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395章
第391章《潯江五屍》
隨著棺蓋的落地,阿真驚悚地大瞪著眼。只見棺材內的五個東西頭髮凌亂,臉肌白析如鬼,深陷的眼眶如吸毒的癮君子一般,眼袋漆黑的和熊貓一個樣。
震天霸見到這五個東西,心頭一震,立即大喝:「你們到底是人是鬼?」
「人如鬼,鬼亦人。是人是鬼有差別嗎?」五具棺木亦口同聲,仿如一個人在說話一般。
聽到回答,阿真的心頭頓松。只有活人才會回話,死人哪裡會回答,不是死人就好。「喂,你們五個狗娘養的,沒事躲在棺材里存心嚇死人啊。」
睡覺被吵的潯江五屍,還沒發難,便見到有人先破口大罵了。無視前面大堆人地走出棺材,上下打量著前面這個俊郎的年青人,緊緊皺著眉頭。
五屍老大滿臉不爽地大喝:「喂,小夥子你怎麼說話的,我們五屍哪裡惹到你了?」
同樣打量五人的阿真皺頭也是緊緊擰起,手抱胸說道:「披頭散髮,臭不可聞,骯髒如狗。睡在棺材里半夜嚇人,看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臭小子。」五屍其中的一屍聽他這話,非常不爽地就想竄上前教訓這個沒有教養的年青人。
「藍屍。」可是還沒跨上一步,便被老大喝住。
冥想的震天霸聽到五屍和藍屍這名字,恍然大悟地驚問:「你們是潯江五屍?」
「沒錯。」五屍老大點了點頭,朝問話的震天霸反問:「你們是什麼人?」
「威龍鏢局。」震天霸抱拳過後,揮手朝大亮刀劍的眾幹人喝道:「收起兵器。」
潯江五屍見他們收儉了殺氣,客氣的抱拳禮道:「原來是震老爺子,失敬失敬。」
觀看這一幕的阿真三個問號在腦袋上不停閃爍,在他的觀念里,長的這麼猥褻,而且還睡在棺材里。肯定是窮凶極惡,殺人如磨,吮血如命的極惡之徒。可是前面這五人除了長的猥褻外,態度客氣有禮,到底怎麼回事?
震天霸抱拳回道:「小老兒押鏢路過此地,見天要下雨便貿然進來。如衝撞到五位老爺子,還請恕罪。」
「哪裡,哪裡。」五屍老大和氣地上前邀道:「此處本不是我們之所,哪有什麼沖不衝撞。震老爺子廳里請。」
「謝謝。」手抱青劍,震天霸詢問:「你就是白屍?」
「不才,正是小老頭。」
「不知幾位是?」震天霸手一比劃,故作疑惑。
白屍見他疑惑,立即把自己的兄弟介紹給大家。「黑屍、藍屍、青屍、紫屍。」
他一介紹完,四屍齊抱拳道:「見過震老爺子。」
「哪裡,哪裡。」震天霸抱拳回禮:「小老頭見過諸位。」
怪異加剎異的阿真見到這不倫不類,一看就知不是好東西的五人這麼有禮,滿肚子不爽地大喝:「喂,你們五屍是幹嘛的,要不要打啊?」
「打?」白屍表情很是茫然,疑惑朝阿真詢問:「打什麼?」
「就是劫鏢啊,要劫就快劫,羅嗦個什麼勁。」
他的話一落,白屍便滿臉氣憤,噴出一大鼻子氣道:「年青人你這叫什麼話,我們五屍雖然窮了些,可是卻也不去干打家劫舍的事,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下巴一垮,阿真不可思議地指著那氣沖沖的白屍,「你們的樣子活脫脫就是打家劫舍,殺人不如麻,壞事做絕的人,怎麼說不打劫了?」
「臭小子,你放屁。」藍屍氣憤不已,指著他氣極敗壞的吼罵:「我們五屍自出道以來,殺的全是十惡不赦之人,二十年來還從未做過出節之事。我們在施助他人時,你還沒出生呢,竟敢在此大放狗屁。」
「藍屍你住嘴。」白屍轉頭朝自己的兄弟念道:「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動不動就說粗口,做人要和善有禮,你怎麼老是記不住。」
「是。大哥,小弟知錯了。」侃侃大罵的白屍見他認錯了,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額頭滑下無數黑線,阿真的衣肩滑落,下巴掉到地上,張口結舌,已不知該說什麼了。把頭皮屑抓的漫天飛舞,打結的腦袋依然死死打著結。
「年青人,如我三弟有得罪之處,還請海含。」念完自己的兄弟,白屍立即抱拳向阿真躬身,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知禮了。
「這……」下巴掉地上的阿真滿臉茫然,扭頭看看龍無雙,再看看雷頂天。然後朝那白屍看去,疑惑問道:「你們不曾害過人?」
「當然不曾。」白屍理所當然的回答。
「呃?」指著震天霸,再問道:「照剛才震鏢頭的話,你們應該也是江湖中人吧?」
「算是吧?」
「怎麼說?」狐疑的阿真更狐疑了,還有算是的。
白屍不搭理阿真,自顧震天霸邀請道:「快先進廳內歇息,邊坐邊聊。」
「多謝白老爺子。」
「請請請……」呵呵笑的白屍非常好客,樂不可支地率先向黑漆漆的廳里步了進去。
阿真見到震二愣竟然真的要進去,狐疑問道:「震鏢頭,你相信他們?」
震天霸轉過頭,理所當然回道:「玉面閻王,潯江五屍俠肝義膽,絕不會做出宵小之事的。」
「俠肝義膽?」一陣晃忽,阿真覺的自己的一個腦袋不太夠用了。難道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見到躺棺材里的恐怖人,便認為是吮血如命的大惡之人,是不是太先入為主了呢?
三搓火焰亮起,年青男女各圍兩堆,另一堆則是頭目級專用。
而阿真當然是屬於頭目的頭目,大赤赤的盤坐在地上,眼睛則是不可思議地掃視著黑眼袋的五人。
五屍從容坐下,便被他如此大赤赤的目光掃視,渾身不自在地問道:「年青人,我們臉上有什麼嗎?」
認真觀察的阿真搖頭道:「沒有,除了眼袋比別人還要黑,臉色比別人還要白以外,完全和正常人一個樣。」
汗……
五顆大汗從五屍的臟腦門滑下,他觀察的還真是仔細啊。
「這……」白屍木訥,弱弱朝震天霸詢問道:「震老爺子,不知此位兄弟是?」
震天霸不敢透露半句,為難地看了阿真一眼。
「我就是江湖人爭傳的玉面閻王。」阿真點也不隱瞞。
「原來是玉面閻王,失敬失敬。」白屍有禮地抱拳見禮,和正常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一點都不感到恐懼。
見狀,阿真大張著嘴巴,不可置信地詢問:「然道你們不驚恐,不嚇的跳起來嗎?」所有人聽到他的名諱都嚇的從地上蹦起來,無一例外。可這五個也太後知後覺了吧?
白屍聽他這話,老臉大愣,奇怪地反問:「為什麼要驚嚇?」
「我嘞個去。」今晚到底是怎樣?「難道你們不怕我殺了你們?」
聽他這話,白屍正氣凜凌道:「所謂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們自知不敵,你要殺便殺,有何可懼的。」
「夠種。」一顆大姆指直豎,上下打量著這五人,頭腦昏沉地說道:「在我眼裡,像你們這種睡在棺材里的人,應該是十罪不赦,殘害無辜之徒。」
「此話從何說起。」白屍很不贊同,義正詞嚴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怎麼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殺手。」
「好好好。」阿真笑的明朗,抱拳敬道:「五位老爺子,是我看錯你們了。不過這不能怪我,因為我見多了睡在棺材里的人殘害無辜,所不不得不做如此之想。」
「原來如此。」瞭然的白屍頭點到一半,狐疑地疑問:「年青人,難道還有人像我們一樣躺在棺材里睡覺的嗎?」
「當然有。」把現實和小說混在一起,理所當然的阿真問道:「聽過銅屍,鐵屍嗎?」
「銅屍鐵屍?」低低叨喃,五屍面面相覷,隨後整齊搖頭。
白屍搖頭向震天霸詢問:「震老爺子常在江湖走動,可曾聽見此兩屍?」同樣是屍,為何他們卻不曾聽過?
