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蓋面
「你這時要淌尿那就徹底沒戲了！做人要堅強，哪能一點小苦面前就趴下呢！熬過這幾天，接下來日子就好過了，如你低頭了，往後想爬起來就難了。」
夏蘭枝也沒瞎說，她之前感受是這樣的，可她挺過來了，可面前這位，看起來就嬌氣……應該也能挺過來吧！
她對自己有信心，但對林思欣，咋辦呢！打打氣唄！這細皮嫩肉的，行不行啊？
她的想法才一秒，下一秒林思欣讓她就打臉了。
「你說的對，做人要堅持，不能被困難唬倒，而是要唬倒困難。」說著麻利地一骨碌爬起來，郭曉若回回味兒……好像也沒覺多疼嗎？
這是一個人嘛！一下子慫要死，一下子厲害上天了，行啊？林思欣！判若兩人呀！
也就心裡想一下，也沒真的說出來，瞅了瞅點點頭。
「我們今兒一起呢！還是分開走？」
這是商量的口吻嗎？郭曉若好無語，話說的好聽？來問，還不如直接說了呢！看偏我！當我是媽寶，那好吧！注意要趁你願了，讓你失望了。
「分開走？」
「跟我要求一樣，應該要這樣子。」
郭曉若無語，那你還問幹嘛！考驗我？這不答應收我了嗎？用得著考驗嗎？
猜心思夏蘭枝可沒那時間，而是取出一本地圖冊。
「看見沒，下一個鎮是三十公里，我們在這結合。」說著指了指。「圖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這個鎮靠右邊，哪就應該是東了，記住了，東邊這個時間點出去，也就太陽升起的地方，面迎的地方，當然路不會直，偶爾朝西朝南朝北都有可能的，但一定要有方向感，不可做路痴。你剛騎車，商量好！你賣路的右手邊，我賣左手邊，一定要記住，右手邊。」
郭曉若學的地理那真叫地理了，講得不好聽連長江往哪兒流都不曉得，原本夏蘭枝說的啰嗦，可這啰嗦可就救了她喲！要她跑，她哪曉得迎著太陽跑，這一點提醒的可是關鍵喲！
「要我再說一遍嗎？」
郭曉若一機靈，心忖思想開回小差也看得出來。
「不！不要了！我想我聽明白了，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萬一鎮子比較大，我倆回合不了怎麼辦？」
「哦！這就是我現要交代的。鎮子大不大不要緊，不都有公碑嗎？進了鎮子公碑自是不顯眼了，不進鎮呢？為了我倆不走偏，要在進鎮前第一個公碑處回合。」
郭曉若不曾想夏蘭枝考慮得太周全，連一細節都想到了。
「你先拿五十包試試？太多了風險大，不是怕不夠賣，怕……不說了，反正要小點，記好了！到了公碑一時不在要記得放幾個石子呃！」
「在上面？」
「在下面，上面容易掉，最好放三個，成一三角形，這樣好辯認。」
看起來挺急的一個人，這次卻磨蹭了，郭曉若這曉得，這是等她去先走，她沒母親，只有奶奶，記得奶**回送她上學也那樣，快看沒影了，奶奶才背對她提著袖子離開了。
這是念舊了，郭曉若沒深想，跨上自行車離開了，她沒回頭，她怕回頭時又想起奶奶，擾亂她的思緒……
沿著公路跑郭曉若心裡才有底，才跑她對自己也沒太指望，賣得掉更好，賣不掉只要能匯合，她就滿意了。
她不敢挑離公路遠的村子跑，專挑那近的，放過了就放過了，少跑一些路就少跑一些路，私心些近一些她的腿也少出些力。
學人做生意不會，模仿還不會嗎？至少搭上話夏蘭枝不演示過了嗎？
可夏蘭枝搭上的一賣一個準，可輪她，搭訕倒學會了，一搭一個準，也四十來歲的婦女，可人家壓根不曉得有肥豬菜！
可她又不想想，夏蘭枝問得那婦人什麼穿著，這些人又什麼穿著，家裡房子誇張些都快塌了，哪買得起電視呀！
沒電視看不見廣告，自不曉得有肥豬菜！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可郭曉若不死心，一村不行就二村唄，二村不行就五村十村唄！今兒不賣出一單去，決不收兵。
幾十次打擊她也學乖了，不再普天蓋地轟炸了，見人就問，見人就讓賣肥豬菜，那樣到底行不行不曉得，但目前一袋還沒賣出來。
要有針對性，對！要有針對性！
女的不行就男的，看來不投女人緣，男人好！男人出手大氣！對！就男人，可一見一白面書生自己就打了退堂鼓，一女孩子追著一男孩子問這叫啥事呀！
一猶豫，這位打身邊就過去了，這下路上倒沒碰見人，卻遠遠看見一塊大青石，一頭豬伸著脖子在拱什麼。
這豬推石頭？她停穩自行車走過去，近些一瞧，原來是一石糟，裡面又有水，又有糠，又有山芋滕什麼的。
真看得入神，背後突然有人說話，她唬了一跳，原來是位老爺爺望她笑。
「年輕人，住城裡吧！沒見過這個吧！」
郭曉若一笑，點點頭。
「這個呢？叫豬食糟，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具體我也搞不清楚，結實著呢！千年不壞，萬年不爛呢！哪像現在的盆，看得漂亮，一拱一咬就壞了，那可是豬，是畜生，一不高興沒吃飽哪有不損東西理，不我說，現在技術不是先進了，而是倒退了。」
至於這個觀點，只能說有好有壞，一塊大青石放在那確實不得壞，可這才八十年代未，哪瞧過以後呢？
不說別的，哪些大理石廠工人，幾噸重的石頭都能裁得邊是邊，角是角，完完整整一個正方體，豬食糟哪就小兒科，幾分鐘的事，古人呢！少說也要一星期天。
抬扛郭曉若是不會幹的，但婉轉她還是可以的。
「老爺爺說的很是，有些新玩意兒確實沒老玩意兒好用，要說局部倒退不錯，但也有好的呀！比如水泵就比抽水車好，汽車比馬車好……我們要客觀地看面，不要看點……以點蓋面社會不會進步，只會退步……想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