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一次,我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會,朋友是個小富二代,來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其中有一個白富美,很是囂張的讓人討厭。
不知我哪裡礙了她的眼,她偏偏要跟我過不去。
滿場那麼多服務生,偏偏要指使我去拿禮物,說是她的車裡都是貴重物品,服務生去她不放心。
朋友很過意不去,說禮物的事不著急,再說我也是客人,哪有讓客人跑腿的道理。
白富美很傲嬌,一個小記者而已,乾的就是跑腿的活,再說她那個車是剛提的,一百多萬的限量款,能讓我摸一下車門就算我祖上積了德了。
我氣的想用酒瓶給她洗洗臉,礙於這是朋友的場子,不能被我砸了,只好忍氣吞聲的去摸那輛限量款的車門。
也不知道白富美送的是什麼禮物,包裝的奇形怪狀的,晃一晃還能聽見「咣咣」的聲音。
如果裡面是顆手榴彈,我能當場扔在白富美的車裡,去他媽的限量款,我讓你變成限量款的垃圾。
事情當然還沒完,要是就這樣結束了,就不會有傑克出場的機會了。
白富美誣賴我偷了她的鑽石項鏈,說那項鏈是她花了一百多萬拍來的,就放在那輛一百多萬的車裡,只有我有作案的機會,還有作案的動機,所以一定是我偷的。
我問她說我有作案的機會我認了,但她哪隻眼睛看出我有作案的動機了。
你這種窮鬼,難道還要我列舉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租的房子在哪個地段,穿過的淘寶爆款有哪些,吃過的大排檔有幾家嗎?你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窮酸的氣息,只要在場有鼻子的人都能聞得到吧,你說你沒有作案的動機,瞎子估計能信吧。
她當著眾人的面這麼污衊我,我當場要報警,既然說是我偷的,那就讓警察來檢驗一下吧,清者自清,現在誣賴人也要講究成本的,難道全憑你一張嘴就能定我的罪嗎?
見我報警,她慌了,伸手把我手機摔了,我剛買的腎六,是用好幾月的泡麵換來的,就被她輕輕巧巧的給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了。
算了,一百多萬雖然對我來說就是幾件衣服,但對你來說,夠你蹲上幾年的班房了,看在青青過生日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項鏈就算送給你了,希望你不會再有下次了,別人可不會像我這麼好心腸的。
白富美顛倒是非的功夫可是真到家,輕輕巧巧的把這件事揭過去了,扣了我一大盆子髒水,還讓她給自己博了一個好名聲。
我回家后,氣了好幾天,傑克也看了我好幾天的臉色。
朋友後來給我賠罪,說白富美就是那個脾氣,以前不知道我們圈裡一個人的身份,誣賴人家偷穿了她的衣服,後來,知道以人家的身家她的衣服根本看不上眼,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這次又故技重施,也是我倒霉,正好撞在她的槍口上。
沒想到,我和白富美很快又見了面,還是在一個聚會上,還是原來的酒店,連在場的人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傑克當時也去了,我本來想早早退場,奈何傑克看見免費的食物根本走不動道,幸好,白富美當天很消停,沒有繼續跟我過不去。
散場的時候,好多人開始翻自己的包,
我的鑽石首飾怎麼不見了?我的百達翡麗手錶怎麼不見了?我的鑲金手機怎麼不見了?我的古琦腰帶怎麼不見了?我的……
我很詫異,這年頭還能把腰帶給弄丟了,也真是夠奇迹的。
最後,這些丟失的東西都在白富美的限量款的車裡找到了,滿滿登登的一車,都是名牌,配合著白富美青黃的臉色,怎麼看怎麼舒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報警,都說不跟她一般見識,讓她以後不要一次再偷這麼多東西,而且,男人的皮帶這東西,她偷了也沒什麼用。
最後,白富美啞巴吃黃連,灰溜溜的開著她的限量款走了。
我家樓下新放了一台自動售貨機,裡面擺放著各種零食和飲料。
傑克對零食和飲料不感興趣,但是對自動購物機的操作流程很感興趣,尤其喜歡最後食物滾出來的聲音,簡直像嗑藥一樣痴迷。
開始,我不在意,人誰沒幾件奇葩的愛好呢,反正花不了幾個錢,他喜歡聽,我就付錢好了,反正飲料零食最後都是進到我的胃裡的。
可是,事情的演變漸漸的超出了我的預期,抽屜里的鈔票正在日漸減少,而冰箱里的飲料快要放不下了。
我嚴令傑克不準出現在自動售貨機三米的範圍之內,並且,本月狗糧的預算全部取消。
傑克沒有反抗,甚至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我心甚慰,覺得自家的傑克終於長大了,忽略了他已經一千多歲的事實。
那天是星期天,我醒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下午了,忽然聽到外面吵鬧的厲害,間或還有警車的聲音。
本著看熱鬧的心態,我拉開窗帘朝下看,乖乖,原來擺放自動售貨機的地方空白一片,警察在旁邊正忙著取證,周圍圍了一圈嘰嘰喳喳的圍觀群眾。
是哪個膽大包天敢偷自動售貨機,再說自動售貨機那麼沉,他怎麼搬走的也是未解之謎。
忽然,我發現一個問題,愛看熱鬧的傑克去哪兒了,這麼熱鬧的場景他怎麼不在?
