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撕裂你的嘴
第九章撕裂你的嘴
「你這個兔崽子,不好好念書要下學,你說我這幾年培養你容易嗎,快去學堂去,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老方著實氣得不輕,今天一大早太陽出的老高了,可方逸塵還在床上睡著,於是二話不說就把娃給揪了起來,攆到學堂去,可那娃不但毫不理會自己,還說什麼想退學了。可這娃近幾年的表現還算不錯啊,雖然不大可能取得功名,可像張先生一樣做個先生還是可以的,可是現在這小畜生竟然要退學,老方氣的臉色鐵青,拿起一根棍子就要打。
「爹,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不想讀就是不想讀,你何必逼我呢?」方逸塵對著老方說道。
「哎呦呦,你以為我真不敢打你,你今天不去學堂,我就把你給打死,老子不信還治不了你這個毛頭小子。」老方氣的眼睛直瞪,拿著棍子就朝方逸塵掄了起來。
「你這老不死的,想打死兒子是不是。」就在這時方母從屋內沖了出來,僅僅的抱住老方的胳膊,「塵兒,快走,你爹在這發瘋呢。」方母對著方逸塵大吼道。
「娘,爹要是能出氣你就讓他打吧,孩兒不孝不能完成二老心愿,吃點皮肉苦是應該的。」方逸塵決然的說道。
「走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自古以來慈母多敗兒。」說著老方便把自己的方母推到一邊。「我今天就看看是你的嘴皮硬,還是我的棍子硬,跪下。」
方逸塵二話不說,退掉上身的衣物,然後在老方面前跪了下來,後背的肌肉如線條般清晰,眼中卻毫無懼色的看著老方。
「塵兒,你幹什麼,你爹在氣頭上,你快走,等他氣消了再回來」方母大驚道。
「閉嘴,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訓這個小畜生,這口氣難消。」
「砰砰…」老方用力的發泄著他的不滿。
對一個高級武者來說,一個凡人的力量根本沒可能構成任何威脅,只要方逸塵願意,稍微御氣護體,老方就是打到天黑也沒一點問題。可是面對父親的憤怒,方逸塵完全以普通人的**來扛著,這是對父母的敬重,身之皮肉取之父母,如果對父母都不能坦誠相待的話,那以後談何立足!「爹娘,對不起了,兒性喜自由,志不在功名,雖然曾經想過考個功名來報答你們,可是並非心中所願,今天的決定希望你們能諒解,狠狠地打吧,這樣孩兒內心的愧疚才會少一點。」
「逸塵哥哥,你怎麼現在才來?」蕭蘭蘭撅著小嘴問道。
「還用問,被我家老頭子給打了一頓,不過還沒怎麼打到,我就跑了,他在後面追了好一段才停下來,嘿嘿…」方逸塵編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
「你真有趣,你說咱們今天去哪玩,我聽你的建議。」蕭蘭蘭調皮的說道。
「去鎮子上吧,我從小到大就去過幾次,反正今天中午我也不指望回去了。」
「好啊,鎮子上還有我家的不少店鋪呢,到時我帶你參觀參觀。」蕭蘭蘭高興地說道。
「走,咱們這就去,人多的地方肯定熱鬧極了。」方逸塵也極為興奮的說道。
於是兩個十來歲的小娃屁顛屁顛的從後山林向中心鎮走去,兩人邊說邊聊,偶爾還lou出不雅的大笑。
「逸塵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麼村子嗎?」蕭蘭蘭指著路前方的一個大村子問道。
「知道,當然知道…劉家村…」方逸塵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蕭蘭蘭有些奇怪的扭頭看了看方逸塵:「怎麼你的語氣有點怪啊?」
「呵呵,沒什麼,只是當年路過這村子的時候被別人給揍了一頓,然後我找大彪子和二愣子偷偷摸摸的把人家也給揍了一頓,你說我能不知道嗎。」方逸塵簡單的回答道。
「真的啊,我以前怎麼沒聽過你和別人打架的事?」蕭蘭蘭好奇的問道。
方逸塵摸了摸鼻子:「咳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快點走吧,要不中午都不一定能到。」除非腦子進水了,要不然誰會把自己被揍的事說給心上人聽,不過今天自己的腦子確實盡了不少水,要不然也不會把隱藏幾年的糟事給說出來。
蕭蘭蘭看了看方逸塵的窘樣笑而不語,乖巧的跟了上去。