想不出來的震天霸大力搖頭,朝身邊的所有人問道:「你們可曾聽過?」
雷頂天、龍無雙、南老頭、唐老頭皆然搖頭。
見到大家都搖頭,阿真說道:「此兩人是夫妻,原是黃藥師的徒兒,可是心術不良被趕出后,偷了黃藥師禁練的九陰白骨爪。」
「黃藥師?九陰白骨爪?」大幹人老臉頓木。
「沒錯。」點頭的阿真慎重講道:「此九陰白骨爪練之不易,要以活人來練,要整整練就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成。」
認真傾聽的眾人心頭一顫,「要用四十九個大活人來練?」
「對。」掃看了毛骨悚然的眾人,繼續講道:「銅屍和鐵屍白天就是睡在棺材里,而夜晚便出來抓活人,直到把活人練成一堆白骨,雞鳴后便返回棺材里。」
「這這這……」毛骨悚然的一干人無言了。
「過兒,難道黃藥師就不管嗎?」自己徒兒如此殘害生靈,身為師傅的也有罪過。
「當然管了,可是天下這麼大,哪裡知道這兩人躲在哪裡。」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練成了嗎?」雷頂天也著急發難。
阿真搖頭道:「當然沒有。」
「如何?」眾人急問。
「當兩人大功就要告成之時,偶然被江南七怪碰見了。」
「江南七怪?」一干人面面相覷,他們就是江南武林之人,可是卻從未曾聽過有過什麼江南七怪。
「震叔,江南有七怪嗎?」老無雙很是疑惑,為什麼她從未聽說過?
「沒有。」震天霸想也不想就搖頭。
雷頂天好奇萬分,「真哥,江南七怪是何人?」
「江南七怪是正義之士,當他們攜著郭靖從大漠返回中原時,竟然碰見銅屍和鐵屍。」阿真說道。
「然後就打起來了?」雷頂天疑問。
阿真問道:「你們說,正義之士見到兩屍如此殘害百姓,會不管嗎?」
「肯定打起來了。」龍無雙萬分肯定的自說,隨既問道:「過兒,那後來呢?誰贏了?」
「銅屍和鐵屍原本就是名師出高徒,武功早比江南七怪還要高了,又練了九陰白骨爪。」雙肩一聳,雙手一攤,「你們說呢?」
「被……被殺了?」所有人瞠目結舌,萬分肯定。
「嗯。」阿真點了點頭,彷彿親眼看見一般,搖頭嘆息,「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呀,連那個小孩都慘死在兩屍手中。」
「該死。」氣憤的眾人一手握拳,一手出掌,掌拳重啪,咬牙咒罵。
雷頂天愣怔,血氣方剛說道:「老大,此兩屍如此作惡多端,我們去把他們殺了。」閻面羅王武功這麼高,殺此兩屍應該沒問題。再不行他就號召江湖武林,誓滅兩屍。
阿真見他如此血氣方剛,輕睇他一眼,淡淡道:「已被殺死了。」
眾人一愣,連想也不想地肯定問道:「被你殺了?」
「不是。」搖頭說道:「被神鵰俠侶殺了。」
「神鵰俠侶?」咚的一聲,所有人是霧水加霧水,怎麼又跑出一個神鵰俠侶了呢?
「好了好了。」亂改故事的阿真擺了擺手,扭頭瞪著白屍,「因為有銅屍鐵屍,我才認為你們必定也是無惡不作之徒,現在理解了吧?」
「理解。」白屍通情達理地點頭,朝身後的兄弟嘆道:「看來我們以後不要再睡在棺材里了。」
「大哥說的對。」
「嗯。」白屍堅定過後,雙肩頓時大垮,喃喃叨念:「冬天就要來了,不睡棺材里。我們睡哪?」
聽聞這話,阿真上下打量著白屍,「怎麼?你們不是喜歡睡棺材才睡的?」
白屍還未開口,藍屍開口極快,「鬼才喜歡睡棺材。」
「呃?」
「年青人,你有所不知。」白屍深深嘆了一口氣,「秋天的晚上極為寒冷,久許沒生意上門。我們也就只能睡在棺材里取暖。」
「我靠。」咋舌的阿真不可思議地瞪著五人,疑惑問道:「你們睡棺材,難道不忌諱嗎?」
「有什麼好忌諱的。」白屍若無其事說道:「別說睡棺材,就是與死人睡也無礙。」
「這……」
他還沒這出來,雷震天解惑相告:「玉面閻王,潯江五屍是做運屍生意的,不忌諱這個。」
「原來如此。」阿真恍然大悟。好奇萬份問道:「那你們吃什麼?」
這一問,頓時令前面五屍很是難為情,不好意思地搔著凌亂的髮絲道:「在南盤營生。」
跑大理去了。好奇的阿真打破沙鍋問到底:「做何營生?」
「這……」白析的紅臉大訥,轉移話題問道:「震鏢頭,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護趟鏢到王廷。」
「原來如此。」站起身,白屍走到外面,朝連顆星都沒有的天空看了一眼,返身走回道:「前段時間大理不知為何,大批兵馬大批兵馬的來往。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從特磨道過的好。」
同樣站起身的震天霸問道:「這,不知白老爺子可知特磨道駐軍的情況?」
「不知。」搖頭的白屍看著震天霸,「大理兵將大量移動早驚動了特磨道營兵。」說到這裡,小聲勸道:「震老爺子的鏢如此浩蕩,最好不要從特磨道過。」
「多謝白老爺子。」震天霸深深向他掬了一躬,飛速詢問:「該從何過?」
「前方一百里的自杞。」說到這裡,看了看龍無雙與一乾女眷,慎重警告:「到自杞要小心五隻賊鼠。」
「賊鼠?」雷老頭雙眉緊皺,急切詢問:「可是飛天五鼠?」
「正是。」白屍臉上凝重,「此賊鼠速度極快,我們曾與他們數次惡戰,可皆被逃脫。」
「該死。」震天霸咬牙切齒:「此五賊在江南犯下無數罪孽,沒想到竟然躲到大理來了。」
「是呀。」白屍抱拳說道:「震鏢頭快趕路吧,趁天未亮繞過自杞的營軍,等明天晚上過自杞邊境萬無一失。」
「多謝白老爺子。」震天霸向這位貴人深深了鞠了一躬。然後跟著那個自顧轉身離去的玉面閻羅朝大門口步去。
第392章《貝妮來臨》(求花求票》
「切……」負手走出義莊,阿真非常沒素質地呸了一口。轉過身,不屑的眼眸朝跟出來的潯江五屍瞪了過去。什麼飛天五鼠,也是弱雞好不好。只要是武林人物就沒有不是弱雞的。
同樣走出義莊的震天霸再朝身邊的五人深深鞠躬:「多謝白老爺子。」
「天快要下雨了,但為了安全起見,震老爺子可得快快過自杞軍寨為妥。」白屍不但客氣有禮,還熱情好客。
「後會有期。」三大鏢頭齊抱雙拳,朝這五位熱心的棺材人敬禮。
「一路走好。」把手兒揮斷的五人嘴眼含笑,助人永遠都是那麼的快樂,那一句謝謝好像一輩子也聽不夠似的。
跟著大隊伍向黑暗裡前行的阿真滿臉不爽,朝一旁的李能武問道:「有沒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聽他喊餓的李能武,立即解下包裹,從里掏出他最愛的梨子,詢問道:「少爺,梨子可以嗎?」
「嗯。」把梨子接過手,胡亂在袖子上擦了擦,邊行邊吃了起來。
如臨大敵的一干人嚴陣地手握兵器,馬蹄裹布地向自杞快速駛進。
不敢大力呼吸的雷頂天臉色凝重,訝異身邊這位大爺竟然吃的自得其樂,天下間就沒有他怕的事嗎?