我打開房門,驚得我差點掉下樓梯。
乖乖,那個丟失的自動售貨機赫然立於我家的門口,上面的飲料和零食都是滿滿當當,連下面的電線的斷口都清清楚楚。
死傑克,你可把姐給害死了。
後來,警察把我家翻了個底朝天,把我帶進警察局也關了好幾天,回來的時候,那個自動售貨機已經沒有了蹤影,聽說商家連夜用卡車把周圍所有的自動售貨機都拉走了,我們小區再也沒有出現過自動售貨機。
有一次,我去雲貴地區採訪,聽說那裡的景色很好,把傑克順便也帶了去。
中途路過一個村莊,聽說裡面正在準備祭祀,十年才舉行一次,我正好要拍一組少數民族風俗的照片,於是帶著傑克進了村莊。
這裡是少數民族聚居地,我不清楚是哪一支,只覺得服飾房屋很別緻,雖然靠近城鎮,但是沒有一點現代化的氣息。
裡面的人很熱情,把我迎進了一個大屋,說一定要我多呆幾日,走的時候順便留下兩個粗壯的漢子,說是早晚照顧我的衣食住行。
我不清楚是他們太熱情還是對我有所圖謀,可是想想也許是人家的風俗,自己不能太在意。
傑克這個沒心沒肺的,吃著人家的東西,睡著人家的床,一點沒有危機意識。
晚上的時候,村長領著一個人過來找我,那個人鬚髮皆白,穿的什麼衣服也形容不出,好像是兩片麻布拼接在一起的樣子。
村長介紹那人是大祭司,正在準備的祭祀都是他在主導。
我肅然起敬,忙向他行禮。
他好像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了我好多隱私的問題,比如,家鄉何處,人口幾戶,具體從事什麼行業,是否有親戚朋友有背景,這次出來多久,有沒有告訴家人朋友,等等等等。
最後就差問我幾歲尿床,幾歲月經了。
他笑眯眯的叫我不要緊張,並問我是否有意願參選聖女。
我問聖女是什麼。
他說聖女是天神的代言,必須是容貌最為出眾,身世最為乾淨,在祭祀的時候,接受全族人的頂禮膜拜,把我們的願望上達給天神聽。
我有些疑慮,我一個外族人參選聖女會不會引起天神的降罪。
他說本來是不允許外族人參選,只是我與天神有緣,又是這麼的純潔乾淨,是聖女最佳的人選。
我沒有被他幾句話就糊弄住,但是為了拍幾張有價值的照片,於是順水推舟的答應參選。
參選就是他媽的幌子,從一開始,我就被內定為聖女的人選,從一開始穿上聖女繁華的服飾,我就脫不下來了,但凡我有想放棄的想法,馬上一堆的人對我進行洗腦。
最難過的是,我這幾天吃了他們提供的飯食,越吃越沒有力氣,越吃越想睡覺。
最最讓我絕望的是,傑克吃的比我還多,睡的比我還死。
終於到了祭祀的那一天,果然,聖女高高在上的接受所有人的頂禮膜拜,聽取了他們告訴天神的願望。要只是這樣,我願意專職在這裡當聖女,享受被人三跪九叩的待遇。
只是,我得把這些願望傳達給天神聽,傳達的方式就是起一堆火,然後把我活生生的燒了。
全族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將要上桌的烤羊腿。
傑克大人還在沉睡,他還不知道他將要變成一隻烤全狗。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不會有其他轉折的時候,轉折出現了,一隊警察包圍了整個村莊,我被解救了,大祭司被抓了,村裡的人都被警察局傳喚了。
事後,我對傑克講真的好懸,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我就要提前火葬了。
傑克給了我一個白眼,要不是我早早的報了警,警察會這麼及時的出現嗎?
他得意的說,我早就覺得那些東西有問題,你還吃得那麼起勁,活該受一場驚訝長長教訓。
我驚訝的說你知道食物有問題還吃,是為了迷惑他們嗎?
當然不是了,那些東西比城市裡狗糧好吃多了,浪費了多可惜。
傑克這樣回答我,回去后,我斷了他一個月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