「你媽的,給我站住!」就在方逸塵剛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極其刺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於是便扭頭看了看,只見五六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從一處草叢中爬了出來。
「嘴巴放乾淨點,我們又沒惹你,你幹嘛罵我們。」蕭蘭蘭氣憤的說道。
「媽的,沒惹我們,老子這下可被你們惹慘了,剛剛快到手的兔子被你們給驚走了,你還說沒惹我們!」一個身材瘦小但頭極大的醜陋男孩說道。
「你們捉兔子管我們啥事,誰知道你們窩在這裡啊,你怎麼這麼不講理。」蕭蘭蘭臉色都有些鐵青了。
「呵呵,不講理,我就不講理怎麼樣,小婆娘還挺辣,乾脆留下來給我做媳婦好了,我就喜歡辣的,哈哈…」醜陋的大頭男孩說道。其餘的幾個少年也都起鬨的笑起來。
「你…」蕭蘭蘭被氣得眼睛微紅,從小被人寵著護著,何曾受過這等羞辱,可是看著眼前這些傢伙不安好意的笑容,心裡又驚又怕,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有哥在,別怕」就在蕭蘭蘭最無助的時候,那個瘦小的身影站了出來,但略帶笑意的聲音卻充滿著不容置疑。
「劉大頭,好久不見你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方逸塵怪笑地看著大頭少年說道。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老子的名字?」劉大頭略有驚異的問道。
「原來彪子哥沒把你給揍服啊,記性那麼差。」方逸塵嘲諷道。
一聽到彪子,劉大頭心中一緊,在周圍幾個村中他可謂最怕那大彪子和二愣子了,那兩個傢伙打架根本不留情,結果害得自己躺了半個月才能起床。劉大頭疑惑地撓了撓頭,接著眼睛一亮:「她奶奶的,你叫方逸塵,被我揍的找大彪子的那個土娃。媽的要不是你,老子能躺半個月,嘿嘿,今天老子就讓你躺一個月。」
說著劉大頭便指揮其他幾人圍了過來。
蕭蘭蘭嚇得直哆嗦,緊緊拽著方逸塵的胳膊,她何曾見過這場面。
「你們幾個現在跑還來得及,我今天非要把劉大頭的臟嘴給撕分岔了。」方逸塵臉色一橫對著其他幾人說道,並拍了拍蕭蘭蘭的手。
「哈哈…你娘的,我就看你今天怎麼把我的嘴給撕分岔。」劉大頭率先沖了過去,其他幾人也緊隨其後。
蕭蘭蘭嚇得眼淚直掉,立即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到逸塵哥哥被痛打的情景,鼓起勁一直拉著方逸塵,逃離此地,可是方逸塵卻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嘭…」只聽一聲悶響,呼過耳邊,緊接著便是一聲嘶心的慘叫。
「逸塵哥哥!」蕭蘭蘭大叫道,並且把前面的胳膊抱的更緊了,「奇怪,逸塵哥哥不是到倒地了嗎,那自己現在抱的是誰?」蕭蘭蘭大驚失色的猛然張開眼睛。
令她奇異的是,逸塵哥哥還在自己的手中,順眼望去,那醜陋的大頭少年躺在地上嗷嗷的叫著,嘴裡的血不斷冒出,嘴角處明顯有撕裂的痕迹。其他幾人愣在場地獃獃的看著劉大頭。
「拿傢伙,媽的那傢伙手裡面有東西,一下子把老子的嘴給割破了。」劉大頭狂叫道,剩下幾人也就釋然了,原來是有暗器!
於是乎剩下幾人極快的跑到旁邊撿起木頭石塊之類的,既然對方下手這麼狠,那就不必留情了。
方逸塵一隻手護住蕭蘭蘭一邊說道:「你們真想和劉大頭一樣嗎?」
幾人頓時愣了一下,剛剛那一下太過蹊蹺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那劉大頭就飛了出來,難不成眼前這不起眼的小娃有什麼妖術不成。
「別聽他媽的亂講,老子在十里八村的也算是打架好手,他那什麼德行我不知道,就是藏了傢伙而已,別怕,哎呀…」劉大頭在旁邊唆使道,但說到激動之處,嘴上的裂口也被帶的鑽心的疼。
「好,上!」不知誰帶頭說了一句,緊接著幾個身影快速的向方逸塵撲去,手裡的磚頭棍子也紛紛亮了出來。
其實劉大頭也不知道方逸塵到底有沒有暗器,但是身為打架好手,被人一拳打裂嘴巴,確實難以讓人接受,而且也為了能讓其他幾人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他故意說方逸塵只是用暗器傷了他,即便方逸塵真的有兩下子,也不可能一個人打幾個,而且那幾個人手裡還有傢伙。但當他看到飛到方逸塵身上的石頭被其一拳打碎時,頭就蒙了起來,他可是見過鎮子上的獵人隊隊長空手劈磚的,但像方逸塵這樣不用運氣,直接出拳便把一塊偌大的石頭打得稀巴爛還是沒見過的,今天遇到鬼了,劉大頭覺得自己的頭又打了不少!
