邊將軍說如果誰還想治公主的罪，就是和自己為敵，大軍如果攻打北京第一個找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難怪他們突然改口，原來如此。
「皇上，您說守邊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真的有謀反之心，想借公主一事挑起事端？」
朱棣不語，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守靜會出爾反爾嗎？守邊想要和朕做對，那朕就和他來個刀兵相見。
「對了，讓你查的燕召遠回京一事怎麼樣了，查到了沒有？」
「皇上，確實有人見過。」
朱棣點點頭。
「皇上，花纓公主~」
「你覺得這些個大臣真的就會這麼放了花纓嗎？」
梁雲搖搖頭，不知所以。
「好了，這事讓朕好好想想，至少花纓無性命之憂了不是嗎。」
「皇上，燕王爺求見。」
「傳！」
御書房內。
「皇上，老臣罪該萬死。」
燕孝天突然跪地。
「燕卿何出此言？」
「皇上，老臣教子無方，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實在讓老臣慚愧致死。」
朱棣心中一凜，突然間明白了燕孝天所說的意思。
「燕召遠果然私自回了京城。
「燕卿起來說話。」
「皇上，老臣無顏起身，老臣想問皇上一事。」
「什麼事？」
「皇上想必已經知道了朝中大臣收到守邊將軍書信一事？」
「朕已經知道了。」
「皇上可有打算？」
「守邊不將朕放在眼裡，朕必先將他瓦解。到時兵戎相見，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皇上，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
「皇上，守邊將軍並無意要謀反，這一切都是小兒為了救公主一命而犯下的大錯，請皇上治老臣教子無方之罪。」
朱棣一驚，「你說什麼？」
原來燕召遠今日早上偷偷潛回府里，想要看看老王爺，本是不願打攪他的，怎奈卻被老王爺撞了個正著，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將此次回來的實情相告，老王爺一聽之下大驚，真是又氣又怒，這樣做皇上定會發兵，到時守邊真的反了那天下百姓豈不是又要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顏陌等人現在對燕府也是虎視眈眈，讓他抓住了把柄，那燕王府上上下下這些人全都命懸一線，這是威脅朝廷之罪，是謀逆之罪呀，事不宜遲就親自向皇上說明真相，以免造成大錯。
朱棣半天沒有言語，燕孝天神情凄涼，說道：「皇上，小兒本意只是想救公主一命，他和公主是朋友，不忍見公主有危險，所以才~請皇上饒他一命。」
「燕卿，你可知道燕召遠私自回京就已經觸犯了律法，他竟然偷拿了將軍印，相脅朝中大臣這其中的第一條罪就可以要了他的命，第二條那是以大明朝的天下為賭注，這是誅滅九族之罪，你讓朕怎麼饒恕得了他？」
「皇上，老臣知道，可是老臣追隨皇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二心，燕家就這麼一個血脈了，后直，老臣願意以命抵命，換小兒一命，請皇上開恩。」
燕王爺老淚縱橫，朱棣也不忍心了，他嘆了口氣，說道「邊關可有什麼消息？」
梁雲回道：「皇上，邊關一切都很安靜，想必是沒有人知道軍印不在一事。」
朱棣點了點頭，「那朝中大臣們呢？」
「顏陌可是說見過燕召遠，朕該如何向他們交待？」
「皇上，老臣不會讓皇上為難，請賜老臣一死以平朝中大臣之疑，以向天下人謝罪。」
「燕卿~」
「皇上，不必猶豫，老臣年事已高，死不足惜，皇上能饒小兒一命，老臣已感激不盡，這大於天之罪讓老臣受了吧，老臣絕不願苟且偷生，老臣一走，小兒也可安心戴罪立功，也可無所牽挂了，老臣不想牽拌他，請皇上如了老臣的願吧。」
「好，燕卿，令公子重情重義為救公主不惜出此策，朕代公主先謝過他，但是他罪大於天，念在他在邊關屢獲戰功的份上，朕先將他人命記上，梁雲，你傳朕的旨意，公主性命無憂讓他立刻回邊，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若有違令，律法難容！」
「謝皇上龍恩！」
