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醫者不醫
青州,天下九州之一,位於夏國東部,近東海,乃是夏國第二富饒之地。
青州城由宇文家族鎮守,城主宇文陽,為人剛正不阿,深得百姓愛戴,青州在宇文陽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一片和睦。
只是再和諧的地方,也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
城中一處醫館前,一個年約十六歲的少年,正跪在醫館門前,不停的央求著。
「老闆,我求求您,您就把龍血草賣給我吧,我娘現在病的很嚴重,正等著龍血草救命呢。」
少年名叫楚楓,是一個獵戶,平日和母親相依為命,人長的有些瘦弱,和別的獵戶比起來,更像是一個白凈的讀書人。
醫館老闆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富態,手裡端著一個紫砂壺,正悠閑地喝著茶水。
面對楚楓的不斷請求,老闆並沒有被打動,反而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小子,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想要龍血草,可以,只要拿銀子來買就可以了。」
楚楓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子,捧在老闆的面前,有些底氣不足道:「老闆,我現在就這些銀子了,多餘的銀子,我實在拿不出來了,老闆,您就行行好,先把龍血草賣給我吧,以後,我一定會把銀子湊齊的。」
楚楓說著,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老闆看著楚楓手上的銀子,卻譏笑道:「就你這幾兩破銀子,還想買龍血草,簡直就是笑話,沒有銀子,磕頭也沒有用。趕緊滾,別影響老子做生意。」
老闆對楚楓罵了幾聲,便轉身向裡面走去。
見到老闆要走,楚楓趕緊從地上起來,一把拉住老闆的衣襟,再次央求道:「老闆,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了,您就先暫時賣給我吧,我娘真的病的很嚴重,要是在沒有龍血草治病,就,就……」
「就死了是不是?」
老闆笑著說出了下半句。
「你娘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裡是醫館,不是善堂,沒有銀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用,給我滾開!」
老闆一腳將楚楓踹在了地上,一拂袖,走向了後堂。
楚楓來這裡求龍血草,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來的結果都一樣,除了得到老闆的一頓譏笑和嘲諷,什麼也沒有了。
楚楓將銀子小心點揣進懷裡,隨後失落的向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后,還沒有進門,便聽到母親咳嗽的聲音,楚楓趕緊跑進屋裡。
「娘,您怎麼樣,怎麼咳的這麼厲害啊?」
楚楓一邊給母親輕輕拍著後背,一邊焦急的問道。
楚母在楚楓的照顧下,又躺在了床上,有些虛弱道:「楓兒,娘沒事,不用擔心。」
見母親臉色蒼白、身體無力,楚楓再次說道:「娘,您病的太厲害了,我去求城主大人。」
「不能去!」
楚母直接拒絕了楚楓。
楚楓急聲問道:「娘,您為什麼不讓我去求城主大人啊,城主大人那麼厲害,而且對百姓那麼照顧,一定會治好您的病的。」
「我說了不能去,楓兒,你記住娘的話就是了,娘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現在時日無多了,你也不要在為娘到處求人了。」
「娘,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您一定不要離開我,我還沒有好好孝順您呢。」
楚楓心裡很是難受,說話也已經有些哽咽。
楚母拉著楚楓的手,關愛道:「楓兒,這些年,你跟著娘,讓你受苦了,以後娘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盼望著你能成家,以後也好有個照顧你的人,現在,娘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不,不,娘,您一定會沒事的,孩兒一定會治好您的病的。」
楚楓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便走了出去。
「楓兒,你去哪兒啊,楓兒……」
楚母在房間里喊著楚楓的名字,心裡不禁擔憂了起來。
走出房間后,楚楓來到院子里,看著天邊的晚霞,悲痛不已。
自從五年前,母親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身體就再也沒有好處,現在已經越來越嚴重。從自己記事起,就是和母親兩個人住在這小小的院子里。
從小到大,母親對自己百般呵護,還教導自己學習劍術,長大后,自己有了能力,便成了一名獵戶,靠進山打獵,去城裡換取一些生活用品,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簡單安逸。
現在自己已經長大成人,母親卻倒下了,母親只有自己一個兒子,自己又怎麼忍心看著母親離開自己,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母親的病治好。
楚楓在院子里一直坐到天黑,之後也沒有吃飯,便一個人離開了家,向著城裡而去。
天黑之後,大街上的人也漸漸稀少,街邊的商鋪也已經關門,比起白天,冷清了許多。
