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與卿初識
茶茶見到這一男一女的模樣也是一驚,這兩人實在是過分俊美了,九尾狐族天生容貌姣好,但這兩人即使放在族中也是上品。男子白衣束髮,手執長劍,深深地看了茶茶一眼。難道他能看出我的真身?茶茶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將茶遞上去,面色不變:「二位清用茶。見二位風塵僕僕,不知去往何處。」
「去蓬萊島。」
「二位難道是修仙之人。」
「正是。」
「我自幼長在山裡,不能修道,對你們修仙之人的事好奇的很。聽說帝君很厲害,你們能給我講講嗎?」
女子嗤笑一聲:「你當帝君是大白菜啊。」
男子伸手示意女子住口,然後略低頭似在為女子的無禮道歉:「師妹年紀尚幼,得罪了姑娘,煩請姑娘不要計較。」女子不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還是閉了嘴。「我幼時倒是聽家師講過一個故事,關於東皇太一的故事。」
茶茶來了興趣,眼睛發出興奮的光芒,東皇太一耶,那可是上古的戰神,神器之首東皇鍾便是他所制。男子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茶:「不知姑娘可聽說過神農琴。」
茶茶想了想點頭:「好像聽說它雖是神器,卻不能攻擊,其他我便不知道了。」
「正是,它雖然不能攻擊,但是卻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男子說到這裡眼神中閃過敬畏:「在那個諸神混戰,枯骨遍地的年代,它的傳說,卻是充滿了悲天憫人的色彩。」
昔日天地初開,神魔人三族爭奪地盤打的不可開交,尤以東皇帝君為戰神的神族和葉朽帝君為魔尊的魔族交戰最頻繁。
這日,神魔兩族又一次交戰,葉朽受傷,一個紅衣女子破空而至,擔憂地扶著他,葉朽抱著女子問道:「佛落呢?」
「她還在後面,我擔心你,就先來了。」女子聲音婉轉妖媚,定力不足之人光聽聲音就不自覺沉溺其中。
葉朽便高聲道:「東皇你今日借東皇鍾之力險勝,他日等我尋得神器再與你一戰。」
兩人說完立刻離去。東皇雖勝,但見天地蒼茫,剛剛還浴血奮戰,同生共死的夥伴此刻都變成了亡魂,只覺索然無味,彷彿天地間只剩自己,孤寂無奈。
正在東皇惆悵之時,遠處傳來一陣梵樂,乃是佛祖的《往生咒》,那些彷彿在他耳畔哀嚎的亡魂消失了,東皇回過神,只覺心境清明,難得地透徹。便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個女子綠衣蹁躚,長裙搖曳,抱著琴款款走來,讓東皇驚訝地是她腳下竟然步步生蓮。東皇看她的臉,眼神清澈澄明,悲天憫人,若非她是個女子,東皇幾乎要以為是佛祖親至了。東皇鍾突然震動,一個通體烏黑,長著兩角的怪獸出現,貪婪地看著女子,發出低低的吼叫。
那女子目不斜視,宛如沒有見到東皇一般。但東皇清楚的聽見她走過自己身旁時,發出微不可聞的嘆息,一道綠光閃過,自己便似沒有受傷一般,東皇揚眉驚異地看著她:「神農琴?」
女子聲音清澈,宛如鳳凰鳴叫:「帝君殺孽這樣深重,恐怕將來不會有善果。」
東皇冷笑一聲:「本君不信什麼天道輪迴。」女子不語,也不看他,他便繼續說:「聽說當年神農隕落,神農琴被佛祖所得,想必你是佛祖座下的弟子吧,只是本君倒不曾聽說過佛祖有個女弟子,還修到了他步步生蓮的境界。」
女子柳眉低垂:「我不過有幸曾聽佛祖教誨,如何敢妄稱是他的弟子。」
東皇與東皇鍾心意相通,察覺到東皇鍾對神農琴很有興趣,竟然想吃了它,便安撫地拍拍它的頭:「那敢問帝君尊號。」
「佛落。」女子說完,繼續向前走去,於是又響起了往生咒,東皇目視佛落遠去,幾萬年來被血浸透的鐵石心腸竟然也有些悸動。
東皇鍾悠悠地對東皇說:「這神農琴修出靈性了。」他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一定十分美味。」
幾日後,東皇偶遇人族,一陣廝殺,人族不敵逃去,東皇回到營帳,手下來報:「帝君,外面有位女帝君求見。」
不知為何,東皇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見到的那個人,他愣了片刻,才說:「請她進來。」
縴手打開營帳的帘子,蓮步輕抬款款走了進來,東皇只覺得她彷彿點亮了這個屋子。她今天穿了白色衣服,比起那天的綠色衣服,更加飄渺不可捉摸。佛落抱著琴,悠悠地行了一個禮:「佛落見過東皇帝君。」
東皇側身,沒有受她的禮:「不敢受帝君之禮。不知帝君今日為何而來。」
佛落隨意撥弄了耳畔的髮絲,東皇深吸一口氣,她猶豫了片刻才說:「佛落見如今戰火不息生靈塗炭,而帝君殺孽又這樣深重,心有不忍,願以自己微薄之力,度化蒼生,也消弭一些帝君的殺孽。」
東皇沉默了一會:「佛落帝君果然不愧是佛祖座下,在這樣的亂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靈山是難得的凈土,帝君又何必來八荒呢。」
佛落眼神出現一瞬間的迷離,但是她很快回過神:「帝君說錯了,正是因為亂世,又如何能獨善其身。」她抬頭對著東皇淺淺一笑:「更何況,佛落相信,以帝君之能,自然不會叫佛落有危險。」
就這樣,佛落留在了東皇身邊,無仗時她便靜靜地陪在東皇身邊,他看書,她撫琴,偶爾東皇興緻來了還會與她博弈一局,東皇出征時,她便默默的替他療傷,度化他那些死去的將士。東皇也漸漸習慣了佛落的存在,佛落如同他的太陽那樣,讓他時刻記得自己雖然是戰神,但也沒有完全泯滅七情六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