看著燕孝天退下，步子有些遲緩和凌亂，朱棣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皇上~」
「燕孝天教子無方，燕召遠私自回京，父代子過，賜安樂死！」
早朝之上人心慌慌，不時有堂下大臣議論紛紛。一夜之間朝中重要臣子都收到了守邊將軍的相脅書信，信上有守邊將軍的親印，不由得他們不信。
顏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守邊遠在邊疆竟然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公主公然和朝廷對抗，這分明是藉此機會想要謀反啊。可是他又不得不顧及後果，守邊將軍實力現在已是無人能及，就連皇上都對他忌憚的很，這次他竟然出此一策恐怕是早有準備，因此他已有主意，挺身上前，說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說！」
「皇上，花纓公主挾助刺客逃走本是被奸人所利用，公主她生性單純重情重義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罪魁禍首應在刺客而不在公主，老臣這些天想了很多，花纓公主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請皇上開恩，收回成命，從輕處罰公主。」
「請皇上開恩，收回成命！」一時之間似乎所有的人都變得寬容了，變得大度了，變得有人情味了，竟跟著顏陌一呼百應。
朱棣此時倒是愣了，他心裡看不透這些人的想法，猜不透他們都在琢磨些什麼，昨天還勢必在花纓公主以死謝罪，今日卻一反常態為她求起情來，雖然他們在為花纓求請已經符了自己的願，但是他突然覺得憤怒，就好像一切生殺大權突然間不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控在了這些個個俯首稱臣之人手中一樣，他想了很多卻無力救她，而他們這些人一個理由就可以救她的命，他們究竟在想什麼，在玩弄什麼。
朱棣想不明白，他怔了一會，突然說道：「退朝！」
「梁雲，你說他們為什麼突然轉變，一夜之間朕好像都不認識他們了一樣。」朱棣雙手背後在花園中踱著步子。
「皇上，我看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否則以他們前些時日對皇上您的苦苦相逼的態度臣不相信他們今日早朝之上說的是真心話。」
「朕也覺得，你去探聽一下到底是什麼隱情，速速來報。」
「是，皇上。」
顏府。
「顏大人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守邊也太猖狂，大人有什麼打算？」刑部徐文達說道。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燕召遠昨日突然在京城現身，今日一早我們便收到守邊的信，你說這裡面有什麼關係？」
「大人的意思是~」
「沒錯，一定是守邊讓燕召遠偷偷回京后做的這一切，他的目的就是借公主事件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對他心有顧及，要是他真的有謀反之心，我們朝中大臣勢必大亂，那樣他更容易成功，不是嗎？所以我們就是順水推了這個舟，皇上對花纓公主有情，一定會放了她，但是如果我們把所有的罪都加在刺客和燕召遠的身上，一可以除去燕王府，二來除去了守邊的一條胳膊，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豈不快哉！」
「好主意，顏大人果然深思熟慮。」
「不過，那個刺客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抓住。」
顏陌冷冷一笑，「抓個刺客不容易，寫個供詞還不容易嗎？只要有人往那供詞上輕輕一按，我們不就大功告成了？」
徐文達頓時會意，連連點頭。
「你說什麼，他們一夜之間都收到守邊大將軍的相脅信？」
「是的，皇上，守邊將軍說如果誰還想治公主的罪，就是和自己為敵，大軍如果攻打北京第一個找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難怪他們突然改口，原來如此。
