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偶遇老叟
「你說你有辦法修補混沌世界的裂痕，大費周章地讓我去拿這王角，如果說這王角是用來修補扭曲空間的，你大可以向黃泉教主名言，但你沒有！」
白雀點點頭：「說下去......」
曦霞翻了個白眼：「既然王角不是用來修補空間扭曲的，那你一定是有別的企圖，倘若你真的能修補空間，黃泉教主又真的能滿足你願望的話，你就更沒有必要讓我去拿王角了。」
白雀讚許地點點頭：「很好，我還是小瞧你了，說下去......」
曦霞洋洋得意，越說越起勁：「綜上所述，你想要的只是王角本身......」
說到這裡，曦霞愣住了，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臉的驚恐，
吞了吞口水，說道：「其實，你根本沒有辦法修補混沌的裂痕，是......是吧？」
白雀聽到這話，先前那風度翩翩胸有成竹的模樣蕩然無存，雖然極力剋制，但臉上依舊能看出慌張：「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空間扭曲，混沌世界的生物侵襲，這本是天地大劫，遵循的是天地大道，人力恐怕難以阻止。倘若你真的有能力修補混沌裂痕，那你豈不就是那個能夠逆天的存在？你倘若能挽救三界與為難，黃泉教主什麼事情不能滿足你？」
曦霞說到這裡也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看著白雀。
「說下去......」白雀道。
曦霞昂首挺胸，很是得意，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正因為你沒有能力修補混沌裂痕，又知道天地早晚會重回混沌，所以才要為自己打算。你要王角是想頂替我這個魔界至聖，得到不生不滅的真魂，如此便不需要擔心自己被混沌吞噬。一隻豬的身上插了王角，都會被認定成魔王，說明此法可行。對不對？」
聽到這裡，白雀點點頭：「我果然是太小看你了。」
「原來你做的是這個打算？」狐娘從門外走了進來，「看你平日里超脫物外的德行，我還真以為你能有這麼大的胸懷！原來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你對我的情也是假的嗎？」
白雀面目忽然變得猙獰：「是假的又能怎樣？我資質卓絕，年紀輕輕便有化聖修為，眼看就要成為真聖，結果卻死於非命！我不服！」
狐娘眼中噙著淚，身體因為悲憤，也已經開始顫抖：「你天資聰慧不假，卻將虛名看得太重，不惜招惹我阿爹，死於我爹的手下本是你咎由自取，這可不是非命！」
白雀的雙眼變得赤紅：「原來你沒有失憶......」
「既然你出現在歧冥山，說明你已經入魔了啊，白雀！」曦霞提醒白雀。
「我曾經是個人！」白雀嘶吼著，「識相的就把王角交出來！免得我多費力氣！大家也不會傷了和氣！」
曦霞初來乍到，靈識還是白雀給開的，怎麼跟白雀抗衡？
正為難時卻見狐娘和仟三擋在了前面：「你把我們騙的好苦！就算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也不能讓你稱心如意！」
「你快跑！不要讓他的奸計得逞！」
狐娘一把將曦霞推出了小屋。
曦霞也沒有遲疑，拔腿就跑。
「倘若王角落在白雀手裡，三界的希望就徹底破滅了！」
一路飛奔，眨眼間便出了藍花田，穿過奈竹林，眼前就是忘川河，河對岸就是酆城。
酆城是黃泉的都城。
曦霞舉目遠眺，根本看不清河對岸的精景色，附近又沒有橋樑，似乎根本沒有辦法去對岸。
「回去？」
曦霞回頭看了看：「白雀頗有手段，仟三和狐娘未必打得過白雀，我若是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只好咬了咬牙，順著河岸走河的上遊走去。
早就聽聞忘川河沿岸會有一種奇異的花兒，有些朱紅似血，有些又潔白如玉，但曦霞沿河走了很久，卻連花兒的影子都沒有見過。
「傳說畢竟是傳說！都是騙人的！」她也實在想見識一下黃泉里唯一的花兒。
走著走著，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什麼東西燃盡之後的味道。
順著味道摸過去，她只看到一小片灰燼，被曦霞用鞋一碰，就化成了灰被風誰走了。
「像是雜草？黃泉之內，本該寸草不生，為何會有草？」曦霞好奇，彎腰捻起一撮灰塵，放到鼻下嗅了嗅。
「不用聞了，這是被吞噬之後的魂草了，裡面是沒有魂力的，你就是把這灰燼吞了，也沒用！」
循聲望去，是一個樣子古怪的老者，看穿著打扮，既不像魔界中人，也不像凡間修士，真看不出此人來歷。
「魂草？是什麼東西？」曦霞從沒聽說過這種草。
老者點點頭，面帶著微笑：「怎麼，姑娘不是來買魂草的？」
「我連魂草是什麼都不知道，買來幹嘛用？餵羊？」
老者淡然一笑：「新來的吧？」
曦霞點點頭。
「身上有什麼稀罕的物件嗎？」老者眼中透著一絲貪婪的精芒。
曦霞被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事嗎你？沒事我就走了。」
老者語氣中透著一絲殺氣：「我問你，有沒有帶什麼稀罕的物件！」
曦霞渾身一凜：「你想動手？」
老者哼了一聲：「看來是沒帶什麼好東西，也只能把你做成魂草去賣了！」
嘴上說著話，手裡也沒閑著，自腰間荷包中取出一粒綠色的小丹丸，嘴裡念動口訣，丹丸便發出綠光。他就這麼一手捏著藥丸，一手做鷹抓，直奔曦霞面門而來。
曦霞初來乍到，對黃泉界的常識一知半解，對這裡的修鍊法門更是陌生。若不是白雀為她開了靈識，她根本沒有戰鬥技能。幸虧她生前修為深厚，反應也是敏捷，避過了老者這一擊。又將身上僅存的靈力匯聚在手指尖，生成魔焰，對老者的腰間輕輕一點。
老頭本以為曦霞是剛剛從忘川河裡浮出來的魂魄，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被人躲過，更是沒想到眼前的菜鳥能夠集聚靈力，著實被嚇了一跳。
再一看，這姑娘打出的攻擊實在綿軟，轉眼便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