「老大,我們已非常近靠自杞駐軍了。」頂天雷小聲輕說。
把手中無肉的梨核隨意扔掉,從李能武手中再接過一顆,狐疑說道:「靠近就靠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雷頂天見他一臉無所謂,輕皺眉頭疑問:「老大,雖然您的武功天下無敵。可是民不與官斗,特別是邊境武官,那可是凶的很。難道您一點都無懼嗎?」
阿真知道他想問什麼,狠咬一口梨肉,嚼舌含糊回答:「大周在自杞沒有設駐軍的。」
「沒有?」雷頂天愣怔了,糊裡糊塗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您老不告訴震鏢頭?而且那個白屍信誓旦旦。」
搖頭的阿真更正說道:「白屍說的自杞駐軍,不是真正的大部隊。只是一小股邊境的巡防士兵而已。」雙肩一聳,「大概也就一千來人吧,必竟自杞並不是主要的戰場,地理位置也不好。」
靜靜凝聽的龍無雙見他好像很明白邊境之事,淡漠地開口詢問:「過兒,你為何知的如此清楚?」
這不是廢話嗎?他曾是大周的大司馬,現在又為吐蕃大王。兩國邊境的布局還有誰比他更清楚的,不過這些話卻不能直言相告。就算說了,他們也不一定信。
「姑姑,我常在吐蕃和大周往返,這些事當然知曉了。」
「原來如此。」瞭然后,龍無雙靜凝著阿真,再疑惑詢問:「過兒,那特磨道是不是也只是一小股巡境兵士?」
「不是。」阿真搖頭說道:「大理邊境共設有大周的三支軍寨。特磨道一寨,羅殿一寨,烏蒙部一寨,然後這些軍寨每日都派騎兵來回巡查境線。」
眾人聽他這翻話全瞭然地點了點頭,「看來改道向自杞來沒錯了。」
「是沒有錯。」邊講邊吃卻也把最後一顆梨子吃完了,隨便往地上一扔了事的阿真,揚起很陰險的嘴角說道:「最主要的是那個飛天五鼠,我一定要會會他們。」
龍無雙冷漠的眸子,聽到飛天五鼠頓時更冷漠了,嚴峻森然啐口低罵:「如此下流之人,如有出現,我必斬盡殺絕。」
阿真見她這副表情,滑稽地咧著嘴詢問:「姑姑這麼有氣質,五鼠肯定來。」
「不來則矣,來必殺之。」龍無雙渾身散發著一種凜冽氣息,莊嚴不可侵犯。
看著身邊的冰山美人如此冷森,阿真疑惑地向雷頂天問道:「這飛天五鼠肯定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採花賊,對吧?」
雷頂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同樣酷厲的說道:「老大有所不知,此五畜毀了無數婦孺貞節。不單如此,遭他們*的婦人大部份又被殺害。搶奪百姓財物,殺人越貨,簡直無惡不作,人神共憤。」
原本只是抱著戲謔詢問的阿真,聽他這話。整張俊臉不由的也冷了下來。
「他們的武功很好嗎?」
「不。」雷頂天咬牙說道:「此五人的武藝平平,但是腳下功夫卻精湛無比,且又狡猾之極,稍有點風吹草動便滑的不見人影。」講到這裡雷頂天不由的也深深嘆了一口氣,「我曾與江湖朋友在賴水圍剽過此五賊,可是還未交手,他們便跑的無影無蹤。沒想到他們躲到吐蕃來了。」
阿真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吭聲。心裡卻把滅鼠部隊祖宗十八代一一罵了個通遍,這個向少雲是幹什麼吃的,如此惡慣滿盈之人躲在他吐蕃,他們竟然到現在還未劫殺。
龍無雙見他沉默了,防患於未然開口說道:「過兒,如碰見此五賊切不可大意,除了溜得快以外,他們還會使毒。」
「毒?」冷森沉默的阿真眯眼向她看去。
「不錯。」迎向他那狂厲的眼眸,龍無雙淡漠說道:「此五人所用之毒沒人知道是何毒,也無人知曉此毒何解。」
「這麼厲害?」阿真冷哼,朝後面的李能武喚道:「能武,你能解此毒嗎?」
寂靜的李能武是名師所出,但是聽聞群醫都束手無策,也不敢貿然放話。淡淡詢問:「不知此毒何名?癥狀如何?」
雷頂天和龍無雙沒想到這位冷血的煞星竟然也懂毒,訝異地回答:「江湖稱此毒為鼠毒,但是真正的名字只有五鼠才知曉。」
「中毒癥狀如何?」
「平時與正常人無異,只是在碰見飛天五鼠之際,卻不知為何全身的武藝頓失,渾身發軟,四肢無力。」雷頂天也是很奇怪。
有一絲什麼從阿真的頭腦里掠過,但是卻想不出是什麼東西。訝異地急問:「如此奇特?你們又如何知曉的?」
「二年前此五鼠姦殺了鹽幫主的小女兒,鹽幫主追了此五鼠三天三夜,終於追上了。」雷頂天講到這裡,很是剎異地繼續說道:「奇怪的是當鹽幫主要殺此五人時,突然覺的武功頓失,全身僵硬。」
他講到這裡,阿真眯眼盯著雷頂天詢問:「你如何知曉的?」
「此五鼠當時並未殺鹽幫主。」龍無雙眼眸冷酷,「等到鹽幫主回幫之後,此五賊竟然當著鹽幫主面前再姦殺了他剩除的二名女兒。」
「大膽。」阿真悖然大怒,緊握馬繩的雙手泛著白蠟,額頭上的青筋大暴,「那個姓鹽的難道就這樣任其女人讓人姦殺嗎?」
「哎……」雷頂天重重嘆了一口氣,「那有什麼辦法,碰見此五鼠平時的武藝高強的鹽幫主比廢人還不如,唯有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女兒遭人姦殺了。」
「該死。」咬牙切齒的阿真,臉色鐵青,青筋暴跳喚道:「李能,此是何毒,你能否解?」
冷酷的李能武情緒不大,但卻也咬牙切齒說道:「少爺,全身疲軟之毒,是五筋散。但武功頓失……」冥想了一番,搖頭說道:「毒藥是死物,並不會認人。如何能見到某一人便發毒呢?」
「有道理。」阿真贊成說道:「毒藥又沒有眼,怎麼可能認得了人。」
「對。」李能武想了想說道:「少爺,照鹽幫主的情況來看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其一是五鼠能把毒下的令人無所覺查。」
「其二呢?」眾人急問。
李能武靜看著急的眾人,淡淡說道:「天下的毒藥皆相生相剋。這其二便是五鼠中把冷毒種進鹽幫主體內,而自己身上又攜帶著相剋熱毒的。所以當他遇見五鼠,聞到熱毒氣味,體內的冷毒瞬間暴發。」
「合情合理。」阿真非常的贊同。
可李能武卻搖著頭說道:「少爺,冷毒會至人死亡,熱毒則會讓人不適。」
不懂毒的阿真見他搖頭,很是疑惑詢問:「有什麼不對嗎?」
「少爺,據剛才雷頂天和姑姑所講。鹽幫主體內的冷毒在第一次遇見五鼠就該暴斃,怎麼可能會在第二次遇見才發作。」
「沒錯。」雷頂天點頭說道:「而且最後鹽幫主並不是被毒死,而是被殺死的。」
狐疑的阿真瞭然地輕點頭,肯定說道:「看來這五鼠是用毒高手,可以把毒下的讓人無法知曉。」
「只有這一種可能。」李能武贊同。
「好。」阿真小心朝李能武問道:「縱然此人是下毒高手,你們應該也可以看出來吧?」.「少爺放心。」李能武非常有信心地保證:「只要是毒,皆逃不過我的鼻子和眼睛。」
「嗯。」阿真滿臉陰霾,咬牙切齒喃道:「飛天五鼠,今次我必讓你們死無全屍。」
不再開口的眾人安靜緩慢的越過邊境巡營的防區,阿真緊抿著嘴自顧陷進冥想世界內。
轟隆隆的雷,時不時來上幾記,可丁點的雨卻不肯掉下一點一滴。
過營區的車蛇有序無聲地咕嚕轉動,陰霾的天宇看不出曙光的乍臨,永遠的陰黑,永遠的塗黑。
自杞鎮外一棟廢棄的破寺,殘破的寺身已殘。可門外的四尊牛鬼蛇神刻畫的威風凜凜,千里眼和順風耳更是面目猙獰,窮凶極惡,足可證明當年這座破寺是何等的昌盛繁榮。
漸漸變灰的天際微亮,棲息於寺內各處的烏鴉、蝙蝠,自昨夜便被人趕出老巢。而那批鵲巢鳩占的人,個個長的比門外四尊牛鬼蛇神更加的窮凶極惡。
占寺為巢的七十幾名大漢圍在四堆熄滅的火堆中,每個的臉上都掛著一樣的表情。冷漠、森嚴。讓人想不到的是,七十幾名如此恐怖的大漢里卻摻混著一名可愛極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兩個小酒窩甜美的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極其安靜的等待里,寺外一個黑暗動作迅速,非人類的跳躍,瞬間落進寺廳內。靜待的另七十人見到此人如此怪異的舉動,冷血的眼眸連幽幽晃動也沒有,自顧讓他闖了進來。
