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界凡塵

第二天，早自習，葉靈走進教室。

這個女子依然是那麼美麗，明眸善睞，黑髮簡練紮成一束，身材纖細，潔白襯衫配上緊身牛仔褲，更顯雙腿筆直纖細，氣質清新脫俗。

始一出現，便引得教室不少目光一亮，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更讓人賞心悅目了。

無數人瘋狂點贊，不得不承認，世上就是有智慧美貌並存的女子，葉靈就屬於女神那一類的存在。

今早語文，教室響起朗朗讀書聲，平平仄仄，青春洋溢，薛凌也掏出語文書，開始背誦起來。

儘管古詩詞很有把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多熟悉幾遍，可不能陰溝裡翻船。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與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是也…」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

朗朗上口的詩文，薛凌背得如痴如醉，對於詩詞他十分喜愛，沒注意到那身旁女子，一道溫和的目光迷惑望來。

「這傢伙怎麼回事啊？

」葉靈小嘴咕噥一句，眼睛明亮有神，看起來嬌俏可愛。

「薛凌，這個字怎麼認啊？」

葉靈挪過書，纖細手指指著一個字。

薛凌一愣，道：「讖言，chen，四聲，預言的意思。」

「哦，謝謝。」

葉靈笑起來，月牙眼睛，兩個小酒窩，溫馨而自然。

「不用謝。」

薛凌聳聳肩，也只有這個時候，兩人才能說上一句話吧。

早自習后，葉靈去小賣部了，等到回來時，臉色相當不好看。

難道一個月一次的那個來了？

薛凌雖然被稱為書獃子，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小小邪惡了一把，想到書上說的女生這個時候心情變化莫測，不要招惹。

果然，葉靈一下子坐在座位上，埋下頭，黑髮如瀑，披散而開將白皙的臉頰都遮住了。

隱隱中，似乎聽見了低泣聲。

「這…」

薛凌發愣了，之前還好好的，笑得如花兒一般美麗，這會兒怎麼？果真是變化無常啊，還好沒有觸霉頭。

一天過去，葉靈情緒不太對，薛凌也沒在意，生理現象，他可無能為力。

收拾好書包，薛凌一下課就走了，今天星期六，周一才上課了，已經三周沒回家了，該回去了。

坐上車，離開這個銀灰色的大城市，看著紛繁複雜的大樓，有些冰冷，薛凌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城市邊緣，薛凌下車，穿過一條斑駁的小巷，來到家門前，沒有恢宏的大門，沒有華麗的裝飾，十分樸素，甚至顯得破舊。

但就是這種普通，卻讓薛凌心中暖暖的。

夕陽西下，家門緊閉，爸媽工作還沒回來，薛凌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入了熟悉的家，一股無與倫比的放鬆襲上心頭。

薛凌去買了一些菜，提著往家裡走，爸媽每天工作辛苦，回來了就要幫他們做做飯。

經過一面高大的圍牆時，還沒轉角，薛凌便感覺心底發毛，本能地一閃，一道寒風劃過，他眼瞳一縮，見到空氣都被劃出了亮光。

「啊！」

身體突然不能動了，眼前出現一團黑霧，漂浮空中，其中閃爍兩點紅光，如兇殘的眸光，盯著自己。

腦袋劇痛，薛凌感覺有什麼東西要佔據自己身體，靈魂快要被擠出肉殼了。

要死了！

這是薛凌最真實的想法，感覺下一刻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不！」

不甘的聲音自喉嚨間發出，小腹一股氣流迅速衝上腦袋，薛凌瞬間能動了，一聲凄厲尖叫響起，那黑霧猛烈一抖。

「嗤嗤…」

黑霧中響起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雙猩紅眸光更為兇殘了。

薛凌大呼不妙，這都什麼事，自己遇到什麼鬼東西了？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認知。

他拔腿就跑，不過剛邁動幾步，身體又停下了，因為前方兩團黑霧如幽靈漂浮著，猩紅眸光死死盯著自己。

那猩紅眸光，充滿了貪婪與兇殘。

「我……」

薛凌心神巨震。

「嗤嗤……」

前面兩團黑霧，後面一團，同時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來，旋即撲向中心，薛凌悲劇地發現腳挪不動了，坑爹啊，腳不聽使喚了。