「皇上，您說守邊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真的有謀反之心，想借公主一事挑起事端？」
朱棣不語，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守靜會出爾反爾嗎？守邊想要和朕做對，那朕就和他來個刀兵相見。
「對了，讓你查的燕召遠回京一事怎麼樣了，查到了沒有？」
「皇上，確實有人見過。」
朱棣點點頭。
「皇上，花纓公主~」
「你覺得這些個大臣真的就會這麼放了花纓嗎？」
梁雲搖搖頭，不知所以。
「好了，這事讓朕好好想想，至少花纓無性命之憂了不是嗎。」
「皇上，燕王爺求見。」
「傳！」
御書房內。
「皇上，老臣罪該萬死。」
燕孝天突然跪地。
「燕卿何出此言？」
「皇上，老臣教子無方，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實在讓老臣慚愧致死。」
朱棣心中一凜，突然間明白了燕孝天所說的意思。
「燕召遠果然私自回了京城。
「燕卿起來說話。」
「皇上，老臣無顏起身，老臣想問皇上一事。」
「什麼事？」
「皇上想必已經知道了朝中大臣收到守邊將軍書信一事？」
「朕已經知道了。」
「皇上可有打算？」
「守邊不將朕放在眼裡，朕必先將他瓦解。到時兵戎相見，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皇上，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
「皇上，守邊將軍並無意要謀反，這一切都是小兒為了救公主一命而犯下的大錯，請皇上治老臣教子無方之罪。」
朱棣一驚，「你說什麼？」
原來燕召遠今日早上偷偷潛回府里，想要看看老王爺，本是不願打攪他的，怎奈卻被老王爺撞了個正著，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將此次回來的實情相告，老王爺一聽之下大驚，真是又氣又怒，這樣做皇上定會發兵，到時守邊真的反了那天下百姓豈不是又要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顏陌等人現在對燕府也是虎視眈眈，讓他抓住了把柄，那燕王府上上下下這些人全都命懸一線，這是威脅朝廷之罪，是謀逆之罪呀，事不宜遲就親自向皇上說明真相，以免造成大錯。
朱棣半天沒有言語，燕孝天神情凄涼，說道：「皇上，小兒本意只是想救公主一命，他和公主是朋友，不忍見公主有危險，所以才~請皇上饒他一命。」
「燕卿，你可知道燕召遠私自回京就已經觸犯了律法，他竟然偷拿了將軍印，相脅朝中大臣這其中的第一條罪就可以要了他的命，第二條那是以大明朝的天下為賭注，這是誅滅九族之罪，你讓朕怎麼饒恕得了他？」
「皇上，老臣知道，可是老臣追隨皇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二心，燕家就這麼一個血脈了，后直，老臣願意以命抵命，換小兒一命，請皇上開恩。」
燕王爺老淚縱橫，朱棣也不忍心了，他嘆了口氣，說道「邊關可有什麼消息？」
梁雲回道：「皇上，邊關一切都很安靜，想必是沒有人知道軍印不在一事。」
朱棣點了點頭，「那朝中大臣們呢？」
「顏陌可是說見過燕召遠，朕該如何向他們交待？」
「皇上，老臣不會讓皇上為難，請賜老臣一死以平朝中大臣之疑，以向天下人謝罪。」
「燕卿~」
「皇上，不必猶豫，老臣年事已高，死不足惜，皇上能饒小兒一命，老臣已感激不盡，這大於天之罪讓老臣受了吧，老臣絕不願苟且偷生，老臣一走，小兒也可安心戴罪立功，也可無所牽挂了，老臣不想牽拌他，請皇上如了老臣的願吧。」
「好，燕卿，令公子重情重義為救公主不惜出此策，朕代公主先謝過他，但是他罪大於天，念在他在邊關屢獲戰功的份上，朕先將他人命記上，梁雲，你傳朕的旨意，公主性命無憂讓他立刻回邊，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若有違令，律法難容！」
「謝皇上龍恩！」
看著燕孝天退下，步子有些遲緩和凌亂，朱棣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皇上~」
「燕孝天教子無方，燕召遠私自回京，父代子過，賜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