「小姐,少爺還差十里。」進來的非人類對可愛不得了的甜美少女恭敬非常。
聽到郎君只差十里了,貝妮的兩個小酒窩陷的更深了,開心地朝默然的七十餘人說道:「所有天火,迎接大王去。」
「是。」七十餘人動作一致,站起身跟著那個雙手負背,蹦蹦跳跳的主子向破寺門外無聲地急出。
陰沉的天際陰陰蒙亮,越過自杞巡兵營區后,所有人都安然地鬆了一口氣。沿著都泥江邊,如龜行速的大群人抵達到自杞鎮外。不敢在鎮里歇息的三大鏢頭,威武喝呦過後,整夜無眠的鏢師與鏢護聽命的繼續向空無人煙的境線推進。
阿真早就困泛不已,坐在馬上頻頻打著哈切。什麼都不想說地跟在車蛇尾端,搖搖欲墜的任這群龜幫行的人折騰。
「停……」一聲巨吼響徹在無人的空曠原地之上。
過鎮才三里,睏乏的眾人突聞這聲吼喚,趕緊拉住緩行的馬兒。大張無神的雙目,戒備地四周探看。
領前的三大鏢頭老臉緊崩,表情凝重地疑看著堵在前面的那大堆黑衣人,不知這群人擋道是要做何事。
原本就緩慢的車蛇,這一停后,阿真的臉更不爽了。氣呼呼地手抱著腰,朝身旁的人問道:「又有人來打劫了?」
表情萬分凌重的龍無雙死盯著遠處點點的大批黑衣人,切齒回道:「宵小之輩多如牛毛。」
雷頂天自語:「南北綠林數不多盡數死絕,沒想到還有人來劫鏢。」
一旁的阿真聽他這話,不贊同地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殺頭的生意還是有人做的。」
「沒錯。」雷頂天的表情不像龍無雙那般沉重,有玉面閻王在此,劫鏢的怕啥。
震天霸喚停車蛇后,直瞪著前方那個甜美可愛的小姑娘,心裡剎異。如此不食人間煙火之人竟然是劫匪,太匪夷所思了。
「震兄,這批人不簡單。」南鏢頭細打量了一會兒,除了領前那位小姑娘以外,她身後的所有人全都裝備整齊。個個高大剽悍,凌酷狠厲,血腥濃郁。
唐老頭一顆心早就輕顫,懼怕地小聲說道:「南兄說的一點都不錯,老頭子行走江湖如此之久,還從曾遇見過如此有序、整齊、規律之眾。」
「嗯。」不知這批人到底要幹什麼,震天霸輕踱馬匹小心跨前一步,和氣抱拳朝前面眾人詢問:「不知諸位有何事?」
黑壓壓的人群依然如初,七十餘名天火雙腿大跨,雙手挽背,晃若未聞一般,不吭不動,不聲不響。
第393章《蘭若寺》
詢問過後,依然不見回話,震天霸疑惑地皺起眉頭,咬牙喚道:「我震天霸今天與諸位交個朋友。」從懷裡掏出一袋金子,大聲高嚷:「這裡有五千兩,權給諸位吃點茶。」
「爹……」
「震鏢頭……」
震天霸的身後年青男女氣憤輕喊。這批人也才幾十人,況且他們還有玉臉閻王,怕他們作甚。
「住口。」震天霸喝斥一干人。這批人與遇到的所有搶匪都不一樣。站在幾丈外,他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很是不簡單。
擋在前面的所有人依然不吭不動。貝妮很是沉默,緊著的可愛甜臉擔心地在人群里搜尋那個俊逸的身影,半晌過後。一條衣著華服,雙手抱胸,看似不耐煩的俊逸身影躍進她瞳眸里。瞬間緊抿水臉的貝妮,撩起一個連花兒見了也要掩羞的甜笑。
「郎君,終於逮到你了。」沉默的人群內揚起一聲歡聲徹喚。
震天霸和諸鏢師正緊張地戒備,突然聽到這聲歡聲愉喚。前面那個領頭的冰冷小臉姑瞬間笑的如此甜美可愛,聽她聲聲叫喚郎君,一瞬間所有人皆愣了。
不耐煩的阿真正想派李能武上前把劫鏢的土匪打發掉,突聞貝妮的可人聲音,立即興奮的駕了一聲,向前奔去。
「郎君……」久別重逢,阿真的馬匹未到,貝妮已奔跑上前,櫻嘴裡聲聲的呼喚不息。
「哇哈哈哈……」騎馬狂奔的阿真揚喉暢笑,朝越來越近的親親小可愛吶吼:「親親小可愛,老子來了,受死吧。」
馬蹄拉緊,利落的翻身下馬。括張雙臂靜等著那個要往他懷裡撞的甜美人兒。
「砰……」
一聲響后,所有人額頭流下愕然的大汗。
捂著臉痛蹲倒在地的阿真,等到的不是軟玉溫香,而是一隻小小的拳頭。此小拳雖柔綿無力,可是正中尖挺的鼻頭,不由的也痛的令人埋地痛呼。
「達達巴.貝……妮……」痛的差點流鼻血的阿真跳腳地吶吼。
奉盈盈之命給了他一拳的貝妮,一點都不懼怕這聲飽含威嚴的怒吼。自顧笑的開心地把小腦袋埋進剛站起來的懷胸,「郎君你不能怪我,這是盈盈叫我揍的。」
一手捂著鼻頭,一手揉著懷裡的幽香軟體。阿真的額頭流下了恐懼的冷汗,咽了咽口水問道:「你……你們都知道了?」
似笑非笑的貝妮揚起鑲有酒窩的可愛臉龐,含笑問道:「郎君是說你和呂瑤荀合的事嗎?」
汗……
再次聽到呂瑤這個名字,阿真頓時瀑布汗嘩啦直流,「盈盈知道了?」他會死,一定會死。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笑的很開心的貝妮,對他揚起可憐兮兮的陰笑:「郎君這次死定了,很害怕吧?」
「嗚……」老臉大哀,摟著懷裡的小東西,向馬匹走去。翻身上馬後,一把抱起旁邊的可人兒,共騎地把她擁在懷中,哀哉道:「我死定了。」
「對呀,郎君死定了。」坐在他前面的貝妮,扭過很甜很甜的臉蛋,幸災樂禍調侃道:「郎君,你得罪了英明的王后,還是趕緊找個老鼠洞鑽進去吧。不然會死的很慘的。」
「沒用的,這個王后心狠手辣。躲到火星里去,她也能把我揪出來。」說完,大掌揉著這顆古靈精怪的幽香腦袋,「怎麼樣,聽聞我墜海時,是不是很擔心呀。」
「妮兒都哭了。」想到皇宮裡的那一幕,貝妮恨恨捶了他一拳,「郎君不自愛,竟然中了美人計。」
「好了,我知錯了。」對這些老婆很是疚歉的阿真,在她的小臉上輕啄,策馬返回車蛇里。
所有鏢師原以為是劫鏢的,可是沒想到這批人是玉面閻王的人。安下心的所有人疑觀著同騎於馬匹上的一男一女。男的俊的如天神,女的甜的如果仙,真是羨煞旁人。
在大幹人還未羨慕完,一顆心頓時緊緊提了起來。只見剛才有規死擋在前面的黑衣人,大批徒步而至,不吭不響的跟在馬背上的兩人後面。個個表情冷酷,眼無波滔。濃濃的血腥味隨著他們的靠近,越來越濃重,濃的令人窒息,讓人喘不過氣。
震天霸緊屏著呼吸,心有疑悸地向阿真抱拳,「玉面閻王,這些是?」
阿真知道他要問什麼,想也不想便答:「天火。」
「呃?」震天霸和旁邊的所有人老臉頓木,什麼天火?
「我的隨叢。」擺手的阿真懶的理這群龜人,摟抱著貝妮朝前淡淡道:「趕路吧。」
「喔,好。」看這群人向車蛇尾端走去,震天霸朝停滯的所有人吶吼:「起啟。」
很是好奇的雷頂天與龍無雙既敬惕又忌憚,轉頭凝看無聲無息跟在身後的大批黑衣人。壓抑的血腥味令後面所有人都緊屏著呼吸,安靜且沉默的跟著隊伍向前繼續前進。
良久的沉默,雷頂天咽了咽口水,朝那位悠哉的大爺投去一眼,小小心詢問:「老大,這位是。」
老早就等他開問的阿真揚起嘴角,愉快地扭頭看著雷二愣道:「我妻子。」
雷頂天和龍無雙聽聞是他妻子,頓時駭然,咕嚕的口水不停哽咽,「是斷程兄之劍的?」
「不是。」阿真看著懷裡這個含著濃笑的可人兒,挑眉說道:「斷程邢之劍的,是我另一位妻子。」
「原來如此。」心窒了窒,雷頂天小心詢問:「老大,你有很多妻子吧?」這麼有錢,而且這麼傑出,想來身邊的美女肯定眾多吧。
「是呀。」阿真大裂著嘴巴,撫摸著貝妮的小腦袋介紹道:「妮兒,這人叫雷頂天。」手指著龍無雙說道:「這位冰冰冷冷的姑娘叫姑姑。」
龍無雙聽到如此介紹,冰臉微崩,朝這位極為甜美可愛的姑娘抱拳道:「楊夫人叫我無雙即可,姑姑愧不敢當。」
「楊夫人?」貝妮笑的很甜,聰明的腦袋很快就知道又是郎君在耍玩。一對水眼饒有興緻的看著阿真笑問:「郎君姓楊嗎?」
沒想到這個小妞一來就拆穿他的謊言。阿真額頭流下一抹汗,正義詞言道:「妮兒,咱們行走江湖,當然要有名號。」
「喔。」貝妮輕抬睫眸,「那郎君的名號叫楊什麼?」
阿真還沒開口,雷頂天便很驕傲開口喊道:「玉面閻王,楊過。」
「嘎?」貝妮愣怔了一小會兒,然後咯咯咯地開心的不得了,笑叉氣地指著自家郎君調侃道:「玉面閻王?哈哈哈……」
「妮兒……」不爽的阿真臉拉的特長,玉面閻王咋地。有必要這麼嘲笑嗎?
