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換面
邢躍進迷糊一陣,清醒一陣。
打打點滴,喝喝稀飯,三天後邢躍進竟退燒了。
身體翻了翻雖亦疼痛,但瞅見獃根媽安然無恙,邢躍進的信心倒也堅定了些。
看來重生就是好!不僅有先知,還能轉變命運。
眼見接近中午,邢躍進雖亦虛弱,但倒也扎掙著起得了床,這回點滴一打完,針沒等張醫生來拔,自己倒給拔了。
「我的兒,小心點。」獃根媽忙上前勸阻。
「沒事,別大驚小怪,要是你真疼我,拿兩件衣服來要緊。」
「現在是夏天,再說你之前不也是這麼穿。」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不傻了,你反倒失望。」
「不是,說實話家裡沒有。」
「沒有要想辦法弄呀!」
「沒錢咋弄得來。」
「去借。」
「借不到?」
「到礦里領一套工作服來。」
「這哪給隨便領呢!」
邢躍進不在言語了,看來這沒人逼債,日子照樣難過。
但他總躲在家裡不出門也不是事,再者這身上的味道也太難聞。
腦中的大量有用信息,此時還派不上用場,邢躍進下床找個破鏡仔細一照,頓時一驚。
呵!這還是人嗎!體重不到三十公斤,身高不足一米五,這臉面若說是未成年臉面,打死人也沒人相信,少說也有二十來歲。
得!完了!看來還得去死。
「孩子,甭擔心,你爸少時個子也不高,我嫁他時,他已二十五了,身高才一米六八,這不七長八長,三十時不也有一米八嗎?」獃根媽見邢躍進頹唐樣,小心擠上前安慰道。
嘀咕聲邢躍進雖聽見,但他哪有閑心理這茬,心下自忖一米五長十二公分,不也才一米六二嗎!
哎呀!慘了慘了!這不又是打光棍的料嗎!
鼻下一聞,全身騷臭熏天,一條褲衩誇張一下半個屁股還未兜上。
住的嘛!還算湊合,單位蓋的,一間平房一間院子一個廚房,少說也得三十來平,這要是在大城市,居住條件可算上等,但在A市,當時也就是最低層吧!
「獃根你去哪?」獃根媽見邢躍進要出去,連忙上前阻止。
「你還是讓開點吧!也不想一想……」邢躍進說到這,便沒在說了,下面的話自是難聽,說多不便。
獃根媽聽出味來,便沒多攔阻,由著邢躍進走出家門。
但獃根媽的心還是撂不下,邢躍進一路走,她躲躲藏藏一路跟,但她也覺得自己奇怪,之前獃根傻時,她也沒發現過自己這樣擔心過。
邢躍進自是曉得獃根媽在後跟蹤,但他也懶得理,任由她罷了。
一到街上,幾個小屁孩逢頭迎上,見是獃根,便又像之前那樣朝邢躍進扔石子。
邢躍進這個氣啊!看來這傻獃根真沒地位,連小孩也來嘲弄一番,取樂一番。
別說把這幫小孩打得有多狠,但教訓一番還是必要的,要麼以後怎麼立足。
忖意一定,他便跑上前,沖著小孩們就甩上一頓嘴巴子。
小孩們驚訝一陣,唏噓一陣,撈了個沒趣,一溜煙散了。
邢躍進也追的上氣不接下氣,本來嘛!這身體也虛弱,方才在氣頭上還能撐得住,這一歇下來,兩條腿軟綿綿的,見了一個台階也沒看,一屁股釘了下去,再也起不來。
「快走開快走開,你這傻子,跑到哪坐著不好,非跑到我澡堂門口坐著。」
邢躍進回頭瞅了一眼,只見一個彪形大漢正厭惡地怒視。
「你叫誰走開?」
「你呀!獃根啊!」說著彪形大漢抓了抓頭。
原來這彪形大漢姓李,名勢彥,本是這家浴室的老闆,也是痞子出身,只是近兩年走了正道,開了一間浴室。
之前獃根也來過此處,李勢彥叱喝一聲,獃根也就跑開了。
不想今日獃根非但不走,還坐在門口開口說話。
這傻子不是已傻過頭了吧!不會說話嗎!今兒非但會說話,目光還不友好,且特別有神。
難道還有一個相似的人不成。
正胡忖著,不曾邢躍進早想起他是李勢彥,不過年輕些罷了。
邢躍進了解的清楚,李勢彥是服硬不服軟的,於是他不在多想,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低頭一撞,直揪住李勢彥的命根子。
「你剛才說誰是傻子?」
「你……不不不,你不是傻子,是我狗眼無珠,認錯人了。」
「我叫什麼來著?」
「不曉得。」
「你曉得的。」邢躍進一面說,一面用手捏緊了些。
「我曉得,叫獃根……該死。」李勢彥伸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邢躍進想笑沒笑出來,再者,先不是笑的時候,戲還要演呢!
「叫佘……佘來旺,不不不佘老大。」
「算你還明白事,記住,我隨時會要了你的命。」
「是。」李勢彥答畢自思,這小子看來哪根筋通對竅了,現在不傻了,這一出手就這麼狠,要是得罪他,跟他惹上事,這掉身份不說,還討不上好處。
我的爺,還是用糖衣炮彈吧!這玩意好使,撒點小錢,就當我把他打了陪他的醫藥費。
想到這,李勢彥強作笑臉道:「佘老大,你哥有什麼要求儘管說,這手……」
「噢!我這人最喜歡頭腦開竅的人了。」說著邢躍進鬆開了手,站起身抬手搭在李勢彥的肩膀上。
「不瞞你說,你兄弟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和外星人通話呢!一心撲在研究外星人話中所包含的科學知識,剛探聽點皮毛,不曾昨兒得到外星球毀滅的消息,接著通話中斷了,可見這科學進步到極限也並非好事,於是你兄弟我呢!放棄了這項研究,回歸到人類地球。」
「真的假的?」
「怎麼?有質疑?」
「不不不!我只覺得你這項研究終斷可惜。」
「不可惜,只是我一回來,現況太窘了。」
「這不礙事,哥哥我……是弟弟……」
「你就做我哥吧!你原比我大。」
「若弟弟不嫌棄,哥哥會願意幫助。」
「這我就不推辭了,我辛苦了這麼多年,衣沒得穿小事,這澡也有二十來年沒洗了。」
「兄弟,只管進去洗,一切由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