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神秘毒蠱又金羽
孫景鴻看著遠去的少女，嘴角的笑意揮之不去，就連腫起的臉頰也不能令他有一絲不快。
「孫家媳婦，你怎麼了！」一旁有人喊道。
孫景鴻轉頭看去，發現高蓮英竟然倒在地上，連忙上去扶住她。
「阿娘！」她沒有回應。
方家大門，方青羽拉著紋娘急匆匆走進去，方曼卻在門口停了一下，看了看遠處那幾個商賈。
「黎嬸在看什麼呢？」韓世居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方曼一笑，「我看你對我家青羽也挺熱心的呀！」
韓世居擺了擺自己的手，上面有無數細小的傷口，「我也不想跟來的，但這個只好麻煩青羽了。」
「哦？葉家不能治嗎？」方曼挑眉。
韓世居看了下村裡喧囂的呼救聲，「葉家現在一定忙得很。」
方曼不再為難他，率先進了方家大門。
裡頭的方青羽已經忙活開了，也不知方阿奶染了什麼奇怪的病，她一連試了好幾種方法都不能令她醒來。
汗水從她的臉上滴下來，她甚至能感覺到胸口也有汗水滾落在她的傷口上，令她疼痛不已。
若是師父在這裡就好了。
方青羽蹙眉，所有常規的方法都嘗試過了，方阿奶仍然緊閉著雙眼，滿臉痛苦的樣子。可她身上根本沒有外傷，搭脈試下來也無內傷。
「阿姐，你身上怎麼在發光？」方霏落突然開口道，他指了指方青羽的腰間。
順著他的目光，方青羽取下了那塊發著金光的鳳凰玉。
鳳凰玉在發光，說明這裡有非人的東西。
一個簡單的手決，方青羽開了天眼，頓時眼前的景象令她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滿屋子都是遊盪的鬼物，不停地圍著方阿奶的身邊轉，但他們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總是在要接近方阿奶身子的時候，又退回來。
而方阿奶身上更是被一團可疑的黑霧所籠罩著。
這不同於當初辛玉成身上的邪氣和絕痕身上的鬼氣。這團黑霧令方青羽潛意識裡感到害怕，甚至還有些噁心的感覺。
那些飄蕩在空中的鬼物就這樣不停地試探著，有一些膽子大的鬼物靠近了方阿奶的身子，卻突然不見了，再看方阿奶臉上的表情就痛苦了一分。
是上身了？
不對。方青羽搖頭自我否定，若是上身了的話，那鬼物為什麼是一副驚恐的表情，它不應該很高興才對嗎？
散魂咒和驅邪符都用過了，房間里的鬼物是被驅散了，但是方阿奶身上的那團黑霧還是籠罩著她。
「怎麼樣，青羽。」紋娘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方青羽搖了搖頭，「我要再看一看，你們都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方青羽拿出那塊鳳凰玉，念動了招魂術。
一個滿臉被黑布纏繞的鬼影出現在房中。
「絕痕，你能幫我看看我阿奶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嗎？」方青羽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的就說道。
這種每次被召喚出來就要被逼著幹活的情形令絕痕很是不爽。
他先是看了方阿奶一眼，又看了方青羽一眼，斬釘截鐵地道：「我又不是什麼都知道。」
方青羽嘆了一口氣，「提條件吧！」
「我要你用靈醫術奉養我。」絕痕挺喜歡方青羽這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爽快態度，他也不客氣，談條件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這不是早就答應過你的嗎？」方青羽不解，他們之間的交易不就是這一條嗎？
絕痕搖了搖頭，「太慢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今天就開始。」
「可是，師父說要等五年後才會教我這個呀！。」
「那是他騙你的，靈醫術非梁家人不可修習。」
方青羽思索了一陣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意思，像她這樣的外姓人，除非嫁去梁家，成為梁家人，才有資格修習靈醫術。
那師父承諾的五年之後，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他要破壞家族的規矩嗎？還是有別的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你先幫我救阿奶，我一定想辦法儘快去修習了靈醫術來奉養你。」方青羽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要救方阿奶，她向絕痕懇求道。
「她中的是蠱。」絕痕忽然道。他雖想方青羽儘快學好靈醫術，但是眼下也急不得。
原本聽說她是不寤山莊弟子的時候，他還是很興奮的，這才答應辛玉成的交易。可他等不及方青羽學好了再來奉養他，於是趁方青羽不注意，偷偷翻閱過臨兵齋的藏書，這才發現了不寤山莊對修習靈醫術，居然還有這種要求。
「蠱？」方青羽疑道。
蠱術她也曾聽梁冬生講過，那是一種神奇的東西，道家並不曾涉獵此法，因為它畢竟只在苗疆一帶活躍。
「七悠林曾經專門研究過蠱術，以後我可以教你一二，但是你阿奶中的蠱，並不是尋常的蠱。」絕痕手指虛空一勾，方青羽身上的金羽被他勾了出來。
「還是要用金羽？」方青羽道。她有些捨不得了，昨日三根金羽，一下子被用掉一根，若是李布衣問起來，她要如何回答他呢？
況且金羽被消耗的話，是對鵷鶵有影響的，響起那隻一直在李布衣身邊蹦蹦跳跳的可愛小黃鳥，方青羽還是有些不忍心。
「只用一點碎羽做引子，我教你，你自己來操作吧。」絕痕將金羽交到方青羽手上。
看著手中的金羽，再看看一旁方阿奶痛苦的表情，方青羽一咬牙，點頭道：「好吧！」
經過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方阿奶終於醒來了，方霏落一把撲倒床上去，「阿奶，你嚇死我了！多虧了阿姐救了你！」
方阿奶面色複雜地看著方青羽，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話。
「讓阿奶休息吧！我去廚房煮個寧神湯。」方青羽一副愁容地走出房間，看到韓世居等在門口，再看到他手上的傷口。
「你跟我來吧。」
韓世居看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替自己處理傷口，忍不住問道：「你阿奶不是醒了嗎，怎麼還不高興？」
方青羽拔出最後一根木屑，拿出藥膏一點點地替韓世居塗抹，她做事一向不喜被人打擾。
待全部塗完，包上紗布，她才道：「只是醒過來了，並沒有真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