「俗不可耐,俗的慘絕人寰。」所有人怕他,貝妮一點也不怕。終於把柳風揚諸人一直想說出口的話,大膽的嘲笑出口。
所有人見這位閻王大爺拉長了臉,頓時嚇的不輕。可是耳邊陣陣徹笑依然不息。突然間對這個甜如果仙的可人兒佩服的五體投地,也為她緊捏了一把冷汗。
「妮兒。」俊眉輕挑,陰笑眯看前面這個笑的很沒風度的小女人。
笑的很三八的貝妮見郎君如此陰霾的表情,立即雙手緊捂著樂不可支的小嘴,嚷嚷喊道:「我不笑了,不笑了。」郎君如此表情,再觸怒下去,小屁屁就要遭央了。
挑了挑眉頭,阿真憐愛的揉亂她的髮絲,對這個頑皮的小女人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曉已破。車蛇伴著阿真與貝妮的侃侃而談,熱鬧地向前方的破寺駛去。
天幕陰鬱,秋風呼刮。眾人沉默地站在破寺倒蹋的外牆,震天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白天就在此地歇息,入夜時過境。」
「是。」眾鏢師們拉著二十輛馬車,頂著四尊面露猙獰石雕,向破寺隱進。
翻身落馬的阿真手抱胸地環視此寺,只見外牆已倒蹋的差不多了,雜草枯葉把大地披上一層枯黃的衣裳。那四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凶煞雖被風蝕,但那猙獰兇惡的巨目依然如初。
打量了好一會兒,阿真萬分正經說道:「荒涼,在這種荒涼的寺里,一般都會闖出恐怖的惡鬼或千年殭屍。」
雷頂天眾人聽聞這話,眉頭深深緊皺,如此荒蕪,如此殘破。照這寺的破殘程度來看,起碼也有百年了,滿地的斑駁與陰風,青天白日里,都不由的也心裡發磣。
貝妮見郎君如此慎重,嬌嬌裂笑道:「郎君放心吧,就是棲息的野禽多了些。沒有惡鬼,也沒有千年殭屍。」
「妮兒住過?」
「對呀,昨晚我們就是在這裡歇息。」貝妮甜蜜依舊,笑的依然開心。
「那應該就沒事。」下結論的阿真把眼線向上抬,見到上面的被風化的三個寺匾,不由的嚇了一大跳,急向後退了一大步,驚駭地指著那個寺匾,依呀講不出話來。
剛要進寺的眾人見到他這副見鬼的面表,頓時嚇的毛骨悚然,駭懼地止步,腦袋左右不停掃射。
「郎君……」訝異的貝妮摟著阿真的手臂,奇怪地看著寺匾,雙眉輕顰,疑惑詢問:「此寺有什麼不對嗎?」
一股莫名的顫粟感,以令人發毛的神速襲遍阿真全身。喊不出話的嘴巴動了幾動,猛然一句驚恐從死魚的大嘴裡瀉出:「蘭若寺……」
四周敬戒的諸人驀地聽到這聲驚雷,心頭頓時嚇了一大跳,整齊地把眼線向那塊風沙掉的石匾射去。
「是呀。」貝妮疑惑地看了看石匾,再看了看他,「郎君,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話才剛話。阿真駭然拉著顫巍巍的聲音巨吼:「千年樹妖,聶小倩。」
聽到這陣如割雞喉似的顫吼,所有人全身冒出雞皮疙瘩,心頭一緊,齊向阿真圍靠過來。
「聶小倩?」貝妮一頭霧水,迷茫看著阿真詢問:「郎君,這個聶小倩是誰?」
「她是鬼。」
「鬼?」歪著脖子細想了一翻,貝妮白眼上翻,若無其事的拉著身邊的男人,強行拖著他向寺內走入。
阿真的雞皮疙瘩早掉的滿地都是了,被貝妮拉著進寺后,他便埋頭冥思。最後啞然一笑,看來他是恐怖片看太多了,如果真有聶小倩,那沒得說的。寧采臣除了他外,還能誰當。
誰知才剛踏過破亭,吱翅聲立即大團響起。陰亮的天空瞬間被大團的漆黑包圍住。
跟進來的眾人在如此陰森恐怖的破寺內被危言聳聽,現在突然又見到奇異之狀,好些個俠女不約而同地尖聲撩叫。
柔軟的小手緊拽著自家郎君,貝妮的耳膜陣陣顫抖。哭笑不得地嚷道:「蝙蝠有什麼好叫的。」
「呃?」嘎然止聲的眾俠女,茫然看著天空散去的漆黑,握手的劍陣陣發白,臉上大窘。
「郎君你一整夜沒睡,咱們去烤些東西吃。」高興的貝妮早為他準備好豐盛的早餐了。
聽到有好吃的,阿真立即忘了恐懼,頓時興奮地邊走邊問:「什麼好吃的?」
「烤鴿子怎麼樣?」想到她下江南找他時,就是用鴿子騙到他的。
「鴿子?」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妮兒,你又幹缺德事了?」
貝妮見他這表情和當時一模一樣,噗哧倩笑道:「這次出來是有準備的。」
走進寺廳內,坐在貝妮昨晚歇息的乾淨地上,阿真婉惜說道:「信鴿比較好吃。」
「郎君你放心吧,妮兒準備的全是信鴿。」
「太好了。」興奮不已的阿真朝生火的李能武催促:「快把鴿子架上去烤。」很久沒嘗到那味了,可真是饞涎欲滴啊。
很快火便生起來了。其它鏢師與分為好幾批坐在廳內默默吃著乾糧。
雷頂天和龍無雙不敢去打擾重逢的兩人,默默地陪著三個老頭無聲的啃著無味的乾糧。
但是他們不打擾阿真,阿真卻反過來打擾他們地叫道:「姑姑,雷二愣,快過來烤肉。」
「呃?」肉乾堅硬無味。雷頂天與龍無雙相覷了一眼,不敢貿然動作。
「害羞啊你們,快過來烤肉啊。」遠處的火堆又響起林阿真裂裂的叫喚。
默然的兩人放下手中的乾糧,盛意難推的向遠離鏢師的火堆步進。
第394章《斗盅》(求……花…票)
走來的雷頂天和龍無雙看著含笑的阿真,不知所措地輕喚:「老大,你這是?」
阿真熱情好客,壓了壓手道:「愣著幹嘛,快坐下來燒烤。」燒烤要人多才熱鬧嘛。
「喔!好。」雷頂天與龍無雙訥訥坐下,屁股剛定,兩串剖肚洗凈的鴿子便遞了過來。
「這個鴿子很好吃,絕對會讓你們吃的連舌頭都吞下去。」
「謝謝老大。」雷頂天小心亦亦接過兩枝鴿串,分了一串給冷淡的龍無雙。
接過雷頂天手中鴿串的龍無雙,不吭聲默然地把鴿串伸到火里烤著。
貝妮見到此人如此之冷,好奇詢問:「姑姑,你的性子原本就是這樣子的嗎?」
淡默的龍無雙見這可愛的姑娘叫她姑姑,想起自己乾的任性事。冰冷的嬌靨驀起一陣波動,「全都是無雙任性,楊夫人請勿怪罪。」
「不會。」擺著小手,貝妮皺鼻說道:「我家郎君被你的繡球砸到,必定很開心。」含笑扭看身邊的阿真問道:「郎君是不是呀?」
「冤枉吶……」高聲喊完冤,立即驚世駭俗地捧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頭顱,狠狠的吻了下去,兇惡地蹂躪起貝妮那張甜美的小櫻唇。
突然被襲擊,貝妮的腦袋蒙的一聲全空了,直到差點喘不過氣來,小丁香舌才擺脫放肆的糾纏,雙腮紅如血槳,終於不敢再開口了。
「哈哈哈……」瞧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難得會害羞,阿真厚顏無恥地看著呆愣的眾人。開心的不得了。
事實證明不單阿真是豬,所有人都和豬一個樣。只要吃飽了就泛困。香噴噴的吃完大堆鴿肉,趕了整夜路的眾人皆疲乏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雷頂天和龍無雙道謝后,便返回自己的位置,相攜躺在地上合眼瞌睡。
把貝妮揉抱在懷中,累極的阿真大手輕撫著她柔美的曲線,與這懷裡的這雙水眸凝視片刻后,無法自住地俯下唇,覆在她那香甜的櫻唇之上。
許久未見郎君,貝妮也思念無比。與這雙執熱的眼眸相凝著,幽幽的水眼微波泛盪。任他恣意妄為過後,羞怯不已地輕握住那隻伸進她衣襟內的不安份大掌。
「郎君,等昆明妮兒再侍候你。」貝妮小聲呢喃。
緊摟著懷裡人兒的嬌軀,阿真氣喘兮兮,眼裡的火焰熊熊的燃燒。