「完了。」

突然冒出這種東西，饒是薛凌都無助了，卻沒有昏倒。

「啊！」

一聲慘叫傳出，不過卻不是薛凌的，當他睜開眼時，見到一名白衣青年，手執一個葫蘆，將三團黑霧收了進去。

我了個天！

這什麼節奏？！

薛凌腦海瞬冒出一個想法，鬼怪？難道傳說中的法術仙術等等是真的，這個世界真存在修道仙人？

「師弟，沒事吧，為兄總算找到你了。」

白衣人走過來，將葫蘆別在腰間，和煦地笑著道。

等等！

師弟？！

薛凌有些懵了，我什麼時候成你師弟了？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厲害一個師兄。

「謝謝你，不過你怕認錯人了，我從沒有見過你啊？」

薛凌恭敬道謝，這人救了自己是事實。

白衣人微笑，如陽光般燦爛，給人春風拂面的和煦之感：「一切不可強求，其中因果，師兄不能道明，但你確實是我師弟，不用懷疑。」

薛凌想說什麼，不過白衣人卻繼續說道：「道凡有別，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也理所應當，師父既然讓我來，自有緣由，相信不久后你便會通透，明晰一切。」

薛凌聽得迷迷糊糊的，這人神神叨叨，若是平常遇見絕對會被當作神棍，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幕，薛凌心中打起鼓來。

「對了，師弟，為兄陸飛揚，叫我陸師兄即可，還不知師弟凡塵名諱？」

白衣人臉上笑容溫和，第一印象十分不錯。

「我叫薛凌。」

薛凌答道，細細打量了一下陸飛揚，當即眼前一亮，白衣脫俗，容貌俊雅，整個人散發一種仙靈氣質，與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這種氣質，難道真是修道者？

「薛師弟你不用驚訝，我並不生活在這個世界，自然與你所認識的人大不相同。」

看出薛凌的好奇，陸飛揚微笑解釋。

這人還挺和善，薛凌心想。

「那你來自哪裡？」

薛凌真的挺好奇的。

「崑崙仙地。」

陸飛揚說出一個讓薛凌嘴角直抽抽的地方。

崑崙？仙地？

「師弟你怎麼總是這種表情。」

陸飛揚忍不住一笑，蹬時如雲開雨霽，薛凌的表情的確挺搞笑的。

聽了一會兒，薛凌大概明白了一些，這個世界分為道界和凡塵，自己所認識的世界就是凡塵，陸飛揚來自道界。

道界和凡塵，相傳為上古年間劃分，最原始的一批修士開闢了道界，進入其中，將凡塵留給了普通人，因為歲月流轉，滄海桑田，如今史學家認識的歷史並不完整，不知曉那上古年間的事情。

道凡有別，兩界聯繫很淡，而凡塵中的人不適合修道，久而久之，凡塵中知曉道界存在的幾乎不存在了。

薛凌有些懵，簡而言之，陸飛揚是想跟自己說，除了眼前的這個世界，還存在另一個世界。

什麼玩意兒？

薛凌聽得有點想吐了。

「糟了，晚了，陸師兄，我得回去了。」

薛凌拍拍頭，要告辭而去。

「等等。」

陸飛揚叫住薛凌，遞過來一個玉墜和兩枚符文，道，「昆崙山死亡谷魂妖出世，食人靈氣，為禍世間，師弟生具靈根，已經被針對，這玉墜能保你平安，切記隨身帶著，另師弟父母恐怕也會有難，這兩枚符文會有大用。」

「多謝陸師兄。」

薛凌大喜，可沒做作推辭，剛才那應該就是什麼魂妖，現在都有些后怕，能有保命符怎能拒絕。

「這是『道經』，我『悟真派』基礎修道法門，師弟定要好好研習。如今魂妖出沒，來到凡塵，不除掉將後患無窮，為兄需先調查一番，希望師弟能夠儘快明悟，修成道果，兩月之後，為兄再來找你，一同誅殺魂妖，回歸崑崙。」

陸飛揚說完，白衣展動，化作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薛凌獃獃的站著，盯著前方，這就消失了，不是做夢吧？

他眨了眨眼，沒有人，低頭一看，手掌多了一本小冊子以及那玉墜和符文。

一切，都是真的！

誅毛線個魂妖啊，關我什麼事，馬上要高考了，哪有閑工夫搞你這些？

不過這玉墜和符文還是有用，薛凌匆匆套上玉墜，揣好符文和小冊子，撿起買的菜就走了。

回到家，夜幕已經降臨，各處房屋中都有燈光，唯有一處冷寂寂的，顯得蕭瑟。

薛凌打開燈，出門前用電飯煲已經煮好了飯，只剩下做菜，他挽起衣袖就開始擇菜，沖洗，炒菜，一氣呵成。

將菜端上桌，外面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兒子回來了，肯定是小凌回來了。」

媽媽的聲音掩飾不住高興，緊接著門打開了，兩張薛凌最敬愛的臉龐出現在視線中。

「爸，媽。」

見到兩人風塵僕僕，衣衫灰撲撲的，臉龐疲累，還髒兮兮的，雙眼卻充滿了興奮望著自己，薛凌感覺眼睛有些酸澀。

為了他，父母早出晚歸，日夜操勞，付出得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