「砰砰…」幾聲悶響之後傳來一片嗷嗷的叫痛聲。
「我說過別衝動,你們還是不聽話。」方逸塵搖了搖頭拉著還在發獃的蕭蘭蘭向鎮子上走去。
「媽的,劉大頭你不得好死,害的老子陪你挨揍…」聽著背後斷斷續續傳來的叫罵聲,蕭蘭蘭才從震驚中驚醒。
「逸塵哥哥,你怎麼….」蕭蘭蘭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內心的震撼。
「怎麼那麼厲害,一個人打倒五個,是吧?」方逸塵笑眯眯的對蕭蘭蘭說道。
「嗯嗯…」蕭蘭蘭如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我從沒都發現你這麼能打,你為什麼沒給我說過?」
「你問過我嗎?」方逸塵壞笑的問道。
「額…好像沒問過,不過你這身手估計都能強過以前天天跟著我的那個家奴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專業保鏢了,嘻嘻…」蕭蘭蘭笑嘻嘻的說道。
「啊?貌似我還沒答應吧?」逸塵頭大的說道。
「沒有關係,只要我答應就行了,要是我被欺負了准找你算賬。」蕭蘭蘭在方逸塵面前比劃著小小的拳頭,略帶威脅的說道。
「好好,我答應,不過好像保鏢都是有薪金的?」方逸塵陰笑的看了看蕭蘭蘭。
「拿著,這是十兩銀子,十天的雇傭期,十天之後若是讓我滿意的話,可以考慮加薪。」蕭蘭蘭不加考慮的說道。
「真的給啊?」方逸塵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竟然被當真了,心裡一陣苦笑,被自己暗戀的對象施捨銀子,心裡確實有點不自在。
「當然是真的了,誰和你開玩笑,拿著。」蕭蘭蘭把一袋子扔了過來。
「我不能要。」方逸塵當即把錢袋塞進了蕭蘭蘭的手中。
蕭蘭蘭把手往後一縮,認真的說道:「逸塵哥哥,你就接受吧,我這不算是無故施捨,你當我的保鏢我給你付工錢很在理啊。」
「我是你哥,不是保鏢,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需要工錢嗎?」方逸塵微怒道。
「你這麼大聲吼幹嗎?你是我哥,妹妹給哥哥錢不也是天經地義嗎?」蕭蘭蘭也略有微怒的說道。
方逸塵心裡很不是滋味,接了自己覺得過意不去,不接眼看著蘭蘭眼珠又要紅了起來。
「哥,你拿著吧,這裡並不只有錢,還有我為你縫製的香囊,雖然飯燒的不好吃,可針秀卻學得有些年頭了,我走以後這個香囊要常掛在身邊,據李媽說可以辟邪,我的手藝都是她教的。」蕭蘭蘭心裡也是思緒萬千,本來想直接送給方逸塵一塊香囊的,可是考慮方家的處境,心裡就不是滋味。她自然比較了解方逸塵這個人,直接給他錢肯定會被拒絕,所以才想了把香囊塞進錢袋中這個辦法。
果不其然,方逸塵聽到裡面還有個蘭蘭親自縫製的香囊后,當即不在推辭,接過錢袋尷尬的笑了笑。
「這才對嘛,反正本小姐錢多的花不完,賞你兩個也沒啥,嘻嘻」蕭蘭蘭有恢復如的說道。
「嗯」方逸塵摸了摸錢袋中鼓鼓的香囊隨意應了一下。關於送香囊的故事方逸塵還是知道的,以前央國戰亂不斷,貧民百姓中的青壯年大都被抓去送上戰場,凡是去的人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是故便由妻子為丈夫,或是妹妹為哥哥縫製香囊,以求平安。當然,看著蕭蘭蘭那天真的笑容,估計九成九是把自己當成哥哥了吧。這讓方逸塵興奮之餘,心裡多少有些悵然。
「逸塵哥哥,仲興鎮到了,你看到那座古堡了嗎,那是仲興鎮的標誌。」蕭蘭蘭開心的說道。
陣陣涼風徐徐吹來,蕭蘭蘭撥了一下遮在眼前的髮絲,猶如花兒一樣隨風蕩漾,方逸塵看了內心一陣恍惚,似乎沒有聽到蕭蘭蘭的聲音。
「逸塵哥哥,我再和你說話呢?」蕭蘭蘭嗔怒的轉過頭說道。
此時方逸塵剛好在她身後發著呆呢,蕭蘭蘭轉過臉時正好對著方逸塵那張呆臉,頓時一片暈紅浮起臉上。
方逸塵也極為尷尬的急忙側過頭去。嘴裡說著:「是啊,到了,真快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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