兩顆甜美的小酒窩陷極深,雙腮粉艷的貝妮,見他依然不肯把手掌從她的衣襟內抽出。蚊聲輕喃:「郎君,安心睡覺吧。再下去你會抓狂的。」
阿真在她胸口柔搓了好一會兒,措敗地抽出手掌,「該死,這裡要是有房那就好了。」
「可惜沒有。」小唇輕啄著抱著他的大嘴,「不要多想,睡覺吧。」
「嗯。」狠狠再對這張甜美的櫻唇蹂躪一番,才心不滿,意不足地抱著這具軀幽香,閉上眼眸,任體內的慾火熊熊燃燒。
中午將至,擠了一整天的陰鬱天空滴下點點的細雨。
嘰嘰嘰……
處在寂靜酣睡的寺廳內,響起輕微的老鼠嘰聲。
無數條透明的幼蟲,四面八方向睡的痛快的大群人無聲地緩爬而上。
嘰嘰嘰……
所有人依然睡的的香甜,絲毫查察不出危險。
細短且透明的幼蟲蠕蛹地悄然爬至,爬到躺在地上睡覺人的身上,鑽進戒備的天火眾人衣袖裡。
如果阿真知道正有一條如塵埃的噁心幼蟲鑽進他的鼻孔里,肯定會跳起來破口大罵。但是他在睡覺,他不知道正有一條細蟲已把半截身子鑽進他的鼻孔里了。
當無數的幼蟲無聲無息,不痛不癢地各自鑽進入幾百號人的身體裡面……
「哈啾……」鼻孔微癢,睡的迷糊的阿真打了個噴涕,揉了揉鼻孔繼續沉睡。
「哈啾……」
「哈啾……」
陸續的打啾起聲聲響起。
冷酷靜坐的十四名天火茫然地看著這一堆打噴涕的人,敬戒的他們也茫然不已,為什麼這麼多人同時打噴涕?難道只是巧合嗎?如若不是,那是為什麼?
很多人都醒來了,心思細密的錦采燁感到一絲不對,扭頭看了看李能武。
緊皺眉頭的李能武也是惑疑不解,好像哪裡不對,但卻沒有任何異樣。慎重起見地吸了吸廳內的空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錦采燁見他搖頭了,心一安。但是卻仍十分奇怪。
正當大幹人疑惑不解之際,貝妮的雙眼驀地睜開,猛地翻身坐起,慎重的大搖仍在沉睡的郎君。
「妮兒?」迷糊被搖醒的阿真,一睜開眼便見到他的親親小可愛甜美的小臉無笑,立即跟著翻身坐起來詢問:「妮兒,怎麼呢?」
「不對。」貝妮臉上慎重萬千,咬著唇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嘰……」一條青色的老鼠如電竄過,向寺門飛速跑了出去,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才僅一眼,貝妮的甜臉更陰鬱了。飛速從懷裡掏出青石玉蕭,「郎君,我們中盅了。」
「盅?」茫然的阿真才喃語完。
「哈哈哈……」一條青影迅速如閃電一般,咻射進廳。
「啊……」驀地一聲恐懼的尖叫郁限跟著響起。
「哈哈哈……」伴著陣陣刺耳的狂笑,唐老頭的二女兒被那條青影抱在半空,身影在寺廳內的梁駐四周飛竄。
驚恐的黃衣少女被不明東西抱在懷中,嚇的驚聲尖叫:「爹,救我……」
才一瞬之間,人就被虜。所有人立即驚恐地站立了起來。
唐老頭大喝:「何方畜牡。」
暴喝剛完,青影定身在屋樑上,猥褻地抱著嚇白臉的黃衣少女,哈哈直笑。
「哈哈哈……」
他剛站定,另四條青影速度也如疾電一般,閃速地咻射進寺廳,貓蹲在頂內的樑柱之上。
一名獐頭鼠目的人腳一站定,便指著貝妮大聲嚷喚:「大哥,那個是我的。」
「二哥也太懂的挑了吧。」另一名*聲跟著調侃起。
聽到他們如此談話,阿真的濃眉頓時倒豎,暴聲大叱:「給我逮了。」
「是。」七十幾名天火從腿袋裡摸出匕首,動作一齊地向五個角落揮刀力射。
「嘰……」
一聲鼠叫。
所有人皆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柄柄,孔武有力的匕首,剛一脫手便軟弱無力地擱倒在地。而眾天火不知為何,額頭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狂流直下。
「二哥,三哥,我要那個冰冰冷冷的。」另一名獐頭鼠目的賊人大赤赤指著龍無雙。
「該死。」眾人雖不知道天火是什麼回事,但是卻同一時間暴怒,四面八方的向站在樑柱上的五人飛咻而上。
「嘰……」
「砰砰砰……」
鼠叫一響,躍上的所有人皆然從半空中摔掉在地。
阿真看著這一幕,頓時臉色蒼白,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武,采燁,你們在幹什麼,給我擒了。」
「是。」兩人從地上趴起身,提起內力便要飛射而上。
「嘰……」一隻青竹鼠從摟抱黃衣少女的猥瑣之人懷裡爬出,站在那人的手臂上,嘰嘰鳴叫個不停。
剛剛躍身,聽到這聲鼠叫。李能武和錦采燁身體頓時發軟,丹田之氣瞬間散盡,無力地從空中再重摔倒地。
「飛天五鼠。」雷頂天暴叱。
「該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眾人措敗不已,全身疲軟地跌坐在地,連呼吸都覺的非常的困難。
「爹……」被抱在懷裡的黃衣少女嚇哭了,因為她也覺的自己如初生的嬰孩,一點力氣也沒有。
「哈哈哈……」開心觀看這群大笨蛋,老鼠老大仰聲側笑。伸出賊嘴當眾便往懷裡的黃衣少女臉頰狠親了一口。
「沒有用的,你們都中毒了。」
「毒?」坐在地上運氣的李能武無法凝聚真氣,無法相信世間上還有人能在他眼前下毒,而他竟然連一丁點都查察不到。
貝妮臉色緊崩,凝看著樑柱上那五個猥褻的賊鼠。一手握蕭,一手拉著阿真說道:「郎君別害怕,妮兒收拾他們。」
「妮兒你會武功嗎?」他怎麼不知道?
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害怕的貝妮拉著自家郎君坐在地上說道:「小小的軟盅,不難拆解。」
再次聽到盅這個名稱。阿真驀地睜大雙眼,「我們中的是盅?」
「沒錯,這是一種軟盅。中者與常人無亦,但是盅主牽引,盅便發作。」指著那隻站在猥瑣人手臂上的青竹鼠說道:「那隻紫羅鼠就是盅主。」
不明白的眾人聽聞貝妮的話,齊向那隻紫羅鼠看去。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內力盡失了。
貓蹲在樑柱上的飛天五鼠,見此小姑娘竟然能識破軟盅,不由的剎異。
「你是何人,竟能識破我的無敵軟盅。」五鼠老大疑問。
手持玉蕭靜坐在地上的貝妮輕蔑地嘲笑:「軟盅那是我小時候玩的把戲,說無敵那可是要笑死人了。」
「你……」被臊的五鼠臉上大變。天下識得此盅之人少之又少,頓時起了殺機。
「四軟盅中最弱的聲盅,你們還須要用鼠鳴來牽引,真是丟了教此盅之人的臉。」貝妮說完,立即張開小嘴,不再言語。
瞧見貝妮奇怪的模樣,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她為何突然把嘴巴張的老大。
正當眾人茫然看著一動不動貝妮時,與她坐的較近的所有人頓時駭然倒抽了一口氣。
阿真極為惡地吞咽口水,只見一條半透明的幼蟲掙扎地從他親親小可愛的嘴裡爬出,那蠕動的身軀簡直噁心的要命。
「嘔……」無法控制胃酸翻湧的阿真大瞪著雙眼,指著貝妮的櫻唇,「妮……妮兒,你嘴裡有蟲。」
「嗯。」幼蟲出口,貝妮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妮兒你幹什麼?」阿真莫名其妙。
「郎君,給你看一樣好東西。」那條幼蟲依然停在貝妮的唇瓣上,可是貝妮卻自顧說的開心。
噁心的阿真見她竟然不拿下蟲子,立即伸手便要幫她拾下。雖然說話重要,可是一條蟲就趴在唇瓣上,她就不噁心嗎?