楚楓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白天的那家醫館,為了給母親治病,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
來到醫館外,楚楓在牆角處停了下來,然後觀察著周圍,覺得沒有人了,便來到牆外,一個躍身,進入了院子里。
這家醫館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大醫館,平日都是達官貴人才來這裡看病,一般的百姓,在這根本就消費不起,現在龍血草只有這裡有,所以現在楚楓偷偷來到這裡,就是準備把龍血草偷出來。
翻進院牆之後,楚楓沿著牆角,一點點的向醫館的倉庫而去。小心地躲開巡夜的人,楚楓終於來到了倉庫外。
楚楓躲在一棵樹的下面,小心地看向倉庫的地方,門前有兩個看守的人,想要進入倉庫,只能先解決那兩個人。
楚楓想了一會兒,便悄悄的向那兩人靠近,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朝著一人便扔了過去。
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人的頭上。
只聽那人大叫道:「是誰敢砸老子,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說著,便朝著小石子飛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楚楓也做好了準備,就在那人轉彎來到這棵樹前的時候,楚楓迅速出手,將那人打昏,之後,拖到了一旁。
另外一人等了一會兒,看到同伴還沒有過來,便大聲喊道:「老二,你在哪裡幹啥呢,這麼長時間,還不過來。」
另一人嘟囔著,也走了過來,楚楓用同樣的方法,再次將這人打昏。
對付這兩個人,其實並不需要這麼費勁,楚楓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被其他人發現。將這兩人打昏之後,楚楓從樹後面出來,然後偷偷的潛入了倉庫。
進去之後,楚楓便開始尋找了起來。
倉庫很大,裡面整齊的排列著好幾十個木架,上面放的全部都是藥材,無一列外,都是非常名貴的靈草。
在倉庫尋找了一會兒,楚楓在一個盒子里,終於找到了龍血草,找到之後,楚楓將龍血草用一塊布包起來,然後放進懷裡。
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外面突然聽到有人說話,楚楓心裡大驚,趕緊躲在了暗處,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一人正大聲訓斥著,好像是在罵看守這裡的人。
不一會兒,倉庫的門被打開了,楚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汗毛直立,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處。
那人進來之後,便繼續向著裡面而來。
這人是這裡的管家,剛才路過這裡的時候,發現沒有人看守,便追究了起來,隨後有人發現了那兩個被打昏的人,這才知道,有人闖了進來。
管家進來之後,便在倉庫查看了起來。楚楓躲在後面,看到這人正慢慢地向自己這邊走來,心中大急,看來這次不好脫身,只能硬闖了。
就在管家馬上就來到這裡的時候,楚楓迅速動了起來,快速的朝著門口處跑去。
見到有人,管家頓時大喊道:「給我抓住他。」
外面的人也見到了有人出來,紛紛圍了上去。
現在既然被發現了,楚楓也不再保留,身形矯健,出手凌厲,片刻之後,便將所有人打倒在地。
楚楓自小就在母親的教導下習武,在加上天資聰慧,勤奮好學,小小年紀,便習得了一身好武功,進山打獵的時候,也總是能輕易擊殺一些大型的野獸,其他的獵戶,和楚楓遠遠比不上。
解決了這些人之後,楚楓躍身翻牆,隨後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家裡之後,楚楓將龍血草熬製成葯,端給母親喝。
楚母看到碗里的葯,便問道:「楓兒,這龍血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楚楓不想讓母親知道是自己偷來的,便說謊道:「娘,這是我買來了,娘,你趕緊喝了吧。」
楚母看著楚楓,隨後說道:「楓兒,你和娘說實話,龍血草到底是哪裡得來的,你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
楚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什麼說。
看著楚楓不自然的樣子,楚母突然大聲道:「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
楚楓被母親嚇了一跳,只好老實交代了實情。
聽完之後,楚母突然將碗打翻在地,氣道:「你,你竟然去偷龍血草,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看到母親如此生氣,楚楓趕緊說道:「娘,孩兒,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您現在病的這麼重,要是再沒有龍血草治病,你的身體就好不了了,孩兒是為了您的……。」
「楓兒!」
楚母再次大喊一聲,接著語氣一軟,說道:「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雖然過的清苦,但是絕對不能做偷竊之事,就算娘的病永遠治不好,你也絕對不能去偷,這葯,娘不會喝。」
楚楓跪在母親身前,求道:「娘,您就喝了吧,孩兒不能看著您有事啊,娘,孩兒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娘,您就把葯喝了吧。」
楚母將頭轉向一邊,無論楚楓怎麼請求,就是不喝葯,楚楓也一直跪在床前,心裡焦急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