「郎君不要動。」出手阻止他的動作。貝妮擰開盒蓋……
「嗡嗡嗡……」
正當眾人還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在叫時。
「血蟬……」
五聲驚呼響起。隨後砰的一聲,黃衣少女被重扔在地,五條青影快如閃電的向廳門外逃離。
貝妮朝急忙逃亡的五人看也不看一眼,開心地對血蟬笑道:「蟲兒吃吧。」
嗡嗡嗡……
四隻血紅的翼翅快速拍打,盒內的血蟬速度可謂是瞬間移動,驀然便停躍在空中,極快地啄了貝妮的唇瓣,隨後便向廳門口瞬間移動而至。
連一眨眼的一萬份之一都沒有,眾人便見貝妮的唇瓣空空如也。又是一眨眼的一萬份之一,剛從廳門口逃竄離去的五人失去重心,整齊地從半空中重摔在地,全屍發麻僵硬。
見到快如閃電的五人被蟲兒撂倒了,貝妮開心地對阿真說道:「郎君,他們像不像攀不到樹的野猴子?」
所有人皆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莫名其妙突然摔地的飛天五鼠,哪裡能聽到她的調侃。
「嘰嘰嘰嘰嘰嘰……」聲聲的慘叫在大廳內響起。
「嗡嗡嗡……」拍打透明翼翅的血蟑,耍玩地追逐著滿廳逃竄的紫羅鼠。
重摔在地的飛天五鼠聽到紫羅鼠的聲聲慘叫,臉色大變。翻過僵麻的身軀跪在地,向貝妮磕頭求饒,「求求您別殺紫羅鼠,求求您。」
阿真看出點意思了,臉色陰沉地站起身大叱:「你們五人作惡多端,如不是有貝妮在這裡,你們早就得逞了。」說完朝貝妮說道:「妮兒,殺了那隻老鼠。」
「好。」貝妮點頭,跟著站起身,雲淡風輕朝那隻耍玩的血蟬威脅道:「蟲兒你再不吃,我就不讓你吃了。」
「嗡……」翅翼大作,血蟬猛向紫羅鼠咬去。
「嘰……嘰……」極快之中,不停逃竄的紫羅鼠突然身軀翻趴在地,四條鼠腳舉著天空不停亂蹬。
見到紫羅鼠瀕臨死亡,飛天五鼠悲憤吶喊:「紫兒……」
「嘰……」臨死前的一隻蹬天腳頓僵,然後無數條透明的蠕蟲,從老鼠的毛髮里涌爬了而出。
「嗡嗡嗡……」血蟬興奮了,比閃電還要快的翅膀大震,啄啄啄……,上百條蠕蟲在眨眼間便被吃的乾乾淨淨,連屍身也找不到。
見到血蟬把盅蟲吃光了,貝妮深陷酒窩說道:「蟲兒不要讓他們跑了知道嗎?不然我就把你關起來。」
「嗡嗡……」血蟬很聽話,瞬間移動到貝妮臉前,然後又瞬間移停在跪地痛哭的人頭頂,默默守候著。
所有人看的一愣一愣,大張著嘴巴,已無法說出半句話了。
貝妮持著玉蕭,很開心地對前面的五人笑道:「既然你們知道血蟬,那也應該知道什麼叫血盅。不要動喔,不然會死的很痛苦的。」
「是是是。」戰戰兢兢的五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猥瑣的五張臉上充滿著絕望。
第395章《越境》(求…花…票……)
警告他們完后,貝妮拉著阿真坐在地上,「郎君你坐著,我幫你解盅。」
「我也中盅了嗎?」阿真茫然。
「當然,所有人都中盅了。」貝妮如實明說,朝廳內的一干人道:「你們全都坐著,把嘴巴張開。」
如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哪裡會相信。瞬間所有人動作整齊,張著一張張嘴巴,坐的比如來佛祖還要端正。
「咦?」蹲在阿真面前,貝妮指著他張大的嘴巴,非常慎重的說道:「郎君,你有駐牙耶。」
汗……
聽到這聲咦,阿真的心頭一顫,以為發生了怎麼無葯可解的事情,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敢調侃起他來了。
「這不是駐牙,而是吃的菜葉粘在牙齒之上。」
貝妮小臉皺頓時皺在一起。「郎君你好噁心。」
「達達巴.貝……妮……」一聲飽含威嚴的吶吼。
調侃的貝妮心頭一跳,深陷兩個酒窩坐在他前面說道:「郎君別生氣,妮兒馬上幫你解盅。」
想到有條蟲在自己的體內,阿真是渾身彆扭,飛速催促:「快點。」
「其實蟲也沒什麼不好,很有營養的。」
俊臉一黑,終於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做急死人不償命了,這招本是他的絕技,沒想到卻被還施彼身。
白眼上翻,哭笑不得的阿真恨恨介面:「蟲類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既營養又環保,是最佳的綠色食品。絕對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佐餐。」大瞪雙眼看著前面的頑皮可人兒,咬牙切齒問道:「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呀對呀。」貝妮很贊同地附合。
張大嘴巴等待解盅的眾人額頭滑下無數的黑線,對那兩個聊的開心的人無言了。
阿真見她不急不緩,自顧講的高興,陰沉沉的笑道:「妮兒……,你再不解盅,等一下就會發現你的小屁屁紅通紅通的。」
「好啦,馬上解啦。」貝妮瞪了他一眼,每次講不贏都用威脅。
「快點。」阿真不耐煩了。她體內的蟲出來了,她當然不急。
貝妮很識相,反手揚起玉蕭,擱在櫻唇上輕輕吹了起來。
悠揚的蕭玉甜美清秀,聽的阿真飄飄然。
處在聆靜的蕭樂內,張大嘴巴的眾人感覺口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又寂靜地聆聽了一會兒,相互觀看的所有人,驚見對面人的嘴裡尾尾爬起一小條透明的小蠕蟲,蠕蟲一爬出口,停在唇瓣上便不再爬行,如死的一般,靜靜貼在諸人的唇瓣上。
*的貝妮見所有盅蟲都出來了,立即停了蕭聲,噗哧地笑地看著一動也不敢動的郎君,愉快喊道:「蟲兒,吃吧。」
「嗡……」
聲音響起,一眼也不眨的阿真眼內一道紅影咋現,瞬間便失的無影無蹤。
見到血蟬吃了幼蟲,貝妮笑侃道:「好了,郎君可以閉上嘴了。」
緩緩合上大嘴,阿真用手摸了摸唇瓣,「這樣就解了嗎?」
「蟲兒都出來了,當然解了。」
「這麼簡便?」
「不然你以為要多麻煩?」
……
被堵的啞口無言,阿真冷著臉站起身,指著前面跪在的五人喝道:「給我斷了他們的腿。」
「是。」天火部眾恢復了往昔了冷森,陰狠的向上前,勁手重扭過五鼠的手臂,板直他們的身軀。
害怕的冷汗直流的五鼠心在顫抖,可是眼尾見到的是那隻停在前面的血蟬,哪裡敢有所動作,個個如被按在氈板上的死豬,等待被宰。
扳起五鼠的身軀后,「卡嚓……」冷酷的天火活生生把這五人的腿骨折斷。
「啊……」痛的抽筋的五人跌趴倒地,兩條腿彷彿不是自已的一般,以一種叫人看了都極痛的扭曲姿勢掛在他們身上。
剛才一心想殺此五人的所有人,冷觀著這一幕。見到飛天五鼠如此之慘,雙腿如此彎曲,不由的莫名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阿真一點也不妥協,冷森重喝:「給我綁了,到達昆明立即交給當地府衙。」
「是。」瞬間大隊人馬,拉著牛皮特製的繩綁,把趴在地上哀號的五人綁的結結實實。
貝妮見到事事情解決了,朝停留在半空的血蟬喚道:「蟲兒回來。」
「嗡……」血蟬很聽話,瞬間便停留在貝妮手中的小鐵盒內。
盒蓋一蓋,貝妮開心地收進懷裡,對這群盯著她看的人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玉面閻王果然不簡單,一出手瞬間就把為非作歹的五鼠給解決了,讓他們連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這一家子人太恐怖了,不只是武功好,毒也深通,盅更是個中豪傑。想想都令人感覺害怕。
解決了五隻老鼠,阿真死凝著貝妮可愛的小臉,俊眉緊擰,不吭不動。
貝妮被看的很不好意思,摸了摸小臉,疑惑詢問:「郎君,妮兒臉上有什麼嗎?」
「你也養盅?」俊眉輕挑。
「這隻蟲兒是阿娘給的。」
「是嗎?」阿真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貝妮,挑眉疑問:「你不會對我下盅吧?」
「妮兒為什麼要對郎君下盅?」貝妮一愣。
阿真如實說道:「比如你太愛我了,想佔有我,所以對我下情盅,讓我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情盅?」貝妮眨了眨眼睫毛,好奇又興奮地摟著他的手臂詢問:「郎君,這個世界上有這種迷惑心神的盅嗎?」如果有,她絕對會對他下,省的他整日在外面拈花惹草。
「咦?」愣看著貝妮興奮的表情,阿真的腦門滑下一顆汗,「你不知道?」
「郎君告訴我哪裡有這種盅,我去學。」貝妮很感興趣。
白眼一翻,「你當我沒說過。」沒想到竟然沒有這種盅,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郎君你就告訴妮兒嘛。」貝妮死纏,如此好盅不學太對不起自己了。
阿真無聊地瞥她一眼,「學了好對我用?」
「對呀。」貝妮點頭如小雞啄米。
「我隨口胡說的。」揉著這顆奇奇怪怪的小腦袋,跨步向寺外走去。
不明不白的大幹人見他自顧走出寺了,彼此相覷了一眼,最後還是選擇跟著一同出去。呆在玉面閻王身邊,安全是通過ISO90001國際品牌認證的。
震天霸見到他們自顧翻身上馬了,吞咽口水上前詢問:「玉面閻王要走了嗎?」
「對呀。」理所當然的阿真挑眉疑問:「難道你們還沒睡夠嗎?」
震天霸疑惑,抱拳小心詢問:「玉面閻王的意思是?」
阿真什麼都懶得說,直接下令:「開拔過境。」
「現……現在?」震天霸心頭的跳,皺著老臉乞求道:「現在過境危險了些。」
「喔。」抱著貝妮看著這個老頭,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們不會真的想貓在這裡等到天黑才過境吧?」
「那……這……」
貝妮見到這位老人這那講不出來,開心地說道:「走吧,跟著郎君沒有事的。」有天火在就算碰見自杞的境兵也不害怕。
牙一咬,腳一踩,震天霸大作決定道:「就依玉面閻王。」
點頭的阿真開心地喚道:「走嘍,到吐蕃去。」終於可以回家抱老婆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間客棧,盡情的蹂躪懷裡的這個頑皮的親親小可愛。
大條的車蛇緩慢抵境。
陰暗的晌午陰黑的令人發慌,四下無人的境道,潦倒雜亂的讓人寒磣。
涼爽的秋風劃過沙沙的樹梢,阿真的雙臂摟抱著前面的可人兒。而前面打盹的人兒把小腦袋仰靠在他的懷裡,櫻唇上鑲嵌著幾根髮絲。四周散發的全是她郎君那熟悉且溫暖的氣息。
阿真見懷裡的小東西自顧睡的香甜,隨著馬蹄的一上一下,貝妮仿如躺在搖籃內的女嬰般,可愛的腮幫子白裡透紅,那粉嫩的肌膚更是嫩的如可掐出水樣。忍俊不住的他輕輕在她的粉唇上啄了一下。在此刻,世上的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他心中的滿足。
葉影斑斑駁駁地灑落在荒無人煙的道路上,清冽的風穿梭在枝蚜間,撩起陣陣沙然聲響回蕩在寧靜的邊境各處。
在如此悠然寧靜之下,深受貝妮感染的阿真不由的也昏昏欲睡。
噠噠噠……
「站住,站住……」
荒涼的道路尾後傳來陣陣的馬蹄與呦喝聲。
所有人聽到這聲聲的吶吼,臉色頓時驟變。
「吁……」震天霸拉緊把匹,掉轉馬頭向車蛇的尾端奔來。
「吁……」
「吁……」
幾百巡兵威風凜凜,身著鐵盔,手持馬鞭緊把這批想要偷過境之人死死困圍住。
領著的千護怒眼掃視著巨多的貨物,立即陰冷大叱:「大膽,竟敢私自過境。」
「將軍您誤會了。」震天霸唯諾的抱拳向喝叱的之人說道:「我們是押鏢之人,身受委託,而不是想要私自過境。」
「哼。」千總噴出一鼻子氣,輕踱馬匹上前,仔細地凝看大批貨物,詢問道:「都是些什麼物品?」
「小老頭是受燃柳山莊囑託,給吐蕃大王下聘。」
震天霸話一落,包圍的所有兵士頓時竊竊私語。
巡境的千總聽到燃柳山莊心頭早就一跳,現在又聽聞是給吐蕃大王之物,一時之間也不知所措了。
大量人馬死死把鏢隊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是領人來盤查的千總卻不知該怎麼辦。
沉睡的貝妮被吵醒,睜開迷疑的眼眸四周看了看,仰起甜美的小臉問道:「郎君,遇見境兵了嗎?」
「是呀,以兵盔來看,前面那個人是名千總,不過他的人馬也就幾百。」
「可能是分成兩批巡境,才會如此少人。」
「嗯,我也是這樣想。」阿真點頭贊同,又搖頭說道:「那個千總聽聞是燃柳山莊要給吐蕃大王的聘禮,不知怎麼辦了。」
「不會一直耗在這裡吧?」
「當然不會。」撫摸著下巴,拆解道:「他只是一名千總,可是牽扯的都是兩國的大人物,想來他會派人去請示他們的將軍。」
貝妮點了點頭,深嘆了一口氣,「那看來不到明天是走不了了。」
同樣深深嘆了一口氣的阿真搖頭嘆道:「恐懼明天也走不了。」
「為何?」貝妮訝異了,「難道邊境將軍會扣了燃柳山莊給吐蕃大王的聘禮?」
聽聞如此天真之話,阿真啞然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含笑說道:「如果他們將軍有這個魄力還好,就怕沒有這個膽。」
「如何沒膽?」
「燃柳山莊與吐蕃大王全都是頂頂人物。小小的駐境將軍哪裡敢作主,一個不好人頭就落地了,所以應該會派快馬請示上級。」
「然後呢?上級會怎麼做?」
「問的好。」阿真點頭說道:「一捅到燃柳山莊,以郭文宣的脾氣,立即會對燃柳山莊敬惕。」想了想搖頭笑道:「錯了,我想燃柳山莊給吐蕃大王下聘之事,郭文宣應該早就知道了。」
貝妮聽到這話,好奇疑問:「郎君從哪裡得知的?」
「以我對郭文宣的了解。」
貝妮的小臉一哀,「那如此大費周章,我們要何時才能到吐蕃。」
「大概三個月吧。」
他們說話很大聲,而且四周寂靜。聽聞談話的所有鏢師臉色發白,而包圍的大周兵士則滿臉暴怒。
「放肆。」千總一聲喝叱,抱拳舉天怒吼:「竟敢直呼皇上名諱,真是大逆不道,給我綁了。」
無聊的阿真白眼一翻,朝身邊的天火淡淡下令:「讓他們綁。」
他的話剛落,錦采燁臉色大變地驚吼:「住手……」
圍上來的周兵還未靠近,七十餘名天火動作迅速,整齊抽出大腿袋上的匕首,向圍過來的兵士猛力的咻射。
咚咚咚……
血花頓時暴噴。
所有人眼珠暴瞪,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只見這七十餘名冷酷之人,精準地把手中的匕首甩射慣穿於急上前的兵士喉嚨之中。
千總雙目暴猙,無法相信這批人竟敢拒捕,更是膽大包天的殺營兵。刷的一聲抽出腰前利劍,揚喉暴叱:「給我殺。」
「住手……」錦采燁心驚肉跳,可卻無法阻止大開殺戒的七十餘名天火。
甩出手中的匕首,反應靈敏的天火眾人動作迅速,在千總還沒暴叱,他們已利落的解下弓,安箭。
咻咻咻……
像機器一樣的強勁手臂,精準的射出利箭,立即安上,再飛速射出。
砰砰砰……
鮮血四濺,眾多仍回不過神便暴命的大周兵士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七十餘人正在血殲數百人,數百人卻連靠近七十餘人的能力都沒有,箭雨還不出五輪,全都變成一具具死屍。而幾百人的屍身上全都只有一箭,這根箭不是貫穿喉結,就是深埋頭顱。利箭之精準簡直聳人聽聞,驚人心膽。